“……”
“算了,睡觉!”刘彻将人抱起来,放在chuáng上。拉起锦被,说道。
感觉到身后那人的烦躁,刘据愣愣的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刘彻起身看着刘据通红的双眼,愕然。
“你一夜未睡?”
“……”
看着依旧不肯说话的刘据,刘彻气极反笑。“既然不肯睡,那就和朕一起早朝吧!来人,更衣!”
于是早朝间重大臣就惊悚的发现御街前那抹小小的,摇摇yù坠的身影。
太子刘据临朝了!!!
顷刻间,这个震撼的消息传遍整个长安。
汉宫中,不知摔碎了多少个茶盏,撕碎了多少丝帕。
而事件发起人,这是也没有心思听朝堂上众人的唠唠叨叨,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下首那人苍白的脸上。
“退朝!”生平第一次,刘彻因为某个人做出了不符合一个帝王身份的举动。
刘据面无表qíng的看着刘彻怒火冲天的背影,唇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又被厌弃了吧!帝王一怒,浮尸千里。只可惜,这次你的怒火,燃烧的有限。最起码,母后的xing命,卫氏一族的荣rǔ,还有我那无辜可怜的俩个儿子——你都夺不去了。
只有东方朔看着太子僵硬的背影,摇头叹气。执念太深,执念太深啊!
刘彻杀气凛然的回到建章宫,越想越是气愤。“来人,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诺!”身旁的小舍人看着汉武帝的样子,立即出声应道。
不一会儿,刘据就在舍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刘彻的面前。
看着刘据依然很平静的面容。刘彻挥了挥手叫众人退下。
待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刘彻漫步走到太子身前。敏锐的发现太子的身躯随之僵硬。
“……太子,你很怕朕?”半晌,刘彻开口笃定的说道。
“……”
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刘据,刘彻冷冷一笑。“怕朕,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的惹火朕?”
“……”
“太子,你应该知道。你的生命,是朕给的。你的荣宠,是朕给的。你所有的一切,若是朕不高兴,会让你顷刻间一无所有!”刘彻在刘据的耳边,低声说道。
“……”死死握紧手中的拳头,刘据依然不出一声。
“太子如此不逊,皇后首当其责。身为一国之母,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又怎么能管理好朕的后宫?”刘彻看着默然不语的刘据,轻声说道。
毫不意外的看见刘据愕然的模样,刘彻突然觉得自己的心qíng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
“太子如此倨傲。是仗着大将军吗?”刘彻步步紧bī。
“你——卑鄙!”刘据咬牙切齿的说道。一时间,心底有个声音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你会有那样的下场都是他害的。只要杀了他就没事了。
“据儿!”看着刘据神qíng恍惚,面目狰狞的样子。刘彻觉得不对劲儿。
“我要杀了你!”刘据喃喃说道。
“什么?”由于声音太小,刘彻有些听不清。不得不倾身,却被癫狂的刘据死死握住了脖子。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刘彻看着刘据茫然无焦距的眼神,方知不妙。一个手刀将刘据劈昏。将毫无知觉的刘据抱到了chuáng上。无比庆幸自己刚才遣散众人的举动。若是被人知道大汉的太子居然做出那样的举动……
“东方朔!来人,传召东方朔即刻觐见!”
—————————瓦素刘彻怒火滴分割线———————————
“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朔看着刘彻杀气凛然的样子,很是无奈。
“太子昏过去了。陛下,这种事qíng您应该找太医!”
“我是问太子为什么要杀我!你别转移话题!”刘彻气冲冲的说道。
“因为怨念太重!”东方朔摸了摸鼻子,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怨念太重?太子不过是一十岁孩童。长于深宫。受尽宠爱,哪里来的怨念?”刘彻冷然问道。握紧的双手却bào露了他的紧张。
“太子是太子,太子又非现在的太子。”东方朔说道。
“什么东西?朕听不懂,你说明白点!”刘彻不耐烦的说道。
“天机难测。恕微臣不敢泄露!”东方朔苦笑,早知道这对父子都是个执着的xing子,他就不该多事。
刘彻目光炯炯,直直盯着东方朔。
东方朔低着头,仿佛脚下的石砖有什么玄机一样。
“东方朔,知qíng不报。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刘彻冷冷说道。
10
10、第九章 …
第九章
“陛下——”东方朔看着神色冷峻的汉武帝,无奈的叫道。
“东方朔!”刘彻冷冷的看着下面躬身立着的人,半晌,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知道,据儿是大汉的太子。将来,可是要执掌这万里江山的。”
“回陛下,您也说了,是将来嘛!”东方朔暗自撇了撇嘴,说道。
“大胆!”闻言,刘彻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昏睡中的刘据,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心中仿佛松了一口气。随即起身大步走到东方朔的身前,冷声说道:“东方朔,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回禀陛下,臣——知道。”东方朔垂下视线,淡然说道。即使没有亲眼看见刘彻的面色。但是从身前传来的剧烈喘息声中,东方朔依旧感觉到了刘彻的怒火。不禁为自己的小命悲叹一声。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师门兄弟那么多,怎么偏偏就赶上自己了。
“东方朔,朕最后问你一次,太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彻冷峻的看着貌似恭谨的东方朔,咬牙问道。
“回陛下,臣——不知!”东方朔话音刚落,就感到周身的空气一凝,霎时间冷汗遍布全身。
“好!好!”刘彻杀气腾腾的看向东方朔。“你居然敢抗旨不遵!东方朔,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朕真的不能对你如何?”
“微臣不敢。”闻言,东方朔立即跪下,恭谨的说道。
“来人,传旨!东方朔殿前失仪,罚俸一载。念其往日行为恭谨,兢兢业业。罚其闭门思过。不经传召,不得随意走动!”
“诺!”
“你给朕滚!”
“诺!”
刘据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四下打量,依旧是建章宫熟悉的景象。起身坐好,茫然四顾。回想起自己昨天的举动,不由得暗自苦笑。看来,这千年的孤寂,怨恨并没有随着自己的重生而消逝。那些怒、怨、悔、恨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刻入骨髓。只希望昨天的失常不会再次出现,不然……
刘据自嘲的笑了笑,一个疯癫的太子可是比一个温良恭俭的太子更容易对付。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qíng。刘据扬声说道。“来人——”
“殿下——”几个宫女鱼贯而入。
“更衣!”
“诺!”
卫子夫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依旧是面色苍白,身材消瘦。可是却仿佛和平时不太一样了。“据儿,你没事吧!”
“没事!”看着小心翼翼的卫子夫,刘据展颜欢笑。
“没事就好!”卫子夫看出来刘据不想多说,善解人意的不再追问。自从据儿大病一场,举动就和以前大不一样,看起来成熟许多。却也……冒失许多。但愿不是什么坏事。
“功课怎么样?”
“还好!”
……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这么长时间,卫子夫的中心都在汉武帝刘彻身上,本身对于和儿子的相处就有些陌生。而刘据更是辗转千年,早就习惯了安静。所以一时间俩人竟是找不到话题可说。
“据儿,母亲希望你能开心。”卫子夫握住刘据的手,认真的说道。
“……”刘据有些差异的看着卫子夫温柔慈祥的面容,一时间有些恍惚。上辈子的记忆中,母亲专注于帝王的宠爱,自己汲汲于保住太子的位置,这种贴心的话,似乎从未说过呢?
“据儿?”卫子夫看着刘据恍惚的样子,有些担心的说道。
回过神来的刘据看着面前依旧是光艳照人的卫子夫,一股暖流从心底溢出。“母亲,据儿会保护好你们的!”
卫子夫有些愕然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刘据。半晌,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看着面前神色认真的刘据,卫子夫展颜欢笑。
“好!让据儿保护母亲!据儿越来越懂事了,母亲很开心!”卫子夫欣慰的说道。
“什么事qíng很开心?”一道声音突兀的传来,却是刚刚下朝得到消息赶来未央宫的刘彻。
“陛下!”卫子夫立即起身行礼道。刘据也跟着站了起来,神色却是有些郁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免礼!”刘彻漫不经心的摆手示意。随即对着躲在后面的刘据说道:“据儿,到父皇这里来!”
刘据闻言,心下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了卫子夫,却发现卫子夫一脸莫名的神色。想起昨天俩人争执时刘彻说的话,心中愈发忐忑。不发一言的走到了刘彻身前,站定。
“据儿!”将人搂入怀中,感觉到这个身体的温度,心绪愈发平和了起来。他也不晓得是怎么了,自从据儿这次病了之后,他就很喜欢抱着他。这种温暖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很是舒服。只是据儿最近却是愈发抗拒了。
刘彻皱着眉头看着怀中有些不qíng愿的小人儿,下意识紧了紧臂膀。该死的,差了这么多天,居然什么都查不出来。朕真是养了一帮吃闲饭的!
“据儿,你今天身体不适,所以父皇免了你的早朝。可是君无戏言,既然朕已经下旨让太子临朝。你就必须履行自己的责任。午食过后,和父皇一起回建章宫批阅奏折!”看着怀中神色淡然的刘据。汉武帝不甘心的说道。果然,话音未落,就看见刘据有些恼怒的皱了皱眉。
“回禀父皇,这件事qíng,于理不合——“
“朕不想听你说你的看法,这是父皇的旨意,你只要执行就可以了!“刘彻斩钉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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