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刘彻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刘据已经躺下了,刘彻想要看着刘据说话就不得不撑起身子,将大半个身子悬浮在刘据身上。于是刘据在下刘彻在上,又加上是在chuáng上,位置登时尴尬不已。
刘据还没发现什么,可是历经人事的刘彻立时间就觉得不对。暗骂自己胡思乱想。旋即躺了下来,侧过脸看着刘据面容姣好的容颜。
少年的脸,雌雄莫辩。眉如新月,眼似丹凤。眼角眉梢略带着醉人的笑意。清眸流转,顾盼生辉。近距离观看,刘彻这才发现刘据的肤色居然较自己那些国色天香的妃子还要好。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冰肌玉骨。由于横躺在chuáng,胸前大片的雪肌bào漏在空气当中,颜色居然和上好雪锻制成的里衣相差无几。刘彻的眼神暗了暗,突然觉得有些燥热。
“父皇,怎么了?”看着刘彻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刘据有些纳闷的叫道。
“……没事!”半晌,回过神来的刘彻悄然握紧了拳头,不动声色的回道。
“父皇,我——”
“据儿,你失血过多。张德全说你得好好休养才能痊愈。所以你要乖乖睡觉。睡吧!”刘彻将手覆盖在刘据的眼眸之上,脑袋空白一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可是——”我刚刚睡醒。
“乖,据儿!你也不希望自己烙下病根儿吧!”刘彻少有的温言哄到。感觉到睫毛忽闪着划过掌心,心头也渐渐生出了一丝痒意。
“……哦!”眼睛被qiáng行覆盖的刘据郁闷的无以复加。等了一会儿,看到刘彻确实没有妥协的样子,只好闷闷的答道。因为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由于不想睡觉而撒泼耍娇的事qíng还真做不出来。
霎时间屋内一暗,待到刘彻将手撤下去的时候刘据发现殿内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奇怪,父皇是怎么熄灭的宫灯?”刘据刚想开口询问。刘彻不由分说的将少年搂紧纳入怀中,将头死死压在刘彻宽阔的胸膛之上。使得刘据完全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听着刘彻平稳有力的心跳,刘据睡意袭来。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
刘据睡眼迷蒙的看着已经起身的刘彻,下意识的叫道:“父皇……”
“乖,继续睡吧!父皇已经免了你这几日的早朝。你只要好好休养身体就好了。”在宫俾服侍下已经穿戴整齐的刘彻回头笑道。看着刘据立时就缩进被子中的脑袋,唇边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丝弧度。那笑容中的宠溺纵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转过头对着侧立一旁的任平吩咐道——
“待会儿时辰到了就叫太子起来吃早饭。不然对身体不好!”
“诺!”
又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刘据,刘彻这才转身上朝。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该起来了……”
“嗯……”刘据有些迷糊的应道。在外力小心翼翼地推搪下睁开了双眼。然后被刺目的阳光晃得赶紧闭上。待到适应了光线,这才睁眼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禀太子殿下,已经是辰时了。陛下吩咐这个时辰要侍奉太子吃早饭!”任平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这么晚了!”刘据没有形象的抻了一个懒腰,懒散的起身吩咐道。“那就起身吧!”
一番洗漱后,刘据漫不经心的吃了jīng心准备的早点。然后习惯xing的向书房走去,却被一旁侍奉的任平给拦住了——
“太子殿下……”
“怎么?”刘据有些狐疑。
“陛下吩咐了,太子殿下养伤的这几日不可劳累。“任平看着刘据悻悻的样子,谄笑的说道。
“只是随意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刘据有些不满的说道。
“太子殿下,陛下下了口谕的。”任平一脸为难的说道。他知道自己主子的弱点就是对自己人分外心软,当下可怜兮兮的说道:“若是太子殿下执意如此,陛下——”
“好了好了!那就去石少傅那边吧!今日也是石少傅授课的时间了!”刘据漫不经心的摆手说道。
“这个……陛下已经下旨免了太子殿下这几日的授课!”任平小心翼翼地说道。
“……”刘据有些无语的看着任平。任平回应他一脸无辜的笑容。
“那就出宫去大司马府吧!反正也有事qíng要和去病表哥说!”刘据再次妥协道。
“那个……陛下说太子殿下养伤期间,不可随意走动!”看着刘据清亮的眼眸中渐渐染上了一层薄怒,任平感觉自己身上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为什么这么艰巨的任务总是要由他来完成。
“……那么孤现在还可以gān什么?”刘据有些恼怒的问道。
“……太子殿下可以好好养伤!”任平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凝神敛息的说道。
“……”
37
37、第三十四章 …
史载:元狩五年三月,武帝罢三铢钱,改铸五铢钱。于是民多私铸钱。吏民因私铸钱犯罪而被处死者多达数十万人,未被检举告发者更不可胜计。由于犯法者众,吏不能尽诛。
“哐——”
刘据正歪坐在胡chuáng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竹简,就看着从早朝上下来的刘彻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不禁有些诧异的问道:“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刁民,一群刁民——”刘彻气的脸色铁青,在殿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胸中的怒气方才渐渐压下。
“出什么事qíng了?”刘据皱眉看着刘彻,记忆中还从未见他这么qíng绪外露。
“朕今年下旨,废三铢钱,改五铢钱的事qíng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刘彻狠狠吸了一口气,qiáng自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刘据说道:“可恨这些刁民。非但没有支持朝廷的举措。居然私自铸钱。朝廷损失不计其数。朕已经下旨将所有私自铸钱的刁民处死,居然还有人前赴后继,不可断绝。现在朝中大臣居然还敢跟朕说什么法不责众,不能尽诛。一群废物。”
原来是这个事qíng。刘据恍然。怪不得刘彻居然气成这样。如果没有记错,此事还是“被告老还乡”的汲黯回朝主持的。吏民私自铸钱的事qíng他也有所耳闻。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发展成这样。当下开口劝道:“父皇不必如此气氛。儿臣想父皇之所以六次改革货币,一来是有鉴于货币混乱,吴楚叛乱的前车之鉴,二来统一货币也有利于朝廷的各项举措向下施行。当然,关东发了水灾,朝廷也需要一些金银去赈灾。儿臣说的可对?”
“……有点意思,继续!”刘彻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刘据。改革货币,确实是出于以上几点考虑。朝中大臣也有心如明镜的。只是年仅十二岁的太子居然有这等见识。如果不是朝中大臣告诉他的,那……
当下,饶有兴味的在案几一旁跪坐,对着刘据温声说道。
“铸造五铢钱势在必行。而且此等大计功在当下,利在千秋。儿臣绝对相信父皇的眼光。只不过就像是商鞅变法一般,再有利的政策都会损失某些人的利益。所以会造成朝令下达,可是地方却南辕北辙的尴尬。儿臣以前听过一句话,大意是说商人为了十成的利润就可以铤而走险,若是有百成的利润,他们就能忽略任何律法而去谋取bào利。相信无论是朝廷前次的盐铁专卖,还是如今的五铢钱,利润不止百成。”
“商人为了十成的利润可以铤而走险,为了百成的利润就可以对抗国家利器……”刘彻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次刘据最后的话,若有所思。
“父皇以为然否?”刘据笑着给刘彻添了一杯茶汤,问道。
“不错,有点意思。”刘彻笑着看向刘据,“还有呢?”
“没有了!”刘据扬眉看着刘彻,似笑非笑的说道。
“胡闹!居然敢和朕卖关子!”刘彻笑着用手指了指刘据,状若不满的说道。
“父皇一向明察秋毫,英明神武。刚毅果断,所以不二。儿臣这点儿小手段,怎么敢在父皇跟前卖弄!”刘据唇边扯出一丝醉人的弧度。“何况,儿臣现在可是养伤期间。父皇不是说了吗,儿臣养伤期间可是不能耗费心神的。就连读书听课都不允许,何况是参与朝政?”
“……这话是怎么说的?”刘彻从刘据的话中听出来一丝意味。“难道据儿觉得父皇做的不对?”
“父皇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不对呢?”刘据笑眯眯的应道。只是这话说的却让听的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可都是张德全的医嘱。如果据儿有何不满的话,可以去找张德全撒气,父皇给你做主。”刘彻看着刘据眼中若隐若现的薄怒,淡笑出声。毫不犹豫的将张德全给卖了。
“父皇,张太医可是您指定的太医院院使。难道父皇怀疑张德全的医术?亦或是觉得张太医居然敢阳奉yīn违,两面三刀?”刘据似笑非笑的问道。言下之意,要不是你的吩咐,张德全怎么敢这么做。
“据儿,父皇是为了你好!”刘彻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茶汤,淡然说道。
“儿臣知道,可是张太医说据儿的身子虚弱已久。即便修养调理,也需花费些时日。可是时日尚久。父皇总不能一直关着我吧!”刘据有些埋怨的说道。
“据儿,不得胡说。”刘彻抬眼看了看刘据,正色说道。“你乃是大汉的太子,是朝廷未来的储君。你的身体不光是你自己的,也是这万里江山,天下万民的。你不能任xing。”
“父皇,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儿臣是说时日长久,父皇既不允许儿臣读书习字,又免了儿臣的授课,就连外出都不允许。时日长了,只怕身体没有调养好,人倒是给憋闷坏了。”刘据眼神定定的看着刘彻。今天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他可不想未来不知年月的时间里都被关在这个小小的太子宫。
“……既然你执意如此。从明日起,除了早朝的时间,你都和朕一起在御书房,陪朕批阅奏章。这回行了吧?”刘彻沉吟半晌,对着刘据笑道。
“父皇……”刘据有些无奈。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时时伴于君侧,这个风头太抢眼,不出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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