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姐都说了只是猜测!”一旁的芷玉终于忍不住cha嘴了,额头闪过几条黑线:“小王爷是想让全城百姓全知晓,然后闹得人心惶惶是不是?!既然是猜测,自然需要时间去证实,你在这大呼小叫的,没什么事也被你弄出什么事来!”
“你这个小乞儿……”
“温祺,你先回去吧。”映雪不得不出声了,打断两人的争吵,将小叔子送了几步,再三嘱咐:“即便是王爷,最好也不要告知他,嫂嫂尽量在天黑前赶回王府。”
“嗯。”温祺撇撇嘴,最后瞪了芷玉一眼,带着两个轿夫依言离去。映雪则取了丝帕戴在脸上,走进那破旧的小屋里。
日头偏西,温祺走回了那间大酒楼,却并没有打轿回府,而是直接冲进了酒楼某一雅间。
“王兄!”他不顾侍卫的阻拦,直接破门而入。
“啊……温祺?你来做什么?”听到开门声,满脸绯红的连绛霜连忙从连胤轩身上起身,难堪的揽起不整的衣衫,啐了这闯入者一句。随后羞答答瞧了不动声色的连胤轩一眼,走进内室,并将珠帘子掩下。
相较于她的张皇,连胤轩倒是自在,问着弟弟:“做什么这般急?竟然连门也忘了敲!”
温祺瞧了内室一眼,急道:“王兄,为什么要这样对嫂嫂?她并没有错……如果今日不是墨玄大哥出手相救,嫂嫂定会让那北冀的人抓去,那是什么后果,王兄你该知晓?!”
连胤轩捻着酒杯静静啜了一口,道:“不是没被抓去?”
“王兄!”
“你这般匆忙,就为这事?”连胤轩放下酒杯,望着弟弟的眸,开始有丝不悦。
“呃……”温祺在他对面坐下,语速放缓下来:“王兄,其实嫂嫂是个善良的女子,我们不该这样对她……”
“温祺,你倒是转变得快!”连胤轩冷笑一声,看过来:“那女人给你服毒,让你睡了半月之久差点醒不过来,你竟然开始同qíng她?告诉王兄,她又给你使了何迷〔药?还有亚父……”
“王兄,我相信嫂嫂是个善良的女子!今天这事,是王兄你做的过分了!让她做绛霜的替身,对她不公平!”
“噢,那要怎样对她才公平?”连胤轩剑眉一挑,奚落起来:“本王已经按该有的礼节待她了,那苏渤海在二十六年前就已是凤吟宫的人,尽忠职守,为那萧吟凤万死不辞……他们苏家为皇太后办事,你说本王该怎样对待她?”
“可是最近不是听说苏家被召入宫了吗?那狗皇帝对他们苏家并不好……”
“温祺,既然不懂,你便回去歇息去。”这次,是珠帘后的绛霜落落出声打断他,再清脆道:“不必管太多你王兄的事,你年纪也不小,二十快有一,该忙自个的事了。”
“绛霜!”温祺将视线转到珠帘子后,青涩的俊脸有着与之不衬的语重心长:“温祺一直知道你和王兄两qíng相悦,而且你为王兄付出很多,但是你们的幸福不该建立在那个无辜的女子身上……”
“温祺,现在给王兄回府去!”连胤轩冷冷出声,眸色微怒,非常不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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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文文出问题了吗?为什么……哎……
〔正文:039〕
天微微黑,映雪安置了芷玉和弟弟,一把火烧了那轿子,在夜风中急匆匆往王府赶。入夜的卞州城,还未到夜深,街上已没了人的踪迹。
等她走出西大街,天色已经完全漆黑下来,静悄悄的,有些惧人。倒是白日温祺提过的大酒楼,相较于他处的寂静,竟是夜灯高挂,人声鼎沸。
她站在酒楼门口驻足了一会,继续往前走。
刚走到王府门口,府内的家丁正抬了轿子出去要寻她,她微微喘息一口气,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没想到入了府,竟看到一室的绫罗绸缎huáng金白银,以及宫里来的几个公公。
她的夫君坐在太妃娘娘旁边,看了她一眼,冷道:“爱妃这是去了哪里?圣上特意赐给本王这些礼物,算是祝贺本王和爱妃的新婚呢,岂可少了爱妃在场?!可是让公公们久等了,硬是要让本王派人去寻了!”
那语里,分明是有几分讽刺的。只是没道明,这几个公公赖在府里,执意不见新王妃不肯离去,难怪他脸色不好看。
“没有久等没有久等……景王妃怕是有事耽搁了,景亲王莫怪罪,呵呵……”几个公公连忙笑着回应,又站起身来,对刚进门的映雪递过来一封薄薄的信笺:“景王妃,这是圣上特意让奴才们送过来祝贺景亲王与景王妃新婚的大礼,以及您的一封家书。”
“多谢公公。”映雪伸手接过,拜谢,正要拆开信封口,却听得那公公道:“景王妃莫要拆开,苏老爷特意嘱咐,此信要等奴才们离去才看。”
“……”映雪顿住手上拆信的动作,看向这个面生的公公。
公公但笑不语,瞧了俊脸无波无làng的连胤轩一眼,又道:“景王妃远嫁卞州,竟没有丫鬟随行,怕是上次时间匆忙,苏老爷一时遗忘了……此次圣上百忙中忆起此事,特意令奴才们将景王妃闺中贴身婢女和几个手巧的宫婢送过来伺候景王妃……”
“噢,公公的意思是说我们景亲王府伺候不起这个京城来的景王妃?”连胤轩搁了手中的茶杯,英挺的剑眉挑起,斜睨了一眼角落里几个低着螓首的小宫女。
“景亲王,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见主角终于开口了,那公公连忙调转注意力,笑得卑微老练:“圣上的意思是体恤景王妃不习惯卞州的水土不是,毕竟这芷玉是伺候景王妃十几个年头,比较熟悉景王妃的习xing……”
“芷玉?”听得这话,映雪和温祺同时一惊,看向角落里那个穿碎花儒裙的女子,正巧那个女子也抬头看他们,把他们吓了一跳。
“公公,她不是芷玉!”映雪急道,朝女子走近几步,确定自己是不是瞧清楚了。她刚刚才与芷玉见过面,芷玉哪有时间过来?莫非是弄错了?
那女子果真不是芷玉,细细的眉毛,yīn冷的眼,加上薄薄的唇,生了一张刻薄脸,不算极美的一个丫头,倒也算美人。她瞧了映雪一眼,又低下头去,喊了声:“小姐。”
映雪后退一步,再问公公:“公公可是弄错了?她不是芷玉……”
公公呵呵笑了两声,对座上的连胤轩和太妃娘娘道:“奴才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随便弄个女子来做景王妃的贴身婢女呀,怕是景王妃与闺密分别有些时日,一时面生了,呵呵。”
当事人连胤轩看着他不出声,眼眸沉得深不见底,竟是看起好戏来了。却又见得那碎花裙女子上前走了几步,对映雪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连芷玉也不认识了?是老爷让芷玉过来服侍小姐的,老爷在信中应该有提到……”
“你?”映雪看向这个女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硬塞这个女子在她身边,只怕不是什么好事!那温祺看不过,也在这时说了句:“温祺今日和嫂嫂刚见过一个叫芷玉的乞儿,莫非是弄错了?”
“没弄错没弄错……”公公听罢,竟然面色不变,依旧在笑:“这是圣上下的旨意,奴才们又岂敢弄错?怕是小王爷遇到了个同名的乞儿……”再拱手一揖:“呵呵,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府上,那奴才们就不打扰了,奴才们这就赶回京向圣上覆命,让圣上莫再为景王妃不能适应这边的水土的事担忧。”
“辛苦公公了,关管事,快送公公出门。”太妃娘娘瞧了儿子状似看好戏却腮帮子紧咬的模样一眼,连忙笑道,并对旁边的老管事使了使眼色。
“公公,这边请。”那关管家心领神会,忙让开路,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奴才们告退了。”公公也懂得见好就收,立即将眸中的神qíng掩去,带着几个小公公慢慢退出了大厅。然后接了关管家递过来的厚厚一叠银票,与那守在王府外面保护他人身安危的林都尉会合,带着将王府包围了个严实的jīng兵扬长而去。
等那几个人退出去了,一直不出声的男人却利眸一拧,陡然吩咐道:“爱妃,本王今晚夜宿竹清院!”鹰眸盯着底下的人儿,寒意渗到眸底。
“王爷?”映雪心头一颤,想也不想立即回道:“为何?”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是,这个假芷玉和四个小宫婢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这个男人又在玩哪一出?
“你说呢?”男人反问一句,讥笑了:“本王去爱妃的寝居还有为什么?既然你不肯搬过来,那本王便亲自去你那里,给你一个时辰准备……”
说完,也顾不得其他人的惊讶,长袍一撩拂袖离去。
“小姐,奴婢这就为您准备去,既然王爷今夜想过来,您该高兴才是。”那假芷玉竟朝映雪靠近过来,在映雪准备质问的当会,又轻耳了一句:“小姐,别再怀疑我是不是芷玉的身份,今日为何,看了信你便全知晓了!”
“你……”映雪质问的话不得不卡在喉咙里,狐疑的望着这张陌生的脸。
那假芷玉再笑了声,对屋子里的各位主子行了见面礼,便以伺候新王妃侍寝为由,随映雪入了竹清院。
当夜,映雪读完那封信,便瘫软在了软榻上。新来的假芷玉冷冷看了在里间燃烧信笺的主子一眼,在阁楼里四处转悠着。
水媚一个人抬了热水上来,累得气喘吁吁,又见得那新来的丫鬟在四处翻动王妃的东西,啐了一声:“芷玉姐姐,王妃娘娘的衣物准备好了吗?我将热水抬来了,麻烦姐姐过来帮忙。”
“噢,好。”那假芷玉连忙搁了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拎起那大桶热水,轻轻巧巧走进了内室。水媚在身后笑道:“姐姐,没想到你看起来这般娇弱,力气竟是这般大!”
“呵呵,是吗?”那假芷玉背影一顿,转过头来假笑了声,没再理她。
伺候映雪洗浴的是水媚,映雪qíng绪一直有些低落,见了那假芷玉便将她指派得远远的,自是不会让她给她擦拭身子。
洗净完,水媚给她用gān巾将及腰的长发擦拭gān,为她配了半透明的薄纱衣和红肚兜,胸前的雪白敞开一片。由于是薄纱,后背的一片雪嫩自是也瞧得见,若隐若现的模样反而更显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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