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037〕
西门墨玄一袭浅色华衫,白白的肌肤,长身玉立。他生了一双勾魂桃花眼,修长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唇角总是勾起不羁的弧度,风流倜傥中带了邪魅。
此刻,他正静静站在巷子口观望,看着几个乞丐将一主一仆,以及一个抱孩童的乞儿bī进空巷的深处。
“西门公子……”他怀里的青衣姑娘用香帕子不依的在他面前甩了甩,嗔道:“云妈妈可只给了青衣一日的时间陪西门公子,现在日过晌午,画舫可在河中等着呢……”
西门墨玄朝她看过来,修长白皙的指在青衣脸蛋上捏了捏,玩味笑道:“不去画舫了,本公子发现了一件更好玩的事,青衣可想玩玩?”
“什么好玩的事?”他怀里的青楼女子果然睁大了杏眸,怔怔望着男子俊美的脸。
“闭上眼睛。”男子则是暧昧的贴在她的耳侧,含了含她白嫩的耳珠子,沙哑出声。
“讨厌!”青衣心头立即小鹿乱撞,抵了抵男子厚实的胸膛,“西门公子,现在是在大街上……”却是听话的闭上眼睛,喜上心头。
西门墨玄眸中一沉,突然搂了女子柔软的腰肢,一个飞身,跃上空巷两边的屋檐。他怀中的青衣吓得脸色大变:“西门公子,放我下来,这里好高。”
“你刚才说要玩的。”西门墨玄邪邪一笑,惩罚式的捏了青衣腰肢一下。
“啊,可是我刚才……”刚才明明给她的信息是玩亲亲不是吗?青衣瑟缩起身子,紧紧抱住在屋檐行走的男子,心头郁闷不已。
西门墨玄没再理会她,足尖轻点,抱着怀中女子在前方的屋檐上坐了,对朝角落里的女子一步步bī过来的男人凉凉道:“北冀门什么时候穷到要做乞丐了?呵呵,可是让我西门公子另眼相看呀!是吧?小青衣。”说着,暧昧的捏起怀中女子的小下巴,旁若无人的逗弄。
“西门公子……”那青衣嗲着嗓子回应,身子软成泥似的缩在男人怀里,望着下面,“男人欺负女人,孬种!”嗲完,再回望抱着她的男人,笑得娇媚,“西门公子,这几个乞丐连你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姓西门的,你少管我们北冀门的事!”将映雪她们圈在角落里,准备瓮中捉鳖的几个北冀门徒陡然被这一搅和,先是吃惊而后恼怒,吼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cha手我们北冀门的事,快带这个臭娘们滚回你的窑子去,要风流快活赶早,别管一些不该管的事!”
“噢,如果本公子非要管呢?”屋顶上的浅衣风流公子剑眉一挑,笑得好不得意,长指依旧凝在怀中女子的小脸蛋上。却见得他怀里的青衣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西门公子,他们是北冀的人……”
西门墨玄勾着唇角,没理会她,对北冀门的人继续道:“不好意思,这事刚好让本公子碰上,所以本公子管定了!”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底下的男人终于被说怒,也不再和这闯入者蘑菇,直接朝角落里的女子扑过来:“先捉连绛霜,这个自寻死路的也不要放过!”
“怕是你们没有这个本事!”西门墨玄眸中勾起一抹讽刺的光芒,放了怀中的女子,从屋顶轻轻飞身下来。
甫落地,长指从腰侧抽出一支jīng致的竹笛,挡住迎面的那把刀。“匡当”一声,竟是那把大刀落了地,竹笛抵住敌人的喉咙。
也不要了对方的命,只是用竹笛轻点,定住了对方。然后再不费chuī灰之力,用同样的方式定住了其他几个。
芷玉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子刚才打得也太轻松点了吧,她都没看清楚他是怎样移动的,只看得他把玩了几下手中的竹笛,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乞丐便不动了,太太轻松,也太快了!
映雪的注意力却放在那支竹笛上,普普通通的一支,做工简单不见奢华,拿在男子手上却与那一身素衣极衬,被那身气质弄得高贵起来。只是这个男子,似乎天生适合笛子,想必那笛音也是绕梁三日的。
她上前一步,颔首盈了盈身:“多谢公子搭救!”
男子却笑了,用笛子勾起她的下颌,戏谑道:“小霜霜,一段时日不见,竟连墨玄哥哥也不认识了?!”
映雪难堪的扭开脸,后退一步:“公子认错人了!”
“哈哈,害羞了!”男子愈加笑得欢,盯了她一眼,陡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半圆玉佩递过来:“这可是你的?”
“正是小姐的!”旁边的芷玉瞧见,连忙替映雪接过:“小姐,你怎么把玉佩弄掉了?老爷说过这玉佩万万遗落不得,可以帮小姐寻得……不对……”
柳眉倒竖,似乎想起什么,又朝素衣公子看过来:“你怎么能兀自取了小姐随身玉佩?”这玉佩是小姐贴身佩带的,又岂会轻易遗落了去,只怕是这美男子……
“如果是本公子取了,又为何拿出来?”西门墨玄依旧在笑,潇洒的把竹笛cha在腰侧,看着映雪:“小霜霜,今日能见你实属难得,只是这个小乞儿是谁?”
“我是……你管我是谁!”芷玉连忙将映雪往身后塞,护着:“原来你也是个登徒子,救小姐不安好心……”
“芷玉……”
“嫂嫂,轿子来了……嫂嫂,如果我们坐轿来就好了,也不至于寻轿寻得这么困难……西门大哥?”一脸汗珠的连温祺急匆匆跑回来,却是被眼前的男子吓了一大跳。
〔正文:038〕
西门墨玄见到连温祺,修长的剑眉挑了挑,笑道:“小王爷,好久不见。”那模样,分明是打趣的。
连温祺连忙让轿夫将轿子放了,走过来对白袍男人揖手:“墨玄大哥,你好长一段时日没来景亲王府了,可是王兄……”
“小王爷。”西门墨玄笑着眸子打断他,望望屋顶上对他招手的女子,四两拨千金说了:“关你王兄什么事,是墨玄自己惹了风流债,想过过舒坦日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是墨玄唯一想对你王兄说的,转告给他……”
话落,只见那浅色身影陡然轻轻一个纵身跃上屋顶,搂了那娇媚的青楼女子向巷子外奔走,一身逍遥自在。
“墨玄大哥……”连温祺望着屋顶,急喊起来:“王兄希望你能回王府……墨玄大哥……”却只见浅衣身影不理会他,渐渐远离,顷刻消失不见。
“哎……”温祺不得不低低叹息声,走向映雪,道:“嫂嫂,刚才发生了何事?这些乞丐怎么回事?是找嫂嫂讨要银子的吗?”只见得那几个五大三粗的乞丐被点了xué一动不动杵着,用一双惊惧的眼瞪着他。
“小王爷,他们是北冀的人,要抓景王妃回去。”被吓傻了的水媚这才缓过劲来,小小声道:“刚才幸得西门庄主相救,要不然,景王妃会被抓去受罪……”
“又是北冀门的人?!”听得水媚如此一说,连温祺大声起来,叫道:“他们抓嫂嫂做什么?嫂嫂又没惹他们……呃,王兄?”
心头一跳,他止住话语,有些明了的望向巷子口的那间酒楼,豁然开朗:“王兄让我带嫂嫂去城西城隍庙,而我去城隍庙必定为走近路弯进这条巷子……莫非王兄早知道这里有北冀的人埋伏?”
他担忧的望向映雪:“嫂嫂,你可有伤到哪里?”如果真是他猜测的这样,那王兄可就真的做的过分了!
映雪轻轻摇头,淡道:“多亏那位公子相救,嫂嫂没事。废弃民舍可找好了?”说着,再探探芷玉怀中弟弟的额头,忧上心头。
“嗯,轿子和民舍都找好了,嫂嫂,由于最近街上不太安宁,轿子少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顶软轿……”温祺擦擦额头上又冒出来的汗珠,为耽误了时辰感到歉意,又指指巷口那间大酒楼,道:“嫂嫂,城隍庙怕是去不成了,我们先去那酒楼歇歇吧,那里是王兄的地盘……”顺便将此事问个清楚才好。
映雪瞧了那酒楼一眼,浅笑着摇头:“不去了,嫂嫂现在要带着芷玉办点事,小王爷自各歇息去,刚才累坏了你。”
“嫂嫂,既然这个乞儿是你的好姐妹,你将她带回王府便是,别去那破旧的民舍了,那里有点脏……”温祺终于将注意力放在旁边哄着小少爷的芷玉身上,突然觉得这女子安静下来倒是蛮娴静的,只是不知道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会是怎个模样。
芷玉抬眼睨了他一眼,没出声,继续哄着怀中的小少爷。
“温祺,先带我们去民舍吧。”映雪没在此话题上打转,连忙让芷玉抱着弟弟在轿子里坐了,向巷外走,“嫂嫂有急事,等过段时日再将芷玉接进王府。”
“噢,好。”见嫂嫂坚持,温祺不好再说什么,立即快走几步在前面带路:“嫂嫂,随我来,这民舍找得有些偏,听说以前住了户穷苦人家,瓦不遮雨墙不挡风的……”
“水媚,你先回府。”等转出巷子,映雪陡然转身对水媚吩咐下来:“去通知王爷,处理这几个乞丐,以及刚才那群被赶出去的乞丐,将他们收监。”
“噢,是的,王妃娘娘。”胆小的水媚连忙停住随行的脚步,立即提着小篮迈着小碎步转身往王府方向跑去。
“嫂嫂,为什么支走水媚?”温祺将映雪主仆两人带到那郊区破旧小院落前,准备踏进去,却被映雪一把拉住了:“温祺,你现在也回去,帮嫂嫂将此处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温祺缩回脚步,眉头一皱:“为什么?”
映雪神色严肃,道:“帮嫂嫂保密好吗?以后不要再过来了,也不要踏进去一步,顺便帮嫂嫂将这顶轿子买下……”
温祺更奇怪了:“嫂嫂要这顶破轿子做什么?王府里的轿子多了去……”
“温祺!”映雪柳眉一蹙,望了同样一脸忧色的芷玉一眼,不得不朝小叔子走近几句,对他将实qíng耳语托出。
“什么?天……”温祺双眼瞪得大大的,张嘴就道:“如果真是如此,该通知邹大人才是,此事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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