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摇头苦笑道:「王爷,照儿他……对我根本没有什么感qíng,勉qiáng说来,或许是我带给他一些欢愉,伹这些欢愉任何人都可以带给他,他现在只是因为我积威太深,一时无法挣脱,待到我离去,不用几天,他就会重新回到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王爷,这一点,王爷不须担心。」
「可是万一呢?万一照儿在这五年里对你动了真qíng?」平王爷沉吟着,虽然似乎这不可能,但他并不愿意让离落为了十几年前的仇恨而冒险。
离落低了头,他对轩辕照的感qíng,早已深入到骨髓里,万一……万一他对自己真的有一份感qíng在……他暗自窃喜的想,但旋即就将这份窃喜打消。
「王爷,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你知道的,父母的仇比天还高比海还深,但是对于照儿,我也万分的舍不得,所以,让上天替我决定吧,如果……如果照儿他……他是真心的喜欢我,就让我……自一回。」离落澄澈的眸子坦然看着平王爷:「我想王爷绝对不会做什么手脚吧。」
「你放心,这是悠关你终生幸福的大事,本王怎会做弊。」平工爷郑重的承诺,一颗心却越发的沉重,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辜负了离落,然而事qíng究竟会怎样发展,不是他们任何人能够把握的。
「王爷,老王爷在书房等您,说是有话吩咐。」平大迎上刚进府的轩辕照,那个当初刁顽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一个沉稳的青年,身上那股令人心惊的霸气也远不是当年的任xing霸道可以比拟。
「爹找我有事?」轩辕照疑惑的向书房方向望望:「那老伙能有什么正经事,好了,你去告诉他一声,我回房换过衣服后就过去。」
「其实自父子见面,似乎也不用讲究这些,老王爷今日兴致勃勃的,王爷要不就……」
平大呵呵的笑,不等说完轩辕照就摇头道:「我还是回房一趟,前晚离落伤了风,昨日躺下一天,我今天早朝的时候他还躺着,也不知这会儿怎么样了,总是要去探看一下才能放心。」
「哦,那好,我先回去告诉老王爷。」平大退下,回头看看轩辕照急匆匆往荷风轩赶的背影,咕哝道:「试什么试啊,就这样子还用试吗?瞎子都能看是真心还是假意来,真不知老王爷和离落都是怎么想的。」平王爷和离落之间的协定,平大是唯一的知qíng人。
「离落,你今日觉得怎么样了?」轩辕照一回到房间,先前的沉稳霸气全部消失无踪,满面笑容的看着躺在chuáng上病恹恹的离落。
「还能怎么样,我觉着qiáng多了。」离落坐起身子苦笑:真是的,自从习武後,病痛就没找上过自己,谁知这一次yīn沟里翻了船,竟然伤了风,若让师傅知道,还不笑掉他的大牙。
「你可不能大意,越是平常没病的人,病起来就越是马虎不得。」轩辕照坐在chuáng头握住离落的手,一边叫过平二细细询问他今日吃的什么药,用的什么饭。
「好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自己去忙吧。」
离落推他,轩辕照却赖着不肯起来,最后见离落眼睛眯了起来,这才悄悄站起退去,对平二道:「我昨日没做什么错事吧?为什么刚刚离落竟然推我走啊?」
平二翻了个白眼,心说小王爷你还真是彻底变成了老婆奴,也不想想之前逃命似的想要逃开离落身边,现在可好,他不过说了一句让你去忙,就赶紧跑来疑神疑鬼的。
想是这样想,他可不敢说来,只恭敬道:「王爷,病人在病中常是不可理喻的,你也不要多想,若离落对你有气,早就拿鞭子了。」
五年来,那根柳条儿一直坚守着岗位,离落从未将它扔掉,因此它也就成了大口中的鞭子。
「嗯,这就好这就好。」轩辕照松了口气,又叮嘱平二道:「我去爹那里一趟,吩咐下去,离落若是心qíng不好,你们就委屈些任他打骂,回来我赏你们,他这时候病着,就是打我,我都不和他一样的,知道了吗?」
平二答应下来,心说王爷你还真会说话,离落就是没病的时候,打你你也不敢还手啊,真是的,没想到人管成才了后,还落下这样严重的惧内毛病,好在离落是个君子,否则这王府上下,还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轩辕照吩咐完,换完了衣服向着书房而来,
平王爷见到儿子,心里真是百感jiāo集,一番话险些就说不口来,想了又想,直到对面的儿子开始不耐的翻白眼,他才不得个硬着头皮开口道:「照儿啊,你如今也算是事业有成,也该成个了。」
轩辕照正不耐的喝着茶水,闻言一口茶水喷三尺远,他也顾不上自己形象,做贼似的左右前后望望,这才站起身冲他老爹低吼道:「你搞什么啊爹,我不是早就成了吗?」
「我的意思是说让你纳几房妾氏,咳咳,你小时候不就立志要纳一百房……」
不等说完,就见轩辕照猛然蹿上来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差点没把可怜的平王爷憋死。
「你疯了爹,这话要让离落听见还得了?」轩辕照伸长脖子继续张望:「行了,以后别提这件事qíng了,我八百年前就死了这份心,谁知道你还惦记着。」
平王爷伸两只手狠命掰下嘴巴上的那只爪子,气喘吁吁的看向不孝的儿子,这只娶了媳妇忘了爹的小白眼láng,因为怕他媳妇就对老爹下黑手,真是气死他了。
「照儿,你现在根本不用这么怕离落了吧?如果说之前你是打不过他才害怕,你现在的武功也远在离落之上,做什么还拿这一副畏妻如虎的样子?」平王爷一边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一边没好气的提醒儿子。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轩辕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中:「可是没办法,已经改不过来了。好了爹,这件事以后就别提了,反正咱们是皇族,不差我一个人传宗接代,重要的是,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离落知道,明白吗?」
「其实……这就是离落的意思。」
平王爷心里这个乐啊,儿子竟然肯为离落而放弃他从小就立下的宏伟志愿,这说明了什么?当然说明他已经深深的爱上离落了,他愉快的撒最後一招杀手锏。
如果这样说,儿子还坚持不肯纳妾,那就万事大吉了,离落也不用为报仇去冒险。平王爷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将来的平王府内将是多么的幸福和美,不禁感动的老眼泛泪。
「离落的意思?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允许我纳妾。」心里猛然掠过一个想法,轩辕照竟然有些慌乱,他猛地站了起来,不等平王爷再说话,就风一般的冲了去,目标当然是荷风轩。
「离落刚刚睡下了,王爷要叫醒他吗?」平二凑过来,向轩辕照报告离落的最新qíng况。
「啊?刚睡下吗?」轩辕照停了脚步,在门外踱了几个圈子,最后还是止住身形:「算了,让他睡一会儿吧,平二平三,你们过来。」
平二和平三见他一脸凝重,心里都是一凛,如今的轩辕照露这种表qíng,就代表有大事发生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猜测:难道是将军在边关兵败被俘吗?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大名国可汗觊觎禄国大将军轩辕青的事,已经传遍天下,轩辕青被气得几乎吐血之余,连续几年死守边关,遇见大名国的军队就没命的打,打的那些伙闻风丧胆,算一算到今天,大将军已经五年没有回来过了。
和轩辕照一起来到书房,轩辕照派了一个小丫头守在离落房门口,一旦离落醒来,好赶紧报告给他知道。
平二平三又对望一眼:莫非……莫非王爷决定带着离落和咱们一起深入大名国,去救大将军来吗?两人因为轩辕照郑重的脸色,几乎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就是让王爷变脸的原因。
「你们说说,如果一个妻子鼓励自己的丈夫纳妾,这说明了什么?」轩辕照一脸深思,半晌方沉声问自己的两个心腹:「嗯,我知道你们没有娶过妻,可能不太清楚妻子的心理,没关系,充分发挥一下你们的想象,有什么就说什么。」
平二平三一个跟头就摔了下去,脸上的凛然激昂瞬间土崩瓦解,两个人如濒死的青蛙般鼓着眼睛嘴巴:「王……王爷,你说什么?不是……不是大将军被俘了吗?」
「大将军被俘?」轩辕照不解的问,半天反应过来心腹说的话,不由一人赏了一记爆栗:「瞎说什么呢,我大哥百战百胜,怎可能被俘,再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小心我以诅咒罪把你们下狱。」
平三吓得赶紧低下头来,平二却涎着脸问:「王爷,怎么……怎么忽然想起研究妻子要丈夫纳妾的事qíng?」他忽然恍然大悟,看着轩辕照,结结巴巴的失声问道:「莫非……莫非是离落要给王爷纳妾吗?」
「闭嘴,嫌府里人都不知道这件事qíng吗?是不是想给爷传的满天星,让所有下人都有笑话看啊?」轩辕照低吼:「你们两个赶紧给找想想,我最近真的没有得罪他的地方吗?」
平二平三抬头望天,半天平二方摇头道:「没有,我们俩实在是想不来,王爷你最近连一次搓衣板都没跪,所以应该是没有犯什么错误啊。」
「那为什么离落忽然会想起让我纳妾?」轩辕照忽然恶狠狠看向平二平三:「是不是你们两个的嘴巴不严,把我小时候那些荒唐的纳妾想法泄漏去了?结果被离落知道。」
平三咳了一声:「王爷,就你的那个志向,别说我们府里的下人了,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问他平王府的轩辕照王爷平生志向是什么,人都知道是纳一百房美人做小妾,你说,还用我们泄漏吗?」
轩辕照láng狈的收回目光,他也知道自己以前的德行。忽听平二恍然大悟道:「王爷,是不是你每天夜里太过勇猛,连离落病了也不放过,所以离落觉得太辛苦了,才会……」剩下的话在轩辕照的拳头下自动消音回肚子里。
「平二,你个狗嘴里吐不象牙的东西,离落那种xing子,是逆来顺受的主儿吗?王爷要敢不顾他的意愿勇往直前,早就被踢下来跪搓衣板了。」
平三呵呵笑,又一脸狗腿的道:「王爷,照我说肯定是离落心里有别的事qíng,所以想离开王爷……」离落一心想报仇的事,平二平三都知道,这样说就是想给轩辕照提个醒儿。
「闭嘴,离落才不是这样的人。」轩辕照低吼,心里却一片冰凉,他想到了离落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枚翡翠戒指,无论什么时候,他从来不肯摘下,自己也送给他许多更贵重的东西,他也从不肯将那戒指取而代之。
问离落那是什么东西,他只说是故人所赠,原本只是想着可能是他人留下的遗物,如今想来,莫不是就是jian夫留下的东西,如今那jian夫回来了,离落想和他双宿双飞,所以才劝自己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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