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慧虽对明净也有许多不满,但也怕明清再喝下去胡闹,弄得她和孩子晚上不得安生,就帮着明净一起相劝,明清本就神志不大清了,被明净摇了几下,已经辨不来东西南北了,挣扎了几下,就在明净和满仓的挽扶下去睡了,饭桌总算清静下来,只剩下林心慧母子三个和长生、姝儿。
长生不想再看林心慧那张时时怨怼的脸,正要告辞,林心慧想起刚才明清看着长生的目光,yīn阳怪气地说:“姑娘好本事,又没有好出身又非妙龄,居然弄得谢家三个男人都神混颠倒,这是在哪学得手腕?宫里吗?跟娘娘们学得吗?你也教我几招吧,我的心不大,只想把自家男人的心拴住就成,别老惦记着乱七八糟的女人!”
长生气极,qiáng行忍住没有发作,反而笑嘻嘻地说:“那哪成?夫人傻了吗?这等本事可是长生安身立命的根本,怎可随意教人?夫人还想想别的办法拴住二爷的心吧,免得夫妻离心离德,给别的女人以可乘之机!恕不奉陪!”
说完趁着林心慧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带着姝儿走了,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林心慧把桌子掀翻了,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然后各种杯盘纷纷落地,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大概满地都是剩菜和汤汁吧,正惋惜着,只听得尖利声音传出来,林心慧在里面破口大骂。
长生拉着姝儿往前走几步避开众人,憋笑憋得差点内伤,这种女人,气她简直太容易了,说什么都当真,就这点涵养还想气别人?
她的去意更定,还好提前把包袱收拾好了,弄清今天晚宴是因何而起后,明白很快自己就非走不可了,谢家正式遇赦,肯定就会聘到更好的教书先生,自己已没了利用价值,还是今晚与明净商量一下对策吧,免得措手不及,只是这厮现在还清醒吗?
虽然今晚重要的主子就喝得差不多了,不会再有人监视她,长生还是决定谨慎从事,越到关键时候,越不能大意,她把姝儿带回去,安顿她睡下,又对满屋耳提面命jiāo待一番,估计就是有人跟踪她也该回去了,这才起身去找明净。明净身边并没有服侍的丫头小厮,倒是方便的得很,一推门,居然开着,心里一喜,原来他还记得留着门。
走进去却听到明净发出均匀的鼾声,看样子睡得很沉,长生叹了一口气,试着喊了几声“三爷!三爷!”明净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有些气恼,明明有要事相商,他就这么管不自己醉成这样,这可怎么是好?若是明早老夫人醒来就要让她走,而她还没与明澈商议好计策,该如何是好?
摸索着划着火折子点了灯,明净果真睡得正老实,只是大冷天的只脱了外袍却没有盖被子,屋里虽有炭盆但也容易受凉,长生亲历过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能夺了人命,心中有些不忍,又见他实在醉得厉害,什么事也商量不成了,觉得不如替他盖好被子让他好好睡一觉,自己先回去歇下,明早起早些过来和他商议,那时他肯定酒就醒了。
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被子,正要转身走,却发现明净长长的睫毛翕动了几下,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大事当前,这厮居然还有心思捉弄她!
正要骂他,又眼珠一转,装作不知qíng的样子象外走去,就比比看谁能沉得住气,果然她走到门口正yù开门,明净急了:“哎哎哎!我没睡着!快回来吧!”
长生忍不住扑噗一声笑了,明净方才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当,心里又甜蜜又温暖,佯怒道:“死丫头,居然敢捉弄我!赶明个给你找个老夫人那样厉害的婆婆,保准把辖治的死死的!”
长生脸红,呸了一声骂他没个正经,明净又笑嘻嘻地说:“不过不要紧了,就算有那么个厉害的婆婆,还有我这么个怜香惜玉的夫君护着,也让你受不了苦的!”
长生见他越来越没正经,方觉冬夜暖室,炭火通红,烛光闪烁,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实在暧昧,何况明净还脱了棉袍拥被而坐,顿时脸上有了几分羞意,还好映着炭火看不到她的脸到底有多红。(未完待续,如yù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65章 不清不白
明净极为享受地看着烛光下长生害羞而温暖的容颜,厚厚的棉衣遮不住妙曼的身子,想起她刚才给自己盖被子时淡淡的体香,一颗心顿时象小船行走在风尖làng口一般上上下下无比激dàng,心里暗想,该死的老夫人死活都不会同意他娶长生,不如不管世俗名份,只要自己对她一心一意就成,无媒苟合就无媒苟合吧!
想着再也忍不住揭开被子就要下chuáng,长生赶紧阻止了他:“快躺下吧,你这是做什么?”
明净壮着胆子期期艾艾地说:“我想知道什么叫无媒苟合!”
长生又羞又怒,转身抄起jī毛掸子朝明净披头盖脸地抽去,压低声音骂道:“这下知道了吗?我告诉你吧,这就叫无媒苟合!”
明净抱着头一边躲避一边压低声音叫到:“这不叫无媒苟合,这叫谋杀亲夫!”
长生脸上实在挂不住,羞怒jiāo加一把扔了jī毛掸子就要夺门而出,明净急了,飞快下chuáng拉住她,苦求道:“我错了!我错了!再不敢了!求姑娘可怜可怜我,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见他满脸的小可怜样子,长生忍俊不禁扑噗一声笑了,又不想这么轻饶了他,轻斥道:“该死的!越发没脸没皮了!”
说完方觉自己的话比打qíng骂俏还象打qíng骂俏,脸更红了,连忙掩饰地说:“你上chuáng去躺着,我坐在杌子上咱们说话!要不然我就走了!”
明净心里已是甜蜜至极,不解地说:“你坐着我躺着,多不好,不如我披上袍子咱们坐着说话吧!”
长生坚定地摇摇头:“不要,你按我说的躺好吧,如果有人进来,你就装作醉酒厉害神志不清很痛苦的样子,然后只需顺着我话说就行了!听到没有?”
明净有些不解:“为什么?还有谁会来?”
长生又气又羞,喝斥到:“为什么?还问为什么?没听人说捉jian捉双吗?”
明净呵呵地笑了,目光炯炯地看着长生,故作不解地问:“那他们现在怎么不来?”
长生转过头去不看他,暗想对待泼皮的办法就是言行无忌到让他说什么都觉得无趣,索xing冷下脸一本正经地说:“没听到夜半三更捉jian时吗?现在时辰还早!三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再不谈正事我就走了!”
一看长生真恼了,明净急了:“别别别,好姑娘,我不说了,咱们说正事吧说正事!”说完乖乖地躺下盖好被子。
长生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然后坐到炭火边,一边用火钳子拨弄着炭块,一面说:“我想我明天就该走了,老夫人撵我就撵定了,与其等人家来撵我,不如我自己辞了算了,大家面上都好看些!”
明净的神qíng沉重地起来,他明白长生做出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虽早猜到这一天快来了,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想起两人的相处点点滴滴和共历的风风雨雨,如今却生生分离,心里不舍极了,仿佛心里有什么被掏空了。
他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没有那么快吧!”
长生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想等老夫人主动撵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在她前面提出要求,若再迟也不过三五天而已,还要平白受rǔ,你不知道,晚上你扶谢明清走了,林心慧对我言语侮rǔ,我反驳了她,结果她气得把桌子都掀了,你想她明早能不告诉老夫人?不是刚好给了老夫人撵我走的借口吗?”
想起林心慧的样子,明清满脸的鄙夷,觉得长生还是早点走得好,就歉然地说:“对不起长生,老让你在谢家受委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和我商量怎么才能把姝儿带走,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有了主意,有人不是想利用我吗?我也可能反过来利用她呀!”
长生满脸的惊喜,看着明净不可置信地问:“你有什么办法?管用吗?”
明澈看着她眼里的依赖和信任,欣慰极了,这个办法如果脱身不当,会让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可是为了长生为了姝儿,他愿意一试。
“放心吧,我想一定有用,老夫人留下姝儿并没半点用处,我想对她这个利益至上的人来就,如果带走姝儿能助她达到目的,这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长生不解地看着明净:“说说看?”
明净一五一十说了自己的打算,长生惊愕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老夫人真狠,居然给你找门这样的亲事!这有什么好利用的?弄不好你脱不了身怎么办?”
明净也不确定助长生带走姝儿后,自己能否真正脱身,可这却是目前唯一有用的办法。他故作轻松地说:“放心吧,就是脱了身,我也有办法,我好歹是一个男子,谁还能对我用qiáng?总不牛不吃糙qiáng按头!”
长生想笑,鼻子却一酸,眼泪差点下来,明净见她如此担心自己,顿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很值,就笑着说:“别担心,你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我一个男人好脱身,徐伯一家我看了,两位老人都极好,听说你之后很开心,他们家就老俩口,孤独极了,都盼着你快去,柳条巷靠近南门口,想脱身也很容易,而且外乡人很多,又杂又乱,多几个人谁也不会发现,隐身再好不过,徐老伯那里我已经全安排好了除了我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放心吧,等我脱身之后就来找你们!你家里我会送信解释的。”
长生虽觉这样做对明净很不利,却无可奈何,因为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只能点点头应了。
想起名义上的亲人对自己的好,想起娘亲在家翘首以盼,想起大哥那么远跑来看她,心里一紧,若是很长时间得不到自己怕消息,该有多么着急和担心,明净这一点确实考虑得很周到,是应该告诉家人一声,可是该如何说呢?
“你想怎么对我家人说?”
“我就说,皇上已经赦了谢家,现在平安无事了,请他们放心,然后又说谢家已无官无爵,南边祖籍有族人为富裕商户,谢家决定回南边和族人一起经商,暂时不方便寄家书,请他们不要担心,等安顿下来就会寄回家书。你看如何?”
长生很感动,原来明净是一个如此细心的人。两人又商量好了一些细节问题,一一敲定,感觉万无一失了,这才放下心。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亥时(晚上11点)末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qíng做的,还是早点回去睡吧,万一再留下去被人捉jian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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