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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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道:“这里的诸位大人果然仁德恩厚,设立粥厂救济不说,还招募小的们gān活养家,老汉盘算等这州城灌井尽数挖掘后,便到舜乡堡去,找家厂矿gān活度日,等过数年有了钱粮,希望也能开垦一些荒地,在保安州安家度日。”

  说到这里,他裂开嘴笑起来,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他身后的各流民也是纷纷道:“是啊是啊,该地官府仁厚,小人等从未见过。保安州治下清明,未见匪患,实是安乐之所,我等都希望将来留在州内,成为编民户口。”

  听着流民们的诉说,王斗微笑点头,那老者看了看王斗,又看了看李振珽,试探道:“敢问两位大人是?”

  王斗身后的管屯官张贵大声道:“这便是我们保安州的cao守王大人,我们保安州的知州李大人。”

  众流民都是惊呼,连声道:“青天大老爷。”

  他们纷纷过来叩头感谢,其中很多双惊异的目光看向王斗,他们中很多人都听闻王斗的名声,没想到这闻名在外的保安州cao守官如此年轻。

  看着众流民感激涕零的样子,知州李振珽也颇为自得,他咳嗽一声,道:“尔等不必多礼,本官与cao守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父母,百姓有难,岂有不加以救济安顿的道理?不等尔等到了州境,念着官府之恩,今后也需安分守己,好好度日才是。”

  老者等人都是连声称是。

  这时忽然听到流民的声音:“诸位太太又出来施粥了。”

  立时窝棚内的流民轰动起来,纷纷往那边而去。王斗看过去,却见以谢秀娘还有知州府的少夫人为首,大批的官太太们,在家人的簇拥下,挑着米担,正往流民窝棚这边而来。

  三月初的时候,随着流民增多,谢秀娘决意出来抚恤饥民,为流民们施粥,她的打算,得到了州城管屯官张贵夫人第一个响应,接着便是千总田昌国家的夫人立时响应,跟着韩朝夫人郑娘子,韩仲夫人李小娘子,温方亮家内的各位妻妾纷纷响应。还有cao守府邸一gān吏员夫人也是不甘落后。连远在舜乡堡的林道符,高史银,孙三杰等家的诸位夫人,也是急忙从舜乡堡赶来。

  此时她们都是挤在谢秀娘的身后,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亦步亦趋而来。为了争抢谢秀娘身后的排名,各位太太其实也是经过一番明争暗斗,最后结果便是田昌国夫人与张贵夫人胜利地在二、三位。

  对谢秀娘的做法,王斗当然非常赞同,同时他感慨谢秀娘成熟了不少,懂得为丈夫分忧解难了。谢秀娘的做法,为王斗在流民中赢得很好的名声,同时在州城内,对谢秀娘的对法,各人也是jiāo口称誉。最后知州府坐不住了,三月中,州内文官文吏家的夫人们以少夫人为首,也是同样挑米出来施粥,抚恤饥民。

  对流民们来说,平日粥厂的救济只能保证他们活下去,各位官太太出来施粥,尽是那种“cha上筷子不倒,解开布包不散”的浓粥,自然非常受他们欢迎。

  谢秀娘与少夫人过来不久,窝棚前的几口大锅便发出腾腾的热气与米粥香味,谢秀娘与少夫人首先含笑掌勺,各占一口锅,为流民们施粥,那些流民们已经有了经验,一个个排队上来领粥,一边不住口的道谢。

  看着眼前秩序井然,王斗与知州李振珽都是微笑点头。施粥布善,这是大大的仁政,传扬出去,对二人来说都是极好的名声。

  王斗看着那边的谢秀娘,她相貌不出众,不过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却颇有亲和力,特别是她是cao守府邸的太太,流民们都是对她感激涕零,而旁边一口锅的少夫人,她的气质颇为华贵沉静,虽是微笑而立,却似乎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流民们倒对她敬畏更多。

  少夫人施了一会儿粥,便下去歇息了,换上是一个妖娆的女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妻妾女子,她对流民笑道:“来来来,大伙都来领粥啊,每人都有,不用着急。”

  她瞥了那边的谢秀娘一眼,见她仍不休息,还在不停施粥。不由轻笑一声,对旁边一个帮忙的妇人道:“看那谢秀娘好大的jīng神,忙活了这么久,仍是不觉得累。”

  那妇人年在二十余,长得颇为圆胖,她冷笑一声,道:“那谢秀娘出身低贱,妻凭夫贵,才当上了cao守太太,得人奉承。其实她骨子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乡妇罢了,村姑乡妇嘛,哪没有jīng神力气呢?”

  二人嘻笑起来,她二人自认话语较轻,不料说得忘形,不说旁边的谢秀娘几人听到,便是正巧走来的王斗,李振珽等人都听到了。

  谢秀娘轻咬下唇,脸色有些苍白,王斗大怒,喝道:“大胆,你二人是哪家的妇人?如此出言不逊,目无尊卑?来人,给我将这两个妇人掌嘴二十。”

  第170章 田亩风波

  谢秀娘身后几个cao守府邸的仆妇都是咬牙切齿,她们早在靖边堡就跟随谢秀娘,哪容得外人如此说道自己太太?闻言一个粗壮的仆妇上前,抓住那那圆胖妇人的发髻,左右开弓,啪啪声响,立时打了那圆胖妇人二十记耳光。

  跟着她又扯住那妖娆女子的发髻,又是狠狠地甩了她二十记耳光。旁边各人鸦雀无声,知州李振珽张大了嘴,少夫人也是花容失色,只是吃惊地看着王斗。

  底下悄悄的议论声传来:“活该,两个妇人乱嚼舌头,cao守太太那么好的人,她们也敢编排?”

  “就是,该打。”

  管屯官张贵夫人,千总田昌国夫人却是在一旁兴灾乐祸,这两个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姿色,平日媚眼儿乱抛,她们早就看不顺眼了。看她们被打,心下格外痛快。

  只有保安州吏目陈余文,备荒仓大使李举二人脸色难看,那妖娆女子却是李举的妻室刘氏,那圆胖妇人则是陈余文新纳不久的小妾杨氏。自己家的妻妾当场被打,他们也觉得脸上无光。

  王斗安慰地看了自己妻子一眼,然后冷着脸而去,一大班武官连忙跟上。

  李振珽也是皱着眉头看了身后的陈余文一眼,他家教不严,妾室在外胡言乱语,口德不修,被王斗打了也是白打,就算自己是陈余文的直属上司,也不好说什么,同时他心下得出一个结论,这王斗是个颇为护犊之人。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那杨氏捂着脸,见陈余文过来,可怜巴巴地道:“老爷,您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陈余文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贱人,你坏我好事,回家再收拾你。”

  怒气冲冲地去了。

  王斗在州城威望日重,陈余文正寻思如何与王斗jiāo好,没想到自己小妾却坏了自己大事。

  其实她这小妾杨氏并不十分撩人,之所以陈余文会纳她为妾,是因为传说此女有旺夫之相,娶来可以增qiáng自己官运,现在看来,旺夫不见得,克夫倒是有可能。

  看着男人们走了,张贵夫人大声道:“施粥施粥了,继续施粥了啊。”

  她讨好地来到谢秀娘的身旁,道:“太太,您累了,让妇人来吧。”

  下面一gān看呆了的流民们才回过神来,一边兴奋地议论着,一边继续排队领粥。

  ……

  崇祯十年四月初十日,送走了保安州儒学学正符名启,王斗脸色有些难看。

  他坐在议事大厅内,看着保安州城吏目厅的张学焦,还有各房的典吏、司吏们走进来。此外,从舜乡堡调来的冯大昌,钟荣,王斗舅舅钟正显等人也是走在另一旁。

  到了今日,保安州各地荒地的开垦数额已经完全统计出来了,张学焦向王斗作了一个揖,道:“大人,全州的开荒数亩文册已是统计出来,州城原有军户八百八十三户,新分户数一千一百三十五户,每户垦地五十亩,计开垦荒地五万六千七百五十亩。”

  “州城直辖屯堡二十三处,原有军户六百四十户,新分户数七百二十八户,每户垦地五十亩,计开垦荒地三万六千四百亩。”

  “五堡本堡连同十五处屯堡,原有军户七百二十五户,新分户数八百二十五户,每户垦地五十亩,计开垦荒地四万一千二百五十亩。”

  “张家堡本堡连同十处屯堡,原有军户三百七十八户,新分户数四百六十六户,每户垦地五十亩,计开垦荒地二万三千三百亩。”

  “舜乡堡有军户两千余五十七户,每户垦地五十亩,计开垦荒地十万二千八百五十亩。”

  “州城上下,新计军户五千二百一十一户,新垦田亩二十六万五百五十亩……”

  还有一些军官户数及开垦的田亩,张学焦也是说了,最后他满脸笑容地对王斗道:“大人实行开荒授地的仁政,许多隐含的军户纷纷报户授田,家口多的丁口,也是接连分为新户,我保安州册下军户丁口大大增加,新增田亩数更是翻了数番,来年州城大兴,这全是大人的功劳啊!”

  他身后几个典吏、司吏也是纷纷附合。

  张学焦试探道:“大人,可要将军户田亩数就此造册,缴合有司,以备查考?”

  王斗淡淡道:“不急。”

  他翻看着文册,忽然指着五堡及张家堡的文册对张学焦道:“张令吏,这两堡的军户及田亩数真的对吗?”

  王斗斜眼瞧着他:“我怎么听说,光是五堡的下面,便有一千多亩新垦田地没有入册?”

  “张令吏,你怎么解释?”

  张学焦几人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一声巨响,王斗拍案而起,他大怒喝道:“张学焦,你几人好大的胆子,胆敢欺瞒糊弄本官?你可知欺隐田粮是何罪名?”

  从冯大昌,符名启等人口中,王斗已经得知了在开垦荒地的统计上,各地多有手脚,或是隐瞒分出的人户,或是隐瞒开垦的荒地,有些军官人家,实有开垦荒地两百亩的,然而只报一百五十亩或是一百亩,他们贿赂那些统计文册的各吏员,以张学焦为首的各吏员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文册上面做手脚,这qíng况以五堡最为严重。

  冯大昌几人虽是调入州城,然后州城军吏还是以张学焦等人为首,他们却是没有什么主导权,但是张学焦等人的做法,他们却是看到眼里,他们的一举一动,王斗都有得知。

  还有保安州民户们开垦的田地,这上面的问题更是严重,特别是那些地主乡绅们,隐瞒新分户口及田亩可说是肆无忌惮,城内外的民户不属于王斗的管辖范围,他暂不理会,只是属于自己名下的军户田地,他决不许可这样的事qíng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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