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归降满洲人后,散漫的xingqíng确实改变不少,他们的骑术,也比满洲人qiáng多了,正因为如此,也常常被拿来当作冲阵的pào灰。看他们个个张弓撘箭,只等再冲几十步就开始she击。
王斗冷哼一声:“今日,便要让八旗蒙古正红旗与镶红旗的披甲兵,在自己军阵前全军覆没!”
“开pào!”
赵瑄声嘶力竭的叫声,似乎连几千骑兵的铁蹄声都被他掩盖下去。
“放!”
他身旁的旗手猛地一扬,那些清骑已经冲到百步之外,似乎整个大地都抖动了一下,震耳yù聋的pào响,车阵前二十五门上了霰弹的佛láng机大小火pào集体喷出大股凌厉的硝烟与火光。
这些火pào子铳内装的都是大拇指或小拇指粗的铅丸铁砂,有些还是圆圆的小石,二十五门火pào齐she,满天疾飞的铁丸笼罩了整个车阵的前面。
一片凄厉的人马嘶叫,如倒穗子一般,那些冲锋的骑兵顿时一大波倒在舜乡军几十步的战车之外,特别车阵前面几排的清军骑士,更是一扫而空。王斗兴奋地看到,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八旗蒙古正红旗与镶红旗的几波披甲骑兵,已经倒下了一大半,这两个八旗蒙古,就以眼前的伤亡来说,已经废了。
如狂风扫过树叶,二十五门火pào霰弹齐she,比得过上千杆火铳近距离she击,而且威力更可怕,密密麻麻大拇指粗或小拇指粗的铁丸扑面而来。被这些铁雨扫中,不论人马,身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粗大血dòng。
王斗看到一个个清军骑士或是惨叫着掉下马来,或是一声不吭就尸身滚落马下,那些中弹的马匹,或血ròu模糊地在地上翻滚,或是凄厉地嘶叫着,带着巨大的伤口,四处狂奔乱跳,造成身旁身后更大的混乱。
“放!”
不理前方的一片哭嚎喊叫,车阵内冷酷无qíng的声音接着响起,pào击后,车阵前列的数百火铳兵,又是对着后方惊恐奔来的清兵人马扣动板机。又是一大片烟雾腾起,清兵所有的尖叫哭喊,都被瞬间淹没在火铳的齐鸣声中。
“放!”
大股的清军骑兵朝车阵的左右两侧奔去,车阵两侧大小三十门佛láng机火pào,又朝他们喷she出了大批猛烈的霰弹。
“放!”
两侧的火铳手也不含糊,大批的火铳又向他们尽qíng喷she出自己铳内的弹药。
……
一波波的清兵人马倒下,浴血着在地下痛叫翻滚,清军大阵那边的杜度隐隐看到对面的战qíng,他脸无人色,喃喃道:“猛虎扑兔,猛虎扑兔……”
第232章 胡儿可敢再战?
车阵前硝烟弥漫,震耳yù聋的火铳声响个不停,至少车阵前部及左右两侧的火铳手,都在努力地向冲来的清军人马she击。
先前三侧的火pào霰弹轰击,已经成功地将清军骑兵冲击威势大大减弱,车阵外面不断倒毙的人马,也阻碍了后面的骑兵们冲得更近。加上火铳齐鸣,在周边百步这个范围,已经成功地组建了一道犀利的火力网。
那些骑兵一波波的冲上来,很多人已经不得不在百步外或是七十八步外就开始放箭,或是用力地投出标枪飞斧。
如此骑she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毕竟马弓she程不远,就算借着马力,箭矢在百步之外she出,到车阵前已是qiáng弩之末,标枪飞斧同样如此,此类武器最理想的抛she距离是三十步内。
“放!”
千总韩仲部下的中军把总钟显才大声喝道。他的声音细柔,长得也白净可爱,不过打仗可不含糊。崇祯七年他就到了王斗的靖边堡,从小军一直积功到把总,战斗经验可是非常丰富。
他与把总杨通防守车阵前部,每人麾下四队军士,一总各两队火铳兵,合计四队火铳兵两百多人。这些火铳兵分为三列向阵前拼命轰击,每一轮排铳打出,就是一片的人叫马嘶,不断有清兵落于马下,或是战马痛苦地扑倒在地,很多马匹中弹后,巨大的痛苦让它们狂跳着横冲直撞,激起阵前更大的混乱。
钟显才松了口气,清军已经谈不上什么骑she,而且他们每一波冲上来的骑兵不可能很多,就算己方火铳兵有些人因紧张没有装填好定装纸筒弹药,或是火铳出现什么状况暂时轰击不出,但每次至少九成的火铳齐she,还是打得那些鞑子兵苦不堪言,根本冲不到阵前的五十步之内。
一排又一排的火铳兵jiāo换she击,前排的火铳兵借着战车挨牌的掩护放完手中火铳后,急急退后装填弹药,第二排接着上前轰击。紧张的战斗下,他们已经听不到队官们的喝令,只是凭借着本能,还有舜乡堡平时严格的训练,不断的she击,退下,然后又再次上前。
排铳声响起就没断过,火铳兵she击的时候,也不断有一些清军箭矢飞来,火铳兵们都有八瓣帽儿铁尖盔,身上还有胸甲,这种qiáng弩之末的漫she箭矢,只要不命中要害,便是身上cha个几箭也无妨。
不过一些手臂上中箭的火铳兵,还是立时被医士们抢下,快速送到中军部医治,这里已经准备了大桶的开水,大量的医士可以jīng心救护他们身上最细微的伤口。
只有一个倒霉的兄弟被一根颇为彪悍的标枪投中,那标枪是一个清军马甲在几十步外借着马势狠狠投到的,该火铳兵兄弟被标枪透胸而入,睁大眼睛钉死在地上。还有一个火铳兵被一个忽忽飞来的飞斧打落头盔,惊得该老兄出了一身冷汗。
火铳兵战斗的时候,那些pào手并不闲着,此时赵瑄又下令二十五门火pào霰弹一齐开火,又是一片大地抖动,前方直接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血路通道。有几个血人直接在马上被打飞出去。
看着pào兵与火铳兵兄弟打个不亦乐乎,整齐列队火铳兵后面的刀盾兵及长枪兵们有些无聊,羡慕地看着他们作战。刀盾兵们虽然身上配有标枪,作为远程投she武器使用,不过鞑子兵一直冲不进来,他们身上的标枪也就无用武之地。
……
王斗站在元戎车上密切关注战qíng发展,他这高高的指挥战车与望杆车在车阵内如鹤立jī群一样醒目,不论是在元戎车四周的防护挨牌上,还是在望杆车高高的刁斗上,都密密麻麻cha满了箭矢,大多cha入不深,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箭力有限。
对这些飘来的箭矢,王斗与那刁斗上的旗手当然不会在意,车阵前方的战qíng已经没有什么悬念,王斗将目光投向车阵左右两侧及后方位置。
此时已经有无数的清骑围着车阵转圈放箭,腾起大股大股的烟尘,车阵的四方不远,还有密密麻麻的清骑来回奔走,窥视己方车阵可有什么弱点,他们好趁机冲入。王斗关注的那数百巴牙喇兵,也大团驻足车阵左侧几百步外,虎视眈眈,蠢蠢yù动。
防守车阵左侧的,是千总韩仲麾下的把总官田志觉,他总下两队火铳兵,还抽了一队防守村堡,只余一队火铳兵。不过乙部辎重队一百六十多人,个个都是火铳兵,全部布置在这里,火铳力量,与车阵前部相当。
野外方营就是这点好,兵力火力可以平均分配,没有两翼,没有后方之分,每一面都是正面!清军们在车营前方遇到的痛苦,在这里也同样遇到。
如果各面火力不够,王斗的营部辎重队,至少还有两百多杆火铳,骑兵队连上队中的辅兵们,又有六百杆的火铳,随时可以作为各面预备队支援。
更不要说方营每面,最少都有佛láng机中型火pào五门,小型佛láng机铜pào十门,还各有十五门的虎蹲pào,全部可以近距离打霰弹。火力之猛,大大出乎那些清兵的意料之外,这还是各面虎蹲pào没有机会发she的qíng况下。
历年作战,这些骑兵感觉以此次最为窝囊,相比明军而言他们那彪悍无双的骑she之术,在这些明军面前丝毫没有发挥的余地。
他们根本冲不近明军阵前五十步之内,明军火铳之猛,让他们个个心寒涑栗,百步可以破甲,七、八十步,可以破几重甲,自己骑在高高的马上,等于是一个大大的靶子,对面每一次的排铳声响起,身边的勇士们就是一个个翻滚惨叫着倒地。
看着身前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任谁都会心寒害怕,更不要说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后,却连对手的车门都摸不到,种种无力的感觉,涌起了这些清军骑士的心头。
他们越发害怕对面明军的火铳,更害怕他们的火pào霰弹,他们的pào兵为何如此镇定?每次他们从容不迫的阵阵齐she,被他们弹雨扫过后,真是yù死不得。
不知不觉,那明军车阵周边几十步,或是百步之内,已经积满了己方战死勇士的尸体,到处是挣扎哀嚎的伤员,还有血ròu模糊的受伤战马到处惨嘶狂奔着。
围着车阵转圈放箭的清骑已经越来越少,大部分骑兵,都是离车阵四面远远的,无意识地来回狂叫奔跑着。
“放!”
车阵左侧的乙部pào队队官一声喝令,他身旁的旗手猛地一扬,大股浓厚的硝烟腾起,该面的十五门大小佛láng机火pào一齐怒吼,漫天的铅丸铁砂大面积的横扫了百步之外斜斜奔过的一群清军骑士,他们张弓撘箭,正要玩骑she的好戏。
又是打开一大片血路,该股清骑前面及左边的骑士,尽数血ròu模糊的飞摔出去,外线被波及的清骑们,也滚落了一大片,诸多发狂的马匹,又是狂奔乱跳起来。
“放!”
火pào齐she后,该处的火铳手们,又趁机对那些慌乱的人马大肆攻击。
该部余下的清骑,已经慌不择路的向外狂奔出去,一直奔到几百步外才停了下来。
他们相互而视,yù哭无泪,他们这波攻击的清骑近三百人,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少了一半,余下的人,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骑于马上摇摇yù坠。这种火铳弹丸或是pào弹弹丸的伤势,中者之后,以清兵落后的医术,他们回去后,很多人也活不成。
一个脸上身上鲜血淋漓的分得拨什库还放声大哭,他们的甲喇章京祜达,在方才明军中的火pào齐she中,当场连人带马被打成ròu筛,分得拨什库还分明看到甲喇的头当场飞出去一半,决没有存活的可能。
而他们这个甲喇,也真正完了,五队兵中,两队兵折损在石桥上,余下的这三队兵,一大半折损在这车阵前,连自己甲喇中的章京都战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想到这里,分得拨什库更是高声嚎哭起来。
该部清骑中一个甲喇章京骑在马上双目无神,观他身后旗手们的旗号盔甲,却是八旗蒙古正红旗的披甲军士。这甲喇章京身上也是满是鲜血,他摇摇晃晃,忽然眼前一黑,从马上摔落下来,他身旁的一些亲卫家奴,连忙下马去搀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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