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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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听到pào声呼啸,鳌拜连忙看去,却见明军步兵战阵那边腾起一道烟雾,一个圆滚滚的铁球直奔而来,恶狠狠地打在自己阵中,铁球蹦蹦跳跳,打得人手马蹄横飞,直接滚开一条血路。

  清军这个阵势乱哄哄的,又如无头苍蝇般挤成一堆,最好没有的一个大靶子。这火pào一轰过来,立时造成镶huáng旗兵马一阵骚动,加上那些受伤兵丁或马匹的嘶叫惨嚎,更严重打击了这些清骑的士气。

  鳌拜拼命制止手下骚动,他bào喝道:“不得乱动,违令者斩!”

  “开pào!”

  赵瑄独有的声嘶力竭声音响起,清兵阵地离火pào不到一里,不论是红夷六磅pào,还是军中佛láng机中型火pào,这个距离,pào弹都可以打到。方才的试she成果让赵瑄满意,他当机立断下令余下的火pào齐she。

  震耳yù聋的pào声响起,二十五门佛láng机中型火pào,三门红夷六磅pào一齐开火,一大阵pào弹的呼啸声中,几十颗大小铁球劈头盖脸地往镶huáng旗阵中砸去,砸得他们更是一片哭爹喊娘,被密集的弹雨扫开一条条血路。特别那几门红夷六磅pào,它们随pào打出的十几个小弹更是杀伤力巨大。

  “开pào!”

  pào手装填好弹药,赵瑄又是下令齐she。再这波弹雨过来,镶huáng旗军阵更是一阵阵剧烈骚动,全靠军官们拼命弹压,才将这股骚动压制下去。看己方军阵似要崩溃,鳌拜眼中露出绝望的神qíng,难道自己镶huáng旗前锋军马,今日便要葬送在这里?

  看着前方的qíng形,王斗也是冷笑,他喝道:“传令,全军bī进,压迫其阵!”

  “前进!”

  激昂的鼓点声响起,数千舜乡军立时挺直身子,他们持枪持铳,伴随行军鼓点,如墙而进。

  他们所有人昂首挺胸,他们是天下间最qiáng的军队,最qiáng悍的战士,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就是杨国栋等督标营战士,也满脸骄傲的神qíng,为能加入这只无敌大军而自豪。

  “前进!”

  随在王斗大军身后,曹变蛟指挥自己阵内骑兵跟上,左翼的王廷臣哈哈一笑,带领自己数千骑兵前行。还有右翼的杨少凡,同样指挥部下骑兵跟上。

  “推推推。”

  赵瑄指挥着pào手,将近三十门火pào推在大军最前面,他昂首阔步,骄傲不可一世。

  ……

  前方黑压压的明军bī来,他们步骑jiāo加,清军阵地一阵阵剧烈的骚动。

  鳌拜死死瞪着前方,退不可退,否则就是一溃千里的下场。两翼骑兵搏战尚有可为,只有正方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为今之计,只有冲开明军步阵,这样还有机会死中求活。

  第312章 打成碎ròu

  机会还是有的,前方明军步阵不过薄薄几层火铳,加上薄薄几层长矛刀盾。虽说入关诸旗清兵将王斗的铳pào战阵chuī得神乎其神,谈虎色变,不过没有亲自试过,鳌拜怎么甘心?

  他只有这唯一的机会,明军步步bī来,如果不主动出击,击溃敌阵的话,光是明军用火pào轰击,自己阵列就避免不了崩溃的下场。而一崩溃,明军骑兵众多,等待他的,极有可能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拼了,为了提升战士勇气,鳌拜决定亲自带队,领两千人出战,内中八百披甲兵,大部分是重甲,其中更有三百人的巴牙喇兵。他将中军指挥权jiāo给巴牙喇甲喇章京准塔,让他领最后一千人押阵。

  快速布置完毕,鳌拜又为出战的将士打气:“我大清国勇士自兴兵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个个以一当十。对面明军步卒不过三千人。勇士们,随本巴图鲁上前,将那些尼堪杀个片甲不留!”

  他仰天嚎叫,声音惊天动地,跟着一片láng嚎般的厉叫声响起,所有的清兵都是挥舞兵器鬼哭神嚎。

  己方有陷入绝境的危险,反激起这些镶huáng旗战士的拼死决心。镶huáng旗作为上三旗,皇太旗亲领的两huáng旗,不说旗内的披甲旗丁个个都是多年的老战士。便是未披甲旗丁,也大多弓马娴熟,身上都有一套未镶铁棉甲,战斗力甚至可与明军中的家丁相比。

  更不要说那些披着水银铁甲的巴牙喇兵,更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他们决心死拼,威力战力不可小视。

  嚎叫声中,两千清兵随鳌拜滚滚而去,鳌拜的左手紧紧抓着缰绳,他的右手舞着一把重怕有几十斤重的重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一个家奴舞着他的大旗,紧紧追随身旁。

  受此鼓舞,那些清兵同样争先恐后跟在后面,前方一色的重甲兵及巴牙喇兵,后面才是轻甲及未披甲旗丁前来。他们密集冲来,已经无所谓战阵,要的就是一股血勇之气,要的就是这股威势将对面明军吓倒!

  两百步时,他们还是策马慢跑,慢慢他们催动马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汇成一股冲击洪流。

  蹄声翻滚,尘土飞扬,大地在铁蹄击打下似乎颤抖。

  重甲骑兵冲击,果然威势非同小可!

  “止步!”

  在鳌拜出动时,王斗已经下令停止。

  立时密密麻麻如墙而进的数千舜乡军停止下来,整齐的踏步声静止。

  “pào手,装填火药!”

  “火铳手,检查子药!”

  王斗传下命令。

  “检查子药,检查火绳!”

  “上霰弹……”

  军官们此起彼伏喝令声,间中夹着火pào千总赵瑄尖厉的声音。

  “准备完毕。”

  “前排预备,准备she击!”

  一层三百门火铳黑压压翻下,前排三百个火铳兵,手持火铳专心致志瞄准,对准前方滚滚而来的骑兵们。

  他们已经冲进两百步,加速了,那种骑兵冲击的威势,看得阵后的曹变蛟等人心如鼓点,有些担心地看看王斗方向。王将军他们二十九门火pào,还有薄薄四层火铳,防得住吗?

  要知道,这可是清奴镶huáng旗重甲骑兵,很多人一人双马,就是马的身上,也一样罩着镶铁棉甲。

  眨眼间,镶huáng旗骑兵冲得更近,剧烈的马蹄声击打得人的心脏咚咚作响。

  王斗面沉似水,军阵前的火铳兵与pào手们,同样面沉似水,他们虽将自己的骨节握得发白,却没人稍动一下。

  这是舜乡军百战百胜,养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质。便是不久前军队补充进不少新军,但他们在军队这种气质的熏陶下,已经快速成熟,心理向老兵转变。

  体现在王斗面前,便是这种不动如山的镇定!

  黑压压的骑兵cháo水而来。

  “开pào!”

  赵瑄声嘶力竭的喊叫中,大地剧烈抖动,震耳yù聋的火pào齐she声,四门红夷六磅pào,二十五门佛láng机中型火pào一齐开火。

  浓密的火光与烟雾,似乎这长一百多步,宽两百步的地带,都被二十九门火pàoshe出的霰弹弹丸所笼罩。一门红夷六磅pàoshe出的霰弹范围,长可达三百米,宽可达五十米。便是佛láng机中型火pàoshe出的霰弹,笼罩的范围,长也可达二百米,宽可达三十米。

  二十九门火pào霰弹齐she,这方圆之间的弹丸可用密集如雨来形容。

  最明显的成果,便是前面冲来的镶huáng旗重甲,不论人马皆被模扫一空,特别他们密集挤得一团,更是好靶子。

  王斗可以清楚地看到,冲在最前面舞剑狂嚎的鳌拜,面对一门红夷六磅pào……直接被打爆四裂,一股浓密的血雾后,他的血ròu落满一地,有如化雪无痕,了无踪迹。

  他身旁那个旗手,同样被打成一地碎ròu。

  王斗笑了,科技的力量,是血ròu之躯无法阻挡的,不要说区区鳌拜,就是外穿内裤的超人敢冲自己的铳pào战阵,自己也要将他打成ròu片。鳌拜已经落伍了,仅凭血勇之气挥舞冷兵器作战,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看到舜乡军火pào齐she之威,曹变蛟与王廷臣都是张大嘴巴合不拢,游击杨少凡也是不住的眨巴眨巴眼。

  王廷臣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王斗放下心来,火pào齐she后,舜乡军战阵前死人死马聚了一地,内脏残肢,断手断脚更是不计其数。那些镶huáng旗重甲骑兵本来没列什么严整阵列,这样一堵,更谈不上冲锋威势。

  不断的人马绊断在地,更将前方堵成一团。还有一些因pào响受惊,或是受伤bào怒的马匹,浑身浴血往四周狂奔,更造成大片混乱。

  有些机灵的清骑见前方或是旁边鳌拜的大旗没了,已经是愕然放缓马匹,不过还有很多重骑保持惯xing往舜乡军战阵狂冲而来。

  “放!”

  pào手们在放完pào后,快速退下,舜乡军火铳手可不管鳌拜有没有死,听到指挥官命令后,立时对那些拥挤或不拥挤的清骑扣动板机。爆豆般的火铳声响起,从方才火pào轰击后,舜乡军战阵前面,又腾出一片浓密而狭长的硝烟地带。

  人叫马嘶,she人先she马,大片人马中弹扑倒在地,不断有马背上的骑士被摔了个狗吃屎,随后这些人多被滚滚而来的骑兵踏成ròu泥。

  “放!”

  又一波涌来的镶huáng旗清兵身上或马下冒出血雾。

  “放!”

  又一阵的鬼哭láng嚎。

  ……

  “再放!”

  四排火铳she击后,舜乡军战阵前几十步内,聚集了大批的死人死马。它们阻碍了jiāo通,使得身后镶huáng旗清骑的继续冲上来,成为老汉蹒跚。有这个从容的时间,第一排she击过的火铳兵们,又装填好了他们的定装纸筒弹药,然后他们再上来,继续she击……

  又是四排的火铳she击后,余下的清骑跑得远远的,狂热清醒后,他们突然才发现自己的梅勒章京,“巴图鲁”鳌拜早已经死了,甚至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

  看身旁的人马稀稀拉拉,先前的冲阵,怕伤亡快一千人了吧?不但如此,先前随同冲阵的前方重甲骑兵及巴牙喇兵们,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对面的明军不是人,是魔鬼,难言的恐惧涌上心头。这些镶huáng旗清骑直接越过阵后的巴牙喇甲喇章京准塔,他们逃了。而且他们使劲抽打自己马匹,想让自己有多快逃多快。

  好在他们多是轻甲或未披甲旗丁,身上马下负担少,或许可以让自己逃得生天吧?

  在后方掠阵的镶huáng旗巴牙喇甲喇章京准塔看着前方战qíng及直接逃跑的人马,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身旁各清兵清将,也尽数脸色灰白,没有一点人色。准塔喃喃不知说句什么,拔马就走。

  先前逃跑的清骑及准塔的反应,立时造成了镶huáng旗清军的大溃败,他们争先恐后地逃跑,甚至为了抢夺更多的马匹,突然将身旁的友军砍下马匹,牵马就走,一个机灵的牛录章京,身旁竟抢了六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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