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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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些夜不收人马被铁骨朵等she中,闷哼声中,纷纷落下马来。

  清兵的投掷兵器,近距离内威力很大,竟也给靖边军的夜不收造成七、八人马的伤亡。

  特别前排的夜不收们,更是伤亡惨重。

  不过此时两股铁流已经迎面对撞,残酷的冷兵器ròu搏开始。

  马子仁一声怒吼,与一个马甲兵错身而过。擦肩而过的瞬间,堪堪避过这马甲刺来的马叉,刀光一闪,一刀劈在了这马甲的后脖上,带起的血雾中,直接将这马甲劈落尘埃。

  他这种劈法,也是骑刀的要术,由敌人的后面往身前劈,这样对战时,不至挥空失去平衡,也不会因为骑刀卡住,拔不出来。那种顺着马速砍人的刀法,一般都是将马刀直接横着不动。

  不过对上披着重甲的敌人,显然效果不佳。

  揭一凤的马术已经加以最大,看准前方一个持着虎牙刀的马甲,借着马势,手中沉重的铁锤,狠狠向他砸去。

  那鞑子同样身形极为壮实,高高尖顶的头盔下面,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他神qíng狰狞,极力要将虎牙刀轮起挥下。

  不过他刚刚右手扔出一个铁骨朵,然后取虎牙刀在手,揭一凤已经狠狠冲到他身前。

  这些正huáng旗的鞑子,以为靖边军是别部的明军,敢在近距离内,用右手投掷武器?这生死的一息间,因为刚持武器在右手的缘故,无论是力道或是预判力,都差了巅峰状态的一大截。

  就算他反应快速,身体上已经配合不过来,他的虎牙刀刚刚轮起,揭一凤的大铁锤,已经重重扫在他的刀刃上。

  巨响中,这鞑子虎口破裂,虎牙刀脱手而出,在他恐惧的目光中,揭一凤的铁锤,顺势扫过他的头颅。

  大好头颅!

  一颗大好头颅,霎间有如烂西瓜,四分五裂,血雨飞扬。

  便是揭一凤的马匹快速闪过,还是有一些血ròu脑浆,溅到揭一凤的头上,脸上,甚至有一些进入他的嘴巴。

  一股咸咸的,甜甜的味道。

  揭一凤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一个念头,老子没吃过人ròu,原来是这种味道。

  似乎思维跟不上本能,迎面过来一杆虎枪,前方那鞑子一身闪亮盔甲,盔管上cha着一根雕翎,眼神凶悍残忍,竟是一个前锋营的鞑子。

  这鞑子不愧是百战军士,无论是时机还是枪势,似乎都妙到颠毫。不过他唯一犯的错误,就是不该用右手扔武器,使他的力道与预判力,都与前方一个鞑子一样。

  两马相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揭一凤身形微错,长长的虎枪枪刃,将揭一凤头上的毡帽挑落,不过他同时右手一扫。

  虽只是一扫,但借着马势,力道却是qiáng劲无比。

  轰!

  他的大铁锤,重重砸在他的右面肩背上,筋骨碎裂之声大作,这前锋营鞑子口中鲜血狂喷,伏在马上奔跑数步后,还是一头载落下来。

  不知他临死前,会不会后悔,自己在靖边军面前,不该右手扔出自己的铁骨朵。

  疯狂的呐喊声,兵器jiāo加声,双方战士临死前的惨叫声不绝。

  这种冷兵器的战斗,是如此的残酷,生命的收割,是如此的快速。不过因为鞑子哨骑冲上前来,大部分使用右手投掷武器的原故,此时的战斗,反而是靖边军夜不收占了上风。

  谢一科持着自己的马槊,在高速运动的马匹策得稳如泰山,迎面过来,是一个正huáng旗的巴牙喇壮达。

  他身材不高,但极为qiáng壮,张着嘴,露出huánghuáng的犬齿,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叫,给人以野láng般的感觉。他持着长长的挑刀,刚将一个夜不收劈落马下,jīng光闪闪的盔甲上,还沾着那战士的血ròu。

  看谢一科的马槊直指他的咽喉,他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惊恐,眼睛瞬间血红,喉咙再发出若野shòu般的大吼,双手一扬,那挑刀就要向谢一科劈来!

  “死!”

  谢一科清秀的脸,全部扭曲起来,二马相错间,他手中jīng良制作的马槊,沿着玄妙的轨迹,一下刺中了这巴牙喇壮达的咽喉。

  嗤的一声,马槊长长雪亮的槊刃,冲破喉骨阻力,似乎撕裂该鞑子喉内组织及肌ròu,数股血花激she出来。

  一股力道传入谢一科手中,瞬间谢一科的手指诡异抖动,卸去那股力量,同时他马槊的槊杆微微拱起,眨眼间,这巴牙喇壮达死不瞑目的尸体被弹走。

  与此同时,这壮达那残留血痕的细长挑刀刀刃,堪堪离谢一科的头颅不远,随后无力掉落尘埃。

  转眼间,谢一科眼前一空,双方已是互冲而过。

  此时的战况,三十个出战的夜不收,策于马上的,还有十七人,而鞑子那方,只余十三人。

  他们出战时有三十四人,死伤于夜不收等人铳下,不过八、九人马,余下大部死伤,竟都是ròu搏造成的。

  他们选错对象,选错战术了,面对余部豆腐渣明军可以近距离右手投掷武器,面对靖边军,如此做法,只有死路一条。

  看看身旁余下的兄弟,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谢一科咬了咬下唇,再次吼道:“杀光鞑子!”

  当先回马奔去,余下众人,纷纷吼叫,调马同样紧随而出,揭一凤与马子仁,仍然紧奔在谢一科身旁。

  同时马子仁的胸口处,不时有鲜血渗出,他一刀又将一个鞑子劈落马下,同时胸口处也被该鞑子劈了一刀,虽内中穿了锁子甲,不过仍留下一处深深的伤痕。

  ……

  达素心中无比的愤恨,如此战果,是他没想到的。

  方才的战事,他没有投掷武器,加上他战技娴熟,所以用虎枪刺死了两个明军夜不收。

  不过他一人的武勇,改变不了大局,毕竟靖边军夜不收,同样是jīng良的战士。

  出战时优势的兵力,却取得如此的成果,现在己方余下十三人。随他出哨的五个葛布什贤勇士,更只余下一个,剩下的巴牙喇,同样寥寥,怎不让他心下怒极?

  看看身旁勇士,已经个个惊惶无比,再无战心,这样的战斗,对他们打击极大。不过明军又快速冲上来了,若这样转身逃跑,身旁的人马,怕一个都幸存不了。

  他举起虎枪怒吼:“我大清的勇士,不会惧怕这些南蛮,杀!”

  余下的正huáng旗鞑子们,也是奋起余勇,纷纷咆哮怒喊,舞着兵器回马冲杀,此时没有退路,他们反爆发出野shòu般的本能。

  已经谈不上什么队列,双方回马冲杀,相距数十步,都是一窝蜂的吼叫冲来。

  谢一科狂叫着冲在最前,不过揭一凤与马子仁,驱动马匹,忽然奔到谢一科的前面去,余下的夜不收同样如此。双方接近时,前方夜不收纷纷抽出手铳轰击,对面的清骑,同样抛来一大把的铁骨朵等物。

  不过他们学乖了,不敢再用右手投掷武器,改为左手,然如此没有力道不说,准头也太差了。

  一番铳响后,又有三、四个清军人马倒下,这边的夜不收,只有一人马匹被砸到。

  此时谢一科等人这方优势明显,几乎是两个围攻一个。不过此时双方缠斗,又失去马速,反倒是拥挤一起,杀得难解难分,甚至很多人纷纷下马作战。

  谢一科策在马上观看战局,马子仁舞动长刀,正与一个前锋营的鞑子杀在一起,他们已经策马互击几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不过这鞑子确实凶悍,加上马子仁受了伤,体力有些不支,眼见落了下风。再见那鞑子又策马冲来,舞动巨大的长柄斧,就要向马子仁当头劈下,谢一科猛然从马鞍上抽出手铳。

  砰!

  一股火光冒出,那前锋营鞑子胸口冒出血光,口鼻流血,直直摔倒出去,手中那柄大斧,更不知抛到哪去了。

  此时场中,不时零星铳声响起,奋战的夜不收战士,不时抽空给身旁的鞑子一铳,如此混战局面,正是手铳大显身手的时候。

  眼见场中鞑子越来越少,胜利在望,忽然谢一科听到吼叫,却是一个神色yīn沉,皮肤又红又粗的中年鞑子,策马向他狂冲而来。这鞑子一身前锋营兵将打扮,盔顶有獭尾,盔管上还垂着黑缨,极有可能,是这群正huáng旗哨探的头目。

  谢一科眼睛一亮,一声吼叫,也是策马向这鞑子急奔而去。

  双方马匹越策越快,错马相jiāo时,一根马槊,一根虎枪,瞬间之中,都爆发出恐怖的爆发力量。

  双方武器jiāo击时,二人耳膜之间,都似乎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一声巨响,马槊与虎枪都飞上了天空,二人虎口破裂,都渗出了鲜血。

  巨大的力道,同时还让二人都滚落马下。

  如猎豹一般,谢一科的神经反she速度达到最快,一个翻身立时跃起,看对面那个前锋营鞑子,同样如此。

  这个时刻,二人的马匹,都在嘶鸣声中,远远的逃离开来,二人剩余的兵器,都在各人马上。

  刷的一声,谢一科抽出身上的解首刀,达素,同样抽出自己的顺刀。

  二者都是匕首,明清双方军士惯用的小兵器。

  双方虎视眈眈,谢一科计算着最佳的攻击距离,正要扑出,猛然他听到右后方一声吼叫传出,接着一阵沉重的风声向自己后方而来,谢一科下意识一闪,一个铁骨朵,重重击在他的左肩背上。

  一阵剧痛,五脏六腑都似乎移了位,谢一科一口鲜血喷出。

  他心下大怒,多少年前自己就是这处中了鞑子的弓箭,现在又该处受伤?

  他的思想飘得很远,手中的动作反应却丝毫不慢,手中的解首刀一扬,刀光一闪,后面一个全身鲜血淋漓,急速扑来的鞑子巴牙喇,眼中带着不可相信的神qíng,死死地捂着自己咽喉,跪倒地上挣扎。

  而这个时候,达素窥到机会,如同一只敏捷的金钱豹,猛地向谢一科扑来。

  qiáng劲的风声,凌厉的yīn影,让谢一科下意识眯起眼睛。

  忽然他的手腕一弹,几根尖利的弯爪,从两处护腕处弹出,这弯爪jīng钢打制,闪耀着渗人的寒光。若谢一科看过后世一部电影,就会知道,他手中的武器,与某个外星人的腕爪颇为相似。

  当然,谢一科不会认同这一点,他将自己的腕爪,取了个响亮的名字:“追魂爪!”

  当的一声,谢一科左手的腕爪,挡住了达素势在必得的一刀,他的右手往上闪电一cha,尖利的钢爪,从达素的咽喉cha入,然后从他的整个脸上穿出。

  只是瞬间,达素的脸上,就出现多个血ròu模糊的大dòng。

  达素的身体,剧烈抖动起来,他一双眼睛深深凸出,死死地盯着谢一科。

  他口中大股大股的血块涌出,似乎没料到自己身经百战,竟会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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