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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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他又道:“让pào营杂役掩护,pào手先走。”

  中军位置,洪承畴与张若麒都在焦急关注双方pào战qíng况,得到哨骑回报后,洪承畴松了口气,心想:“忠勇伯不愧铳pào起家,与奴火pào鸟铳对决,未有一败!”

  同时心下疑惑,为什么靖边军的火pào,可以连续发she那么久?

  靖边军又有什么机密,而且此个秘密,他们连神机营都不曾透露。

  身旁的张若麒,得到靖边军pào营大胜的消息,又恢复神气活现,他哈哈大笑:“奴营火pào遭受重创,捷报传来,真乃人心振奋也。”

  洪承畴微笑道:“张监军所言甚是。”

  双子山与杨兴岭激烈的战事一直进行到未时,因为清国援军大部始终难以过河,双子山守军难以坚持,最终未时中刻,双子山易手,被明军夺下。

  cháo水般的明军冲上山岭欢呼,而在小凌河南岸,在洪承畴的连番催促下,辽东巡抚邱民仰的督促下,巳时,马科部与唐通等部,不得不结束磨蹭,开始大军渡河。

  ……

  看小凌河北岸,除了最初围城的满洲与蒙古正红旗,镶红旗兵马,一些外藩蒙古兵。原先列阵的满蒙骑兵,浩瀚旌旗处,已经变得空dàngdàng的。

  唐通松了口气,鞑子主力走了就好,依qíng况,现在可以过河了,环顾左右将士,皆面色沉稳,丝毫不见焦急之色。

  再看唐宗各将,也是稳稳策于马上,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唐通赞许地点了点头,他一撂披风,手往前挥,严肃地道:“依洪督令,我密云军,过河!”

  唐宗等人集体下马,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齐声大吼:“末将领命!”

  唐通板着脸,看唐宗几人义无反顾起身,昂然而去,想了想,补充一句:“务必谨慎,步步为营!”

  第551章 来自大明的征服者

  崇祯十四年九月,已是后世阳历的十月,塞内塞外,天气开始转凉,变冷。

  塞外,宽河地带。

  清澈的宽河水由北向南蜿蜒流淌,两岸植被茂密,森林繁多,不时可见一处处糙滩。不过这处鸟语花香的胜地,已经变成死亡之所,来自大明的征服者,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死亡与杀戮。

  左岸的打jī城,那个原本简陋的,土木结构的堡垒,此时城门大开,内中不时腾起一股股黑烟,里面的屋舍帐篷,除了庙宇,已经一把火全烧了。

  一架架木杆子,竖立在离河不到百步的距离,上面如小jī似的挂着一个个人,这些人,一水的衣饰华贵(相对的),他们个个双脚被粗大的绳索劳劳绑住,然后头朝下,倒吊着挂在木杆顶部。

  他们的咽喉,或是手脚,不时往下滴落着鲜血,个个双目圆睁,扭曲着身子,就那样血慢慢流尽而死。

  此时挣扎的已经少了,长时间下,挂着的人大部分忍耐不住死去,他们僵硬的脸上,满是狰狞与恐惧。这些人原本是各部落的头领,至少也是小头目之类的人物,此时却死得象小jī。

  相对来说,这些人算幸运的,木架前方不远,还有一团团血ròu模糊的东西。那些东西,都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扭曲,显然临死前经历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挣扎,他们都是被乱马踏死的。

  还有……

  铳声一阵接一阵,木架的一旁,横七竖八的布满尸体,个个死状各异,神qíng痛苦。虽说相比踏死与挂死,这样死会轻松些,然中了铳弹的痛苦,一样难以忍受。

  打jī城南边,黑压压聚满了被俘获的各部落牧民,还有数不胜数的牛马帐篷等。宽河两岸,远方糙原丘陵,还有一队队彪悍的大明骑士奔腾着,源源不断的押解上来众多人口,车辆,帐篷,牛马。

  皮鞭的抽打中,大群的蒙古人被捆绑着跪在地上,无论男女老幼,皆是神qíng呆滞木讷,眼中有掩饰不去的恐惧与忧虑。真是祸从天降,好好的来参加达幕大会,结果变成死神大会,明军出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他们难以掩饰的畏惧中,还有一些人则得意洋洋,舞动皮鞭,在人群中走来走去。

  这些人,原本都是被掳去的汉人奴隶,靖边军一到,他们立时翻身做主人。以原来的汉人奴隶暂时管理部落,五十人,一百人的分成一队队,是靖边军出塞方略之一。

  事实证明,农奴翻身变主子,对各人积极xing的提高,是显而易见的,这些汉人奴隶,皆以饱满的热qíng,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们的工作,首先是指认那些对汉人仇视的,对清国忠诚的各部头人,勇士等,虽说锦州大战,外藩蒙古十三旗,各旗的扎萨克,协理台吉等大多随军而去,不过也留下一些管旗章京、副章京等人。

  这些人,大多挑出杀了,连随军的商队,也认为这些人难管理,还是处死比较gān脆。

  他们的处决分为三等,一等,装入麻袋用马踏死。

  次一等,架在木杆上挂死。

  最后一等,用刀斧或鸟铳处死。

  这边杀人热火朝天,让被掳旁观的牧民们胆战心惊,那边现场贩卖,同样热火朝天。

  打jī城西面,堆积如山的牛马,皮毛,车辆,帐篷,人口等等,进行现场贩卖。场面非常热闹,嚷嚷声不绝于耳,众多商贾来来往往,挑选自己中意的物品。

  这些货物,已经完成登记,那些人口,也完成甄别,证明无害,可以买卖了。

  依事前规定,便是武装商队获取的牛马财帛人口,一样需要登记,由商科统一贩卖。私藏是大罪,不过价格更为优惠,毕竟那些商队是出了力的,而且他们还可获得功勋。

  很多人大开眼界,没想到糙原上的东西不少,商科主事田昌国,事前估算可能获得商货一百七十六种,看来估得少了。

  一个jīng明的掌柜,带着几个随从,其中一位,还是剑士,他一口气收罗了众多的黑貂皮、松鼠皮、黑狐皮等皮毛,还有数百头牛羊,想想自己开了牧场,还想购买一些鞑子妇女与小孩回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买得太起劲了,带来的粮票不够花,只得赊账。

  此次出塞,田昌国言明可以赊账,他很放心,没人敢对靖边军赖账。除非他能逃出东路,甚至逃出大明去,不过赖账之人产业肯定被没收了。

  该掌柜前的一张大马扎上,一个幕府书吏奋笔疾书,生意太火爆了,他感觉自己手腕有点酸,就等着眼前这位商贾买完货,自己好和下一位同事换下班。

  却不料眼前久久没有动静,书吏有点奇怪抬头,就见该掌柜皱着眉头,望着那边大片的鞑子妇孺不语。

  城西市场,以牛、羊、马、皮毛、杂货、人等分栏摆放,其中人,又加细分,如是否有技艺,是否qiáng壮,是大人还是小孩等等。若gān种类前,都清楚地标明他们的价格,又cha了一块上书“明码标价,概不再议”的木牌子。

  虽说事前田昌国己与众出塞商贾,议好了各样货物的价格,不过还是有人喜欢讨价还价,众随军书吏,不胜其烦,紧急打制这些牌子cha上。

  良久,听该位掌柜喃喃自语:“一些破烂小达子,破烂小娘子,价格也这么贵?”

  该掌柜注视时,那边栏内,众多鞑子妇孺或是神qíng麻木,或是神qíng期盼地看着他,城南的大屠杀将她们吓破了胆,如能被这些明国商人买去,未来之事不说,眼前肯定安全了。

  反正她们平日在部落,一遇战事,或是天灾人祸,便在各部落转来转去,再被买去,也无意见,甚至听说东路那边,过去gān活可以吃饱饭,比在塞外好多了。

  闻听此言,一个鞑子妇女着了急,她懂得一些汉语,便用生硬的汉话叫道:“我们不破烂,我们能gān活……”

  那书吏其实认得这位掌柜,姓孙,以前在怀来城开当铺,自己甚至也去典当过,对这jian滑的商贾向来没有好感,现在他发了,倒人模鬼样起来。

  闻言他不客气地道:“孙掌柜,你是开当铺开傻了,这人还有破烂的?你看这些鞑子,个个粗壮,活蹦乱跳,她们能放牧,能制皮毛,吃苦耐劳,洗衣叠被样样jīng通,哪里破烂了?”

  周边商人此时也围绕过来,闻言纷纷发出哄笑之声。

  孙掌柜身旁的随从,也面露尴尬之色,东家是职业病发作了,口出荒唐之言,料想以后在东路,定然成为众人笑柄,眼见旁人指指点点,他们也觉脸上无光。

  “此次出塞,我师收获巨大啊!”

  瘦得如麻花似的商科主事田昌国,在赖满成等大商贾簇拥下,昂首阔步往这方而来。

  赖满成仍然身披铁甲,抗着青龙偃月刀,出塞这段时间,他chuī嘘自己砍死了五个鞑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皆赖靖边军虎威,也承蒙田主事的关照啊。”

  众商人谄词如cháo。

  “有钱大家赚,诸位尽可放心,好日子还在后头。”

  田昌国负着手,腰杆挺得笔直,他发现自己进商科是对的,这日子,简直是如鱼得水。

  一位商人忽然道:“大军很快要过宽河,青龙河,攻打喀喇沁左翼旗,甚至老哈河,大凌河水鞑虏。不知田主事可否劝说温、高二位将军,让我等跟随?”

  田昌国沉吟了半晌,叹道:“诸位知道,那方离锦州奴贼越近,也是为各位安危着想。”

  众商人立时个个慷慨激昂:“为国为民,何惜此身?”

  “田主事但且安心,吾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前线将士血战,我等岂可安居后方,望尽绵薄之力。”

  身旁商人拼命游说,大军出塞来,收获让人红了眼,往更东北的大凌河流域过去,鞑子人口财帛更是密集,不夺之,实是làng费啊。

  田昌国仍旧沉吟,这时他忽然看到前方围了一圈人:“什么事?”

  问清楚原由后,他对孙掌柜,还有周边商贾道:“我商科定下价格,绝对公道,童叟无欺,尔等信不过老田,还信不过我靖边军?”

  周边商人纷纷道:“田主事言重了。”

  他们七嘴八舌,谴责那位孙掌柜:“孙掌柜过分了。”

  “开当铺的老毛病要不得。”

  “第一次听说丁口还有破烂的。”

  “老孙,今时不同往日,一言一语,当三思而后行,不要恶了我商行与军队的gān系。”

  在众人责备下,那孙掌柜红了脸,团团作揖求饶。

  事qíng很快过去,市场上恢复热闹,对各位掌柜来说,他们时间也是宝贵的,不能都用来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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