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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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这样说了,别的明军将领也不愿出战,免得自己被围点打援了,一直到孙应元战死,闯贼等领军北上,才集体的松了口气。

  李自成等联军一路北上,沿途将汝宁府州县攻占个遍,也尝试攻打了府城汝阳,然没攻下,便领军退走,丁启睿等大军,一样眼睁睁地看着,无可奈何。

  再三确认证实,李闯、革、左五营诸军,离开了汝宁府,有bī向开封的意图,又在圣旨严令下,丁启睿等人,才匆匆忙忙由襄阳北上,经南阳府等处,前往开封府。

  不过依路程,他们至少要在六月中,才能到达开封城外。

  ……

  保定军到达huáng河北岸的时候,曹变蛟、王廷臣二人正在cao练兵马。

  二人从河南府回归后,驻地便是开封城东南,离陈留县不远的一片地方,睢水边上。

  这些地方皆是平原,原本是附郭市镇密集之所,然经流寇往复扫dàng,一个个市镇,皆成废墟,瓦砾成堆,荒糙满地,偶尔一些人在内中流dàng,有如鬼城。

  不过二位伯爵在此扎营后,因为严厉打击匪盗,剿灭周边一些小股流贼匪贼,营地四周,也开始聚了一处处窝铺,或做买卖的,或种菜的,或趁机种点粮的,比往日热闹了不少。

  虽仿效靖边军,曹变蛟、王廷臣二人力图严明纪律,尽量不去骚忧百姓,然聚在军营附近,很多百姓,心下多少有些惴惴,毕竟官兵的名声太坏了。

  只是再坏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好,离开军队的保护,若不居于大城中,或没有能力结寨自保者,现地方上多如牛毛的杆子,匪盗,就会将他们连皮带骨的吞到肚中去。

  这些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除bào安良”的货,不但烧杀抢劫大户,对穷苦人家一样不放过,jī鸭牛羊尽数抢走不说,仅余的杂粮一样抢光。

  各户有姿色的小娘子,一样抢去糟蹋了,敢于反抗者,立时杀了,没有反抗者,莫名其妙也杀了,加上他们互相抢夺撕杀,想安心耕种生活,只是枉想。

  因为流贼来回扫dàng,官府势力越弱,现河南很多地方,已提早进入,许多小说主角喜欢的,弱ròuqiáng食、讲究丛林黑暗法则、无政府主义盛行的时代。

  只是,人之所以不是野shòu,便是存在秩序,拥有一定的道德底线,若真的讲弱ròuqiáng食,往往已经到了皇朝末世,百姓生活最凄惨,丁口十不存一的时代,这并不是美好经历。

  看二位伯爵的军队与众不同,周边窝铺之人,甚至建议他们收点费用,这样,他们便是受大军保护之人,可以有效躲避开封城内,差役,兵丁,青皮恶棍们的骚扰。

  营地内。

  “she击!”

  几排鸟铳兵扣动板机,啪啪声不绝,火光烟雾大作,前方靶子木屑横飞。

  “好!”

  王廷臣高声叫好,叫部下拿来靶子,看上面破开的一个个大dòng,哈哈大笑:“阎王铳就是阎王铳,这打在人身上,哪还有活命?”

  曹变蛟点头:“东路鸟铳,确是犀利,只是王兄弟,如此训练,是否会消耗子药太多了?要知我等并不生产,这子药用一发少一发。地方上虽有铳药,威力小不说,子药铳弹,往往还不合式样,还是要省一点。”

  王廷臣说道:“不要紧,库中鸟铳与子药还多……且,当初我等与永宁侯辽东作战,他也不是说了吗?鸟铳兵,最重要的,便是平日训练,训练得好了,打仗的时候,就显得犀利。他也说了,参战时,他的鸟铳兵,每每打个二、三发,一场仗就结束了。”

  王廷臣道:“当然,不得坐吃山空,好在你我二人粮饷供给不错,最近剿匪,也获得一些钱粮。听说三晋商行,在山西平阳府,潞安府,设立了几个叫什么‘办事处’的地方,专门卖铳卖药,离开封这地方不远,赶紧的,再去买一些子药回来。”

  王斗的经历,现广泛传扬,他初发家时剿匪起家的经过,也被许多有心人关注,所以的,曹变蛟、王廷臣二人没事,也遣军马到处剿匪,清明地方同时,还可收获一些钱粮。

  不要小看那些匪寨,现河南各处,能结寨之人,不是豪qiáng大绅,就是悍匪,往往拥有田地数百顷,还有众多牛羊,李自成当年在商洛山,就是靠攻寨存活,往往攻破一个寨子,就能让大军吃喝好久。

  官兵经过时,也经常向各大小寨子“借粮”。

  王廷臣这样说,曹变蛟多少放下心来,现二人军中,鸟铳兵是决对战力,所以对威劲子药的依赖xing,也越来越大。

  “she击!”

  又一波的鸟铳,向前方喷she出大股的烟雾与火光。

  二人在营中巡视,此时营内,号角不断,杀声震天,官兵们,正在进行训练,初升的霞光,映在众人身上,闪闪发光。

  这些官兵,神qíng彪悍,不过显然的,他们人数,比初南下时少了一些,依靖边军编制训练,就是补充人数不容易。

  而且,二人的军伍,一般只是早上cao练一会,一是天气热起来了,二是要长久cao练,对军中伙食,是个严峻考验,没有或少ròu食供应,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消耗体力甚大的长枪兵与刀盾兵。

  只有鸟铳兵,只需有子药,训练时间,却可以比别的兵种长久。

  正看着,忽有哨探来报,保定总督杨文岳,率总兵虎大威等人,渡过huáng河而来。

  王廷臣大笑:“虎帅也来了,必须前去迎接。”

  ……

  第二日,又闻有工部与兵部的使者,从潞安府过来,随行押运大批的东路jīng良鸟铳与子药,他们取道山西这条路,却是从这边走,更加的安全。

  随行的,还有个叫什么“宣府镇军事观察团”的队伍,由一些靖边军赞画,书吏,镇抚,武官等组成,还有一队靖边军鸟铳兵随同护卫,领头人物之一,便是拥有左校尉勋阶的赞画温士彦,却是来观察河南战事的。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王斗送了兵部一万杆鸟铳,众多火药,对他这个古怪的要求,朝廷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不过他们也提出要求,该团只有观察权,别的权力,一率没有。

  ……

  六月十四日,太康。

  太康离开封城东南约四百多里,北面有涡水流过,此时城池早被李自成等攻下,沿着涡水两岸,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营寨。

  一大早,李自成就带着部下将领巡视营地,还有士兵cao练qíng况,他们联军,在此停留也有几日了,主要是众人闻听官兵大部增援,特别内有众多qiáng军qiáng将在,所产生的疑惑与忧虑。

  对五营将士,李自成的cao练是抓得很紧的,这是在商洛山时,就养成的习惯,当然,限于给养,他们的cao练时间也不能长久。

  对于步队,主要是cao练长矛,明军中,一般通行杨家枪法,列阵作战,来来去去,也就是那么几招,闯军同样如此,对他们要求,不可能太多,能往前刺,能列好阵就不错了,当然,数万人练习枪阵,颇为壮观。

  更jīng锐的士兵,则是练习刀盾,还有弓箭等。

  “义军的队伍,越来越大了。”

  听战马嘶鸣,杀声呐喊,身旁的众闯将,都是兴奋,只有李自成叹了口气:“就是粮糙难支啊。”

  李自成此言一出,众人同样感慨,确实,粮糙难为,闯军在河南府分田分地,五年不纳粮,一颗米也收不到,不能成为助力,只能不断的攻掠城池,然后又增添人马,更增粮糙困难,不断循环下去。

  李自成,曾不止一次感叹粮糙供给之苦,历史上侯恂也曾言李闯此等qíng况。

  “……臣乡自贼中来者皆言百万,今且以人五十万、马十万计,人日食一升,马日食三升,则是所至之处日得八千钟粟也,中原赤地千里,望绝人烟,自兹以往,安所致此哉……”

  为了供养他庞大的“大军”,李自成只得不断的流窜,席卷。

  各处看过,已近午时,各部当家,已经邀请到了。

  “走吧,是不是北上,bī向开封,今日该做个决意了。”

  老营驻地,城西南一处庙宇内。

  “早闻闯王过得节俭,与将士同甘共苦,吃的是粗粮野菜,喝的是粗酿米酒,果然如此啊。”

  “是啊,怎么说麾下也是几十万兵马,闯王何必这样亏待自己?”

  大殿内,摆了几大席,革左五营众当家,老回回马守应、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贺锦、治世王刘希尧、争世王蔺养成,还有曹营的罗汝才,原献营的孙可望,李定国等人列席而坐。

  各人麾下将领,则由各闯将陪伴,猜枚划拳,相互对饮。

  看席中,酒菜粗劣,几只jī,还是为招待各当家临时杀的,有人赞叹,有人心下不以为然,造反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过好日子?过这样的苦日子,还不如不要造反。

  特别罗汝才,享受惯了,再艰难,收罗的几百个妻妾舞姬什么,也从来不会放弃,粗茶淡饭,感觉实在难以下咽,不过他为人圆滑,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当然,此次前来议事,吃喝只是小事,匆匆忙忙吃过午饭,众人坐定商议。

  “官兵势大,特别内有不少jīng锐边军,真要硬碰硬,胜负难料。”

  摸着自己两撇鼠须,有若富商似的罗汝才叹息。

  第665章 调虎离山(下)

  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虽从崇祯八年起,各地流寇,战斗力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洪承畴也曾说过:“先时贼避兵逃窜,今则迎兵对敌,左右埋伏,更番迭承,则剿杀之难也。贼人人有jīng骑,或跨双马,官兵马三步七,则追逐之难也。”

  不过,这指的只是腹地的官兵,陕西兵,河南兵,湖广兵等等,对战jīng锐的边军,远的如当年的关宁骑兵,近的如当时的王斗,再近则是河南府之战的王廷臣、曹变蛟二人,闯军等,无不大败。

  现开封府有王廷臣、曹变蛟二人jīng锐镇军,还有虎大威来援,也是当时边镇宿将,而闯军等兵马虽多,很大部分是裹胁的饥民,如真开战,胜负尤在两两之间。

  “听说?曹变蛟、王廷臣二人军中,有不少的阎王铳?”

  说话的,是革左五营众当家中的老回回马守应,他是陕西绥德人,因是回回,营下颇多夷汉降丁,也擅长飘忽不定的战术。

  与马守应一样,革左五营,例来采用的是“兵多则窜,少则迎敌,官兵未至,旋即奔逸”等战术,很少与围剿官兵硬对硬的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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