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疏想到这里,表qíng终于软化了下来。
白七梦看出苗头,立刻趁势追击,笑说:「你肯为我吃醋,我可不知多么欢喜。」
说着,抓起寒疏的手来亲了亲,接着说道:「我先前在街上闲逛时,听人说附近的林子里一处山dòng,两个有qíng人只要一起走进dòng里,就能白首偕老,一生也不分离。不如咱们过去看看?」
他说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说不出的风流动人。
寒疏看得心里一跳,冷哼道:「不过是凡人的传言,有什么可信的?」
语气虽然不悦,却没有直接拒绝。
白七梦便知道他是同意了,随手撤下法术,脸上笑意盈盈的,拉着寒疏往城外走。
两人对这地方都不熟悉,在树林子里转悠许久,方才寻到那传说中的山dòng。只见dòng外杂糙丛生,dòng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所谓的白首偕老、永不分离,多半只是无稽之谈。
但白七梦却兴致勃勃的,紧扣住寒疏的右手,硬是拉着他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滴答。山dòng深不见底,四周静寂得诡异,时不时有冰凉的水滴落下来。
幸好寒疏从来不怕这些,而白七梦一个劲的说话讨好他,早已无暇他顾了。他们手牵着手不知走了多久,久到白七梦的甜言蜜语都快说尽了,眼前才终于出现一丝光亮。
可白七梦偏偏在这时停住脚步,伸手一推,毫无预兆的把寒疏压在了旁边的山壁上。
「白七梦,你……」
寒疏有些惊讶,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觉炽热的气息拂过脸庞,白七梦的唇就贴在他耳边,低低的说:「小寒,这个地方只有我跟你两个人来过。」
寒疏知道他是想起了在山谷观星的事qíng,顿觉心中一阵激dàng,竟忘了推开身上之人。
白七梦便愈发贴近他,薄唇慢慢覆上去,嗓音哑得厉害:「小寒,我喜欢你。」
山dòng里是沉沉的黑暗。
那一丝光亮模模糊糊的,毫不真切。
寒疏闭了闭眼睛,默不作声,却不由自主的回应了那个亲吻。
砰!正当qíng热之际,熟悉的声响突然传进耳里。
寒疏睁眼一瞧,只见白七梦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只毛茸茸的大猫趴在地上,瞪大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正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看。
寒疏怔了怔,随即想起自己施在白七梦身上的法术,知道他是动了色心才会变回原形的,不觉笑出声来。
白七梦低低叫了两声,龇牙咧嘴的瞪向他,突然飞身跃起,一下将人扑倒在了地上。
寒疏猝不及防,同他一起在地上滚了起来,直到重重撞上那湿冷的山壁,才勉qiáng停了下来。
白七梦仍旧压在寒疏身上,前脚牢牢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忽然伸出舌头,轻轻舔吻起他的脸颊来。
那触觉太过柔软,灼热得似要将人融化。
寒疏身体发颤,终于叹了口气,弹一下手指。
一阵白光过后,白七梦理所当然的恢复了人形。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慢慢与寒疏前额相抵,在黑暗中亲吻他的面孔,喃喃道:「我是对你动了心,才会这么变来变去的,这下你总相信了吧?」
寒疏只是笑。
白七梦便堵住他的嘴,在那唇上咬一口,问:「你什么时候才肯解开法术?我这么喜欢你,可受不了天天变老虎。」
寒疏哼哼两声,道:「只怕你又不老实。」
话虽这么说,一面却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白七梦额头上画一个咒。
白七梦顿觉眉心发热,心知法术已解,当然欢喜无限,又缠住寒疏厮磨了一阵,方才站起身来,携手往dòng外走去。
外头仍是大片的树林,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寒疏觉得奇怪,实在不解这平凡无奇的山dòng为何会被传得神乎其神。白七梦却是心qíng大好,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回头望一眼那个山dòng,柔声说:「咱们既然走完了这个山dòng,从今往后自是两心如一,再也不会分离了。」
这番话毫无根据,真是傻气得很。
寒疏却难得没有嘲笑于他,仅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两人回到天界之后,白七梦整整两天没有再踏足刑堂,直到第三天夜里才突然出现,脸上表qíng略有些古怪,虽然仍是亲亲热热的态度,却仿佛有点坐立不安,一个劲的在房里走来走去。
寒疏早已猜到了端倪,却只低头细看手中锋利的铁钩,凉凉问道:「白虎大人今日有什么心事吗?怎么这样心神不宁?」
「没、没什么,」白七梦张了张嘴,似在考虑如何措辞,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你那日不是帮我解开了法术吗?但怎么好像……不太有效……」
寒疏冷冷一笑,并不抬头看他,道:「谁说我已经解开法术了?」
「咦?可是那天明明……」
「我只是多加了一重咒语,让先前的法术对我例外而已。」
「……原来如此。」白七梦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去,长长出一口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寒疏直到这时才与他对视,问:「怎么?是不是很失望?」
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手中的铁钩却反she着凛冽光芒。
白七梦连忙又挂上微笑,道:「我怎么敢?我那天以为解了法术,心里太过激动,才想着去试一试而已,其实什么坏事也没gān。」
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这一切都在寒疏的掌握之中,解释了也是白解释,便gān脆不再多提,只坐到寒疏身边去,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心里确实有些不痛快。」
寒疏挑高眉毛。
白七梦故意跟他贴得更近,嘴唇一点点凑过去,几乎就要吻上他,轻轻的说:「我都说过这么多遍喜欢了,你却一点表示也没有,怎不令人心急?」
寒疏头一偏,避开了他的亲昵动作,反问道:「你喜欢我,我就一定得喜欢你吗?」
「什么?」白七梦大惊,露出一副遭人始乱终弃的表qíng,抬手指住他,叫道,「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知不知道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喜欢上你的?」
寒疏晓得白七梦只爱美人,对他的容貌颇有微词,但这风险却是从何谈起?不禁问出了心中疑惑。
白七梦也不含糊,气呼呼的瞪住他,正色道:「我从前喜欢美人的时候,见一个爱一个,已是忙不过来了。现在因为你的关系,连丑八怪也喜欢上了,将来若是美丑不忌,岂不是要活活累死?」
一边说,一边因那想像的场景打了个寒颤,表qíng竟是无比认真的。
寒疏听到此处,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斜着眼睛瞧住白七梦,慢条斯理的说:「你既然同我在一起了,难道还指望喜欢上别人吗?」
这句话听着像是威胁,却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白七梦暗暗叫苦,委屈道:「是了是了,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怎么可以不喜欢找?整日只知道对着这些刑具,一件件擦得这么仔细,真不知有什么好处?」
寒疏想了想,总算放下了手里的铁钩子,道:「听说白虎大人身边那个叫流光的侍从,是你额上的明珠化成的?」
「没错,」白七梦一提起这件事qíng就得意,「也只有我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人物,才养得出那么有灵xing的珠子。」
「所以我就想,有空跟这些刑具说说话,兴许某一日,也有一件两件能幻成人形。」
「呃……」白七梦僵了僵,立刻想起那间挂满刑具的石室。
若那些千奇百怪的恶心玩意全都变成了人形……
光是想一想,白七梦就觉得背后阵阵发冷,直到瞥见寒疏眼底的淡淡光芒,才猛地醒悟过来,恼道:「你又耍我!」
寒疏微微笑。
他脸上的伤痕全无好转,仍是那么鲜血淋漓的,一笑起来更显可怖。
丑的仍是丑的。并没有因为喜欢上了,就突然变得好看起来。
但白七梦就是忍不住瞧向他含笑的眼睛,觉得心里怦怦跳着,痒痒的似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他本就离寒疏很近,这时却更加往他身旁靠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暧昧的蹭了蹭,哑声道:「别总是想着你的刑具了,我身上有样东西……可比那些厉害许多。」
他语气十分轻佻,一双眼睛更是顾盼生辉,勾人心魄。
寒疏却无动于衷,只那么定定看着他,似笑非笑道:「白虎大人真是主动。」
「那是当然的。」白七梦一下吻了上去,薄唇贴着他的鼻翼缓缓下滑,最后落在了嘴上,「我chuáng上功夫好得很,保证让你yù仙yù死、毕生难忘。」
边说边往寒疏身上撞了撞,证明他下身某处确实jīng神十足,是件极为厉害的「凶器」。
寒疏禁不住笑出了声:「呵,听起来相当令人期待……」
后面的话尚未说完,声音已消失在了白七梦的亲吻中。
白七梦本是qíng场高手,自然很清楚如何撩拨别人的qíngyù,他在寒疏唇上细细啃咬一番后,舌头奋力撬开了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先是温柔的探索每一处角落,接着猛力翻搅起来,qiáng迫那灵巧的舌头与自己纠缠,直bī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吻得如此卖力,等到一吻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意乱qíng迷了。
白七梦看了看桌上的蜡烛,转而咬住寒疏的耳朵,轻声说:「我们到chuáng上去吧。」
寒疏的眸色微微变深,果然站起了身来。
只是他们两人正当qíng热之际,哪里舍得分开片刻?况且白七梦的一双手又不老实,不停的在寒疏身上摸来摸去,短短几步路也走得跌跌撞撞的,搂搂抱抱的到了chuáng边之后,更是一头倒了上去。
可惜这chuáng太小了些,相拥着滚了两圈之后,白七梦竟撞在了旁边的chuáng柱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寒疏更觉好笑,gān脆翻身压在了他上面,低头亲吻他的脸孔。
白七梦有些头晕,低低叫了两声后,挣扎着想要夺回主导权,但是什么都没gān成,就先觉手腕一凉,耳边响起了「叮」的脆响声。
他吃了一惊,回头看时,只见自己左手的手腕上缠了一条金链子,链子的另一头连在chuáng柱上,末端系了两枚铃铛,动一动就叮当作响。
白七梦这才清醒一些,问:「什么东西?」
「我的珍藏之一。」寒疏又吻他一下,若无其事的解释。
有人会在chuáng上准备这种玩意吗?
白七梦哀叫一声,不抱希望的问:「小、小寒,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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