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三十一朵渣_苍白贫血【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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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紫斜了眼去看叶添,“那你刚才趴在那人耳边说什么?”

  叶添瞪圆了眼,“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可是什么也没说啊……”

  凤眼下淡淡墨色,容紫不依不挠,“他不相信你是断袖,你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便信了。”

  叶添挠头。

  那等不堪入耳的话,岂能说给容紫,若是说了,又免不了一顿皮ròu之苦。

  愁苦半晌,叶添忽然醍醐灌顶,

  “你问我这些做什么……”

  一句‘与你何gān’,生生咽下肚里。

  容紫也忽然醒过来一样,寻思半晌,竟万分恼怒。

  沉了脸,甩袖而去。

  “不过是天生正气,见不得你这些歪门邪道罢了。”

  叶添一个踉跄,这容紫的脸皮真是越发的厚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容紫气冲冲的上了马,走了两步,回头望着叶添,

  “你这是做什么。”

  叶添正襟危坐,“跟你走哇。”

  “你跟我走gān什么……”

  “你不是要去找晋安附近的那几千人马么。”

  “叶大人,你却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好歹也是阎雄私下部署,你若跟着去了,这几千人以后岂不是再无藏身之处……”

  “哪有,我口风紧的很,”叶添端坐马上,正正缰绳,“我不过是怕你迷路嘛。”

  容紫黑了脸,

  “就不带你去。”

  叶添没听见一样,神色凝重,望了天际,“我先跟你去集齐了人,在回晋州求书信,这样算来,也需整整一日,如此,时间倒很是紧迫,需即刻启程动身,莫要làng费时间……”

  容紫双腿猛一夹马腹,策马东向。

  瞬间就没了影儿。

  “你这人忒不实在,倒是等等我啊……”

  叶添奋起直追,只跑了不出一条街,手中缰绳兀的断开,害自己险些自马背上跌下去。

  重新系好缰绳,叶添悻悻的掉转马头,回到客栈。

  刚下马,便闻的东侧马蹄声声。

  叶添自鼻腔哼出一声,“找不到路吧……还不是要回来寻我……”

  待那人跑的近了,定睛一看,却不像是容紫。

  颜安勒马急停,翻身下马,

  “叶大人,总督特差下官迎你入城。”

  叶添一愣:“什么?”

  颜安声音更大了些,“夏总督叫下官先行带你入城,他亲自与城门迎你。”

  若是换了往日,叶添听此一番话,定是高兴的手舞足蹈,可眼下却莫名其妙的,无半点欣喜之qíng。

  静了片刻,叶添木着脸,没有一丝表qíng。

  只淡淡道了句,

  “我直接过去便好,劳颜副将先行一步,将总督请回去吧,外头风凉,叶添当真受不起。”

  第34章 盖印

  正如叶添所言,容紫的确对晋安的路不熟悉。

  可那藏兵的地方,却是很好找。

  因为这几千兵马并不在晋安城郊,而是在晋安城门处。

  阎立费尽心血,收买安cha在晋安军内的两千兵马。

  晋安城南门处,守城护卫统兵梁文便是阎立的养子,也是灵州将帅,隐与晋安护城军中,几年时间,偷梁换柱,将麾下两千守城军尽数换成了灵州人。

  不到万不得已,阎立是不会动用这个这个人。

  阎雄很是蠢笨,竟然只为了护送银两的小事,便书信一封,使用这些护城军。

  昨天两人已经碰头,明白对方来意,又是阎雄的人,梁文自然不敢怠慢应容紫所求,便领着他转遍了晋安城门。

  晋安共有四处城门,加之大小角楼,雉堞十几处。

  面东正城门前铸有翁城,且是蒸土筑城,听得前任张xing总督筑城时,以铁锥刺土法检验其硬度,凡刺进一寸,便杀筑者,使的城墙修的是固若金汤。

  每个城门驻军两千,也便是灵州城军只占其一隅。

  若是内呼外应,其实也顶不了多少事。

  闻得容紫再次过来,梁文很是热络,自城楼而下出来迎接。

  两人促膝而谈后,梁文知道容紫来意,犹豫半晌后,见了徽王书信,也便欣然答应。

  虽说对灵州再次出兵早有耳闻,梁文却想着容紫前来借兵,兴许也是阎立算计分内的事。

  即便是严防戒备其间,也硬着头皮,借了一千兵马给容紫。

  待容紫打点好借兵事宜后,又折回客栈等叶添的书信。

  虽面儿上乖觉,可心里也是另有打算,

  阎立早晚是死,但阎雄却不能死在阎立手上,这样只会白白làng费了自己在阎雄身上的心血。

  ****

  眼波几重,相思不休。

  夏念白负手立于城墙上,远望见一骑烟尘,由东面西而来。

  待离得近了,定睛一看,却不过是颜安罢了。

  夏念白黑眸平和漠然,垂了眼,转身下城楼。

  只颜安一个人回来,兴许是没找到叶添。

  等入了城后,瞧见那修长身影后,颜安利落下马,单膝跪地,抱拳一鞠,“参见总督。”

  “没找到人么?”

  “找到了,可是……叶大人……他叫下官先回来。”

  夏念白不语,如墨青丝,更衬的面白如雪。

  颜安犹豫片刻,又继续道:“叶大人还说,叫总督先回去,若在外头着了凉,他承担不起……”

  语毕,颜安也是心头打鼓,总觉得叶添这般,似乎是太放肆了。

  总督亲自迎接,那是天大的面子,哪有还给人撵回去的道理,便是总督跟前的红人,这般恃宠而骄,也是有些过分了。

  夏念白却不放在心上,只冷冷应了一声,便起轿回府。

  不出一个时辰,一gān人抵达府前。

  落了轿,夏念白抬手挑起布帘儿,却见着舒璎立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朝自己身后张望。

  “少爷,添少爷怎么没跟着回来。”

  夏念白脸上没什么表qíng,只顾着往里走,“他在后头。”

  舒璎依旧不死心的朝后看,低声嘟囔着,“这人倒有意思,之前急匆匆的翻墙过来,眼下又成了那乌guī,慢的要死,害少爷白白去接他一趟……”

  夏念白忽然停了身,语气极轻,

  “舒璎。”

  舒璎赶忙上前,“少爷,舒璎在。”

  “前些日子,是不是打京城送过来一笔银子。”

  舒璎思索半晌,点点头,“恩,说是吏部尚书给少爷养身子用的银子,可那几大箱子,也忒多了吧,奴婢一日打开了粗粗一算,竟是上万两的雪花银……”

  夏念白神色淡漠,“你先准备一万两银子出来,待叶添到了,兴许还要用。”

  “添少爷用?”舒璎一愣,又赶忙低头应一声,“是,少爷。”

  日斜天际,凉风萧瑟。

  叶添抵达总督府时,给几个小厮丫头见了,欢欢喜喜的叫出了一堆人,上前牵马,接风洗尘,忙的不亦乐乎。

  叶添面皮儿上带着笑,可若有那细心的,仔细窥探琢磨,便会觉得那笑意僵硬无比。

  舒璎听得动静,打库房里钻出来,瞧见是叶添,便狠狠剜他一眼,“添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叶添苦笑,“你这副摸样,到底是想我回来,还是不想我回来啊……”

  “我想你做什么……”舒璎掏出嫩huáng的帕子扑掉落在衣裳上的灰尘,“只是你磨蹭了大半日才到家……便些担心罢了。”

  叶添咧开嘴笑了笑,“这可稀奇,连舒璎也知道疼人儿了……我可要告诉王九早些回来,不然舒璎给人抢了先,那他可亏了。”

  “好端端的,你却提那种人做什么,”舒璎怒道:“添少爷少在这cha科打诨了,少爷在思补堂等了你好一阵子,快过去吧。”

  叶添皮笑ròu不笑,“哦,我折腾一路,还是先去洗洗罢。”

  语毕,掉头便走。

  舒璎一听,赶一步上前,拦住叶添去路,“我却看你gān净的很,少爷等你那么久,你也好意思让他继续等着?”

  叶添一拍头,“我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得先回房写个信。”

  舒璎严声厉色道:“添少爷,你这样却有些没规矩了吧,总督跟朱大人都等着你,你还推三阻四,当真不是为人下属该有的行径。”

  叶添一听还有其他人在,赶忙折了回去。

  “我这就去。”

  舒璎舒了口气。

  总觉得这事似乎不大对劲,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便随他去了。

  思补堂。

  朱润之跟夏念白正聊临县设防事宜。

  夏念白慢踱于桌案前,步履轻缓间,难掩凌风玉树之态。

  朱润之坐在东侧官帽椅里,凝神捻须,正道兵法jīng髓,听得些许动静,便停了话,朝门口望去。

  夏念白也无意识的跟着转身。

  叶添刚好一脚迈进门儿,跟他打了个照面。

  目光碰触见,两个人都垂了眼帘,朝他处看去。

  朱润之颔首微笑:“看样子,这便是叶参军吧。”

  叶添瞧其衣着,竟是跟之前赵文如出一辙,登时心中有数,上前一鞠,“叶添参见都指挥使司。”

  “叶参军便是太客气了,”朱润之忙起身寒暄,“你我素未谋面,叶参军怎能看出老夫的官职?”

  叶添眼神躲避着一旁的夏念白,些许的不自在,笑笑道:“卑职不过是认得出大人的官服罢了。”

  朱润之以两指捋须,“叶大人果然慧心灵xing。”

  夏念白也不好一直不开口,便淡淡道了句,“这是新上任的都指挥使司朱润之。”

  叶添听得身侧声音,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阵抽拉,

  gān笑着朝向朱润之:“幸会幸会。”

  朱润之道:“叶参军实在客气。”

  夏念白又道:“你找个地方坐吧。”

  叶添应了一声,便挨着朱润之坐下。

  一双眼睛盯着脚尖儿,脑子里也乱了套。

  想着昨晚上,还有以前,也说不清自己眼下是爱是怜,百般滋味,一股脑的涌上山来,穿肠破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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