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抬眸,不经意地捕捉到对面妆台铜镜里的画面。
镜子里正上演的那一幕,活像夫妻dòng房时才该有的激qíng,可纠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却是她和四哥、是兄妹……羞赧的感觉让姚dàng叩咬住下唇,“四哥……”
她张嘴,想要喊停。只可惜话才启了个头,就被姚寅的唇果断堵住。
“乖,给我。”她紧闭着唇,不让他再有逾越的机会,他退开,眯着迷离的眸子,用足以蛊惑无数女人的嗓音低吟,“四哥想要你。”
比起姚dàng慌乱的喘息,他的一字一句吐纳得格外清晰。他是故意的,想要告诉姚dàng,他很清醒,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关系。单是那一声兄妹间的刺耳称呼,拦不住他。
他的耐心几乎已经耗尽,想到她已经开始为了苏步钦反常,便愈发觉得不需要再等了。等下去,只会把她拱手让人。他可以给她无数纵容,甚至是把她宠成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唯独不准她爱上别人。
这念头让姚寅的动作更加激进,他熟练地用膝盖顶开她的腿,继续靠近,小腹紧贴住她的身子。覆在她胸前的手,加重了力道。
“不要!”如果说先前是被吓到,那姚寅的这个动作,是让她彻底被震撼到了。他的靠近,让她能够清楚感觉到他胯间的yù望,不加掩饰地像是在宣誓着什么。她几乎挤出了所有的力气,喊出那句抗议的话,很快,这底气就泄尽了,再次从她唇间溢出的声音,像被嚼碎了般,颤抖无力又夹杂着哽咽,“四哥……你,你……你别吓我……”
那一声“四哥”她刻意加重了语调,抱着一丝侥幸,以期这个称呼可以唤回他的理智。
值得庆幸的是,姚寅果然突然停住所有动作。脱缰的yù望之所以会被拉扯住,是因为唇舌间品尝到的那抹酸涩味,是她的眼泪。那带着哭腔的示弱语调,醍醐灌顶般,让他猛然醒过神。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撑在她身后墙上的手紧握了下,捕捉到被自己圈禁在怀里的姚dàng仍旧在不停颤抖。
他眼帘微微一动,懊恼之意覆上黑瞳,缩回手烦躁地扯开紧束的衣襟,半低着头,默不作声,唯有稍显促乱的呼吸声回dàng在屋子里。
半晌后,他伸手,用拇指指腹轻拭去她颊边的泪水,“姚dàng……”
这眼泪让他意识到自己太cao之过急,却不觉后悔,是时候让她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也早就受够了被她当做哥哥的感受。他启唇,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告诉她,他既然敢爱,就有那份可以爱的底气在。
然而,话才开了头,就被姚dàng截断。她用力挥开他的手,是真被吓到了,这种粗bào刁蛮她从未在四哥面前表现过。瞪了他片刻,她只丢出一句话,“你疯了!我是你亲妹妹啊!你把当什么了?!”
直觉告诉姚寅,她想要逃,可当他想要去拦住的时候,已经晚了。
姚dàng就这么奋力推开他,在他恍惚走神的刹那间,迅速逃出了屋子,也逃离了他身边。
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姚寅反shexing地追了出去,只瞧见她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外奔。被她迎面撞上的丫鬟呆呆地看着一地摔碎的碗和茶盅,摸不着头脑地来回看着自家小姐和四爷。
“找个侍从跟着她,别让她出事。”他愣了些会,才冲着丫鬟出声。知道自己的行为吓到她了,在她还不明真相时,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据为己有,的确不该奢望她能一下子接受。
可他按捺不住,知道了太多,很难再像从前那样把感qíng压抑住,像个哥哥那样去待她。或者彼此都需要一些时间,去把方才的混乱缕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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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按照姚dàng曾经总结的小艳本剧qíng定律,通常女角儿离家出走之后,会发现外头下着瓢泼大雨,她站在雨帘里泪流满面地问苍天问大地,苦思着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沦落至此,这时候苍天会回她一道雷、大地会绊她一跤,随后男角儿如英雄般登场。
然而,当她什么都来不及多想就离开别院后,只觉得哭笑不得。
是该庆幸外头没有渲染气氛的瓢泼大雨,还是该无奈属于她的英雄都他娘的没有出场觉悟?
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命,她只能靠自己,可是,该去哪?
收拾心qíng回别院,好好跟四哥谈谈?不要,她害怕,怕四哥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怕回头后,连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都会失去。
回姚府?呵呵,可能xing更是微乎其微,即便随身挂着“姚”这个姓,可她却连姚家的丫鬟都及不上,人家好歹还能随意进出姚府。她呢?没有爹的公开松口,想必守门的家丁防她会比防贼还严密。
钦云府,更不可能!她就算去睡大街,也不要拉下脸跑去那儿找委屈。
像是为了杜绝她卑微的睡大街的念头,分明是回暖的天,可迎面灌来的风却凉得刺骨。姚dàng打了个寒颤,扁着唇,搜遍全身口袋,只翻找出几个铜板,连找家客栈暂住都不够。
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些明显带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的俗语,让姚dàng咬住唇,抬头,看向面前那栋熟悉的豪华建筑。
在四周成片的黑暗中,那栋泛着橘色灯光的屋子格外显眼。不同于以往的喧哗,今儿这里静得有些出奇,只有些微声响从屋里传出,进出的人流也是零零星星的。通常,每个人跨进屋子前,都会好奇地瞥一眼姚dàng,目光带着些警惕,不像寻常客人。若不是那面写着“赌”字的招幌迎风飘着、不断发出“啪啪”的声响,姚dàng甚至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的确是答应过再也不来这地方了,可是,想必苏步钦也没闲心再来计较她的承诺,她又何必太当真。就不信会一直那么背,说不定能赢到住客栈的银子呢?
终于,她还是硬着头皮走近吉祥赌坊。
“姑娘,不好意思,咱们关门了。”一双纤手才刚撩开帘子,便被人生生挡在了门外。
姚dàng闻言后,皱起眉头,眼前这人很面生,她来赌坊那么多次还是头一回见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转过目光,瞪着不远处那群仍旧处于聚赌状态的人,“关门?你当我瞎了,那群人在做什么?团团坐吃涮锅?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才进来的,凭什么轮到我就关门!”
那人冷着脸,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二话不说,直接把姚dàng往门外推。
“大家都在赌,为什么就我不行?我是熟客,熟客呀!”姚dàng死抓着门框,指关节泛了白,她还是固执地不松手。
“管你是谁,上头有jiāo代,今儿任何人都不接待。”
“难不成那些都不是人?!”
“对,不是人。”说这话时,那人的声调变得愈发森冷了,“怕吗?怕就赶紧走。”
她不是非赌不可,只是不信自己可以衰成这样,分明向来都通宵达旦的赌坊,竟然都会把她拒之门外?这算个什么事啊,“我不怕!你也别把我当人看就成了……咝!”
姚dàng的话还没说话,就听闻她忽然打住,脖间忽然传来的冰凉,让她倒抽了口凉气。
她脸色一白,身子也跟着僵住,眼珠小心翼翼地往下移,捕捉到那柄抵在她脖子上银亮细剑。剑身很光洁,甚至还能倒映出二楼的围栏。半晌,她喉头动了动,颤着唇,心惊胆战,却又极力牵扯出gān笑,“有话好说,好说……”
“出去!”剑没有移开,那人仿佛丝毫不在乎是否会见血,握着剑,一步步地bī近。
迫使姚dàng不得不往门外退,高出地面的门槛又硬生生地绊住她的脚后跟,害她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够了……虽然没有瓢泼大雨天雷阵阵,可她剑也挨了、跤也摔了。英雄!您该出场了吧!
——砰。
正想着,一阵巨响忽然传来,黑影从姚dàng的余光间滑过,只觉得有个东西从二楼摔落,重重砸在了大堂的桌上。先前那些聚赌的人身手灵敏地散开,桌子被砸得粉碎,四周却出奇地安静,没有人发出惊诧的嘘声,彷佛对于这种场景皆是见怪不怪了。
为了不要再招人耳目表现得合群些,姚dàng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好奇地偷偷移动目光,看向那堆桌子废墟中的不明物体。
竟然是个人?!显然是被人从楼上扔下来的,二楼围栏边还有个人握着刀,一袭贴身的黑衣,俯瞰着楼下,不愠不火地问了句:“死了没?”
聚赌的人群中有一人走上前,探了探,回道:“还有气呢?”
“嗯。”那名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视线转向身后那间房间,放低声音说了些什么。片刻后,又拉回目光,冲着楼下的人命令道:“留口气,毒哑了,送回他主子那儿去。”
“……”姚dàng完全有理由怀疑这儿到底是不是平时常光顾的吉祥赌坊?怎么看都像个做人ròu包子的黑店!
让她忘了逃又屏息不敢出声的主要原因是,放话的人她认得,是之前那个满身书卷气的账房先生;即将被毒哑的人她也认得,是钦云府的总管。说是总管,可姚dàng记得他神出鬼没几乎不管事,钦云府里大小事务大伙还是习惯xing地问旦旦。
为求自保,她别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心想着不要趟这浑水,弓起身,手脚并用地以爬行姿态企图迅速逃离。
“咦?把那个东西拦住。”可惜,天不遂人愿,姚dàng还没爬多远,楼上就传来了命令声。
可以想见,这一声令下,之前才远离她的那柄剑又一次直指她。
“你、你……你有病啊!又不熟,做什么拿剑对着我jú花,我还想嫁人!”装傻,扯离话题,是姚dàng唯一想到的应对方法。她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最多以后再也不来这家赌坊了,只求他们别杀人灭口。
“果然呐,是姚姑娘啊。”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那位书生账房仍是很快就认出了她。
这不轻不响的语调像是经过刻意修饰的,没有先前那般凌厉,倒是带着几分玩味。声音落下后,他身后屋子里传来一阵瓷器落地的破碎声,清脆得很,在这一片静谧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笑了笑,像是就在等这反映,很快就有了主张,“大半夜的,姚姑娘穿得那么单薄来赌坊,是有什么事吗?进来喝杯茶吧,反正今儿也没什么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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