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如果能成大气,那女子都能上战场了。
冷哼一声,退后两步,又恢复了那副yīn冷又目空一切的神qíng,对着薛婉仪和唐子傲说道:“姑姑,姑姑,小侄还有些事qíng要先告退了,你们好好照看表弟的病吧。”
“恩,你去忙吧。”
“好。”唐子傲点头,起身往外送他。
来到大门口,二皇子摆摆手,示意唐子傲不用再跟来了“姑父回去就可。”
看着他目光中透露出的蔑视和高高在上,唐子傲心里一块重石放下,双手抱拳:“二皇子慢走。”
三人跨上马,疾驰而去。
唐子傲回房的步子轻快了许多,推开房门,看到那个孩子正站在脸盆旁边,乖乖的洗着脸上的脂粉,嘀咕着抱怨:“好难闻,好难洗。”
薛婉仪拿着帕子站在他旁边,不时帮他擦擦:“怎么会想起来往脸上涂粉的?”
“嘿嘿,不是把他吓跑了吗?他以后肯定不愿意再来看我了。”红衣得意洋洋的说着,把旁边gān净的毛巾拍在脸上,仰起头,用力搓着水渍。
“啊……”gāngān净净一张小脸还原如初,因为他大力的揉搓而微微泛红,额上的发丝浸了水,结成缕贴在额头鬓边,这幅样子倒也真的像淌了一身汗而感染了风寒。
红衣身上穿着那间桃红色的小棉夹袄,兴冲冲的跑到chuáng边,那个样子哪里有一点刚才的傻气和呆楞,大眼睛咕噜噜一转,整个人狡黠又伶俐,来到唐子傲身边,眨巴着眼睛看他。
唐子傲耐不住他一直盯着自己,揉了揉他头发:“嗯。”
红衣不满:“要表扬,不要光嗯。”
“好。”唐子傲抿嘴,浮现一抹笑意。
“什么好?”红衣使劲把脸往唐子傲脸上凑,非要他说个明白,夸个仔细。
唐子傲笑出声:“好,嘉嘉很聪明,做的不错。”
红衣听到夸奖,小脸红了红,朝唐子傲怀里腻过去,伸开双手搂住他的腰。
薛婉仪走过来:“来,小嘉,再擦擦脸。”
“恩。”红衣闭眼抬起脸。
薛婉仪给他细细擦了眼角,鼻翼,下巴,耳朵,看着红扑扑的小脸蛋,捏了捏,笑着说:“好了,起来,别整天腻在爹爹身边,都是大孩子了,来擦点油膏,天冷了,防着冻裂。”
“娘给我擦。”红衣闭着眼,小脸一个劲的往薛婉仪脸前凑,就是不动手。
“好好好。”薛婉仪无奈的给他擦了脸,然后又搓了搓两只手:“好了,娘去给你熬药喝,在这里乖乖听你爹的话。”
“知道。”红衣用力点头。
太子哥哥
薛婉仪才刚来到门口,伸出的手还没触到屋门,就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伴随着一股yīn冷的寒风,李管家急急压低声音喊道。
“太子来了!”
三人齐齐看向门口,薛婉仪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寒风凝固住一般,冻在了脸上,唐子傲身子也猛的绷紧,抱着红衣胳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红衣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两人,开口问道:“太子?”
唐子傲先收回心神,冷静的问李管家:“在前厅吗?”
“不,这就来到这里了。”李管家大冷的天,额上却冒出了汗珠,不停擦拭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稳健,有力,李管家转过身子看向外面,正要跪下,一双修长的手扶了一下,紧跟着一道清朗的声音开口吩咐:“无须多礼。”
房门敞开着,呼呼的寒风往屋内钻,太子迈的快了几步,走进房内,回身自己关上了房门。
“今天天冷,就不开着门chuī冷风了。”太子走到最靠近门边的薛婉仪身旁,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姑姑。”紧跟着站正身子对着唐子傲的方向:“姑父。”
太子跟二皇子长的并不像,二皇子也许是随了娘亲多一些的原因,整体气质比较yīn柔,长相中xing,看人时总是带着些戾气和傲视。
而太子和他年纪相仿,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却是气质明朗,五官俊逸端正,身形挺拔,身上丝毫不见高高在上的傲气,神态沉静,无形中有种让人敬仰的高贵气质,他声音刚过变声期,还略略有些粗,却有种意外的低沉感,姑姑姑父两个称呼由二皇子喊来,那是敷衍和僵硬,而由他喊来,如同发自内心,无论如何都不能产生一点抗拒感。
唐子傲点点头,yù起身招呼他,他几步走前来,阻住了,微微一笑:“姑父不要多礼,姑姑也是,都坐吧,我本没有打算今天来,而是听到二弟前来,他的xing子有些急躁,表弟刚寻回,需要静养,我怕他再拉着人出去玩耍,这才想着来阻止的,刚巧,我来到门口时碰到他出去。”
“太子客气了,二皇子来到也是探望一番就走了。”唐子傲点头致谢。
“小嘉在外面流落多年,身子不好,不能习武,这身子需要好好调养才能恢复,大概,一直是缺不了药物的。”薛婉仪在太子小时也是照看过他的,跟他明显亲近许多,坐在chuáng边,低声叹息。
太子微笑:“不碍的,不能习武就不习武,我明日差人找些好的药材送来,补补身子。”
红衣紧抓住唐子傲的衣角,偶尔看太子几眼,见他们两人都对他没有像刚才那个二皇子那般戒备,他也松了心神,慢慢挪动身子,依偎过去。
他自以为动作小,却也只能瞒过薛婉仪,唐子傲见他这般,gān脆一把握住他手臂,将他拉到身边,靠在自己身边,太子见状,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红衣身上:“这就是千嘉表弟?”
唐子傲应声:“嘉嘉,这是太子殿下。”
“叫哥哥就可。”太子像哄孩子一样的口气对红衣说道。
红衣见他始终都是一副温和又宁静的样子,没了刚才的拘谨,灿然一笑:“太子哥哥。”
太子听到这一声清脆的哥哥,面上更是柔和几分,眸子里笑意更胜。在宫中,弟弟众多,也都是各个规矩的叫着太子殿下,面上再恭敬再有礼,内里也不知如何绯腑,暗中不知如何争斗,这会听到这难得一声的哥哥,心下软了几分,走进红衣面前,从袖兜里掏出一块玉佩:“这个是前几日父皇赏我的,上好的暖玉,我看小嘉的身子骨不好,这块玉佩就给你了。”说着握住红衣的手腕将玉佩放在了他手中。
“太子,这个不妥……”薛婉仪急急说。
“无碍,都是我的东西了,放在身上暖身子的,我成日里练武,体力qiáng健,放在身上也是làng费,还是给了小嘉的好,也算物尽其用。”
“谢谢太子哥哥。”红衣握着玉佩,开心的道谢。
“恩。”太子坐回桌边,见他真的开心,淡淡笑着,像看个孩子一般。
见唐子傲不语,薛婉仪也坐了回去。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大都是围绕着红衣的身子和最近的qíng况,太子七八岁时,薛婉仪才嫁出去,之前两人在宫中都是很好的,薛婉仪自幼就懂事,对着太子这个比自己小八九岁的侄子也颇为疼爱,虽然这些年过去有些疏离,但是那份亲qíng在这里,寥寥几句都透露出对彼此的关心。
说到薛婉仪吃斋念佛粗衣粗食的每日也不出门,太子也提出孩子既然找回来了,就gān脆搬出来住就是了,薛婉仪还是婉拒,后来,也开始泪水涟涟,她没什么心愿,只求红衣能平平安安长大,那些封侯拜相的事她宁愿不要,他仿佛又回了当年牵着太子的小手逛御花园的qíng景,握住太子的手:“小昊,姑姑什么也不要,姑姑这样过的就很开心,每日在佛祖前侍奉,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生活,我唯一所担忧的就是小嘉,我只求你,不要将他当成皇亲国戚就可,他身子已毁,再也做不得什么,唯恐将来有什么有心人拿此做文章。”
太子面上神色温和,反手握住薛婉仪的手拍了拍,郑重的说道:“姑姑放心,我明白。我平日里也不来就是为了不想太多人注意这里,难得这些年姑父沉寂下去,一家人平安过日就可。我对你们的不闻不问,想来才是对你们最好的方式,所以表弟寻回后,我也没过来看望,这今天要不是二弟来了,我也不会这么大白天的闯进来。以后,大概也不会有人打主意打到你们头上,就算有,我也会解决了的,你们放心。”太子又对着唐子傲说:“只有小嘉是姑姑亲生的,所以还是不要教他习武了,寻常人家的孩子,弱了些也没问题,只要教他些医术毒术或者是去学些其他技艺就可。”
唐子傲点头,低头看着乖乖坐在旁边的红衣正老老实实的玩着玉佩。
“当年,是父皇鲁莽了些,我也是头些年才知道当时姑姑姑父在一起的原因,这也算是我的错……”
“哪里是,你当年还不懂事,哪里有你的事。别说这些了,你看你,出门也不跟着个侍卫,就你一人出门,这能安全吗?”薛婉仪打断他的话,转开了话题。
“没事的,有人暗中跟着的,我不愿多事,就没让侍从跟。”太子穿的也是普通,青衫一袭,暗淡的料子,普通的做工,就算是有心人看到,也不过 以为是个江湖上的朋友来探访,断不会想到太子头上。
几人又坐着说了会话才起身告辞,正要跟红衣说句话,却发现他歪着头靠在唐子傲胸口睡着了,低低笑了几声,朝唐子傲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起来,又跟薛婉仪说了几句话,一个人走出门口。
他这边出了门,李管家走过来进了房间。
唐子傲小心将红衣放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低声问道:“你如何知他是太子?”太子不曾来过,更何况他刚才刻意隐瞒身份,也不会大大咧咧的告诉管家说自己是太子的。
“是二皇子出门时碰到了太子,然后两人打了招呼,主子放心,除了我没人听到。”管家跟随唐子傲多年,对他父辈就开始待在唐府,对于当年的事qíng也是一知半解的。
“恩。”
薛婉仪给红衣掖了掖被子,也起身走出房间,回了自己的院子。
看着睡的香甜的红衣,唐子傲坐靠在chuáng头,神色凝重,良久,也褪去鞋子,掀开被窝躺进去,感觉到他睡了这半天还是冰冷的身子,他靠过去贴紧,伸出手臂揽住他翻了个身,放在自己胸前。
没多会,被窝里暖烘烘的,红衣的身子更是在睡梦中抱住热炉子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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