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正勾起了嘴角,也看我。
目光一撞,忙地低了头。
这就是要完婚了……量完了整套的衣服,脱力地趴在椅子上,抓牢椅背,百无聊赖地摇了几下。
花梨酸枝在我屁股下,哀哀地“嘎吱”。
心中才觉得痛快些……
赵传孙看着我量完衣,便拂袖去了。
临走还抱怨说,身材太差,他眼睛都看瞎了。
我看着他翩然而去的背影,愣是没有想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想来……
就因为他是赵传孙吧。
看着窗外乍爆嫩芽的柳条枝……赵小猪趴着椅背,就又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座山,山顶上有一棵仙气袅袅的老松,松树节节盘盘,兜兜转转,他自己却缩得只有拇指大小,费尽了力气一节一节地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上了第一根枝头,却看见小狐狸就坐在那里,一脸子yīn沉,冷眉冷眼地看着他。
“赵、小、猪……”小狐狸咬牙切齿的,“你那爪子戳了龙体,还想娶亲?!”
赵小猪慌忙趴倒,双手抱着了头,嗫嗫地道,“……不想、不想……是你非让我娶的。”
“是我让你的吗?!”小狐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恨恨地道。
“啊、啊……”赵小猪拼命挣扎,“怎么不是、是呢……”
赵传孙处理完事qíng回转来,就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赵小猪反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咽喉处恰好卡在了椅背,一边嗷嗷地挣扎,一边居然还没醒……
作者有话要说:补充:
本来不想补充的……本来……大家都说我猪儿子肯定是个受……现在也有支持那只猪攻的了……然后猪总攻也出现了……
最后……我呆滞了……
【十二】番外
那一年,赵传孙十二岁……晴空碧糙的年纪……
那一年,赵小猪正在某鼓噪孕妇的肚皮里。
某鼓噪孕妇正在三八地剥荔枝,她剥的样子很三八,吃的样子更三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气质那么三八的一个女人,却长着一张小巧可爱的美脸。
赵传孙决定无视这个三八,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走过去。
“大奶奶,三爷过来了!”
赵传孙眼角余光瞄见了那个蠢得猪一样的丫鬟,将来他全权接掌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蠢材都要丢出去喂狗。
“咦?”三八孕妇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脸,一双眼睛顿时闪闪亮、亮晶晶,扔下荔枝,就喊,“小叔叔,我在这儿……”
三八孕妇喜洋洋地朝赵传孙招手,挥动小手帕,激动得几乎要从湘竹榻上跳起来了……这赵府上下二百多人,就数这位小叔叔皮相华美,真是好比观音座下金童,一定是犯了色戒被贬下人间的……(*^__^*) 嘻嘻……
每每这样YY一下小叔叔,她就会觉得怀孕其实也没有那么辛苦。
三八孕妇很花痴地对着赵传孙笑。
金童眯了眯眼睛……蠢材。
“小叔叔,”三八孕妇花痴兮兮地对他笑。
赵传孙瞄了眼那凸出的肚皮……别不是赵家又要出一个蠢材来吧?
“小叔叔,”三八孕妇决定出杀手锏献宝,“我家宝宝将来给你做老婆吧……哎哟,我的娘呀!痛!”
肚子里的宝宝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金童翻了个白眼,转身抬脚走了。
chūn色还是那么绵,碧糙还是那么dàng漾……
“大奶奶,您别哭啊!”
“小少爷踹疼你了吧,你别哭,哭坏了……”
“快来,快来,给大奶奶剥着荔枝!”
某三八孕妇抹gān了眼泪,哽咽着又吃上了荔枝,嘴里还不忘嘟嘟囔囔,“不是小少爷……是小小姐……”
为什么啊?!
为什么一个不甩她,一个又踹她?!
这不是挺好的么?
金童配玉女……三八孕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认真很自信地在心中默念……宝宝,你可一定要是个玉女啊!
不然,赵金童就要被别人家抢走了……呜呜,她不舍得……她好想给赵金童做丈母娘……
“哎哟!!”泪哗哗。
肚皮里,又回应了她一脚。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新文~~
【十三】
人常说,鲜花烈火时,总想不到有一天树倒猢狲散……
赵传孙是那样聪明,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
此刻,便是那鲜花烈火时,一觉醒来,霍地发现半个朝廷都聚拢在我家了。
赵传孙犹如众星拱月般地立在人群中,脸色凉薄,却流光溢彩。
小狐狸没有亲来,只派了一个小太监,送来了“御笔”,四个字——“天作之合”。
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吗……帝王为天,他指了婚,我只好去合。
我连那闵家小姐是圆还是扁,都没见过,这眼见的就要百年好合了,真犹如在做梦一般。
墨玉捧着御笔打我跟前过,我一个qíng不自禁叫住了他,想要闲聊几句。
“二爷,”墨玉有些为难地道,“这御笔现刻就要送去做了匾……您也别玩了,这都要拜堂了。”
“我这都穿戴好了,”我给他看这一身红,红得跟pào仗似的,“那字好看吗?”
墨玉犹豫了下,似乎听我叫他评论当今圣上的字,颇有顾忌。
“到底如何?”我催他。
墨玉不是家养的奴才,他原是家里犯事,官卖了来的。
听那些清客相公们闲话,墨玉原家里是52书库,他父亲更是一笔好字,绝唱京城。
“字是好的,”墨玉压低了声音,吞吐半天道,“只是……于今天这样的日子,略霸道了些。”
那不就是煞气重……煞气重好啊……
“不如过了今日,挂到后院小糙堂去吧?”
老听那些丫鬟小厮说,那后院小糙堂里闹鬼,日头落下后,从那里走过,还能听见隐约的鬼哭声。
“二爷胡说什么呢,”墨玉有些着急,“皇上的御笔,这做了匾之后,老太太就要供到佛前的……”
呃……这老祖宗喜欢小狐狸的字?!
“那墨玉,”我厚了厚脸皮,有些害羞地道,“我那天也写了几个字,要不一起拿去,也做了匾?”
“二爷,”墨玉脸色一僵,不着痕迹地退开一小步,“相爷方才前头……找你。”
这回,轮到我脸色一僵,猛地跳开一大步。
“你回头说我老太太那请安呢,”我拔腿就撤,“老祖宗说有话嘱咐我,你替我跟我……呃……我爹……回一声!”
我这可不是欺瞒他赵传孙,老太太真的说了,有话嘱咐我……不过,就是提早些过去而已。
“祖母,”我乖乖地站在老太太的跟前,一双眼睛吧嗒吧嗒地瞅桌上的小点心。
“我的心肝儿,”祖母眉开眼笑,那架势,比知道我“高”中,还要欢喜,“你过来,周嬷嬷叮嘱你两句话。”
“哦,”我蹭过去些。
那周嬷嬷是祖母身边的老嬷嬷,那地位叫一个高,平日里训起丫鬟小厮们中气十足的。
今日,也跟祖母预谋好似的,两人一同神神秘秘地看着我笑。
“二爷啊,”周嬷嬷一伸手把我拽进怀里,“嬷嬷从小看着你长大,如今娶妻了,嬷嬷心里高兴啊,这可是比看我家小狗子娶媳妇更要高兴一万倍呢!”
小狗子是她自己的孙子,那个什么小狗子都三十多了,老婆小妾一大堆,见了我还打秋千,又是二爷,又是二叔的乱喊。
“瞧你偏心的,”祖母一见那周嬷嬷摩梭我,高兴得什么死的,“打小儿,你就偏心他,看你自个儿的孙子没处告状!”
“他们那些个蠢材,”周嬷嬷拍着我,笑道,“哪有二爷长得好,又聪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能比!”
我一乐,又一悲。
乐的是,周嬷嬷夸了我聪敏;悲的是,我在周嬷嬷嘴里当然不是蠢材,但是,在某人眼里……
“嬷嬷,”我扯了扯周嬷嬷,“祖母说您有话要叮嘱我?”
“老太太……”周嬷嬷看祖母一眼,掩着嘴笑。
“你就跟他说了,”祖母也笑。
“那我可说了?”
“说,”祖母豪气地道。
“二爷啊,”周嬷嬷凑近了我耳朵,“这新婚啊,新房的chuáng上……嘻嘻,铺一条白缎……您可知道为什么?”
白缎?
我想了想,这新婚大喜的,铺白的……
我都红得跟pào仗似的,那chuáng也铺得血海一样的,你猛一加条白缎,那……不突兀啊?
“我们二爷他可不明白呢,”一旁的姨娘们吃吃地笑道。
那些年纪小的女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个个红了脸,站在一边。
“二爷啊,”周嬷嬷又神神秘秘地道,“您再凑近些……老奴这里一五一十地跟您说!”
我只好凑近些……
她果然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得那叫一五一十啊!
什么叫做……那个什么……入了那个什么……破了那个什么……流了那个什么……这个可以说……流了那个血……红了那个什么白缎!!
“流血……什么意思?”我瞠地傻了。
“这就是说啊,”周嬷嬷笑得跟朵花似的,“二奶奶守礼守节,大家闺秀!”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羞得脸红脖子粗。
“周嬷嬷,我们二爷还不知事呢……呵呵,”也不知道哪个xing格开朗的姨娘在边上添柴加火地调笑。
“宝儿可明白了?”祖母笑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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