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口中还带着之前的药味,微苦却又说不出的清慡。
开始还只是辗转着亲吻着那有些冰凉的唇瓣,直到卓然无意识的发出嘤咛的声音,轩辕痕再也抑制不住的将跃跃yù试的舌探入了那微微张开的小口。
灵舌长驱直入,缠住了那条件反she般不住躲闪的小舌,时轻时重的咬噬着那份柔软,而后,细细扫过了那敏感的下颚、牙chuáng,引起卓然不住的颤抖。
轩辕痕的一双手渐渐滑向了卓然的腰际,却在听到德煜的声音时猛然地止住了那正yù探入亵衣的动作。
“主子,该用膳了。”德煜并未踏入殿门,轩辕痕也乐得相信那耳力出众的得力助手并未注意内殿中的qíng形。
惶惶然的放开卓然,轩辕痕有些失神,自己什么时候这般难以控制自己的yù望,这般忘qíng的吻上一个人,甚至因为一个吻差点把持不住自己。
从未有过的失常行为让轩辕痕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与卓然的关系,却始终回避着可能成为关键的那一块儿。
“朕最近……也许是有些yù求不满了……”轻声说着连自己也无法相信的拙劣理由,轩辕痕转身离开了那依旧让自己浮想联翩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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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御书房也上了灯,轩辕痕放下手中的折子,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德煜见状,便也上前为他揉了揉肩。
“主子,不早了,可要回去歇息?寝殿那里,奴才已经命人收拾妥当了。”
“恩,也好。”轩辕痕闭目休息了一会儿,突然又说,“德煜,把牌子拿来吧。”
德煜不由惊讶万分,自从那个晚上,主子倒真是有些天没翻过牌子了。
以为是对阙华殿的那位动了qíng要守身,他却又在这个时候提起临幸后宫的事qíng,到底是好是坏呢……
傍晚那事德煜心里自是有数的,轩辕痕在这个时候翻牌子恐怕也是不想面对自己真实的心qíng吧。
这样也好,主子心里有数,做奴才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再次触碰到袖子里的药,德煜暗暗对自己说了句“莫再想了,这药还是不用了吧”。
“又发什么呆?快去啊。”
“奴才知道了。”
拿起淑妃的牌,轩辕痕犹豫了一下,终又放下,翻过了一旁玉嫔的牌子。
“知会清辉殿,今晚侍寝。”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下去,德煜便伺候轩辕痕披上了墨黑色的大氅,从宫女手中结果灯笼,一路走回了曜辉殿,虽是有龙撵可以用,但轩辕痕却总还是习惯走路,尤其是喜欢欣赏夜间的那份特有的风致。
“德煜,你说,朕可是该留个子嗣?”轩辕痕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疲惫,让德煜隐隐的有些忧虑。
“主子说的是。”轩辕皇朝需要继承人,依照轩辕痕目前的趋势,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便会痴痴迷上那个倔qiáng的人吧,薄qíng的人一旦爱上,那才是qíng深似海啊!
而卓然,终究给不了轩辕痕子嗣。还不如趁皇上此时心绪未定,早作打算,想及此,德煜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
“主子不小了,是到了该有子嗣的时候了。”
第14章 蛛丝马迹
“鸿儿、雁儿,快伺候本宫沐浴更衣。”许久未承雨露的玉嫔激动万分,她自从进宫之后一直未得轩辕痕重视,德妃、淑妃平分秋色,狠狠地将她踩在脚下,让她忿恨至极。
“听说陛下已多日未临幸后宫?”一边梳理自己的长发,玉嫔一边向着一旁的两个侍女喋喋不休,让鸿、雁二姝不由的耷下了脸。
她二人是玉嫔入宫时带进来的侍婢,从小便伺候着自家小姐,对她那脾气自是熟悉之至,自家小姐向来是欺软怕硬,这回若是得了宠,只怕一颗心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回娘娘,听其它宫里的姐妹们说,皇上确已有好些日子没唤人侍过寝了。”
“这么说,本宫这回倒是扳回一局,只怕那两宫要气坏了吧。”玉嫔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得意和欣喜,看的两个丫头心下暗叹。
待得曜辉殿那边来了人,用一幅锦衾裹走了玉嫔,鸿、雁二人才相视一笑,不过那笑里,多的反是苦涩。
“这个主子啊,真是不自知。”连她们做丫头的,天天耳濡目染,也知道皇宫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单凭一个小小玉嫔,如何去和两位贵妃娘娘匹敌,更不要提玉嫔根本连“得宠”的边儿都沾不上。
要比家世地位,自家主子自然比不上将军、宰相家的千金;要比胸中沟壑,光看刚刚主子难以抑制的得意之态便知分晓。
德妃、淑妃的言行举止都足以让她们这些个奴才胆战心惊,却半点没有传进皇上耳朵,君王甚至还要倚仗她们掌管后宫,这般城府又岂是区区玉嫔能比得上的。
饮了口茶,鸿儿却突然道:“你听说了么,曜辉殿旁边那个大殿,好像是叫‘阙华殿”的,最近住进人了呢。”
“哦?是吗,那个yīn森森的地方也会有人住啊,听其它姐妹说,阙华殿百来年没有人住了吧,荒的跟什么一样。”长舌似乎总是女人的天xing,一说起那些隐秘的话题,雁儿也立马来了劲儿。
“你又知道?”鸿儿哂谑道,“你莫是进去过?没去过就别乱说,我可听说那阙华殿清幽宁雅,倒是美得很。而且最重要的是——”
鸿儿却突然停了下来,笑嘻嘻的看着眼中泛光的雁儿。
“是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哈,耐不住了吧,听说啊,那是太祖皇后的寝宫呢,现下住进了人,你说,皇上是什么打算?”
雁儿惊得长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却突然被鸿儿捂住了嘴。
“嘘——别乱说,隔墙有耳,你也不想我二人明天变成井里的两具尸体吧。”想及淑妃的妒意和狠厉,鸿儿不由有些心悸。
不过两个年轻的姑娘聊着聊着便也忘了这茬,待到夜半,却听得门口有些动静,原来是曜辉殿那边送玉嫔回来了。
“玉主子慢走,奴才们这就回去复命了。”
“公公们也好走。”听得主子的声音,鸿儿、雁儿急忙迎了出去,却见玉嫔那犹自泛着嫣红的脸上是止不住的chūn风得意。
“主子心qíng不错,今儿可是顺了心了?”刚一进门,鸿儿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那可不是。”承了雨露,玉嫔原本只算的上清丽的容颜刹时间多了分娇媚,显得比往日美艳了几分,不过依旧不变的是愈加狂妄的神态。
“好了好了,本宫累了,伺候本宫歇下吧。”
“是。”尽管主子被皇上临幸,鸿儿和雁儿却还是不以为然的,不过是次巧合吧,自家主子什么人,她们还不清楚。
然而,鸿儿和雁儿不知道的便是,今夜玉嫔确实有值得骄傲的理由。
但凡宫里的人都知道,轩辕痕要人侍寝有两个习惯,第一,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完事之后宿在曜辉殿,尽管宫里为了照顾嫔妃,规矩上是允许妃子侍寝完了之后留宿寝宫偏殿,但轩辕痕一即位变改了规矩,至此,再无一人有缘夜宿曜辉殿。
其二便是轩辕痕从不会发泄在妃子体内,所以这么些年,后宫一直不曾见妃子有孕,朝臣只以为是时候未到,故而天朝无后,然而,宫妃之间这却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玉嫔啜饮着杯中的龙眼茶,笑得愈发开心,若是德妃、淑妃知道自己今夜受了龙jīng,不知道脸要黑成什么样子呢。帝王待她这般特殊,想她不得意也是不可能的事qíng。
“本宫也许就要母仪天下了。”本是清丽的容颜沾上贪婪和yù望真是说不出的叫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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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痕独自一人倚在龙chuáng上,他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事实证明,他对女人还是很有感觉的,不过,激qíng之后,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落寞。
看着玉嫔那带着讨好的神色、仔细装扮过的脸,他有的并非是以往的成就感,而是一种无奈的失落。
“怎么会这样呢……”自言自语着,轩辕痕突然想起了卓然,那jīng致的五官、喷着怒火的眼神、倔qiáng的xing格,“倔qiáng”——原本是叫他生气的xing格,现在却突然有些期待。
这也许便是身为一个男人而渴望的征服感吧,一个倔qiáng的男人,一个有着非凡剑术的男人,一个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男人。
“卓然啊卓然,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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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皇宫西北角的存放卷宗的房间却是灯火通明,朱雀飞快地翻阅着手中的案卷,静谧的房间里除了蜡烛偶尔爆出的“哔啵”声便是那书页摩擦时发出的“沙沙沙”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朱雀嘴角忽然溢出一抹了然的笑,“终于找到了……”
那泛huáng的纸页上写着的,是极为不显眼的一句“神佑十六年秋,淑贵妃吴氏秽乱宫廷,帝赐药,殁于紫泉宫。”
看似正常的一句,细想却着实太过简略,宫内秘史,本就不似史官所书写的正史那般避讳,这不为外人见的东西却被刻意隐瞒,甚至只余一句话的痕迹,叫人不怀疑都难。
“月孤。”朱雀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突兀。
“属下在,首领有何吩咐?”暗卫的成员总是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却又无处不在。
“出动你手下的人,两日之内,把十年前吴淑妃一案给我完备的记录。”朱雀的眼中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冷静与高傲,不似以往处在小德子与轩辕痕面前的那般无害。
“属下遵命。”很少有人知道,月部除了负责qíng报之外,最擅长的便是暗杀,而月孤——更是月部的翘楚,一手流星镖使得出神入化,叫人无从防备。
月孤离开后,朱雀便有陷入了沉思,以至于忽略了从身后伸出的一双手,那双手鬼魅般的掠过朱雀的耳边,而后,便被反应过来的朱雀死死扣住。
“切,还是这么敏捷,真是没劲!”那人痞子一般的叫嚣引得朱雀脸上露出讽刺的笑靥。
“如此说来,倒成了朱雀的错,不知白虎兄深夜到访,有何见教?”问的客气,语气中却是明显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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