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痕压抑了很多年,而今夜,他只求一醉。
“卓然……卓然……非卿……”轩辕早就扔了杯子,捧坛狂饮,褐色的酒液溢了出来,顺着脖子流入敞开的衣襟内,说不出的魅惑。
轩辕痕的目光渐渐迷离了,酒量再怎么好,也经不住这种喝法,况且,轩辕痕今夜只求一醉。
“陛下,您不能再喝了……”耳边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是伺候轩辕痕就寝的宫女。
轩辕痕却早已听不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只是扯住小宫女的胳膊。
“陪朕一起喝……”
宫女的脸突然便红了起来,轩辕痕虽然冷厉,却自有一分魅力,很多宫女对他都有种莫名的好感,这常年伺候起居的宫女自是不例外。
“陛下,您醉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轩辕痕抬头,便忘进了一双墨黑色的瞳,纯粹的夜的色彩,带着一丝水汽,像极了阙华殿中的人。
尽管,没有那人特有的深邃的引力。
“卓然……”扯过一旁的女子,轩辕痕火热的唇便覆了上去。
小宫女刹时间手足无措,只能结结巴巴地推拒着。
“陛下,您喝多了,请,请别这样……”轩辕痕的舌却在宫女开口的瞬间沿着齿fèng钻了进去,引得女子愈发的挣扎。
然而,女子的推拒又怎么及得上醉酒的男人的执念,轩辕痕抱起被吻到瘫软的女子,走进了寝殿。
没过多久,明皇的帐幔间便传来了女子的惊叫,而后,便是一夜的喘息与呻吟。
曜辉殿,chūn光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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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煜放轻手脚走进寝殿,昨晚轩辕痕的心qíng并不好,一个人喝闷酒喝到很晚,后来索xing遣走了自己和一旁保护的暗卫。
思忖着轩辕痕武艺jīng深,德煜便也就放心的让暗卫全都撤到了殿外十丈。
看得出来帝王心里很乱,需要一个人好好发泄一下,暗卫在一旁终究是个妨碍,德煜也乐得给轩辕痕一个独处的空间。
走进内殿,德煜不由皱了皱眉,空气里有异样的yín靡,像极了欢爱过后的味道。
“昨儿也没见翻哪一宫的牌子啊……”嘀咕了几句,德煜还是推门走进了内殿。
一进门,便见轩辕痕呆坐在龙榻上,脸色怪异至极。
“陛下感觉如何,可有头疼,是否要歇一天早朝?”宿醉最是痛苦,顾及到帝王的身体,德煜考虑劝皇帝再歇一歇。
“不必,伺候朕起身吧。”
“是。”
走近却发现龙榻上竟还睡着一个人,luǒ露在外的皮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一旁被撕碎的衣服似乎是寝殿的宫女。
“这……”天子喝醉酒竟然这么粗bào?!
“你安排一下吧。”看出德煜的诧异,轩辕痕的脸色愈加yīn沉,后宫的事qíng,他向来无心多管,也乐得做个人qíng,让德妃、淑妃过个gān瘾。
“是,奴才这就吩咐她们备下红花。”
“不必,跟淑妃说一声,在后宫收拾一间屋子,随便给个名分吧。”
皇宫自有规矩,承了雨露的宫女照惯例是要赐药以免留下不必要的麻烦的,而今轩辕痕竟然要破例给这宫女一个名分,难道竟是看上了她?
德煜却不知道,对于这件事,轩辕痕自有考虑。
后宫二妃专权,若其中一人有孕,必然朝臣会上书请求封后,可这德妃、淑妃没有母仪天下的度量不说,裴家、萧家对峙的局面也不能被打破。
而皇家需要后嗣,那么,就只有从其它妃子中找人临幸方是上策,因而,上次翻牌子,反复考虑之下,他选择了小户人家出身的玉嫔。
虽然这个宫女是自己酒醉后出现的意外,但顺水推舟也无不可。
不过还有一点,轩辕痕是不会表示出来的,自己酒醉后算是qiáng占了人家的清白,给个jiāo代总是应该的。
轩辕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急着留下后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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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要本宫给她一个名分?”萧淑妃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眼中闪过一丝利芒,却用笑容挡了过去。
哼,不过一个宫女,如今竟也入了天子的眼,真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前两天听说皇上翻了玉嫔的牌子,自己心里这股气正没处发呢,结果现在又出来一个宫女。真是叫她好不甘心!
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玉嫔那个贱人,皇帝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怒归怒,不过身为后宫之首,该做的事qíng还是得漂漂亮亮的做好才是。
“紫依,你去传话,让他们给新昭仪收拾一个院子,依本宫看,蒹葭宫倒是合适,正好空着,也够宽敞,总不能丢了新娘娘的脸不是么。”
“是,奴婢这就去。”心下却道淑妃恶毒,谁不知道蒹葭宫地处偏僻,向来乏人问津,大是够大,不过,这新封的娘娘只怕没什么机会再见到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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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宜啊,我说你啊,怎么那时候进了曜辉殿呢?”待龙榻上的女子转醒,德煜才发现是向来默默无闻的宫女静宜,德煜很是纳闷,明明吩咐下去都不要打搅天子休息,怎么她还会进寝宫呢?
“
奴婢当时有些不舒服,便去太医院求了些药,回来也没怎么注意殿里竟没了人,只思量着该是陛下就寝的时候了,便进去伺候,却没想……”女子的脸上红的都快滴下血来,没想到,不过一夜功夫,竟然全都不一样了。
“罢了罢了,你现在也算是个主子了,我也不好说你什么。”叹了口气,德煜对静宜的未来很是忧心。
“你以后也要多加小心了,关雎宫、紫阳宫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善妒的玉嫔,我也照看不到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谢德公公提点。”
“恩,你也早些搬过去吧,不是我说,萧淑妃可真是缺德,竟给你找了这么个地方,昭仪按理只能有两个侍婢,你挑平日里相熟的报给淑妃,也算有个照应。”
静宜的眼眶不由得有些红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身为天子眼前红人的德公公竟有这么亲和的一面。
“静宜谢德公公。”
德煜却只是叹了口气,便起身走开,各人有各人的命啊,他也无法gān预。
第20章 风雨yù来
“凌落凌落!公子醒了!”
大清早,凌落刚刚起chuáng,便听得紫音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无奈了摇了摇头,凌落糙糙擦了把脸,便随着紫音一道去了阙华殿,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卓然这回,醒的太快了。
虽然和他没说上几句话,可与他那身子倒算得上老朋友了。
不知道诊治过多少次,凌落只觉得,以卓然自我修整的方式,他这回醒的时间很是不对。
方一进门,便见卓然已然斜倚在chuáng头,浅笑着看向他们。
凌落心里砰的一震,真是个美人!尤其是带着淡淡的笑得时候,便如那三月的chūn风一般,叫人心底温暖的很。
“凌兄,又麻烦你了。”
“说不上,不过不是我说你啊,你还真是能折腾。”
“紫音,你去御膳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躺了这么些天,我倒是饿得很。”卓然转头看向紫音,吐出的言语却让凌落心里一怔。
明显是想支走紫音,卓然的胃口凌落再熟悉不过,那么,他到底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猜测着,却听见卓然那厢已然开口。
“如果我没有猜错,凌公子你……必然早就认出我了吧。”
一句话,却费了卓然好大的努力才得以出口,一旦开口便是将自己全然bào露在了凌落眼前,若非必要,他决不愿捅破此事。
“你你你……怎么知道?!”凌落大惊失色,没想到他早就看了出来,亏得自己这些天患得患失的。
“凌兄应当明白,卓然本来决不愿让你知道此事,然而……”说到这里,卓然顿了一下,一双墨黑的眸子直直看进了凌落的心底。
凌落直觉地感到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我明白……”凌落终还是叹了口气,寻了个凳子便径直坐了下来,只定定地看着卓然。
卓然低着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有话对我说吧,我看得出来。”
“恩……我也就只要你一句话,我的事,你不要告诉予墨,你能答应么?”
“这……”没有料到卓然第一句竟然是这话,凌落有些愣了。
“我这样……本就无颜再见他。”卓然一向坚定的眸中竟然有些湿意,却终究没让泪水溢出眼眶。
“唉,我知道了。”除了答应这个身心俱悴的男人,凌落再无他法。
“我本以为……你会让我帮你出宫。”犹豫了一下,凌落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
“这个我自有想法,而且我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凌家。”君王的xing子向来最难琢磨,任你再怎么权势滔天,总也抵不过一张抄家灭族的明huáng布帛。
“你……”凌落心里一紧,他竟是这般纯善,凋零至此,却还是这么为别人着想,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又觉得不妥终是没有开口。
“对了,你现在感觉怎样,这回你醒的倒是快,可我总觉得不太对。”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正事,凌落暗骂了自己一句。
“只觉得全身疲软,倒像是被抽gān了气血一般。”
卓然本想逞能道句无事好让凌落安心,可孰轻孰重他终究不敢乱来,便也就照实说了。
凌落拉过卓然一只手,右手三指搭了上去,脉象是明显的疲慢。
凌落忽然明白了原因,脸色却更是yīn暗,散魂,失去了周流六虚的先天真气,卓然自然无法进行自我调理,醒的反倒比先前快得多,不过现在这脉缓滞不动、脉行无力,倒真是让他头疼万分。
“可是有什么不妥?”卓然也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这样的qíng形,他从未遇到过,仿佛全身都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卓然心下一惊,探向丹田,脸色刹时惨白,果然是空空如也。
看着卓然煞白的脸色,凌落知道蛮不下去了,便只好硬着头皮jiāo代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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