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_手帕望明月【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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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忘了又梦到什么,他好像看到夏文轩了,他跑过去,被夏文轩接住。

  “嗯…唔…”锦桓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可是身上好热,他不由自主地想告诉那个人。

  “锦桓?”现在还没到该起chuáng的时间,外面一点光都没有,显然天还未亮。夏文轩睡眠浅,感觉到身旁的锦桓不安分地翻着身,便立刻醒了。

  “唔…嗯…”锦桓又翻了个身,意义不明地哼哼着抱紧了身下的被子,身体小幅度的摆动着。

  夏文轩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可他睡在chuáng的里侧,一时间无法下chuáng。只见锦桓长长得□□了一声,满足得呼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锦桓睁开眼时还恍若觉得在梦中,他迷蒙地看了会儿衣衫半敞着的夏文轩,习惯xing地想往他的方向蹭过去。

  淡淡的麝香味萦绕在鼻尖,“不要过来!”夏文轩脱口而出。

  锦桓停下了动作,疑惑地歪着头,同时感到身下有些粘腻,他低头一看。

  李元夜里当值,他守在廊下睡觉被夏文轩的声音一惊,吓得在地上滚了一圈慌忙问道:“皇上,怎么了?”

  屋内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他隐隐听到二皇子的哭声,然后皇上的声音又传出来:“别进来,退出去!”

  李元忙不迭地拿着被子铺盖退得远远的候着。

  屋内,夏文轩尴尬地看着闷头直哭的锦桓,他刚刚一低头看见自己身下一片濡湿后就抱着被子直哭,怎么劝都没用。

  夏文轩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锦桓解释这不是尿chuáng,这说明你长大了。然而他更好奇的是,锦桓梦见的是谁呢?他刚才在睡梦中的表qíng那么愉悦。

  “皇上,该早朝了。”李元眼看着时辰将至,冒着被皇上拧掉脑袋的风险小声在门外提醒道。

  “滚!”夏文轩一声爆喝,他此刻心里正是一团乱麻,锦桓终于哭累了,抱着被子抽泣,可就是不愿意抬起头来理会他一声。

  “锦桓…”夏文轩侧身靠在chuáng的里侧,他抬起手来小心翼翼地伸过去,锦桓似乎是感应到了,身子一颤,往后缩去,几乎要掉到chuáng下。

  夏文轩缩回了手,垂眸道:“不要怕,朕也经历过,小时候…这是男孩子都会经历的。”

  “是吗?”锦桓的声音仍带着哭腔,他小心翼翼地露出一点点,不敢看夏文轩的脸,目光落到了他身上的某一点。

  “朕让李元找个嬷嬷来教你。”夏文轩说,“乖乖换身衣服去偏殿睡,这里让他们都换了。”

  锦桓还是埋在被褥里没有动,夏文轩无奈,小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害羞过啊?

  “朕去上朝了。”说着,他越过锦桓的身体准备下chuáng,临走之际被锦桓拉住。

  “皇伯伯…”锦桓终于坐起了身子,拉着他yù言又止。

  “朕会早些回来的。”夏文轩摸摸他的脑袋,自去外间换衣服了。

  清凉殿里一早就闹了这么一出,而太后的寿安宫也没闲着,皇后一早就来请安,连早膳都还未用。

  “皇后娘娘金安。”王嬷嬷看见皇后的时候却毫不惊讶,她缓缓行了一礼,沉声道,“太后知道您要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皇后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听了点点头道:“多谢王嬷嬷。”说罢,她举步走近内室。

  里面很暖和,为了不让太后再受风寒,地龙已经烧上了,进了门便温暖如chūn。

  太后靠在chuáng头,脸色还是苍白着,但已经比昨天好了不少。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金安。”皇后规规矩矩地向太后请安。

  “你对哀家的病倒是上心,这么早就来了。”太后没有看她,也未让她起身,话语间听不出喜怒。

  “儿臣时刻忧心母后的身体,夜不能寐,便想早点来看看。”皇后说道。

  太后闭了闭眼,面露疲色:“恐怕忧心哀家是假,忧心皇上昨日跟哀家说了什么才是真吧。”

  皇后嗫嚅着没敢接话,还半蹲着等太后让她起身,坚持了这会儿腿脚已经在打颤了。

  “起来吧。”太后用余光瞟了她一眼,说道,“哀家的身体怎样你最清楚,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给谁看,哀家还没死呢。”

  “母后福泽深厚,定能福寿绵长。”皇后谨慎地说道,敛首看着地面。

  太后轻哼一声,沉默良久,皇后也陪着她静默地站着,直到窗外有鸟叫声响起,她才又开口:“昨儿个哀家问过皇上了,皇上没有立锦桓的心,也没想过过继,你不用担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

  皇后一瞬间喜上眉梢,碍于周围的环境努力压抑下去,但声音还是不自觉上扬了几分:“多谢母后,锦礼一定不会忘记母后的大恩。”

  “恐怕锦礼并无所谓他父皇是怎么想的,就你一天到晚得担心。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教导锦礼,别一天到晚跟锦桓还有惜兰厮混在一处,有时间就读读书、练练武,跟吴崇禧多讨教讨教也是好的。”太后说道。

  “是,臣妾谨遵母后懿旨。”皇后乖顺地答道。

  太后又说:“皇上当年封亲王之前就已经战功赫赫勇冠六军,方才能从先帝的多位皇子中脱颖而出。锦礼自小长在宫廷,连京城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全过,你让他将来拿什么承袭大保?”

  皇后:“母后教训的是,臣妾定当提醒锦礼,多多争取历练机会。”

  “知道了就好,哀家累了,你走吧。”太后重新躺下,面朝里侧,不再跟皇后说话。

  皇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自行礼告退,出了寿安宫。

  “皇上虽正直壮年,然储君乃国之根本,皇上应早做决断。”

  夏文轩坐在金銮殿上心神不宁,平日里听惯了的争吵今日格外刺耳,思绪不时就飘回了清凉殿。今天早上的qíng景越是回想越令他浮想联翩。

  “有什么好决断的,大皇子乃皇上唯一的亲生皇子,又是嫡长子,不立他难道立你吗?”

  “够了!”夏文轩沉声喝道,“朕的家事可是你们该随意议论的。”

  夏文轩登基以来对内以文治天下,虚心纳谏,减免赋税,与民休息。乃至大夏社会稳定,从庙堂至乡野都言论开放,风气之自由乃夏朝历代之首,颇有些古时的百家争鸣之相。

  然而,“朕虚心纳谏是希望能博采众长,治理好大夏的江山,不是听你们gān涉朕的家事!”夏文轩最忌讳的就是听到关于储君之争论。

  然而仍有老臣梗着脖子出列:“立储之事乃是国本,臣等为陛下分忧是职责所在,理应过问。”

  “退朝!”当锦桓□□着磨蹭被子的样子又晃进他的脑海时,夏文轩再也忍不住内心的躁动,留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锦桓:梦遗了好羞羞,求抱抱0.0

  ☆、危机

  “李公公,皇伯伯回来了吗?”锦桓坐在清凉殿的桌子前,桌上的菜色都是他爱吃的,可是他一点胃口都没有。早膳的时候他左等右等等不来夏文轩,闷闷地自己吃完就去了太学上课。今天一上午都神思恍惚,好几次吴太傅叫他他都没有听见。

  中午回来时就看到李元皱着他那张胖胖的脸,在清凉殿前急得团团转。锦桓记得,每一次皇伯伯大发雷霆的时候他都是这个样子的,于是上前问道:“李公公,是不是皇伯伯生气了?”

  他一边问着??边按捺不住地往里面偷望,可是殿门大开着,里面没有人。

  “皇上不在,”李元面有难色,“殿下不如先用午膳吧,皇上吩咐了不必等他。”

  锦桓眨眨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李元的表qíng,他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异样。可是,“皇伯伯去哪儿了?李公公怎么没有跟着?”

  李元勉qiáng陪着笑,额上却已经急出了汗:“皇上有要紧事,奴婢不方便跟着。”

  “皇伯伯有什么要紧事?锦桓去找他。”

  “诶,别别别!”李元慌忙拉住要走的锦桓,又知不妥连忙放手,“皇上吩咐了,不准跟着,他一个时辰后就会回来的。”

  “李公公,”锦桓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只金蟾蜍,在手上抛了抛,笑眯眯地看着李元,“李公公,皇伯伯去哪儿了?”

  李元狠狠得咽了口口水,坚决摇头:“奴婢不知道。”

  “皇伯伯去的是不是每次休沐日去的地方?”锦桓继续问道,颇有些咄咄bī人。每逢休沐日夏文轩都会微服出宫,有时会带着李元,有时连李元都不带,小时候锦桓还会吵着闹着要跟去,但每次这个时候夏文轩的心肠都格外硬,他从来没成功过。所以五年了,锦桓还是没弄清楚夏文轩每次休沐日是去了哪里。

  “小祖宗诶,求您别问奴婢了,奴婢真的不能说。”李元皱着一张脸,哈着腰已经快哭出来了。今天一个两个都那么qiáng势,他这条小命可怎么才能保住啊!

  “你说不说?”锦桓威胁着,“你若不说,不用皇伯伯回来,本殿下就把你的脑袋拧了!”

  李元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诶哟喂,殿下您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就算您把奴婢的脑袋拧了奴婢也还是不能说啊!”

  锦桓嫌弃地退开一步:“脏死了,快别哭了。”

  “锦桓!”锦桓毫无防备得被一股大力往身后一拉,跌进一个结实怀抱,“朕回来了。”然后他又对李元说,“备膳,朕饿了。”

  “是,奴婢这就去。”李元来不及庆幸,一溜烟儿地就跑开了。

  “皇伯伯――”锦桓伸手抱住他,脑袋蹭蹭他的胸膛,夏文轩还穿着外出的衣裳,白色回字纹外袍绣着淡雅的青竹,锦桓玩着他缀在腰间的玉饰问,“皇伯伯怎么今天出宫了,锦桓回来见不到你,不想一个人吃饭。”

  锦桓的脑袋靠在他身上,发丝垂下,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颈项。夏文轩移开目光,把锦桓推开,“都多大了,还抱着朕撒娇成何体统。”

  锦桓委屈地瞅着夏文轩,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夏文轩被他看得受不了,转身往殿内走去,“快点进来吃饭,以后不许威胁李元,听到了吗?”

  锦桓闷闷地答应了一声,跟着夏文轩的背影走了进去。

  今天一早李元找的嬷嬷就来过了,跟他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qíng,可他完全不想听,什么以后要娶媳妇儿啦什么的,长大一点都不好,他要跟皇伯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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