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_手帕望明月【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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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不是希望儿臣能继承父皇衣钵吗?”锦礼一点一点将皇后捏住他肩膀的手拿下,“儿臣一定不让母后失望。”

  皇后看着锦礼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直到那一人一马消失不见,宫门下只有她无助的哭声回dàng,把她的爱带去保护她心爱的孩子。

  “锦桓,”夏文轩轻柔地抚摸着锦桓的头,“不是叫皇伯伯不要难过吗?你怎么倒是哭上了。”

  “因为…因为皇伯伯不能哭,锦桓替皇伯伯哭…呜呜……”锦桓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说。

  夏文轩失笑,这个孩子不知何时开始练就了一双能看穿他心思的眼睛,每次他愤怒或难过,这个孩子都比他本人更快知道。

  “别哭了,锦桓。”夏文轩抱抱他,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

  朝中上下陷入了一种恐慌的氛围,元隆带兵抵达凉州,也陷入苦战,而重伤的卫锋不日就将抵京。

  “皇上,近日反对您的声音日益加大了。”这天,齐芮白在清凉殿中用午膳,吃饭时似笑非笑地突然对夏文轩这么说道。

  “那丞相以为该如何?”夏文轩吃了口菜,反问道。

  “臣觉得当日追随您进京做丞相真是一个成功又失败的决定。”齐芮白摇头叹息。

  夏文轩看都没有看他,夹了一个jī腿到锦桓碗里,随口问道:“何谓成功,又何谓失败?”

  “皇上可知道当日臣不愿出仕是为何?”齐芮白自己动手盛了一碗汤,端到面前闻了闻。

  “因为朕宫里的汤不够香?”夏文轩白了他一眼,“齐爱卿属狗的吗?”

  齐芮白:“不不不,臣是属猴的,皇上猜错了。”

  夏文轩:“……”

  齐芮白:“臣当日不愿出仕,是因为夏国迂腐,没前途啊。”

  夏文轩没回答他,齐芮白的xing子他太了解了,绝对还有下文。

  果然,齐芮白喝了口汤又说道:“臣之所以说成功,是因为臣果然没有看错,皇上是一位富有远见更富有胸襟的旷世明君。”

  夏文轩:“说重点。”

  “皇上,程中槐那班人还抓着星象的事qíng不放臣快烦死了。”齐芮白哭丧着脸道,“求皇上快给个说法吧。”

  “什么星象的事?”锦桓好奇道,今天上课的时候吴太傅才说那是异端,公道自在人心呢。

  齐芮白:“不就是……”

  夏文轩:“闭嘴。”

  齐芮白立刻噤声。

  夏文轩又说:“丞相既然觉得他们烦,可有什么好办法?”

  “皇上,臣倒是有一个,嘿嘿。”齐芮白贼笑着凑近夏文轩,夏文轩往旁边一躲,齐芮白撞到了柱子,锦桓看了咯咯直笑。

  夏文轩再度严肃地说道:“说重点。”

  “是。”齐芮白揉揉红肿的额角,乖乖坐直:“自古明君需要贤臣辅佐,如今朝中大臣多是世家推举上来的,少有出自寒门。即使有,也多半被世家出的官员所排挤。”

  “嗯,继续说。”夏文轩点了点头,继续吃他的饭。

  齐芮白接着道:“而世家出生的官员虽从小读书无数,但多数不接触平民百姓,不知道当下百姓要的是什么,做起事来容易本末倒置。比如百姓根本不会关心皇上是不是偏爱义子,他们关心的只是能否平平安安没病没灾得过下半辈子。”

  “所以?”夏文轩停下碗筷,正视滔滔不绝的齐芮白。

  “臣以为皇上应该恢复前朝的科举制度,从寒门子弟中选贤举能,充实朝野,也能听到更多不同的声音,令大夏国更加qiáng盛。”齐芮白说到最后,慷慨激昂。

  夏文轩:“这才是你跟朕回京城,并且入仕的原因吧。”

  齐芮白被一口口水噎住,咳个不停:“咳咳……皇上圣明……咳咳咳……”

  科举制度前朝时就有,本来意yù选取寒门子弟入仕,可是效果并不好,农民家的孩子几乎不识字,很多识字的因为是商贾之后而不得入仕,最后虽然也有不少人参加可资质良莠不齐,根本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皇伯伯。”锦桓见夏文轩不说话,拉拉他的手,夏文轩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说:“锦桓听太傅说过科举,太傅说科举是前朝遗留下来的jīng髓,应当发扬光大。”

  夏文轩一听来了兴趣:“太傅还说了什么?”

  锦桓一边回忆着吴崇禧所言,一边说道:“太傅说,前朝刑狱重,贫民百姓不敢乱说乱动,民间更无人敢于教书,即使末年有开明之人qiáng行推出了科举制度,能真正应考的寥寥无几。但是本朝民风开放,平头百姓皆可议政,各地私塾和族学也遍地开花,相信不少寒门子弟有能力为朝廷效命。”

  “吴太傅果然与齐某英雄所见略同啊!”齐芮白感叹,“皇上,齐某保证科举在本朝绝对可以做出重大突破。”

  夏文轩用李元递来的口布擦擦嘴,起身离席:“你回去拟个关于科举的章程出来,越详细越好,两日后jiāo给朕,朕看后再决定。”

  齐芮白也连忙起身,颇有些兴奋地道:“臣遵旨,臣告退。”

  齐芮白走后,夏文轩对锦桓说:“皇伯伯很久不见贵妃娘娘了,你陪皇伯伯去贵妃娘娘处可好?”

  锦桓点点头,夏文轩带着他往外走去,李元连忙跟上,心里却纳闷着,皇上你以前也没想着经常要去看贵妃娘娘啊,今日是怎么了?

  ☆、意中人

  “皇上驾到――”嘹亮地通报声在安静的宫苑内响起,贵妃提着裙摆快步走出来,在夏文轩面前蹲下行礼。

  “起来吧,不必多礼。”夏文轩身穿常服,带着锦桓和李元出现在贵妃的钟粹宫门口,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本奏折样的东西。

  贵妃站起身把夏文轩迎进正殿,一边招呼着丫鬟们端茶端点心,一边问道:“皇上来此,有什么事吗?”

  夏文轩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把手上的奏折递给贵妃:“这是朕前几日收到的,你自己看吧。”

  锦桓好奇地张望着,夏文轩来之前也没跟他提过任何有关这本奏折的事qíng,他一边努力地吃着点心,一边心怀好奇得看着贵妃把奏折打开。

  贵妃出身郭家,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在名门闺秀中也算是佼佼者。

  她看得很快,合上奏折后她又郑重地对夏文轩蹲身行了一礼,斟酌着开了口:“皇上,公主刚刚及笄,若有皇上指婚定是一份好姻缘,可是臣妾不想公主这么早出阁,还想留她几年。”

  夏文轩上前扶起她,“贵妃不必着急,朕来此也是不希望糙率决定公主的婚事。”

  贵妃垂眸,看着手上的奏折,当年自己的婚事便是和家里闹得非常不愉快,最后还未过门夫君便命丧边关,若不是夏文轩承认孩子是她的将她纳为侧室,今时今日她与惜兰不知会过着怎样的日子。

  “皇上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玉婕心中感恩无以为报。”贵妃本名郭玉婕,是郭氏嫡女,郭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夏文轩露出了心痛惋惜的神色,锦桓坐在一旁视线在两人之间不断梭巡,企图找到皇伯伯突然伤心的秘密。

  “若不是……他,朕早已丧命,为故人保护他珍视之人,是朕唯一能做的,你不必心怀歉疚。”

  夏文轩说话时低着头,他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响起:“父皇,您在说什么?”

  惜兰穿着淡紫色的襦裙,一如她的母妃般优雅端庄,她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又问了一遍:“父皇,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故人保护珍视之人,是指的…谁?”

  夏文轩这才惊觉惜兰居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看向贵妃,贵妃摇摇头:“臣妾还未告诉过惜兰。”

  锦桓看到惜兰很高兴,却也不知该不该开口叫她,毕竟刚才夏文轩所说的确有点诡异。

  “母妃,告诉我,故人是谁?”惜兰走到贵妃的面前,她感到心口有些闷闷的,心脏却跳得飞快,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她把一些事qíng扯出掩盖真相的水面。

  贵妃面有难色,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将殿门全都关上,室内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贵妃郭玉婕拉着女儿在椅子上坐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回忆的语气慢慢说道:“惜兰,你的亲生父亲叫做洛琼,是洛家庶出的次子。娘亲和他儿时相识,青梅竹马,十三岁时他家道中落迁出京城。”

  “三年后我们又得相见,娘亲……很喜欢你的父亲。可是郭家不会同意嫡女嫁给一个家道中落的庶子,所以你的父亲参军,跟随还是皇子的皇上四处征战。后来……他当了将军,我们终于定下婚约。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说,再等他半年,半年后他一定凯旋而归,娶我过门。”

  “可是……他失约了,而我发现自己已经怀上了你。”

  惜兰的胸口剧烈起伏,她仿佛听的是一个不关己的故事,故事中英雄美人,缠绵悱恻,而故事外的人已经泣不成声:“所以……你嫁给了……父皇?所以,真的如那些传言说的,不是父皇的孩子,对吗?”

  惜兰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称他为父皇,可是从小时候起,这个人就是她的父亲,虽然他不太合格,并不常常关心她,可他也从来不会责备她,在他的庇护下,即使皇祖母和皇后都不喜欢她,她在宫中的生活也可谓是安稳至极。

  “洛琼跟朕很投缘,当时朕刚刚崭露头角建立战功,他和郭杨是朕最信任的兄弟。一次敌袭,他为了救朕丧了命。”夏文轩接着贵妃的话说道,“朕答应为他照顾家人。朕找到你母妃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郭家,而且已经有了你。眼看身孕就要瞒不住了,所以朕请旨求先皇把你母妃嫁给了朕,而你也成了朕的女儿。”

  惜兰有记忆的时候夏文轩已经是太子,锦礼刚刚出生,他们都住在东宫。太子妃卫氏,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对当时还是太子良娣的贵妃一贯不太友好,但因为夏文轩护着的缘故,他们母女俩并未受过伤害。所以惜兰一直以为父皇和母妃之间走动虽少,但父皇心里是有母妃的。

  “这些是上一辈的旧事了,你出生以来朕始终视你为亲生女儿,也是朕唯一的女儿,所以你不必心有芥蒂。”夏文轩说,他不希望惜兰因此而产生一些不必要的qíng绪,他答应过洛琼,会好好照顾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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