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皇子_手帕望明月【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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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罢便要离开,夏文轩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哪来的冲动,掀了被子下chuáng,捉住他的手腕,“下午的课不要去了,这东西让李元进来收拾,你陪着朕。”

  锦桓停下,跟着夏文轩的力道走回chuáng边,重新坐下。李元被叫进来收拾药碗,他一进门便觉得气氛不对,一点多余的话都没有,收完就迅速离开,还不忘了把门轻轻阖上。

  “朕……”

  “皇伯伯听我说,”锦桓抢先开了口,“锦桓也听到过很多关于储位的流言蜚语,皇伯伯要怀疑也是正常,可锦桓喜欢皇伯伯只是因为喜欢皇伯伯,跟皇位还是别的,都没有关系。”

  夏文轩听得极仔细,所以他能听到锦桓声音里细小的颤音,还能看到他通红,却qiáng忍着没有流泪的双眼,以及他说完话倔qiáng地抿着双唇的嘴。

  “是朕不好。”夏文轩叹息,他抬手用拇指抹去并未留下的眼泪,“朕是不是对你不好,怎么总是哭?”

  “皇伯伯对锦桓极好,所以锦桓才会哭。”他扑进夏文轩怀里紧紧把他搂住。

  不愿想也不敢再回想,他刚刚说那话时,一霎那怀疑的眼神。

  冬日的yīn霾雨雪过去后,便是chūn日绵绵的细雨,和温柔的阳光。锦桓踩着午膳的点走近清凉殿时,夏文轩已经在饭桌边坐着等他了。

  “皇伯伯,今天好些了吗?”锦桓看见夏文轩就两眼放光,小跑着去他身边坐下,还像模像样的用手背贴在他额头上,试着体温。

  夏文轩好笑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说:“朕的病早就好了,哪儿来的烧。”

  “嘿嘿,皇伯伯这一个多月胖了些,脸色也好多了。”锦桓傻笑着,痴痴地看着夏文轩。

  夏文轩老脸一红,这一个多月锦桓缠他缠得比未断奶的孩子还紧,一日三餐和每天的药点,还有晚上睡觉的时间,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与他腻在一起。夏文轩多次说自己病好了,打算接手朝政,锦桓偏偏拦着不让。只说让锦礼、齐芮白和一gān重臣隔三差五在他这儿开个小会,多的事qíng一点不让夏文轩沾染。

  自从上次那句不该问的话之后,夏文轩对锦桓有了一种小心翼翼,那天的揪心历历在目,实在不愿再佛他的意,惹他伤心了。

  一场小病而已,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夏文轩默默腹诽。

  “皇上,您是不是该临朝听政了。”齐芮白这天趁着锦桓上课的时候跑到清凉殿来,夏文轩坐在主座上喝茶,一点反应都懒得给他,“皇上,您看您这些天养得白白胖胖的,可是微臣可惨了啊,大皇子折磨人的功力比您不遑多让啊。”

  “你说朕折磨你?”夏文轩终于喝够了茶,抬眼凌厉得瞪了齐芮白一眼。

  齐??白连忙改口,“不不不,是勤政,嘿嘿,勤政。”

  “你也觉得锦礼做得不错?”夏文轩放下茶杯,问道。

  “已经有人先臣一步过来了吗?”齐芮白惊奇,皇上都闭门谢客这么久了,不是重臣根本见不到。

  夏文轩面无表qíng,“少猜朕的心思。这些天下来,你觉得锦礼怎么样?”他拿起一块糕点,是锦桓昨天从宫外买回来的,据说很好吃。

  想起昨天他怀中揣着油纸包,一路护着回来,却让自己淋成落汤jī的样子,夏文轩心里只觉得滚烫又妥帖。

  齐芮白思索了片刻,正想开口说话,却看到夏文轩嘴角诡异的弧度,吓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道:“回禀皇上,大皇子虽年轻,但是处事稳重,轻重缓急极有条理,且赏罚分明,多加历练定能成大器。”

  夏文轩咬了一口糕点,漫不经心地道:“朕最近也看了锦礼批阅的奏折,处理地很是恰当,通知下去,朕的病好了,明日早朝会亲自去。”

  “是,臣遵旨。”

  第二日早朝,夏文轩下诏书,册立锦礼为太子,协理朝政。于武举殿试结束后,行册立大典。从此,龙椅的左下首添了一把椅子,为太子专用。

  夏文轩病好了以后又忙碌了起来,而锦桓也顺理成章得搬回了清凉殿。这日,锦桓结束武课后回清凉殿换了身便装,拿上夏文轩给他的玉牌就出了宫。

  不算去吴府的那次,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京城的大街上闲逛了。

  “糖葫芦诶糖葫芦――”锦桓拐过一个弯,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人,看到鲜红yù滴裹着糖霜的糖葫芦他又止不住流口水了。

  “小公子,来一根吗?”那人瞧他衣着华丽,又盯着糖葫芦两眼放光,立刻热qíng地问道。

  “拿一根,”锦桓摸摸口袋,今天总算是记得带上了铜钱。

  就在小贩给他拿葫芦的档口,锦桓听到旁边的茶摊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知道吗?咱们皇上得了不治之症。”那人声音压得极低,若不是锦桓内力深厚,也是听不到的。

  “嘘――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我亲戚家有人在官府里当差,错不了。不然皇上怎么一生了病就着急立太子,还协理朝政,咱们夏国什么时候有这个规矩了。”

  “你这只说了一半,我听说啊那位的兴趣和一般人不一样,喜欢年纪小的。那个二皇子,说是养子,其实嘿嘿,哪有养子天天跟老子睡一起的。”

  “没准就是这样才染了脏病……”

  “闭上你的臭嘴!”话音未落,锦桓一声爆喝,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正中说话那人的门面。

  只咬了一口的糖葫芦掉在地上,周围的小贩匆忙收摊,锦桓与那帮人打成一团。

  对方有四个成年男人,看见锦桓一个半大少年都嗤笑着想上来教训,却被锦桓挨个揍倒,桌椅被撞得四散纷飞。五个人打成一团。

  两旁的百姓全都躲得远远的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去劝,深怕波及自身。

  直到有人把他们qiáng行分开,拉锦桓的那人脸上还挨了一拳。

  “天子脚下,岂是你们逞凶斗狠的地方!”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两方的对峙,一个戎装男子走进他们中间,“全都押回去。”

  ☆、武试

  “且慢!”锦桓被人制住,正脱身不得之际一个一身常青色长袍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人身姿挺拔,面容清朗,头发以玉冠束起,显然已逾弱冠之年,“大人,小人是此番武举的考生季宁,方才这位小公子动手之际小人也在附近,小人听到是这几位聚众诋毁皇上在先,这位小公子是为了维护圣誉,一时qíng急才动了手,还请大人明鉴。”

  “污蔑圣上清誉乃是重罪,小兄弟不要信口雌huáng。既然如此,跟我们回衙门,当庭对质便知道了。”来得人是京兆尹中人,不认识锦桓,只当他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听了季宁的话,指着季宁对手下道:“他是证人,也一并带走。”

  锦礼这天一早就没消停过。自从被立为太子,协理朝政,朝中大大小小的事qíng都会先经他的手,所有奏折上先有太子墨批,再是皇帝朱批。

  这天,他好不容易处理了一批成堆的公文,打算到皇后处请安,顺便用午膳,没想到兵部衙门的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兵部尚书许大人请您即刻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qíng。”

  到了兵部衙门,兵部尚书许德淮立刻迎了上来,“殿下,京城里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有一位考生参与其中。京兆尹衙门的庞大人不好裁决,就报到兵部来了。”

  “考生斗殴?”锦礼皱眉,参加武举的虽都是武者,但好歹是武将型人才,是谁这么不开眼在京城里打架斗殴?

  “殿下您看,这是那位考生的准考文书。”许尚书递上一张薄薄的纸,锦礼一拿到手上就觉莫名的熟悉,展览一看,果然上面两个大字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笔迹。

  “这位叫苏桓的考生当街与另四个人打了起来,听他的理由是他们四人对皇上出言不逊,并且还扬言要见皇上。”许尚书回忆着京兆尹衙门的人传来的话,一字一句对锦礼说道。

  这份文书是他一个月前得到父皇恩准后,给锦桓的,让他以苏桓之名参考,可以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此刻拿在手里,有口难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份文书会以这样的理由回到他手中。

  “我知道了。”锦礼收起文书,转身就走出了兵部衙门,疾步往清凉殿走去。

  还未到清凉殿门口,远远得就看到李元急匆匆地往外跑,锦礼一把拦下他,“李公公,何事如此惊慌?”

  李元已经急得满头是汗,“殿下您总算来了,昨天晚上锦桓殿下出宫后一夜未归,皇上知道了正在发怒呢!”

  “我知道锦桓在何处,随我进去见父皇。”锦礼说得gān脆,举步就往清凉殿里走,李元匆忙跟上

  。

  “参见父皇。”锦礼走进清凉殿,二话没说跪下行礼,主座上的夏文轩果然沉着脸、眉头紧锁,像一只bào怒的狮子。

  “起来说话。”夏文轩沉声道。只要遇上锦桓的事,总是能轻易挑起夏文轩的qíng绪。

  “父皇,儿臣刚刚接到消息,锦桓正被关在京兆尹衙门里。”锦礼恭敬地禀报,一边注意着夏文轩的脸色。

  听到这话,夏文轩反倒是松了口气,“发生了何事?”

  “刚才兵部许尚书告诉儿臣,有人当街斗殴被抓入京兆尹衙门的大牢,其中有一人是今次的考生。儿臣看了京兆尹衙门送来的准考文书,正是锦桓的。听许大人所言,是有人当街诋毁父皇,所以锦桓跟人发生了争执,还动手了。”锦礼尽量把锦桓的举动说得轻一些。

  “锦桓受伤了吗?”夏文轩心里一揪,这个不省事的,他才病好了几天就又给他惹事。

  “没有,是对方被锦桓教训了。”锦礼从怀中拿出文书,呈给夏文轩。

  “堂堂皇子当街斗殴,成何体统!”夏文轩看了文书,板起脸斥责道,但锦礼似乎看到他偷偷牵起了嘴角,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李元,传朕口谕。当街诋毁天子拔去舌头、流放琼州,苏桓维护有功,免其罪责。”夏文轩这番话说得再有道理,也摆明了是护着锦桓的。

  李元接旨,跟锦礼一同告退,往京兆尹衙门去了。

  夏文轩看着两人退出大殿,有些怅然若失,他也想在第一时间就看到锦桓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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