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刚转身,突然被什么缠住了腰,原来是封昱纶的腰带,封昱纶稍稍用力,将他直接从岸上拖到了船上。
“船家,开船。”封昱纶叫道。
船夫爬上船,慢悠悠地划桨,终、终于见到活的断袖了。
船缓缓飘动。
沈画站在船舱里,皱着眉看着船下的湖水。
“画画,你在看什么?”封昱纶拿出他的折扇,啪地一下打开,风骚地摇啊摇。
“我讨厌水。”沈画道。
“嗯?”
“我讨厌水,就像讨厌你一样。”沈画又道。
“哎,画画,你身为人家的男宠,怎么可以讨厌人家呢,这样你未来的几十年不仅不幸福,而且不xing福。”封昱纶叹道。
船又晃了,船夫默默地赏月,他什么也没听见。
沈画也当没听见,冷箫剑他都不打算要了,男宠什么的,边儿玩去吧。
“现在都是深秋了,你整天拿把扇子摇什么呢,不冷吗?”沈画问。
“冷,但是帅。”封昱纶道。
……帅……吗?
“而且画画,你不觉得这把扇子很好看吗?”封昱纶得意地把扇面给他看。
这扇子沈画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上面不过是寻常的仕女图,哦不,也不算寻常,寻常的仕女图没有这么丑。
这就好像是初学作画的人画的,画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这样怎么好意思画在扇面上的?这货又是怎么好意思整天拿着这把扇子招摇过市的?
“别人送的?”沈画问,除非有特殊意义,否则沈画实在给他找不出理由了。
封昱纶却没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对了画画,这些都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用大枣桂圆红糖做的,还配合了中药,什么当归枸杞红花,你尝尝。”他拿出一个食盒,里面是jīng致的点心,他一样样摆在船舱内的矮桌上。
大枣桂圆红糖?这是补血的吧?虽然他之前确实失血过多,但是当归?还红花?这是治女子月事的吧?另外,里面不会又有什么心花dàng漾散云里雾里香吧?
“我不饿。”沈画道。
“可是人家好饿啊,”封昱纶突然对着沈画的脸吧嗒亲了一口,“既然画画不饿不想吃,那我就先开动喽,这么大一个美人,够人家好好享用了~”
这次船夫淡定了,他决定拉一趟船,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牛掰了许多。
沈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封昱纶吧嗒又是一口。
沈画低头找四周有没有什么衬手的武器,船桨不错,砸死封昱纶吧。
封昱纶直接伸手把沈画圈得牢牢的,然后接着一下一下地亲。
“够了!”
封昱纶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了,先吃饭吧。”沈画无奈道。
“饿了啊?”封昱纶一脸失望地松开他坐在矮桌前,然后竟然拉着他要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沈画忙着退到他对面的位置去。
封昱纶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画画,你总是这么见外。”
……
沈画道:“应该的。”
“我喂你吃啊!”封昱纶拿起一块红枣糕。
这糕点被他这么拿着,应该沾上了上面的蔻丹了吧。
“不用了,我刚好也长了手。”沈画道。
“可我没长,”封昱纶把手藏在身后,“昨天人家喝多了,现在还手脚无力,怎么办呢美人?”他眼睛眨啊眨。
沈画想了想,回他两个字,“饿着。”
封昱纶嗔道:“没良心的小坏蛋。”
沈画默默地转头吃糕点,他没听见没听见。
沈画似乎是真的很讨厌水,从他上了船之后,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视线紧紧地一直盯着水面。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游湖的人不是很多,毕竟这么贵,一对qíng侣一生游一次就够了,除非换对象。
又是一艘粉红色娘里娘气的船擦肩而过,沈画看也懒得看,依旧死死地盯着水面。
就在这时,水面倒影闪过一个人影,沈画抬头,只见从一个身影从刚才那艘船里飞了出来,眼瞅着就要掉进水里,沈画下意识地施展轻功接住那人,足尖在水面上轻点,又飞身回了自己船上。
“画画的身手真是敏捷啊。”封昱纶笑眯眯地凑上去。
等封昱纶看清沈画怀中人,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阿布。”
沈画怀中人瞧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瞧着打扮似是小厮,眼睛圆圆的,模样憨憨傻傻,很是可爱。
“封公子。”阿布从沈画怀中出来,朝着封昱纶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又转身朝向沈画微微躬身行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沈画微微点头。
那船舱里又走出一个紫衣少年,那少年瞧起来也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生得很好,同样鼻梁略高,他微微仰着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那一瞬间,沈画以为看到了自己。
少年长得和自己很像,五官眉眼有七分相似,只是沈画鼻梁不比他高,沈画更总是沉默如冰,而那人眼底却是桀骜如火。
这个少年,就是七夕那天,沈画在街头恍惚看见的那个华服少年,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是真的。
沈画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这个人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那紫衣少年眼底似乎谁都容不下,仰着下巴目中无人的模样,只是恶声恶气对着阿布道:“阿布,还不快过来!”
阿布很是乖巧,应了声忙着跑到紫衣少年身边。
沈画下意识地想朝少年走去,却只觉得身边一阵微风chuī过,只见封昱纶一个闪身跳到了紫衣少年的船上。
一见到紫衣少年,封昱纶两眼都放了光了,似乎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子婴,你果然来了,怎么样,伤好些了吗?就说你不要随便和人打架……”封昱纶担忧地抓着紫衣少年的手想为他号脉,语气甚至有些温柔。
“我没事!”少年恶声恶气地甩开他的手,“你不会又要给我吃什么红枣糕桂圆糕吧,我才不要!”
“好好好,子婴说不吃就不吃,但药总是要吃的吧,”封昱纶的眼神竟带着宠溺,他瞥向阿布,问道:“少爷今天的药吃了吗?”
“回封公子,吃过了。”阿布乖巧地回答。
紫衣少年瞪了阿布一眼,冷哼一声进船舱了,阿布忙着跟上。
封昱纶无奈地笑笑,一脸宠溺地也忙着跟上。
沈画这会儿当然不会再跟进船舱,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初见时,封昱纶会为自己解围,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那个叫子婴的心意,他帮自己,估计也是因为自己跟子婴容貌的几分相似。
他也明白,今天不是七夕不是中秋,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封昱纶为什么突然要带他来游鸳鸯湖,他知道,因为今天是封昱纶的生辰。
想来,封昱纶是怕紫衣少年不陪他,拿自己来当替代品了。
那船越驶越远。
“公子?公子?”船夫在他身边轻轻唤他。
沈画回过神来看向他??
“咱们是继续游湖,还是上岸?”船夫问,原谅他见识太短浅,眼前的一切让他有点蒙圈。
“继续游湖。”沈画坐回矮桌前,看到桌上的糕点,皱着眉移开视线。
“是。”船夫重新划起桨来。
“船家,你说,刚才那艘船,算上船夫有四个人,他们会百年好合吗?”沈画问。
船夫:“……”
从上次游湖之后,封昱纶就再没出现过,因为要准备对付红罂楼的事,沈画忙得不可开jiāo,实际上都是瞎忙,因为还是没人知道红罂楼的具体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替身的设定 如果你们以为只是这么简单,那你们就错了,哈哈哈 求收藏求收藏
☆、老做chūn梦不好
从上次游湖之后,封昱纶就再没出现过,因为要准备对付红罂楼的事,沈画忙得不可开jiāo,实际上都是瞎忙,因为还是没人知道红罂楼的具体位置。
晚饭时沈太君又发了顿火,沈画失了胃口,早早请辞回了房间。
他点上蜡烛,打算回chuáng上打会儿坐再休息,可是烛火一亮起来,他就看到了桌上的字条。
字如其人,一看这桀骜张狂的字,就可以看出写字人的xing格。
包括字条上的话,更是傲慢。
子时,城外湖心亭见,纶。
这人哪来的自信,还有这狂妄的语气,仿佛料定自己会去,还有这个“纶”字,就留这么个字,他这是把自己名字当成代名词了呗,就不能是车轮年轮风火轮?
沈画直接把字条送到烛火上烧了。
又有人闯入而不自知,看来,天一山庄的守卫真是欠收拾了!
“大哥?”沈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沈画回头,他刚才进门时没关门,现在沈书就站在他的身后。
沈书走进来,好奇地往他凑了凑,“哥,你在烧什么?”
“没什么,一些废纸罢了。”沈画表qíng淡然,这种时候,他越紧张越想解释反而显得yù盖弥彰,淡定,就是最好的解释。
“哦。”沈书果然没有怀疑,他搂着沈画的胳膊亲昵地撒娇,“哥,奶奶这两天脾气不好,你别介意。”
沈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他什么时候对什么事qíng介意过。
一看着沈画的笑容,沈书的脸色顿时垮下来了,“哥,哥哥哥哥,你别这样嘛,我每次见你这么笑,我就觉得好难过。”
沈画无奈了,“难道你要我哭吗?”
“我当然希望看你笑啊,可不是这种笑!”沈书扁着嘴巴瞅着他,“我希望你像五年前一样,想笑就大声笑,想哭就大声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qiáng颜欢笑。”
猛地听到五年前这样的字眼,沈画还是下意识地后背一僵,道:“我没有qiáng颜欢笑。”
对于他的狡辩,沈书已经习惯了,也懒得再跟他争,“哥,爹的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再自责了,你这样qiáng撑会把自己撑垮的。”
“小书,你到底来gān嘛的?”看着自家弟弟,沈画太阳xué有些突突。
“唔,我想和你一起睡。”沈书搂着他的胳膊可劲儿蹭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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