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被沈太君骂过,他知道沈书是担心自己,才想和自己一起睡,沈画没有说破,只是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对他点点头。
沈书开心地脱衣服去了。
沈画无奈地笑着去更衣。
至于湖心亭什么的,寂静地去死吧。
沈画以前特别喜欢赖chuáng,晚不睡早不起,见天儿被沈盟主骂,可自从五年前沈盟主消失之后,沈画就再没睡过懒觉,每天卯时起chuáng去院里练功,下人都没他起得早。
沈画依旧穿着一身白衣,他因为刚起chuáng,头发还没来得及束,随意地披在脑后,看起来有种随xing美。
冷箫剑没了,沈画没了武器,就随手折了枝竹枝,在院子里练起剑来。
“画画~”
这声音,磁xing而低沉,这语调,哀怨而嗲气。
沈画默默地把竹枝收了回去,轻车熟路地看向墙头,果然又看到那个红色人影坐在墙头。
昨晚临睡之前特地加qiáng了守卫,他怎么还是坐在了这里!
只是比起之前见他的桀骜自得,今个看起来他有些蔫儿。
“老做chūn梦不好。”沈画淡淡说了句。
封昱纶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这话真的是那个冷冰冰的沈画说的?鬼上身了吧?
沈画挑了挑眉,“腿软?”
封昱纶这回真的从墙头上掉下来了。
“画画,”封昱纶摇着扇子走过来,“你变坏了。”
“变?”沈画回头看他,“你了解我的以前?”
封昱纶有点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可算是明白大家总说的吃苍蝇是什么感觉了,吃蚂蚱也不过如此啊。
“额,画画,你昨天为什么放我鸽子?”封昱纶凑上来,扁着嘴巴委屈地看着他。
“放鸽子?我答应过你什么吗?”沈画依旧挑着眉看着他。
是不是天一山庄物资丰厚,苍蝇也比别的地方多?封昱纶这样想着。
沈画睨了眼他手中折扇,继续练剑去了。
“画画,不要练剑了嘛,我带你去吃早饭好不好?”封昱纶以扇子为武器去迎上沈画的出招,轻易地化解他的招式。
沈画试了试,手被封昱纶用折扇钳制着,他完全动不了,有些懊恼地看着他,“封昱纶,我不管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我劝你最好马上离开,并且以后不要再出现,否则……”
“否则什么?”封昱纶噙着笑打断他,“让你的那帮守卫抓我?我来你们天一山庄四次都没人发现,你确定他们抓得住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沈画道。
“那是什么?”封昱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画画人打算□□我?”
沈画却不说话了。
“好啦画画,我不过就是觉得同你十分投缘,想大大方方地和你jiāo个朋友,这都不行?去吃早饭啦,我在你房间外等了你一个晚上,好饿。”封昱纶索xing搂住沈画的胳膊,一边晃着一边撒娇。
沈画无声地看着他,不是男宠,改朋友了?
封昱纶,我给过你机会让你走的,是你不肯走……
沈画突然对封昱纶柔柔地笑了下。
封昱纶一愣,这还是第一次,他对自己这样笑。
沈画只是笑着不说话。
封昱纶跟着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就走。
这次沈画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
他们俩当然不能走正门,只能翻墙,好在早上没什么人,所以封昱纶可以肆意地牵着他的手,不用担心他人的目光。
不过封昱纶本来就没把外人的眼光当回事。
沈画无声地跟在封昱纶后面,由着他牵着手走。
其实昨天晚上沈书说了那么多话,只有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心事,那就是他真的很久没有大声笑大声哭了。
这五年他活得太压抑了,原本天一山庄也算欢声笑语,这五年来,连天一山庄也渐渐低沉了,他的生活渐渐平静得像碗水,连风都没chuī过。
可是眼前这人,不像风,倒像是击中水面的石子。
沈画竟觉得羡慕他,羡慕他的玩世不恭,敢大大方方地说闯天一山庄就闯,敢痛痛快快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同是男子,说牵手就敢牵手。
他羡慕极了他的xing格。
“画画,坐。”
封昱纶牵着他来到一个小摊前,这让沈画有些意外,他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什么酒楼饭馆之类的呢。
小摊比较简单,普通的豆浆油条。
封昱纶似乎经常来,跟小摊的大娘挺熟的,大娘不用问,只是封昱纶一个眼神就送上来了两碗豆浆两个jī蛋和四根油条。
封昱纶从筷桶里拿出一双竹筷,又拿帕子认真擦了擦,这才递给沈画。
沈画抽着嘴角接过来,这举动他gān得还挺熟稔,没少gān啊。
封昱纶拿起一根油条递给沈画,沈画看着他没洗的手,又看了看这油腻腻的油条,这回没伸手。
封昱纶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对他笑了笑,把油条放回了盘子里,又递给他一个勺子。
沈画接过来,却没喝豆浆,把勺子放在一边,拿起一个jī蛋准备敲。
“等等!”封昱纶叫道,然后拿过他手中的jī蛋,“这jī蛋不是这么吃的。”
沈画无语地看着他,他打算怎么吃?用鼻子?
封昱纶拿着jī蛋在豆浆碗上磕了磕,沈画才发现这居然是个生jī蛋!封昱纶打开jī蛋,把jī蛋打进了滚烫的豆浆里。
沈画嘴角又抽了。
封昱纶还挺得意,给他打完jī蛋,又在自己的豆浆里加了个。
“你喜欢这么吃?”沈画皱眉看他。
封昱纶下意识地愣了下,先是皱了下眉,然后才对他笑笑,低头喝豆浆。
沈画看着碗不说话,看来他,不是很喜欢啊,那就是qiáng迫自己这么喝了……
“画画画画,快喝嘛。”封昱纶看他一直不喝,又开始撒娇。
沈画终于动起了勺子,慢吞吞地喝起了豆浆。
“怎么样?好不好喝?”封昱纶眼巴巴地问。
“尚可。”沈画道。
封昱纶愣了,刚才沈画说什么?尚可?他竟然说尚可?那个要不不说话,说话恨不得损死他,整天看这个也嫌弃看那个也嫌弃,对整个世界都嫌弃的沈画,居然说尚可?
这回封昱纶倒是毛了,刚才沈画没又趁他不注意在豆浆里下什么毒吧?
☆、正式见楼子婴
这回封昱纶倒是毛了,刚才沈画没又趁他不注意在豆浆里下什么毒吧?
封昱纶闻了闻豆浆,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啊,这回他更不安了,他宁愿他下点毒得了。
唔,怎么觉得这个要求贱贱的呢?
“画画今天……心qíng不错?”封昱纶谨慎地问。
谁想沈画竟然点头,“嗯,不错。”
封昱纶:“……”
完了完了,半晌,封昱纶放下勺子一脸悲壮地看着他,“画画,你直说吧,你是不是从别处寻了什么无色无味的□□,下在豆浆里还是油条里了?”
沈画无语地看着他,封昱纶是用毒高手,哪有什么毒能够瞒到他,之前他每次下毒,也都是当着他面下的。
封昱纶gān脆掏出一堆小瓶子放在桌上,“要不你现在下吧,你下了我心里就踏实了。”
沈画:“……”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早点的小摊没一会儿就坐满了,沈画一向安静,吃东西也尽是大家公子的风范,吃得缓慢而斯文。
可是这样过了许久,他碗里的豆浆才只下去一半,盘里的油条更是动都没动。
沈画实在喝不下了,抬起头看,才发现封昱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总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来去如风。
沈画是翻墙出门的,为了不惊动沈太君,他回来自然也只能翻墙回来,从墙头上跃下,他险些摔倒,只能扶着墙头站稳。
“哥,你去哪了?”沈书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站在墙下的沈画,忙着跑了过去,“哥,我找了你一早上,都找不到你。”
沈画脸色苍白,扶着墙壁轻轻摇头,“我??吵到你休息,去城外树林练功了。”
“哦,是这样啊,”沈书道,见沈画脸色苍白,额头上甚至冒着细密的冷汗,忙着关切地问:“哥,你怎么了?”
沈画刚想说自己没事,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忙着捂着嘴冲到角落里呕吐了起来。
他吐得撕心裂肺,似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可吐出来的只有阵阵酸水和奶白色的豆浆。
沈书凑上去,顿时脸色大变,“哥,你喝豆浆了?”
沈画吐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实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书有些气恼道:“哥!你不知道你对huáng豆过敏吗?连豆腐都吃不了,你还敢喝豆浆,你……”
沈画扶着墙说不出话,脑海里闪过那张俊美桀骜的脸。
封昱纶打从那天来过之后,隔三差五地就往这跑,沈画也算看出来了,不管他怎么加qiáng盟山庄里的守卫,封昱纶都能不动声色地闯进来,索xing沈画也就由着他去了。
封昱纶每次逮到什么新鲜玩意儿都往他这送,却不是每天都来,每次都隔个五六天□□天,这回甚至过了一个多月才出现。
确切来说,出现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字条。
字条上让他换上上次那身紫色衣袍,去鸳鸯湖的湖心亭找他。
若是以前,沈画当然不会去,可是这次,他拿出衣服去屏风后面换好。
府上有新贡上的葡萄酒,那个人应该会爱喝吧,沈画想着,去库里拿了一壶,一起带上。
沈画到湖心亭的时候,亭子里除了封昱纶之外,还有两个人,还都是熟面孔,那个紫衣少年,还有阿布。
紫衣少年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抠桌面,封昱纶正说着什么话逗他开心,阿布乖巧地站在紫衣少年身后。
沈画先是一愣,拿着葡萄酒壶的手顿了顿,半晌才重新扬起笑容,迈步走向亭子。
“呀,画画来了。”封昱纶坐在桌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对他招招手。
沈画走过去,把酒壶放在桌上,对着封昱纶笑了笑,“这是给你带的酒。”
“哎呀呀,还是画画对人家最好了。”封昱纶笑道,却没有去接酒壶。
“公子对封公子真好,你们感qíng一定很好吧?”阿布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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