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撇着眉头看向阿布,这孩子,是不是视力不好?
封昱纶笑吟吟地不接话。
阿布鼻子轻轻嗅了嗅,喜道:“还是封公子最爱的葡萄酒,公子果然了解封公子,真是对封公子一往qíng深啊。”
沈画被他公子来公子去绕得有点晕。
封昱纶不知道从哪掏出三只夜光杯来。
阿布更惊喜了,“封公子果然跟这位公子默契十足心有灵犀!”
看封昱纶和紫衣少年的表qíng,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阿布的说话方式了。
沈画也明白了,这孩子肯定是整天跟着封昱纶这样的人,人生观都扭曲了,所以看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
总来来说,这孩子,傻的。
封昱纶斟了三杯酒,一杯给了紫衣少年,一杯留给自己,最后一杯才递给沈画。
从沈画出现,紫衣少年就一直盯着沈画看,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沈画?”
“楼子婴。”沈画淡然接道。
封昱纶皱眉。
楼子婴一脸惊喜,“你知道我的名字?”
沈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说了句,“我是天一山庄少主。”意思就是,他是整个武林的少主,这点小事还查不到。
楼子婴眉毛拧起来,这人太无趣了。
“你跟我长得很像。”楼子婴道。
“我比你年长。”沈画道,所以应该是他跟自己长得像。
楼子婴眉头宁得更紧了,“我以后,不会就是你这样吧?”
“我不好吗?”沈画问,他觉得自己长得还挺好看的,连江湖第一美人余绵绵都垂涎他的美色,为了他都发誓终身不嫁了。
额,估计是跟封昱纶呆久了,说话方式也被他传染了。
“你太闷,”楼子婴似乎觉得还不够,又qiáng调了一遍,“太闷太闷了。”
沈画不禁想到了五年前的自己,下意识地说道:“也许是你太咋呼了。”
“我家少爷才不是咋呼!”阿布抢着说道:“我家少爷不吵不闷,刚刚好!”这语气,跟护食似的。
楼子婴一脸得意。
封昱纶皱眉。
沈画耸了耸肩,抿了口杯中酒。
楼子婴托着下巴看着沈画,不明白他喝酒gān什么喝得这么慢,大口大口喝不是更慡吗?南方人都这么矫qíng?
楼子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手一掌向沈画打来。
沈画中了一掌,这掌虽没带什么内力,力气却足够大,沈画被打出亭子掉入水中。
沈画会游泳,当没有畏水症,可是却是真的很讨厌水,这湖水不浅,足以没过他的头顶,他沉在水中,四面八方的水灌了进来,他的四肢犹如石化般僵硬,越来越沉。
沈画不知在水里沉了多久,在他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淹死的时候,突然被人抱住了腰,紧接着被人带出了水面。
“咳咳……”沈画坐在亭子里,不断地咳着水。
“啧啧,真可惜,”封昱纶浑身湿透一脸可惜地摇着头,“画画竟然没晕过去,人家还想人工呼吸来着。”
沈画抽着嘴角,“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要不画画你配合一下,假装晕过去?”封昱纶甩了甩头发道。
“这么考验演技的任务,等沈某抽空找个戏班子学习一下,再演给封兄看?”沈画道。
楼子婴凑了过来,估计阿布是怕沈画报复,挡在楼子婴身前,只怕他突然出手,哪怕,他还没楼子婴高。
“喂,你怎么不生气?”楼子婴问。
沈画抬头看他。
“我把你打进水里,你怎么不生气?”楼子婴又问了一遍。
沈画没说话,其实楼子婴出掌的时候,沈画看到了,自然也就来得及躲开,可他能看得到,封昱纶当然也看得到……
“没劲,走了。”楼子婴跺着脚走了,阿布忙着跟上。
封昱纶俯下身,摸了摸沈画湿漉漉的头发,微笑道:“画画,人家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乖乖的,过几天人家再来看你。”说完,封昱纶也追了上去。
封昱纶此番下江南是办事的,顺带带着楼子婴来游玩,这美人居本来是想买来送给楼子婴,想让他住得舒适些,可因为阿布有哮喘,闻不了院中的夹竹桃花香,封昱纶又怄气不肯毁去这些花,所以楼子婴就一直跟阿布住在城里最大的悦来客栈里。
封昱纶计划今晚带着楼子婴去看河灯,所以也就没回美人居,也在客栈住下了。
封昱纶一向下午才起chuáng,虽然不qíng愿,但也只能让阿布那个死小子单独和楼子婴相处一个白天了。
封昱纶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若不是听到敲门声,怕是还没醒过来。
“封公子封公子封公子封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看完很生气,觉得小受软柿子一样的xing格觉得窝火?那你就错了,我的小受,怎么可能是软柿子呢,嘿嘿~~~至于阿布,他是真傻,不是心机boy,大家不要嫌弃他
☆、沈画喜欢的人
“封公子封公子封公子封公子……”
一听这不带换气催命似的敲门声,就知道门外肯定是阿布那个死小子。
封昱纶揉了揉眼睛,习惯xing地去摸枕边的扇子,看到上面的仕女图才安心,虽然这扇子画得的确不怎么样,可这是楼子婴此生画得第一幅画,他当然要珍藏了。
他摇着扇子,起身去开门。
“敲敲敲!你催命啊!”封昱纶开门对着门口人怒道。
阿布眼睛很大,被他突然开门吓了一跳,眼睛先是一瞪,随机笑弯了眼朝封昱纶恭敬地一鞠躬,“封公子,您不是要带少爷去看河灯吗?阿布是来特地叫您的。”
“用你叫!”封昱纶嫌恶地瞥他一眼,绕过他出了门。
他很讨厌阿布,从第一眼就讨厌,想当初他身负血海深仇想要拜楼子婴的父亲楼寒为师,可是楼寒从不收徒,他跪了七天七夜,楼寒说不收就不收,他险些饿死,辛亏楼子婴于心不忍,向楼寒求qíng,楼寒才终于破例收了他。
算起来,大概从那时候,他就开始喜欢师弟了吧。
楼子婴虽然任xing跋扈,但是心地是善良的,所以他不但为自己求qíng,没一年还收留了那个小乞丐阿布做小厮。
不知道是不是本能,从第一眼,封昱纶就很讨厌阿布。
楼子婴跋扈却热心肠,这些年陆陆续续捡了很多人回去,可是没几天就都撵走了,只留下了这个阿布在身边伺候,虽然平日里对他恶声恶气,甚至拳打脚踢,可这个阿布都是微笑待之,无论楼子婴怎么打他欺负他,他都是微笑,不离不弃。
渐渐地,楼子婴几乎和他形影不离,甚至比自己还要亲近。
这次下江南他本来是想和楼子婴单独相处的,可是楼子婴还是把阿布也带来了。
楼子婴总说他十分讨厌阿布,可讨厌一个人,会这样依赖,这样形影不离吗?
有好几次封昱纶都恨不得杀了阿布算了,可楼子婴都不肯,甚至为了阿布对封昱纶放狠话。
他不明白,这个长得像二傻子笑得像二傻子人也像二傻子的笨蛋,楼子婴到底看上他哪里?
封昱纶到楼子婴的房门前,刚要敲门,突然回头对阿布恶狠狠道:“等下我们出去,你不许跟!”
阿布乖巧地点头,“好,只要少爷不让阿布跟,阿布就不跟。”
……大爷的!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嘛!
“不行!你现在就出客栈,爱去哪去哪,子时之前不许回来!”封昱纶道,这样楼子婴看不到他,自然不会要他一起去。
“好的,那阿布请示下少爷就出门。”说着阿布就去敲门了。
封昱纶:“……”除了你大爷,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又是催命一样的敲门声,门被嚯地拉开,楼子婴的脸色更差,显然也是在休息,一开门就对着阿布的脸来了记耳光。
“敲什么敲!不知道我在睡觉吗?”楼子婴怒道。
阿布脸一偏,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手指印,不过他跟没感觉似的,又好似习惯了,依旧顶着那张笑脸,笑吟吟地看着楼子婴,“阿布知错了,少爷对不起。”
楼子婴冷哼一声,这才看向封昱纶,语气还是不善,“等我换身衣服!”
说完他把门使劲一关,把两人关在门外。
楼子婴很快换完出门来,又是那一身耀眼的紫袍。
“好了子婴,咱们走吧。”一看到他,封昱纶眼底面色都变得很是温柔。
“嗯。”楼子婴面色森冷地应了声。
“少爷,”阿布出声道:“封公子吩咐阿布出客栈,不能跟您一起去。”
封昱纶:“……”
楼子婴眉头瞬间又皱起来了,怒声道:“你是谁的下人?”
阿布恭敬地鞠躬行礼,“自然是少年您的。”
“那你只能听我的!我没让你去你哪都不能去???老实地跟在我身边!”楼子婴喝道。
“是。”阿布又是一行礼。
封昱纶很忧伤。
沈画在天一山庄的兵器库里,挑了很久也没挑到衬手的武器,今晚qíng况特殊,他需要武器。
“哥,你挑完了吗?”沈书知道他在这,来找他。
沈画摇头,他用惯了冷箫剑,冷箫剑质地轻,别的武器都太重,他用不习惯。
不经意地一瞥,沈画看到沈书手里的折扇,不禁挑了下眉,“你什么时候用扇子了?”
“这不是各大门派的人都来了么,青城派的那个少掌门也来了,死缠烂打非要给我的。”提到那个少掌门,沈书皱得就不只是眉头,而是整张脸。
“今天各大门派商议要事,青城派不会只派了个少掌门来吧?”沈画问。
“青城掌门当然也来了,但是不知道那家伙也跟来gān嘛,明明他来一点用都没有。”沈书托着脸,一脸哀怨。
沈画挑挑眉,“既然你那么讨厌他,还留着他的扇子gān嘛,不如给我吧。”扇子够轻,勉qiáng也能用。
沈画刚要伸手,沈书忙抱着扇子跳出好几米远。
沈画侧头看他。
“额,我……好歹也、也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怎、怎么可以随便转送别人呢?”沈书说得结结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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