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珏呢?”沈画朝他身后看了看,连珏竟然没跟上来,稀奇了。
“他病了。”沈书没好气道。
这倒让沈画有些惊讶,“什么病?”
“神经病。”
……
“哥,”沈书搂着沈画的胳膊往他的院里走,一边走一边数落,“你说连珏好歹也是个大男人,跟个娘们似的,我在青城住的这一个月都快被他气死了,他又怕高又怕水又怕火又怕黑又怕鬼,还怕太阳和刮风,你说他是怎么长大的?小时候认识他的时候没这么矫qíng啊!”
“额……”
“这也就算了,这两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非得到处找人切磋武功,结果今天伤了胳膊明天伤个腿儿,后天伤个指甲盖,你说他上就上吧,又不是我砍的,非得让我伺候他!我是谁?我是天一山庄二少爷,我伺候他?”沈书越说越来气。
沈画无奈地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下山半边了。
“额,他和你关系好嘛,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只能麻烦你了。”沈画昧着良心帮连珏说话。
“可是就断个指甲而已,他至于么!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粘着我。”沈书气呼呼地咕哝。
“那个……十指连心嘛,他、他、他可能是怕洗漱什么的不方便,又伤了手,所以才粘你粘得紧。”沈画找理由找得心力jiāo瘁啊。
“那也不能粘成那样啊,”沈书掰着手指头数,“他吃饭喝水粘着我,练武打架粘着我,审查分舵粘着我,洗澡睡觉粘着我,连茅房他都打通了,两间合成一间,天天光着屁股坐在马桶上看着我乐!”
这连珏委实也是个人才。
“那什么,北方人嘛,xing格简单粗bào,不拘小节……”沈画实在找不到理由了。
“青城好像也在南方吧?”沈书差异地看着他。
……
☆、第四十章
“青城好像也在南方吧?”沈书差异地看着他。
……
“而且他总是有事没事亲我一口!”沈书突然又愤恨道。
……
“哥,我怀疑他被熊瞎子附身了,”沈书突然凑到沈画身边神秘道:“所以我逃回来了,我怕他吃了我。”
额,是会吃,但得看“吃”这个字怎么理解了。
“哥,我怕他又追过来,我先在你这躲两天,你不能出卖我啊。”说完,沈书就溜进沈画的屋里去了。
沈画愣了愣,好吧,那就把整个房间都借给他吧,反正他有去处。
到地宫的时候,沈画没有直接去卧室,他知道,这时候封昱纶一定在药房,那是他前几个月提出来的,想要一个药房,闲来无事炼炼药,而他,从来不会拒绝他。
他站在药房门外,没有进门,借着门fèng看着正在炼药的封昱纶,这样的封昱纶少了玩世不恭,多了几许认真,这样的人,理应是红罂楼的楼主。
一年了,他把封昱纶关在这里一年了,这地宫原本是他爹所创,他只是后期加以修改,所以才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完工,他曾设想过封昱纶被关在这里之后的反应,可以愤恨,可以谩骂,甚至可以哭泣,可他没有。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不恼不怒,就好像只是搬了个家,适应得很快很好,只是,他不爱跟自己说话了。
以前的以前,都是封昱纶缠着他说话,每天像个话唠一样,喋喋不休,可是现在不会,倒不是像沈画这样惜字如金,可是他每次跟自己说话都是怀有目的,或是嘲讽,或是打听楼子婴的消息,再不会像以前一样谈天说地。
最让沈画受不了的,是封昱纶的眼神,时而冷嘲、时而睥睨、时而故作怜爱。
都是自己作的。
留住爱人的方式有很多,沈画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可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回不了头了,他宁愿他恨着自己,相伴一生,也不要对面相思相见无期。
比起他恨自己,他更怕的,是见不到。
即使半夜醒来,怀里拥抱的那个人是冰凉的,也好过孤零一人。
即使他这个怀抱,已经千疮百孔,也誓死,绝不放开他。
“哎呀,美人回来了,”正埋头炼药的封昱纶看在门口的沈画,兴高采烈地朝他招手,“快进来快进来。”
随着他的动作,带动了他脚下的铁链,发出叮叮的声音。
沈画有些受宠若惊,他已经许久不曾对自己这般笑了,甚至,他这一年内再没叫过自己“画画”。
沈画温柔地朝他一笑,推开门进去。
不等他走近,封昱纶兴奋地拿着几个小瓶子凑了过来,地上的铁链叮叮地响。
“美人,你终于来了,尝尝这是我新研制的毒。药。”封昱纶兴冲冲道。
沈画一愣,自从建了药房来,因为自己百毒不侵,封昱纶隔三差五就让他试毒,不知道是因为无聊,还是因为想……研制出一种可以毒死他的毒。药。
沈画温柔一笑,接过这几瓶药,一一打开倒入口中。
封昱纶一愣,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沈画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了?”怎么这副表qíng?
“这药,其实你舔一点就行了,不用全喝掉。”封昱纶语气有些艰难。
沈画:“……”可他已经都喝了。
“那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心口疼,喘不上气来?”封昱纶双眼亮晶晶地问。
沈画仔细感受了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就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说着,沈画轻咳了两声,“好了。”
封昱纶:“……”
封昱纶眼底的光芒立马暗了下去,灰溜溜地把瓶子丢到一边去了,拉着沈画的手就往外走。
“在药房泡了三天了,我都臭了,走,去洗澡。”
“怎么会,”沈画心头甜蜜地故意与封昱纶十指jiāo握,然后作势在他项间亲热地嗅了嗅,“明明香得很。”
封昱纶惊讶地看向沈画,沈画不禁有些羞涩,双颊漫上绯色,他也不知道,这ròu麻的话脱口而出了。
自从封昱纶被关在这里之后,因为他脚上戴着铁链,所以他的衣服都是特殊制作的,裤子不是从下往上穿,简单来说就是两块布,然后用盘扣扣在一起。
因为地宫常年四季如chūn,所以封昱纶有时经常懒得穿裤子,只穿一条亵裤,反正他的外袍够大,什么都能遮住,事实上就算遮不住他也不怕,要不是沈画拦着,他恨不得天天果奔。
地宫常年温暖,所以封昱纶格外喜欢去院子里那个池塘里泡澡,他到了池塘边,双手伸开,沈画自然而然地上去给他脱衣服,这一年来都是这样的,因为沈画要是不给他脱,他就直接穿着衣服跳进水里,泡完再等衣服自然gān。
沈画把他的外袍脱掉,开始给他脱亵裤,盘扣在大腿内侧,每次给他脱的时候,沈画都会脸红。
封昱纶低头看着蹲在身下的人,要笑不笑。
即使已经坦诚相见了无数次,可沈画的脸红总是控制不住,越紧张越解不开,越解不开越紧张。
看着他这副样子,封昱纶突然轻笑了声,只是这笑容绝对不算善意,“要是让中原武林知道,堂堂武林的准盟主在为我做这种事,不知道那些正道同盟会怎么想哈。”
沈画错愕地抬头看他,封昱纶突然笑了下,随手挥开他,自己大手一撕,将亵裤直接撕坏,然后跳进了池塘里。
沈画吸了口气,拿起哑奴送来的毛巾,绕到封昱纶身后,站在池塘边为他轻轻擦背。
封昱纶由着他伺候,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自然而然地享受着沈画的伺候,沈画擦了会儿,封昱纶左肩突然动了下,沈画何其了解他,他一个小动作就了解他的心思,立马加重了擦拭他左肩的力道,封昱纶本来想借此发火,可是立马没了发火的由头。
“前天十五,你病发的时候,怎么没过来?”封昱纶漫不经心地问。
沈画一愣,自己忙活了两个月,他告诉过封昱纶,自己这两个月一直在苗疆忙活云门的事,昨天才回来。
苗疆,他可没忘了,曾经红罂楼的分舵就在苗疆,只是在一年前,被自己亲手毁了。
他说是打听自己病发的事,实际上,是在打听苗疆吧,或者打听……楼子婴。
“因为我在苗疆啊,没来得及赶回来。”沈画语气平静地说着。
“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吗?”封昱纶拨着水,“我给你舒缓气血的药吃完了吧,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认识你之前,每月十五我不一样活过来了么,还有,”沈画深吸了口气,道:“你今天的话很多,以往,你不是都是不爱和我说话么。”
除了让自己试药的时候。
比起他假意关心自己间接打听楼子婴,他巴不得他直接一点。
封昱纶突然冷笑了下,“怎么?你现在不喜欢听我说话?喜欢我……直接做么?”
说着,沈画为他擦背的手突然被抓住,沈画错愕地抬头,整个人突然被封昱纶拽进了池塘里,沈画呛了两口水,忙着在水中站稳脚跟,想要把头露出水面呼吸。
可还不等他站稳,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他从后面拥住自己,一口含住自己的耳垂。
耳垂一向是沈画的敏感点,而对于他的身体,封昱纶再清楚不过。
沈画只觉得一阵颤栗,明明泡在池水中,可身体一下子就燥热起来,他有些羞怯地垂下头。
封昱纶噙着笑,一边允吻着他的耳垂,一边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将手从他的衣服间伸了进去,准确无误地找到那一点,轻轻揉捏起来。
沈画的脚险些站不稳,幸亏封昱纶在他身后抱着他,他的身体和封昱纶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隔着那薄薄的布料,沈画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他的挺立正坚硬地抵着自己。
“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憋坏了。”封昱纶喑哑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沈画双颊通红。
“差点就找那几个哑奴来解决了。”封昱纶坏坏道。
沈画一僵。
“所以,”封昱纶故意咬了下他的耳垂,“下次不许再这么晚回来,听见没!”
沈画皱着眉好似没有听见,在想着要不要把这十个哑奴毁容,毕竟骄傲如封昱纶,总不会看上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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