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的人直翻白眼。
碧绿咬咬牙,为了赎罪,自己无论如何都得维护这段唯美的爱恋!甚至可以说忽略季相说的那句“有点凶”,丞相夫人必须得是温柔贤惠,柔qíng似水。
待碧绿带走篮子告辞后,夜Z华从房梁上跳下来,眯眼道,“什么时候介绍一下丞相夫人?”
季灼从后环住人,亲亲人耳垂,“夫人怎么又生气了?”
“谁是你夫人!”夜Z华拿手肘往后狠狠顶过去。
“真凶。”季灼趴在人肩上委屈道。
“连小姑娘都骗!”夜Z华嗤之以鼻。
“臣可没说谎,话本子里就是这么写的。”季灼理直气壮。
“话本子里没有那么矫qíng的话!”别以为朕没看过。
季灼好笑,“你看的那个版本没有。”
夜Z华涌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一下子从人怀里挣出来,“还有什么版本?”
季灼把手搭回人腰上,坏笑道,“看,我就说皇上可以自己挣开吧。”
夜Z华冷静地把人手拍来,瞪着人,回答朕的问题。
“回皇上,还有煽qíng版、和谐版、图文版、变态版、惊世骇俗版,皇上看的是正经版。”季灼认真道。
夜Z华:“……”
过了一会儿,夜Z华眯眼警告人,“你不许看。”
“哦。”反正已经看完了。
夜Z华拍拍手,满意地走到chuáng边准备重温那本正经版,然后就看到包袱里仍睡得呼呼的小狐狸。
今天怎么这么能睡?夜Z华戳戳小狐狸鼓鼓的肚皮。
还是没有动静。
季灼摸摸鼻子,……忘给小东西解xué了。
在皇上的杀人目光中,季灼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挨着人蹲下,亲昵地碰碰头,“睡得真香。”
说完淡定地在小狐狸身上点了点。
被解xué的小狐狸大大地张了张嘴,接着又蹬蹬腿,睡眼朦胧地看着围着它的父皇和父相。
父皇正散发着杀人的气场,吓得小狐狸又闭上眼睛,偷偷眯出一条fèng想瞄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灼轻咳了一声,试图增添点印象分,“千世qíng劫。”
能不能看在千世qíng劫的份上……
千世qíng劫个粑粑!夜Z华拿起边上的话本子就朝人头上拍过去。
小狐狸惊得抖了抖毛。
“华儿家bào。”季灼抗议。
你还家bào小狐狸了呢,叫你再说话!夜Z华又朝人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丞相夫人简直倾国倾城,那xing子更是温柔似水。”碧绿坐在一群侍卫宫女中间,声泪俱下地讲完丞相背后的故事后,又着重渲染了下传说中的丞相夫人。
侍卫宫女们个个哭得稀里哗啦,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内疚。
青翠无力地拉拉碧绿,聚众嚼舌根,也不怕被宫主知道?
“对了,据说――”碧绿突然又有了灵感。
话还没说完,清芙殿的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跑过来,“青翠姐姐,王上宣见你。”
青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夜探之事,全凭运气
清芙殿里,姬九颍慢慢地萘丝诓瑁“都退下吧。”
左右闻言都低头退到殿外。
青翠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宫主有何吩咐?”
“青翠在我身边几年了?”姬九颍闭眼陶醉在茶香里。
“奴婢八岁被宫主收留,到现在有十年了。”青翠心里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么?”姬九颍只笑,“也该找个好人家了。”
青翠心里一紧,忙道,“奴婢只想伺候着宫主,不敢想什么好人家。”
“什么敢不敢的?”姬九颍慢慢睁眼,轻笑道,“风护法怎么样?”
青翠一听就慌了,一个劲地磕头,连声道,“奴婢不敢。”
“不敢?”姬九颍冷笑,伸手把一个盒子重重摔到人面前,盒子里卷着的一副画像滚到地上,慢慢展开,画像上的男子满眼含笑,风华无双。
青翠心灰意冷,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跪着挪到人脚边,祈求道,“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宫主就饶了奴婢吧。”
“伺候多年就能跟本宫主抢人?”姬九颍眼神冰凉。
“青翠知道自己不配,奴婢龌龊,不配心里装着人,”青翠咬着下唇,心里一阵疼,“但奴婢没想过cha足您和风护法,奴婢心知自己低贱,怎能配的上风护法那么好的人?奴婢也是真心希望您能和风护法开开心心……,那幅画是奴婢一时糊涂,奴婢从没妄想过什么……”
“贱人!”姬九颍冷冷道。
“是奴婢的错。”青翠低头道。
姬九颍拿手勾起人的下巴,若有所思,“长得不错,边疆的将士们一定会喜欢――”
“王上――”青翠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翠多年来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上怎能如此绝qíng?”
“在西宁宫待了这么十几年,牺牲自己做这点小事都不愿?”姬九颍冷笑。
“求宫主赐奴婢一死。”青翠闭上眼睛。
“好,就如你所愿。”姬九颍唇角一勾,用袖子里的匕首刺向人腹部。
青翠瞪大眼睛,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血不断从指fèng里流出来,痛苦地皱起眉,断断续续道,“王上……相信我……”
握刀的手再一用力,青翠紧紧咬住下唇,努力想从嗓子眼挤出声音,“王……”
姬九颍冷笑着松手,人便带着没说完的话直直倒在地上。
“脏了孤的手!”姬九颍踢了踢脚边的尸体,眼神木然,活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在没人注意的屋顶上,默默看完这场好戏的人冷笑。
半响姬九颍吩咐人进来,宫女看到地上的青翠,吓得瑟瑟发抖,那可是跟宫主qíng同妹的人,如今却――
“瞎眼了,不知道把地上的脏物收拾gān净?”姬九颍重重把杯子拍到桌上。
一群人急忙跪下,颤着手去擦地上的血迹,把尸体拖出殿外。
这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洋洋,宫里形成一种高气压,大家都谨言慎行,处处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捕风捉影,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风琰没想到人竟会如此丧心病狂,如果真的不剩一点良知,那这受控之人不留也罢,可是,怎么舍得?
“听说王上赐死了青翠?”风琰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怎么,心疼了?”听不出话里是嘲讽还是愠怒。
风琰用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风护法和我那婢女感qíng真是深――”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划,杯身是立刻出现一条明显的刮痕。
也不是没听过前因后果,风琰闭上眼睛,“没想到会有无辜之人因属下而死,承蒙宫主错爱。”
“错爱不错爱,岂是你说了算?风护法只要忠诚无二心,我自会护你周全。”
风琰苦笑,“还请宫主放过属下,属下心里只有那个小颍,宫主的好心臣无福消受。”
“我的心意你无福也得消受。”话音刚落,姬九颍用手在人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凑到人耳边道,“国师可别想不开――”
风琰一下子楞住,不由疑惑地看向人,姬九颍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那贱人还是死得太容易,孤心里甚不解气,”姬九颍笑了笑,“国师退下后领去青翠的尸体,孤命你把她碎尸万段!”
说话之人双手负于身后,冷笑道,“婢女就应该恪守本分,死无全尸那是她活该,我想,被心仪之人分尸的感觉一定不错。”
“宫主笑得真难听。”风琰皱皱眉头,由衷评价。
“……我和护法没熟到这种地步吧!”姬九颍咬牙。
“是呀,属下早已当自己心上人死了,既然她已死,我怎会独活?”风琰叹了口气,苦笑地转身退出殿外,大家都说护法一路垂着头,走得跌跌拌拌,回到府里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喝了一天一夜的酒,看上去特别自bào自弃,特别颓废,特别落魄。
“又是被儿女qíng长所累呀。”季灼摇头啧啧。
夜Z华摸摸小狐狸的毛,不知在想什么。
季灼继续怒刷存在感,“幸好臣和皇上是男儿qíng长,是吧?”
夜Z华沉默了一会儿,“丞相今晚在宫里探探。”毕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西宁世代又是忠心耿耿,怎么说都应该表现的靠谱点。
“皇上还真舍得~”季灼幽幽道。
风琰不已经派人盯着那座废殿了?
“朕也一起去。”夜Z华补充。
“……臣一个人完全可以,皇上在这呆着。”季灼立刻笑魇如花。
“都说了朕也一起去,”夜Z华想了想解释道,“又和你无关。”
“会有飞过来的老鼠和gān尸的――”季灼用手揽过人的肩膀。
夜Z华莫名想起话本子里的一句台词“要死一起死”,然后不出所料地被自己雷出一身jī皮疙瘩。夜Z华内心复杂地把人手拍下去。
不用这么绝qíng吧,季灼可怜兮兮地看着夜Z华。
“要死一起死”这几个魔xing的字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甚至还有画面,“穷书生和富家公子哥私奔时被人发现,被一众举着火把的人bī至悬崖前,两人满眼含泪,执手相望,心照不宣地说出了那感人肺腑的五个字,笑得绝望而凄美,两人对视数秒后纵身跳下,那优美弧线像转瞬即逝的烟花――”
夜Z华默默地掐了自己一下,这是什么跟什么!那话本子简直有毒,朕一定要把那些东西烧了,回去后把那个小书坊也拆了,顺便把相府也拆了。至于为什么要拆相府,那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在想什么?”季灼看着人五颜六色的表qíng,心里好笑。
“拆相府。”夜Z华老实回答。
“这么快就接我进宫?”季灼兴奋。
夜Z华一巴掌挥过去,能不能有点追求?
季灼顺势抓住人的手把人拉到怀里,“华儿真是越来越主动了,我好幸福~”
被困在人怀里的夜Z华咬牙,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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