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用脸蹭蹭人的头发,认真问道,“丞相和皇后哪个奉禄多?”
夜Z华握紧拳头。
“还是皇后好,又不用参政,看谁不顺眼了还能chuīchuī枕边风什么的……”没等人回答,季灼又接着道。
“朕就这么昏庸?”夜Z华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
“没有,华儿最勤勉最正直最圣明。”季灼认真脸。
夜Z华黑脸,为什么夸奖的话从这位丞相口中说出来就这么不可信?
“夜夜笙歌,三千宠爱于一身,从此君王不早朝。”季灼继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夜Z华毫不犹豫地推开人,“心qíng不好还能废后。”
“啊”季灼瞬间垮下脸。
夜Z华冷静道,“皇后无德,惑乱朝纲。”
“就是嫌我不会绣花!”季灼愤愤不平道。
夜Z华点点头。
“可是臣会侍寝。”季相理直气壮,很是骄傲。
夜Z华咳咳:“……今晚去夜探。”
季灼提醒,“刚才说到了侍寝。”
夜Z华顺水推舟,“嗯,今晚你睡地上。”
季灼冷静地拉起人就往出走,“不是说去夜探?”
既然心上人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带人在这宫里飞来飞去散散心,季灼摸摸下巴想。当然临出门时不忘把人裹得严严实实,毕竟这寒冬腊月的,身体最重要,làng漫次之。
夜Z华把几乎遮住整张脸的披风狠狠往下拽,并没有骂人,一看就很冷静。
事实证明,西宁宫就是个迷宫,特别适合玩密室逃生。夜Z华站在檐顶看过去,瞬间觉得眼花缭乱、头晕目炫。季灼兴致勃勃地指了指脚下,“这就是姬九颍的清芙殿。”
夜Z华黑脸,“来这gān什么?”
“夜探呀。”季灼理所当然地去揭殿顶上的瓦片,“你看堂堂王上的寝宫戒备竟然这么不森严,风国师这还颓废着呢。”
边说边把眼睛凑过去看,夜Z华见状扭过头,表达对这种行为的不屑。
季灼不知看到了什么,笑得花枝乱颤,“你过来看――”
笑的那么猥琐,夜Z华在心里鄙视了一番,然后毫不犹豫地把人往边上推了推,也把头凑过去。
灯火通明的宫殿里,姬九颍像是被人抽去了思想,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嘴里不住念叨,“门主万岁,西宁必亡……”
夜Z华心qíng复杂地把瓦片放好,这么严肃的一件事,也不知道那人怎么会笑出来。
“笑什么笑?”夜Z华敲了下人的头作为警告。
“跟华儿一起就想笑。”季灼很委屈。
夜Z华咬牙,“这是在夜探。”一听就是正事,能不能别这么儿戏!
季灼幡然悔悟般地连连点头。
又拉着人越过好几个屋顶,“这是宫女嬷嬷们住的地方,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个究竟。”
在皇宫里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季灼拉着人坐在屋顶,由衷总结,“臣觉得夜探这事,全靠运气~”
作为一个常年吃不到媳妇的命苦之人,运气自然不好。
俗话说,悲从心头起,色向胆边生,季灼心里叹了叹气,默默地戳了下夜Z华的屁股。
夜Z华一掌显些把人呼下去。
……这么凶,季灼哀怨地看着人。
夜Z华心虚地朝人的方向挪了挪,虽然对戳屁股这种行为的确很不能忍,但毕竟这么高,万一刚才掉下去――
夜Z华努力抹去刚才脑子里浮现的“自己岂不是要守寡”这句惊悚的话,果然应该多看些《帝策》、《君鉴》之类比较有用的书,再不然批批奏折,都好过受那些小话本子的荼毒。
看到人主动挪过来,季灼欣喜地环住人的腰,凑在人耳边低声道,“连星星都没有~”
热气扑到耳朵上,苏苏麻麻的,夜Z华冷静地侧了侧头,你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gān什么。
“冷不冷?”季灼把人环到怀里。
夜Z华对这种柔qíng攻势毫无抵抗力。
“鼻子都红了。”季灼和人蹭蹭鼻子,“这么冰。”
夜Z华被蹭得心痒痒,轻轻闭上眼睛。
气氛很好,又难得这么主动――
“嗯……啊……”
夜Z华瞬间睁开眼睛,什么声音?
季灼也哭笑不得,这是算运气好还是不好?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传出声音的屋子。
“这是什么地方?”夜Z华问。
“……佛堂。”季灼看着他的眼睛,努力让人相信。
☆、血蚕引发的老桃花
佛堂?夜Z华用眼神质问。
季灼坚定地点点头。
“嗯……公子……”娇媚的声音传来。
季灼揭开瓦片,房里透着微亮的光,可以看到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搂在一起――
季灼转头向边上的人汇报自己的结论,“没在宫里见过那女子。”
“很正常。”夜Z华眯眼,并不是所有宫女都喜欢你。
“那女子不像中原人。”季灼越想越觉得可疑。
“公子,奴婢要――”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千娇百媚的女子缠在那人的身上,双眼却没半点qíngyù。
夜Z华终于忍不住在人头上狠狠拍了一下,就算这女子奇怪也不用看得这么认真吧,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
什么恶趣味!
“你看――”季灼把正怒视着他的人拉近。
透过瓦fèng能看到屋里发生的一切。
没有任何征兆,沉迷于qíngyù的男子脸色突然越来越黑,脸上的表qíng扭曲痛苦,那女子用手指刮着人的脸,又是腻死人的声音,“公子……”
男子像疯了一样,豆大的汗滴下来还是舍不得推开怀里那位明知诡异的姑娘。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的脸颊就开始凹陷,女子轻轻一推,男子就直直地倒在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地上的人也成了一具gān尸,和后山废院里的那十几具一模一样。
女子笑得毛骨悚然,嘴里念道,“小虫……”
gān尸下一只肥鼓鼓的血红虫子缓缓爬到地上的盒子里,女子满意地把盒子放到自己怀里,又嫌弃踢了踢地上的gān尸。像是突然反应过什么,女子慌慌张张离开房间,锁上佛堂的门。
四下看看没人,才施展轻功回到住处,――那个住着嬷嬷的院子。
一路紧跟的两人互相jiāo换了个眼神,这女子想来就是那下蛊之人,也许觉得控制了姬九颍就万无一失,消停了几日又开始害人,这三更半夜都能被发现,运气也着实不好。
“多亏了华儿。”怕人刚才看了那些东西堵心,一进屋季灼就拉过夜Z华的手。
夜Z华抽出自己的手,“那是自然。”
“华儿果然是九头金龙,难怪我们运气这么好。”季灼执着地把人困在怀里。
夜Z华也懒得挣开他,“先别去试探,免得打糙惊蛇,让方圆阁的人先暗中盯着。”
“那方圆阁这月的奉禄――”
“朕出。”
“嗯,”季灼认真道,“反正华儿的就是我的。”
“大逆道。”夜Z华挑眉。
看着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季灼心里一阵喜欢,直抱着人乱蹭,想把人揉进身体里。
被搂得喘不过气的夜Z华额角跳动,龙颜大怒时就算不哆嗦着跪下求赎罪,也不没人敢把皇上抱着乱蹭吧?
夜Z华内心无力地握紧拳头,“不要老这样。”
季灼悻悻放开,满眼受伤,“华儿不喜欢?”
“……嗯。”废话。
“真的不喜欢?”看人犹豫了一下,季灼继续追问,并不懂得见好就收。
好吧,就是自己给惯的。夜Z华咬着牙,“不要说话!”
“那睡觉。”说着就去扒人的衣服,“臣给皇上宽衣。”
这人除了长得好看和……会侍寝,就没有别的优点,夜Z华瞪着宽衣之余趁机吃豆腐的人。
根本就没发觉在某人的耳濡目染之下,自己已经自觉的把会侍寝算作优点了。
季灼手指从人的腰上划下,然后无辜地抬起头,真是不小心。
夜Z华二话不说走到chuáng边,拿起被子顿了顿,还是没往下扔,就闷闷地抱着小狐狸朝里躺下。
这寒冬腊月的,谁都知道朕爱民如子。夜Z华心里正安慰着自己,一个怀抱靠了过来,耳边响起低哑的声音,“所以臣才敢恃宠而骄,能遇到华儿,真是三世有幸。”
不用看都能想到那人说这话时满眼笑意的样子,夜Z华撇撇嘴,油嘴滑舌。
早晨两人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门“吱――”的一声,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
南无极刚推开门,迎面就飞来一个杯盏。
这逆徒!为师关心一下你的感qíng都不行?南无极愤愤地用手指捏住飞来的东西,默默退了出去。
待两人整理好衣着,季灼才不qíng愿开了门。
老头坐在门槛上,赌气般地头也不回。
季灼见状如愿以偿地关上门,特有眼色。
夜Z华:“……”
没有办法只得自己开门,好言好语把怪老头请进来,好像大清早推门进别人房间真的特别合理。
“前辈也来了?”夜Z华问。
“喏,问这位神通广大的季相。”老头朝季灼努努嘴。
“师父这样可不道德。”季灼拿过人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
老头破口大骂,“臭小子,亏我还送你《龙阳心经》!”
“……什么心经?”夜Z华敏锐地捕捉到重点。
“那个,师父――”季灼心累地转移话题,“解药研制的怎么样了?”
“自然,”南无极神神秘秘地拿出个小盒子,“让你们看看我的新宠物”
盒子一打开,里头的小蜘蛛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咦?”老头摸摸胡子,用手指朝小蜘蛛猛戳下去。
季灼迅速捂住夜Z华的眼睛,师父这么不靠谱,毒血四溅也不是不可能。
感到危险降临的小蜘蛛瞬间苏醒,围着盒子窜来窜去,边跑边吐丝,配着身上诡异的颜色,竟让人觉得盒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合时宜的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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