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闷的用过晚膳,忠慧王道:“今日晚了,明日再叫宋管家带你们到府中各处看看,本王要再看一看书,你们自便罢。”说罢头也不回直奔书房去了。
岫芩侧眼看了看晴云,不屑地一拂袖拉着玲玲回了房,晴云轻叹一声,也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
侍女将这些见闻通通说与了君合,君合点点头,问道:“王爷还在书房?”
侍女道:“奴婢回来的时候还在呢。先生您说,这dòng房花烛夜,王爷会去哪一房呢?”
未知君合如何作答,且看下回:花烛夜忠慧幸晴云,光天日天同召君合。
☆、花烛夜忠慧幸晴云,光天日天同召君合
君合笑笑,问道:“依你看呢?”
侍女眼珠转了转,道:“我冷眼瞧着,还是赵夫人比冷夫人漂亮多了,冷夫人那模样,便是府里这些女子也是一抓一大把的,不知王爷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
君合笑而不答,侍女便又道:“不过也难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赵夫人千里迢迢投怀送抱的,王爷也未必喜欢,况且……”说着压低音量道,“不是说赵夫人早就侍寝过了,想来王爷这回该要临幸冷夫人的。可怜这赵夫人,出身将门,没名没分的来了王府,头一晚就要给人轻贱了,尚不如一个宫里的丫头。”
君合收敛了笑意,道:“这话以后别再说了,她们虽未办嫁娶之礼,毕竟都是王爷的王妃,嚼主子的舌根传到她们耳朵里,我也保不了你。”
侍女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君合又看了一会儿书,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便起身行至后院,抬头望着天上弯月,莫名喟叹了一声,忽听得一阵脚步声,转头看时,却是忠慧王走来,连忙行了一礼。
忠慧王看了看君合,道:“怎的还不睡?”
君合道:“昨日夜里睡多了,今儿个反而不困。”
忠慧王点点头,掖了掖身上的大氅,道:“今年秋天好像特别冷。”
君合道:“已经十月,叶子都快掉光了,说话就要入冬了。”
忠慧王轻叹一声,道:“去年此时我还在宫中装疯卖傻,未料一年的光景,竟成了这幅模样。”
君合笑道:“王爷两番出征大捷,美名天下传诵,今日又是dòng房花烛夜,诸事美满,何必哀叹?”
忠慧王看了君合一眼,道:“难道你不知我为何哀叹?”
君合低头轻笑:“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八|九,王爷恐怕自小事事顺意,因而这一两件想不通猜不透的事便烦心不已,像我这样,自小吃苦上来的,天塌了只要不砸着我我都乐呵呢。”
忠慧王也忍俊不禁,道:“又拿出你那奴才样来招我笑。”
君合道:“能给王爷分忧,咱们也不算没用了。”
忠慧王拍了拍君合的肩,道:“那你再来说说,今夜我该去哪一房呢?”
君合笑了笑,道:“王爷心中早有了主意,又何必问我呢?”
忠慧王又叹了一声,道:“我实在不忍。”
君合道:“便是不忍,却也是要做的。”
忠慧王摇了摇头,道:“罢了,无论如何,晴云这事总算办妥,下一步就是那寻梅公子了,现下可有了主意?”
君合汗颜道:“还……还没想到……”
忠慧王笑道:“无妨,不急于一时。”说罢叹气道:“本王也该去临幸那位爱慕已久的冷夫人了。”
君合苦笑着行了一礼,目送着忠慧王走进了晴云的房间,转头去看岫芩的房间,仍旧亮着灯光。
第二日一早,忠慧王用过早膳便入宫去了,宋管家领着岫芩与晴云在府中一一介绍各处所在,行至君合门前,君合便忙出门见礼,晴云见了君合,不免吃了一惊,君合只低着头不看她,她也只得佯作初识,见了礼,便又同宋管家去了。
君合原以为忠慧王昨夜该与晴云将他在这的事都说了的,但见晴云形容显然毫不知qíng,仔细想想,忠慧王为人自然是懒怠向她解释这么许多的,他有心与她说说,但在王府又要避嫌,一时也是无可奈何。
谁料未待多久,岫芩便风风火火的找上门来,毫不顾忌什么避不避嫌,大摇大摆的破门而入,一屁股坐在案前便吵嚷道:“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君合唬了一跳,连忙挪到门口,想掩上门,又觉得掩门更不妥,只得立在门口,确保外头的人都能看到他与岫芩离得远远的在说话,才开口道:“夫人……这又是怎的了?”
岫芩拍了一把桌子,怒道:“那个丫头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
君合忙道:“夫人且小声点……给人听见了不好……”
岫芩叫道:“我怕谁听见!别以为自己使个什么狐媚术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须记着自己究竟是什么出身!”
君合擦了擦额上的汗,道:“夫人……当日在仙子岛上的时候我就同您说过,王爷有个中意的宫女……是您自己没往心里去……”
岫芩听了更加恼火,道:“不过是个宫女!凭什么!凭什么!”说着又是捶桌又是跺脚,眼眶竟有些泛泪了。
君合心中无奈,安慰道:“就像夫人倾心王爷,王爷偏偏就是中意冷夫人,这哪有道理可讲?”
岫芩擦了擦泪,仍气呼呼地道:“她究竟哪里比得上我?相貌?身段?我哪里不如她?”
君合叹了一口气,道:“王爷虽也娶了冷夫人进门,但是对夫人你不也是很好吗?”
岫芩哭道:“哪里好了!你看他整日对我冷言冷语的,在外人面前从不给我留面子,我只当他这人就是这样,原来他是心思全在那丫头身上!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君合正被岫芩吵得头疼,宋管家却走了过来,君合忙迎上前,岫芩在里头也忙扭头过去。
宋管家递上一封请柬,道:“宰相府派人来,说请先生到府上一叙。”
君合接过请柬,问道:“请我一人?”
宋管家微微颔首,君合展开信纸看了一看,无非是说些什么上次一见后本想约见他,但因剿匪一事耽搁,而今便再拜请云云。
君合心中打鼓,这一日终归要来,只是不知金杜现金对他究竟是何态度,而且金杜如此堂而皇之地上门邀请,令他心中更加忐忑。他收起请柬,拱手道:“烦劳宋管家安排一辆马车。”
宋管家道:“金府的马车就候在门外呢。”
君合又是一惊,也只得点一点头,又转身对岫芩道:“夫人……”
岫芩早止住了泪,起身道:“知道了,你忙你的去罢,左右问你什么也都没用!”说罢气冲冲的错开君的身子去了。
君合无奈,又朝宋管家拱一拱手,便朝大门走去。门外果然停着一辆马车,恭敬的迎着君合上了车,一路直奔金府。
及至金府,下人放好脚凳掀起帘子请君合下车,君合方探出身子,脚尚未踩在凳上,忽察一股气劲直冲面门而来,忙向身侧一闪,只听“铿”的一声,转头看时,却是一直弓箭直cha在方才自己所在的位置。
君合抬头去看,却见天同立在府内影壁前头,手上持着一柄长弓,冷冷的看着他。
他心中一慌,原想着无论金杜意yù如何,他只装作配合再想对策,却未料到真正请他来的竟是天同。
君合定了定心神,下车上前行礼,道:“公子she箭的功夫日渐jīng湛了。”
天同冷哼一声,道:“自然了,我若想取你的命,不过眨眼之间。”
君合微笑道:“还要多谢公子手下留qíng了。”
天同一甩袖子,将长弓扔给身边的人,转身朝内走去,君合只得低头跟在后头。
一路行至天同书房,下人自觉停在外头掩上了门,天同绕到桌后坐下,君合立在地上等着他发话。
良久,天同开口道:“你投了建元王。”
君合颔首道:“是。”
天同冷笑一下,道:“你倒实在。”
君合道:“当日在建元王府,王爷将个中内qíng都说与公子了,君合也就没必要再装糊涂了。”
天同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君合道:“公子要杀我,刚才那一箭便早结果我了。”
天同起身行至君合跟前,捏着他的下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君合道:“公子有的是办法,只是不愿意使在君合身上罢了。”
天同挑眉道:“是吗?我可愿意呢。”说着一点点贴近君合,几乎要吻上他的唇,呼吸喷吐在他脸上,君合却依旧淡然自若。
他越是气定神闲,天同越是恼怒。他探出舌尖,在君合唇上舔了一舔,君合只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岿然不动。
天同气结,道:“你是死人吗?”
君合笑了笑,道:“不瞒公子,君合差不多也算死了一回了。”
天同一愣,问道:“何意?”
君合笑道:“没什么要紧,这是不知道公子这回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莫非只是想试探试探,君合是否还会像从前一样软弱不堪?”
天同怔了一怔,放开了君合,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
君合道:“公子也和从前不一样了,公子……已为人父了。”
天同忽然冷笑两声,抬眼看着君合,道:“已为人父?”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容却是yīn冷可怖。
君合道:“纵然公子对良怡公主并无真qíng,但俗语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公子也该为良怡公主和她腹中骨ròu着想……君合……君合虽投了建元王,但感念公子qíng谊,只要公子愿意,定想办法保全公子。”
天同渐渐止住笑意,看向君合,目光冷如寒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知我连碰都未曾碰过她一下?”
君合一怔,心中惶惑。未知天同何出此言,且看下回:驸马爷苦心道前计,金宰相伪善布后谋。
☆、驸马爷苦心说前计,金宰相伪善布后谋
“你可知我连碰都未曾碰过她一下?”
君合听了此言,心中诧异不已,天同咬牙道:“当日选婿之时,我除了有个金宰相的背景,文、武、书、画、琴、棋,没有一项能在那一众贵胄里拔尖的,为何良怡偏偏选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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