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qíng没有那么廉价,哪怕只是对司徒凛月这么一点点的师徒之qíng。
“玄歌,做师父的若是不能保护好徒儿,是不是很失败?”
左玄歌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又想使什么苦ròu计?
可是司徒凛月脸上淡淡忧伤的表qíng却不似作假:“我师父从来没有让我受过任何伤害,我不希望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他还在为白天离忧的那只匕首耿耿于怀啊。
“睡觉了。”左玄歌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仰面躺好,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补上了一句,“我才没那么容易死。”
司徒凛月看着左玄歌的呼吸渐渐均匀沉稳,月华流转,未知的危险正在暗处酝酿。
心内无杂念,自然坦dàng……
自己的内心真的还是毫无杂念,坦坦dàngdàng吗?
为什么非得是左玄歌?为什么他越是拒绝自己越是不放弃?为什么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就单纯的睡个觉~~师父简直不能更坦dàng了~~O(∩_∩)O~~O(∩_∩)O~~
☆、危机四伏
左玄歌推开房门便察觉到寻疆族上下异样的喜庆热闹,司徒凛月早已不在房内,为掩饰行踪,他每日都起得极早。
一道白影自楼梯口缓缓走上二楼,左玄歌靠着门边望着他:“师父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居然敢大白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走在路上。
“山下好像送了什么东西上来,人都往下面跑了。”
左玄歌直起身,显然对他说的事qíng很有兴趣。
“你想去看看?”
“嗯。”
第七峰第六峰都几乎空了,师徒二人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行至第六峰中途,司徒凛月突然揽着他的肩膀往旁边一侧闪进了一个小石dòng,原本只容一人身的石dòng里,挤着两个大男人,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触,四肢相贴,双眼在咫尺之间。
不仅能听清彼此的每一声心跳,每一次呼吸都jiāo融缠绵。
“师……”
司徒凛月上身前倾往石dòng里再挤了挤,他的唇在左玄歌的唇上轻轻擦过,左玄歌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住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石dòng外一个寻疆子弟匆匆而过,司徒凛月一言不发地从左玄歌身上起来,他的注意力全在dòng外那个寻疆人身上,仿佛对方才那轻轻一吻丝毫未察觉。
司徒凛月手指尖不知何时已夹了一块石子,探出石dòng外,飞石而过点了那人的xué道,然后脚步匆匆地出了石dòng。
徒留左玄歌一人在石dòng内,又是屈rǔ又是悲愤又是赧颜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悸动。
司徒凛月这算撩他吧?而且还是撩完就跑!左玄歌掩面羞愤难当,脸涨得通红,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过这么耻rǔ的时候!
“玄歌,这儿有封信。”司徒凛月镇定的声音从dòng外传来,如晓风拂面波澜不惊,仿佛丝毫也不为方才的那一个小cha曲感到难为qíng。
左玄歌走出石dòng,司徒凛月正蹲在那个寻疆人的身前,他头也没抬地将一个白色信封递过来。
左玄歌蛮横地将信封接过,捏着封口就要撕下去。
“慢着。”却被司徒凛月拦住,他终于抬起了头,qiáng自镇定地走至左玄歌身前,将信封轻轻抽出来,沿着封口小心翼翼地将胶合处撕开,再递给左玄歌,“看过要完好放回去。”
左玄歌被搅得一池凌乱的心在信笺上的一字一句里渐渐冷静下来。
“如何?”见左玄歌的目光长久停留在信纸的最后,司徒凛月出声问道。
“……凤舞山庄跟人起了冲突。”
司徒凛月从他手里拿过信,略过寒暄部分:“……左承胄与凤舞山庄矛盾已激化,对铁戟门掳去左玄歌一事深信不疑,大将军勒令铁卫甲七日之内将左玄歌jiāo出来,否则踏平铁戟门,凤舞山庄与水云帮连坐……”
“左承胄,左将军?”司徒凛月抬起头来,“你与他……”
左玄歌劈手将信笺抢回来,将信的内容重新扫了一遍,他没有回答司徒凛月的问题,反而问道:“师父,寻疆族有多恨凤舞山庄?”
“弑主之仇,不可不报。”
不错,从每一个寻疆族的嘴里都可以清楚听出他们对凤舞山庄的深恶痛绝,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年凤舞山庄作为武林之首,在驱赶寻疆族一事上的领头作用?问题在于以寻疆族能卧薪藏胆潜伏二十多年休生养息的耐心与隐忍,当年的事真的会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他总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更多的秘密。
左玄歌将手中的信沿着折痕重新叠好:“寻疆族视凤舞山庄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得到此信定然欢欣鼓舞,并且会想尽一切办法进一步激化凤舞山庄和大将军的矛盾……直至不可收拾……”
司徒凛月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明白他的意思,无论左玄歌跟将军府有什么关系,左大将军要的人既是他,那么要激化两者之间的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
“他们会对你下杀手。”
左玄歌将信装入信封,在封口处抹了点唾沫合上:“不错,杀了我再嫁祸给凤舞山庄。”
“左大将军会相信吗?”
整件事qíng可谓跟凤舞山庄毫无关系,想要抓左玄歌的是水云帮,而跟水云帮达成协议真正动手的是铁戟门,仅仅因为事关寻疆族将凤舞山庄牵扯了进来,就能诬赖这样一个武林大家杀了一个与之毫不相gān的人?
左玄歌凝视着山间浮云,其实到了这个时候,若他死了,真正是谁杀的他已经不重要了,以自家老爹的脾气,在看见他的尸体那一刻,指不定就要疯了。
水云帮和铁戟门本来就不算冤枉肯定是左承胄首先要下杀手的,凤舞山庄助纣为nüè自然也不会被放过。
而凤舞山庄那群傻蛋,肯定早已将左玄歌视作寻疆族一流,一定也对左将军嗤之以鼻,搞不好以为整个大将军府跟寻疆族沆瀣一气,而不愿多做解释呢巴不得直接开打呢。
左玄歌将信抛给司徒凛月,仿佛那是一块烫手山芋:“这封信送到寻疆长老那儿就是我的死期了,还要送回去吗?”
司徒凛月举着信封:“这封信不送到寻疆长老那儿,也是纸包不住火的,若是对方未收到回信一定还会再送信来的。”
他深深看了左玄歌一眼:“所以,你现在就随我下山。”
“师父一个人带不走我和野láng两个。”
“我可以先将你带下去,再设法救他。”
“下山之后你要如何再上来?”左玄歌同样认真地回望着他,“师父费尽心机也不过闯到第四峰而已,更何况我们一走必定会打糙惊蛇。”
“我此刻既能站在这儿,就一定还能再回来。”
左玄歌摇了摇头:“借苻将军的人手送离忧一行人上山掩人耳目混上望归宫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
司徒凛月眸中流露一丝讶异:“你知道我是混在苻将军的人马里上来的?”
左玄歌笑了笑:“只要将师父您第一次在望归宫出现前后的事qíng稍作联想便知道了,苻将军扣下离忧之前,你消失了一阵,还让寻疆族稍有松懈以为你放弃了,不过徒儿却知道师父你的坚……你的脸皮厚远不止此,你知道要硬攻上望归宫绝无可能,自寻疆高手轮流把守峰底之后想乔装混入也极困难,自然要另辟新法……”
恰巧当时,苻将军为确定自己在寻疆族的qíng况,一定也有派人前来查看,司徒凛月定是发现了这一层,他一方面觉得奇怪,一个守卫边疆的将士跟左玄歌有什么瓜葛?一方面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消失的那一阵,他便是去将军府打探qíng况了,后来苻将军派亲信送离忧回宫,司徒凛月便抓住了这个机会,混在随行人中上了山,只要过了那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的第一峰大门,到了望归宫内,以司徒凛月的功夫自然来去自如,若是待在第四、五峰上,估计住个一年半载也难被发现。
在第七峰上只要足够小心,除却轻功超群的轻鬼,也不易被其他人发现。
“……望归宫终究不是一个想上就能上的地方。”
左玄歌一言既毕,司徒凛月浅弯嘴角,心qíng似乎格外晴朗:“没想到徒儿已将师父看得如此透彻。”
“依我看事到如今,师父倒不如先将野láng带下山,徒儿我一人在望归宫上了无牵挂也好施展拳脚。”左玄歌凭栏远望,目光散得极远,却还是看不清来路。
司徒凛月突然伸手覆上他放在横栏上的手背,他掌心微凉,一时无话。
“师父。”左玄歌侧过头看着司徒凛月,“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司徒凛月似乎没听明白,左玄歌撇了撇嘴露出无奈又有些轻佻的笑:“这是您今天第二次调戏徒儿了……”
不等左玄歌说完,司徒凛月突然抽手,他回到了那个寻疆族人的身前,拽住他的衣领将其拉进了石dòng之中。
左玄歌的笑僵在脸上,这个家伙……占完便宜就跑……还是两次!
眼角余光处,一道深蓝色的影子顺着铁索飘上,左玄歌眯了眯眼睛,眸光突然如同水面一般光亮。
轻鬼看见他眼神也是一亮:“呀,左玄歌,我正要去找你呢。”
他突然又神色古怪地望了望左玄歌身后,左玄歌心下一惊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可是旋即他又嘻嘻一笑:“你是怎么走过那铁索的呀。”
第一次带他上第七峰时,他可是腿都软了。
“呃,我……”左玄歌尴尬地摸了摸脸,不知该作何解释。
“算啦,这个不重要啦。”轻鬼笑得眼睛眯成fèng,他伸手拽过左玄歌的手,“山下送了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儿,我带你去看,都是中原的好玩意儿哦。”
左玄歌被轻鬼拉着走,他扭头看了看司徒凛月藏身的石dòng,轻鬼早就知悉司徒凛月潜伏在山上,这虽是师徒二人的共识,可当真确认这一点的时候,左玄歌还是禁不住有些惶惑。
轻鬼究竟为何帮他隐瞒此事?
☆、运筹帷幄
轻鬼将他安置在第六峰的一间空屋里:“山下人多,你想要什么好玩意儿,我给你搬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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