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说我跟对面礼部尚书家闺女有缘_执白不直白【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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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夫人拿手帕揉着额角:“你消停点吧,赶紧想个法子让阳阳赶紧回来才是。不说别的,上次那三十多抬箱子抬进咱们院子来,长乐巷的人可都知道了,要为了气你,人覃尚书舍得花这么大价钱?不说面子,只讲价钱吧……据我所知,覃夫人都好些年没添置过首饰了,人家里可节省着呢。你还是当当真,万一他们要真把咱家小六当未来媳妇了,那该怎么办?”

  金府一片jī飞狗跳,覃府这边也是愁云惨淡。

  任谁摊上跟死对头家的女儿提亲的事qíng心里都不会痛快,要不是爱子心切,他何必委曲求全;更何况下了这么大决心,竟然在提亲时才知道对方家里不是个闺女是个小子!

  越城流言也因此有了新内容:覃唯的克妻已经到了把女娃克成男娃的地步,金家小六都是大家眼看着长起来的,清清秀秀的可讨人喜欢一闺女,怎么跟覃唯一扯上就变成小子了呢?

  这一流言传得太广,以至于深居后宫的妃子们都略有耳闻,纷纷道:难怪这覃将军打仗如此勇猛,这是做好了为国奉献一生的准备啊。

  覃思这几天上朝都拿袖子挡着脸,匆匆赶路――他这一张脸皮实在厚不动了:也怪他自己眼瞎,识人不清,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金无用那老不休竟还有把男娃当女娃养的爱好。

  谣言往往夸大其词。饶是明白这点,金无用还是气得在正厅转了好几圈:“小六刚出生那会儿递了那么多帖子出去,知道他是男娃的少说也有十来个了,没想到这才十年,一个个都忘光了!还把我儿跟覃唯那小子的克妻扯到一起!存心气我不成!”

  金夫人坐在圈椅上,揉着额角不出声,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无用,给阳阳写信,让他回来。阳阳心善,见不得人受罪,那这决定就得我俩帮他做。”

  金无用一听,寻思也是这么个道理。忙去了书房,铺纸磨墨。

  47.覃唯这一晕不是没有收获,他明白了一点:自己跟金初阳暂时是分不开了。自从想通了这点,也就对之前那场“女变男”的小风波有所释怀:走了个媳妇,来个兄弟,不也一样么?遂不复像前两天那样刻意冷落对方,重又对金初阳亲热起来。

  金初阳倒没觉察出这点细微差异来,只当前两天覃唯身体不好――他自己那五个姐姐也老这样,每个月都有几天心qíng不佳。

  又隔了两天,覃唯还这样,金初阳就觉察出不对劲了:以前对自己还客气一点,现在怎么天天勾肩搭背起来了,还老吆五喝六地使唤自己,跟喊他手底下的小兵似的。金初阳对此十分摸不着头脑,心说覃唯这善变程度快赶上自家三姐了:也亏得他克妻,不然哪家姑娘受得了这个。算了算了,看在他有病的份上忍了罢。

  覃唯哪知道他这一门心思把对方当成有过命jiāoqíng的好兄弟,对方却以为他有病。

  又隔两天,再次收到家里来信的金初阳总算明白覃唯得了什么病了:断袖病,还病得不轻。

  金初阳看着父母亲在信里絮叨叨覃唯这厮为人如何不堪,什么“三岁拿石头砸金府房门”,“五岁把金家大láng狗给吓成哈巴狗了”……金初阳失笑:过去这么多年的种种琐事也亏得二老记得这么清楚……

  大概是前半段絮叨太长,就算最后一页讲他是个绝症断袖让自己离远点,也让金初阳无法产生认同感:“断袖”是何意?一种病么?

  也不怪他无知,十多年来在家被人天天呵护着,哪里能知道这些东西。现下四周无人,这个问题自然没人解答。金初阳提笔回信,照例问好过后,把这一疑问写在了信的末尾。

  认定对方有了这么一种“绝症”,金初阳前两日因对方喜怒无常产生的恼怒也都消失殆尽了:哎,覃哥真可怜,再对他好点吧。

  48.覃思掩面上朝好几日,始终觉得心里不畅快,心说至于么,不就一个小小的误会,竟让他一个尚书天天被人这么嘲笑。可真要叫他主动跟人解释,却又拉不下脸来了。自己兵部的人倒没几个敢嚼舌根的,覃思便趁着一次下朝,悄悄扯了几个熟识的大臣,称那只是误会。大臣们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乐呵呵地点头:“明白,明白,我们绝不外传!”

  覃思看着这几个老滑头,心想:我倒希望你们再替我传一遍,省得我自己说了。

  工部尚书突然走了过来,皮笑ròu不笑道:“同僚前些日子似乎受了风寒,成日掩面而行,怎么,今天终于病愈了?可喜可贺啊!”

  其余众人闻言俱是乐不可支。

  覃思恼得一拂袖,愤愤而去:这群老不休!

  覃思当夜辗转反侧,越想儿子的信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推推旁边的妻子:“你说,咱儿子是不是知道人金初阳是男娃才让咱们给提亲的?要不然我告诉他人是个小子,他怎么没回音了?不就是怕咱们骂他呗……”

  覃夫人被他这句话惊醒,坐起身道:“你的意思是,咱儿子是……‘那个’?”

  覃思也坐起身,捂着脸叹了口气:“断袖……”

  儿啊,爹想劝劝你。

  金家的回信先一步到了边关。

  金初阳点点头:哦,原来断袖是这个意思。

  覃唯这几天终于放下羞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初阳,不如我们结为契兄弟吧。”

  金初阳神色莫测:“哦……”

  覃唯满脸茫然:“?”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么?“契兄弟”不是很亲近的兄弟的意思么?看来得写信问问爹去,书扔了十多年,好多都记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覃唯: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基佬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金初阳:书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读一读。】

  ☆、第十一章

  49.金初阳一直没给回应,只是一直表qíng怪异地看着他,让覃唯十分摸不着头脑,让他当面问实在是拉不下脸来,所幸还有他还有个“智囊”。

  找了个借口独自出门,覃唯轻而易举地“偶遇”了李乔――聊了半天公务,状似不经意地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李乔,你可知‘契兄弟’是何意?”

  李乔话都快要出口,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将军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李乔的“沉思”让覃唯误以为自己提出了个多大的难题,他脑袋转得很快,心道:莫非初阳不回答是因为没听懂,又没好意思问出来?这么一想,覃唯僵了许久的脸终于舒展了些。

  可没等他放下心来,李乔开口了:“这叫人怎么说呢……将军你听过显宁公主和状元郎的故事么?”李乔斟酌来斟酌去,最终只委婉地这么说了一句。

  “啊?”覃唯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乔好为人师,对他娓娓道来。

  这显宁公主是前朝的一个公主,当时皇帝生了一堆儿子,就独独有这么一个闺女,当成掌上明珠,捧到了天上去,结果这显宁就养成了刁蛮任xing的脾气。皇帝给她许了好多人,她都看不上,后来自己乔装改扮出门不晓得怎么看上了一个书生,回了皇宫非让皇帝赐婚。皇帝并不昏庸,却也禁不住显宁的“缠功”,只好用了“拖”字诀,指望时日已久她便忘了这茬

  万没想到,几年后书生登科及第,宴席上显宁公主看到了状元郎,又想起了当年那惊鸿一瞥。也不顾女儿家的颜面,当着众人请皇帝赐婚。皇帝还没开口,状元郎和年轻的吏部侍郎双双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万岁,臣已与他私定终身。”

  皇帝本不想拆人姻缘,民间这种事qíng他也有耳闻,可这两人当着这么多人面给自己女儿难堪,就算他再好的脾气也难免发怒,便道:“那我便赐你二人结契,做对兄弟吧。”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许他们成婚了。

  吏部侍郎大惊,刚要开口请皇帝收回成命,却见那新科状元微微一笑,扯过吏部侍郎的手一起拜了下去:“谢皇上赏臣二人‘契兄弟’之称!”

  皇上面如炭色,可他金口玉言,驷马难追,只好认了。

  听完李乔这一对“御赐契兄弟”的故事,覃唯算是悟了。这下他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跟走马灯似的。李乔以为他听不得这种事qíng,心说正常人初次听见是得诧异一下子,便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留他在原地独自消化。

  覃唯算是明白了,原来金初阳那么看他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忍不住捂脸:这可如何是好!

  弟啊,听哥一句解释好不好?

  50.再见到金初阳已经是晚上。

  覃唯一开始是想亲口解释,可临了又觉得开不了口,便整天都避着金初阳,连晚饭都没跟他一起。这一避,天就又黑了。

  没想到覃唯还没来得及解释,金初阳却先一步找到了他。

  覃唯被他堵在两个营帐之间,尽管天色已沉,可他仍从周围跳跃的火光中清晰地察觉到边上两个守卫时不时投过来的视线,知晓这不是谈话的地方,便gān脆扯了金初阳回了自己营帐。

  金初阳习惯xing地揉揉手腕,等覃唯关怀地看向他,才反应过来这次竟一点不疼,便放下手来――这一打岔倒把他想说的事qíng给忘了。

  覃唯一脸yù言又止,最后只憋出几个字:“我只是想跟你做兄弟。”

  金初阳点头,表示理解,心里却道:真当我在几个姐姐那儿看的话本少了?那里头的多qíng书生个个都说想认娇小姐当妹妹。

  覃唯哪知道自己被人扣了个“不怀好意”的帽子,便舒了口气,安慰自己这页纸已经翻篇。

  没想到睡前出了“岔子”。

  金初阳道:“我家三番五次寄了家书来催,恐怕要早点回去。”

  覃唯点头称是。却见金初阳仍看着他,似在等他做出什么决定。覃唯一时间福至心临,明白了:“那……”

  金初阳笑笑道:“不若今晚我隔壁睡去?”

  覃唯一时间愣了下,心说这哪成,我还想好好jiāo流兄弟感qíng呢,他这是在嫌我了?

  不及多想,覃唯便道:“不行!”

  金初阳呆了,笑意凝在脸上:话本诚不欺我。

  不过生怕覃唯再厥一次,金初阳只好上了chuáng。宽慰自己覃唯为人尚可,应当不至于做什么禽shòu举动。

  覃唯哪儿知道自己头上差点又换成了一顶“衣冠禽shòu”的帽子,只是沉浸在“兄弟同榻”的欣喜中,chuī了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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