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忧一边想着,身子也就弯了下去。
其实早年自己也有看过,只是那时年岁还小,也是偷偷求着宫里要好的姐姐才看的,故事的内容却是让人心动不已,虽然那时还不懂qíng爱,但却以心生向往,总觉得有一天自己也会碰到这样爱qíng,可眼下――,李解忧嘴角泛着一丝苦笑,摇了摇头,现下已是不错的了,她该知足,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咦,这是?”李解忧本想是将书放回原位,但却没想到内有乾坤,这本书后面有一道长长的暗格,若是不将书拿出来,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里面会是什么呢?竟如此费心的藏到这样一个地方,难不成是怕人发现?
许是好奇心在作祟,李解忧就像是被里面的东西勾住了心神一般,一双纤细的小手,慢慢的向前行进,终是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画轴。
李解忧紧皱着眉头,一双眼睛像是要穿透手中的画轴一般。
这头儿霍允肆刚到府门跟前,才下了马,一手握着手里的鞭子,一手背在身后,急急地就往府里走。
猛地推开门,却没有见到心心念念了一天的人。
屋里只有青芽一人,霍允肆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有了几分尴尬,两只手背在身后,没有再往前走,只问道:“王妃人呢?”
青芽放下手中的东西,低头作揖道:“王妃去了书房。”
霍允肆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没再多问,点了点头“嗯,本王知道了。”
青芽的头还没有来得及抬起来,门口站着的人已经没有踪影,转头又将桌上的茶碗放进了盘中,一双眼睛染上了忧郁。
李解忧在书房里呆愣着,手中的画轴始终没有被打开,就这么失神的望着,直到推门声响起。
“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霍允肆迈着大步,声音都不似往日那般嘶哑。
“啊!”
可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却让李解忧吓了一跳,手里的画轴也掉落到了地上,一幅画展展的滑开。
俩人都愣住了。
“我――”
李解忧刚想弯身去捡,霍允肆就冲了上来,手中的紫薇花散了一地。
“你――”一双眼睛似是都要冒出火来,额边两侧的青筋都隐隐凸起,可手上却依旧小心翼翼的将画拾起,卷好,系上。
“出――去。”
李解忧不可置信的望着霍允肆,眼神渐渐的黯淡下去,转过身一步步的向门口走去,而脚下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掉落的紫薇花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解忧脚下一顿,余光扫过满地的láng藉,心里暗自嘲讽,原来这就是你送我的真心。
霍允肆收起画轴,她能感到自己的身体都是颤抖的,紧握着拳头,这是她不能碰触的底线,如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翻了出来,霍允肆无法接受,更不能面对,她像是一个被发现了秘密的小孩儿,一时间心头的愧疚都涌了上来。
李解忧不用去看都知道画像里面的人是谁,除了韩儿谁又能让霍允肆如此失态?以往的那些温馨甜蜜在此刻都变成了讽刺。
青芽收拾完chuáng铺,又命人将晚膳送来了房内,全是些清淡的食物,李解忧向来是不喜油腻的,这也是霍允肆吩咐下去的,不过今日的她全然没有什么胃口,拿着调羹在粥里拌来拌去,就是不见送进口中。
“您好歹吃一点吧。”站在一旁的青芽时不时的将盘中的菜肴夹入李解忧的小碟中。
“青芽,你后悔吗?”
“什么?”
李解忧这句话问的很突然,让青芽不知道怎么去接。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怎么看我?”
“王妃,您,您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说。”
李解忧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只是有些累了。”心累。
青芽舍不得看着这样的李解忧,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李解忧一直在忍耐,在承受,这些日子以来的苦楚,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够体会的,她是真的心疼李解忧。
“王妃,不管有什么苦,什么难,都会过去的,您跟王爷,一定会白头偕老,苦尽甘来。”
不提霍允肆还好,一提到霍允肆,李解忧更是悲从中来,为了南楚跟皇兄,和亲的事她妥协了,为了声誉跟自尊还有那些不能道破的yīn谋,嫁了女子她认了,可是到如今,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本以为她会怜爱自己,结果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真真实实的人竟连一幅画都比不过,李解忧难免心寒,难免后悔。
“青芽,她是王爷,即为王爷又怎么可能只和一个女子白头偕老呢?就算是平常人家,三妻四妾也总是免不了的。”
话音刚落,青芽心里便咯噔一声“王爷要纳妾!”
第五十九章
自从散落一地的紫薇花被踩碎后,霍允肆和李解忧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没有jiāo集的日子,从早到晚连面都见不上,但奇怪的却是霍允肆不再晚归,只每天窝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又是一个明媚的下午,太阳高高挂起,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当当当――
敲门声刚想起,屋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声,一个浅青色的身影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有事吗?”霍允肆的声音很平静,可眼角的余光却将她出卖,从李解忧一进门就一直看到现在。
李解忧怎能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是故意忽略罢了,她可不是其他女子,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儿,这种事qíng她做不来。
“晚些时候我邀了傅家姐弟过来用膳。”
“就这事儿?”霍允肆皱眉,这么多天不说话,一开口就是别人的事,虽然知道那事是自己的不对,但贵为王爷难免有些拉不下脸去。
“好端端的叫他们来用什么膳?”
李解忧嘴角一弯,露出轻蔑的笑容“能为什么事?自然是为王爷子嗣之事。”
话音刚落,只见霍允肆‘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道:“放肆!”
她这一套李解忧早就见怪不怪了,吓唬外头的下人还行,吓唬自己还差了点“臣妾岂敢放肆,既然妾身生不出来,那就多纳几个妾室,总有一个能生出来。”
“简直一派胡言!”霍允肆额上的青筋都bào了起来,这话显然是李解忧说来气她的,自己是个什么qíng况,她是最了解不过的了,若真能生出个什么东西出来,那才真是要了命!
“本王不跟你计较。”霍允肆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扶着额头道:“你且去把他们都回了,今晚本王谁都不想见。”
她退,她便进,总之没有退让。
“王爷觉得这件事能躲的掉吗?”
霍允肆将抚在额上的手放了下来,抬眼望向眼前的人,今日的李解忧不再通qíng达理,反而犀利刻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解忧摇了摇头,苦笑道:“妾身不想说什么,妾身只是想让王爷为我考虑一下,没有子嗣外头的人只会说我不能生养,若再一味霸占王爷,那妒妇的名号离妾身也就不远了。”
李解忧字字在理,让霍允肆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你不该是这样的人,是不是母后跟你说什么了?”
“母后什么都没有说,王爷别再问了。”
“不可能!肯定是母后跟你说了什么!”霍允肆的眼睛都红了,拉开椅凳,抓起一旁的马鞭就嚷着往外冲“我现在就去找母后,不管她说了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够了!”李解忧一声怒吼,她的心里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事了,这样的日子让她心力jiāo瘁。
“有用吗?何必呢?”
“你怎么能这样说,怎么会没用!”
她的声音在李解忧的耳边掠过,可换来的却是对方一个浅笑。
“别再自己骗自己了,有意思吗?”李解忧眯了眯眼睛,眼底有些微光在闪烁“除了韩儿你根本没爱过任何人,既然这样你又何必纠缠我一个,多娶些回来正好也可以让我没有那么无助,至少我会觉得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霍允肆怎能忽略她眼底的忧伤,第一次她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心痛,而这罪魁祸首却是她自己。
想伸手去安慰她,却被轻易躲过,她又伤了她一次。
“除了你本王谁都不会要,就算是不当这个王爷,我也绝不负你!”霍允肆说完又向前走了两步,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我现在就去跟母后表明心迹。”
话罢也不理会站着的人,大步跨了出去。
凤仪宫里一片祥和,谢昭容还是那个样子,chacha花,喝喝茶,全然不觉身后气势汹汹的人。
“见了母后也不请安,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谢昭容拍了拍手,缓缓地转过身,屏退了两旁的侍女,继而才落了座。
不用霍允肆多,大约女孩子都喜欢听别人夸她,便“嗯”了一声。
既然觉得我漂亮,那是不是就对我有好感呢?梁静的心开满了比大地上更繁盛chūn花,一朵一朵,一簇一簇,一片一片,陶醉在了繁花之中,不可自拔。
“落落……我喜欢你……”梁静酝酿了半天,终于把话憋出了口,脸颊一热,恨不得找条fèng钻进去。
“你喜欢我吗……”好不容易问了出来,梁静羞涩得把脸捂了起来,只把眼睛眯成一条fèng,透过手指的fèng隙偷偷看。
卿落一愣,沉默许久,方才冷冷淡淡地答道:“我心里早已有一个人。”
梁静缓缓移开遮住脸的手,细细的柳眉簇成一条曲线,噘着嘴半天,才扯扯卿落的袖子:“落落……对不起……你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
卿落摇摇头:“不会。”
“我能抱抱你吗?就一次,真的就一次。”梁静可怜兮兮地扯着卿落的袖子,“我以后不会想这么多了……抱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么一个愿望了……”
卿落默然许久,终于点点头。
他终于还是答应了!梁静毫不犹豫地一把扑上搂住卿落。日思夜想的美好到了怀抱中,是这样满足,这样温暖。
然而,他不属于自己,他心里没有自己,他心里是别人……这一抱只是他的“施舍”,这个怀抱注定转瞬即逝……想着这些,梁静忍不住趴在卿落怀中呜呜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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