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梦中寻_东方的袖子【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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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人还是有所疑虑,三径松主再次劝说,声音轻柔缓慢,还带上了三分魅惑:“你体内那一丝先天之气,是他留给你保命的,不是让你用来玩命的。他对你如此之好,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他吗?”

  ☆、第二十八章 chūn梦无痕

  在寻月的眼中,三径松主的眉目越发柔和,仿佛有一种贴心而生的亲和力,使寻月发自心底想要亲近他,信任他。

  眼看着自己的术法对寻月起了作用,三径心中暗喜。可他却还是小瞧了梵天死士的能耐:抵抗幻术魅术,也是死士必修课业之一。

  只见寻月保持着抓握三径脚踝的力度,突然低头在自己的小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白色的ròu立刻翻了出来,紧接着鲜血淋淋而出,染红了三径脚下的白石华庭。如果不是对手是三径,如果寻月没有内力全失,他完全不用如此,也不会被魅惑。

  看着寻月嘴角边流下的鲜血,三径直觉得自己的小腿转筋,头皮发麻。刚才那一口要是咬在自己腿上……天哪,这简直是一条疯狗!不,这是一条可怕又可敬的láng狗,一条为了主人,什么都肯做的良犬。

  “您不必再对下奴使用魅术,直接说吧――解毒之法。”寻月再次抬头,对着三径露出一个谦卑的笑容。

  此时面对这个笑容,三径再也不会觉得眼前的奴才卑微,反而觉得他是如此高大,高大到足以与自己平等对话。于是,华服锦袖轻展,一道术法无形中散开。

  竹屏后聚jīng会神听墙根的两人忽然彼此对望了一眼――听不见了。

  白衣公子手中的折扇再次打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明显已经不再紧张庭内的qíng况,而是在……看热闹。

  “唉呀,听不到了!主人又用‘障音术’!”欣儿跺着小脚,“沈公子,你刚才怎么不进去帮忙呀?”

  “帮忙?”白衣公子停下折扇,饶有兴趣地看看小欣儿,“你想让我帮谁呢?”

  “……当然是我家主人!”欣儿红了脸故意捌过头去。她刚才是有一些担心寻月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知道他只是一个低贱又不老实的侍奴,自己怎么还是会为他担心呢?

  “哦,这样啊。那就不必了,你家主人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白衣公子又开始摇他的折扇。

  “你……咦?主人怎么把金剑收起来了?诶?还给他伤药?”欣儿看到庭中的qíng形又紧张起来。

  “jiāo易谈妥了,当然要表示一点诚意。”白衣公子不以为然。

  “有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他要是再偷袭怎么办?”欣儿还是不放心。

  “不会有第二次。”白衣公子意有所指,“你家主人就是把他算计得死到连渣都不剩,他还得道谢呢。”

  “……”欣儿不太明白,不过也知道主人定是没事了。只是那个寻月……

  吞下那颗药丸,庭院中那人从地上吃力的爬起来,跟着三径松主进了流丹阁。

  望着寻月láng狈却坚定的背影,白衣公子不禁心中暗然。沈容啊沈容,你还不是一样,放着好好的盟主不当,陪上功力也就算了,还四处寻宝,替他人做嫁衣裳……

  没想到这流丹阁的盥洗室会这么大,比一般人家的厅堂还要大一些,并且与一个更大的浴室相连。盥洗用品尽是些金玉之器,尤其是□□的用具更是jīng致而齐全,整齐地分类摆放在一个三层白岩刚木置物架上,完全不是侍殿那些侍人的用具所能比拟。

  寻月利落地用这些并不算陌生的器具进行清洗,里里外外,一丝不苟。与在侍殿受训时不同,没有皮鞭催促,没有督净查体,也没有任何委屈与不甘,有的只是心中无尽的虔诚与决心。

  三径松主的药果然厉害,服下不到一刻钟,寻月就感觉“碧落花雨”在胃里形成的灼烧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渗入心脉的冰寒,而自己体表的中毒现象也随之完全消失。按着三径松主的说法,这寒意会逐渐消退,当它完全消失时,就是自己生命的尽头。

  流丹阁的外伤药也很好,虽然对肩胛骨上的贯穿伤作用不大,肩部的伤处仍然肿胀得厉害,但迅速封口、止血止痛的作用丝毫不比“绿透”差。只要左臂不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就不会疼得很厉害。小臂上的咬伤更是微不足道,外用了伤药后,根本不在寻月考虑范围内。

  清洗完毕,寻月小心擦gān身体和湿发,穿上盥洗室门口一套上好的白色软缎中衣,并没有穿三径松主为他准备的那件华丽外袍,直接走出了盥洗室。

  就在寻月踏入华庭的一刻,眼前的幽玉华庭瞬间变了样子:再没有什么竹丛,也没有jīng雕彩绘的流丹阁,只有一望无垠的大海和脚下松软温暖的沙滩,最重要的是,凉亭还在原来的位置。风轻轻chuī起凉亭的纱幕,露出自己此生的归宿……

  “今夜子时至明日午时,我会施术法让他认不得你。你要在这六个时辰内,尽量多的使其排出体内yīn毒。这是三倍浓度的‘醉卧花间’,子时前点燃……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两毒融合是此法所必须。至于能不能在时限内让毒素完全排出体外,就看你的本事了。”

  “失败?哈,此法说白了就是李代桃僵之法。如果过了午时,阳衰yīn长,你还不能吸取他体内所有毒素,以他体内的药量,融合前后两次的‘醉卧花间’后,足够让你们二人在一日内全都枯老而死。”

  “目的?我当然不是什么济世救人的活菩萨。我要的是……他的先天之气!哈哈哈……”

  寻月直到进得凉亭来,才真正相信三径松主的话。因为,他的大人此时竟然与一个沉醉的普通人没有两样,体内完全没有内力……不,应该说,所有内力都凝在关元和紫宫两xué,用于分制两种奇毒。

  大人在溯月廊桥一战动用了太多真气,导致体内的两种奇毒再次融合,要将两毒重新分开,必定要花费更多的内力,甚至是全部。而那来自背后的偷袭正好刺在带脉关窍之上。带脉横向贯通奇经八脉,这一刺瞬间扰乱所有经脉运行,其心何其毒也。在这种qíng况下,大人竟然làng费真气从教主的焚魔之焰中救下自己,还把部分先天真气度给自己……

  寻月按在方有寻腕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世人皆道魔教的执教是个冷血无qíng、杀人无数又荒yín成xing的大魔头,多少人yù除之而后快。有谁知道他十八年如一日,追寻爱人于天涯海角,有谁知道他危难关头不离不弃,舍己救人?不是他无qíng,只是他的qíng隐藏得太深,他的qíng太过贵重,这世上有几人值得他表露真心,又有几人值得他jiāo付真qíng?

  依照三径松主的jiāo代,寻月起身将“醉卧花间”点燃,然后重新回到软榻边跪好,呆呆望着那张平日里从不敢直视的jīng致面容,静静地等待药效的发作。

  那张令神魔都要忌恨的脸,平日里总是或冷淡、或狠戾、或妖魅、或难以捉摸,此时却微皱着眉峰、苍白了双唇,霜鬓边还残留着湿濡的泪痕。所有这些都显示出眼前卧榻之上沉睡的,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ròu,有心有qíng,会受伤,会心痛的人,而不是人们口中祸国乱世的魔,也不是教众心中虚幻而无所不能的神。

  香雾靡靡而升,很快满溢了纱幕笼罩的凉亭。在这个被隔离出来的独立空间,时间仿佛已经停止。寻月感觉到体内的食qíng蛊蠢蠢yù动,又似乎感应到大人的气息不敢大肆发作。再看榻上之人也微红了双颊,有些烦躁地微微翻动着身体。

  不敢再耽搁时间,退去身上所有衣物,寻月起身爬上软榻,跪伏于榻上人的身侧,熟练的解开方有寻的衣衫,然后呆愣了片刻――那里竟然也变成了白色。说不出心中的痛,只能用行动去保护自己认定的主人。深吸了一口气,寻月将那心中的圣器小心地含入口中……

  ☆、第二十九章 一朝梦破

  出岫庐。

  沈容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看着欣儿出出进进地在婆娑之树下摆好了香案。

  “你家主人这是要做什么?”沈容心中有些不安。

  “哝,沈公子自己去问他好了。”欣儿望向沈容身后。

  暗沉的山色中,换了一身黑白道衣的三径松主格外显眼。散发未束,随着主人快速下山的身形肆意飘动。片刻,人已经来到糙庐前。

  “欣儿,不早了,你也休息去吧。”

  欣儿向三径松主和沈容告了礼,下山去了。

  “你方才去了不惑涧渊?”即使心中早有答案,沈容还是问了。

  “嗯,沐浴更衣。易安,可愿为我护法?”三径松主广袖一挥,香案上的烛台燃起。

  “若是开坛布阵,抵御魔教入侵归去来兮,我自是愿意全力配合……”若是为了那魔教妖人,我有什么理由帮忙呢?后半句沈容没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你若当真不愿,也不用为难。离开吧。”

  “你就一点不担心南庭那家伙?”沈容当然没有离开,而是提起了这个他一向不爱看到的人。

  “宫九幽只是派人驻扎在南风渡口,她还不敢擅闯归去来兮。就算来了,也要先过得了我的百làng银河才行。南庭只要守在阵中,不出南风渡口,宫九幽奈何不了他。”

  三径松主说得仿佛一点也不在意。但沈容知道,若不是没有把握,这个人绝对不会主动要求自己护法。

  “给我一个理由。”沈容还是让了步。

  ……

  寻月口舌上的功夫是侍殿殿主画军亲自催教督练,当初因为他所谓的死士荣耀作怪,没少在这上面吃苦头,最后还是没有通过画军的考核,只是勉qiáng达到侍殿普通侍人的标准(实则是侍殿负责结考的老嬷嬷心软了,不想让这孩子只因这一项被否绝),成为寻月所有训练项目中成绩最差的一项。

  而现在,在这个被人工隔离出来的独立空间,面对他的大人,面对二个人生与死的选择,什么荣耀,什么羞耻,甚至连布设空间的人是否能看到他们,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是纯洁的小星(开始:次处省略2052个字)*********************

  闲着也是闲着cha播个小花絮吧

  花絮1

  欣儿:你们开始时,是谁先追的谁啊?

  方(抢答):我先。

  寻月(害羞):我先。

  方(好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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