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报下,说东宫总管魏杰奉太子命前来送些酒菜。”
长安已经有些喝醉了,好像听到了太子什么的,睁大眼睛:
“快请进来!”
长瑾轻拍桌子:
“没出息,一听见太子就像是惊了魂儿的鸟!”
魏杰躬着身子让端着酒菜的小太监们一个儿接一个儿的走进来。
长安站起身来:
“太子哥呢?”
魏杰犹豫了下扭头瞟了眼空无一人的湖对岸悄悄凑近了长安低声说:
“方才还在那大树下!”
长安拍了拍魏杰肩膀,扭头和饭桌上的三个人说:
“十六哥,十七哥,齐小姐,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走了连大氅都没有带。
柳依依拿上长安的衣服就要追出去,长熙淡淡的说:
“柳姑娘,晚上宫禁你初来人生地不熟当心被禁军误捉了去,还是一会儿同齐嫣小姐一同走吧。”
柳依依咬了唇:
“可殿下被冻着怎么是好?”
长瑾给自己添了一杯酒,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长安笑着说:
“冻着他?他在宫里是混世魔王,他要是冷了哪里不能拿件儿衣裳。”
柳依依不敢再多言站在阁子门口t望长安什么时候回来,她只是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十八皇子,难道是真的天家无qíng。
齐嫣看着长安走了默默叹了一口气。
长瑾看了齐嫣一眼,突然乐了:
“怎么?腊月的萝卜动了心了?”
“光我动心有什么用?人家那儿不是还有走哪带哪儿的一位呢吗?”说着齐嫣眼睛瞥了眼站在门口的柳依依。
长瑾摇头:
“你们女人真傻,只会把视线锁定在女人身上,连敌人是谁都分不清楚。”
齐嫣不解。
长瑾指着门口反问齐嫣:
“看见了么?长安是奔着什么去的?是太子!你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和太子抢人!诶!”长熙一脚踩上长瑾的脚,制止住了他的口无遮拦。
齐嫣更糊涂了。
长熙笑眯眯的冲齐嫣解释:
“长安打小最粘太子,如今也是,长瑾的意思是你要想办法让长安的注意力从太子身上转移到你身上。”
齐嫣点头:
“这么大人了还粘哥哥,真不知羞。”
长瑾听了看了长熙一眼,幽幽道:
“是啊,有些人啊真是不知羞。”
长熙装作没有听到长瑾的画外音,淡淡的笑着将一块兔腿夹到长瑾碗里。
长瑾哼了一声,将头扭开。
晚饭前落了一场小雪盖住了白日人们行走下的脚印,长安跑出去后追着雪翊的脚印便寻了上去。
天黑路滑,雪翊身边也没有宫人掌灯搀扶,等长安追过去的时候雪翊已经摔倒在地上。
大氅瘫在地上,雪翊的玉冠被摔碎,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听到有脚步声雪翊侧了头:
“魏杰?”
长安站定,眼睛里满满的是雪翊散着发披着雪白的狐皮大氅跌坐在雪地一脸茫然的样子。
睁大了眼一颗心跳动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发现他真的爱雪翊!很爱很爱!爱的恨不得将雪翊全都拢在掌心里,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恨不得一口一口将雪翊吃了彻底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雪翊借着月光看清是长安,柔和了表qíng显得很高兴:
“长……”
话未说完被长安狠狠吻上。
呼吸jiāo缠,鼻腔里全是彼此身上的味道,手一把将雪翊按在怀里压倒在雪地上。
“雪翊!雪翊……”
吻细细碎碎的在雪翊的脸上脖颈间落下,眼神迷恋哀伤。
雪翊被长安扑的有些发蒙,他扬了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茫茫雪地上一个人披散着头发睁大了眼睛任由另一个人热烈的吻着,雪白的大氅摊开,白色和藏青色jiāo缠在一起。
直到舌头被长安允的发麻,雪翊才想起来推开他身上的人。
长安刚被雪翊推开便又狠狠的抱上去,将头埋在雪翊脖颈间。
雪翊任由他抱着,心底一片荒凉。
许久长安一把将雪翊横抱起来,笑着为长安拢好衣服送雪翊回东宫。
长安穿的很少,可长安胸膛的温度还是透过两人相贴的皮肤传递给雪翊。
雪翊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第二天,雪翊毫无意外的被魏帝用报上来的折子摔到脸上,魏帝大怒。
雪翊跪在地上面无表qíng:
“十八弟年少无知是儿臣没有及时制止,才……才让他昨晚失了分寸。”
魏帝在雪翊面前站定:
“你以为朕不会处理你么?”
雪翊叩首在地:
“所有责罚儿臣愿一人领受。”
魏帝痛心疾首:
“是你口口声声向朕承诺,你对长安绝对没有其他心思!你怎么昨晚就……”说完气的一拍桌子!
雪翊犹豫了下,对魏帝发誓:
“儿臣绝对对十八弟没有其他心思,而十八弟也是一时年少无知,求父皇莫要责怪他!所有责罚儿臣愿意一人领受!”
“赐婚!给长安赐婚!他也该有个人让他收收心了。”魏帝板着脸说。
雪翊咬咬牙没有出声,这对于长安来说是最好的结果,总比被魏帝舍弃了qiáng。
长安宫里小石头一捧一捧的往长安跟前儿抱画像,长安看也不看扔的到处都是。
长瑾从外面进来看见屋里的场景都惊呆了:
“嚯,十八弟你这是要选秀啊!”
长安翘着二郎腿:
“父皇非要说我年纪不小了该迎个妃子回来了!我说你们都还没娶亲我着什么急,结果父皇发了好大的火!”
长熙坐下:
“那可不一样,我们宫里都有人,你连个暖chuáng的都没有。”
长安淡淡一笑:
“一般人我还不稀罕。”
长瑾送了长安一个白眼。
长安看看长瑾,有些意外: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十六哥呢?”
长瑾一听到长熙脸色有些别扭,不高兴的反问长安:
“他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长安惊讶了:
“吵架了?”
长瑾更不高兴了: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和他吵什么架!”
长安信都不信,捧起茶碗大口喝茶。
“听说了么?东宫那位让父皇训了!嚯,这可少见。”长瑾把他打探到的小道消息愉快和和长安分享。
长安腾地站起身来:
“因为什么?”
长瑾撇嘴:
“那谁知道啊,那爷俩儿的秘密,咱们都是外人。”
“现在怎么样了?”长安的手指头在桌子上敲来敲去。
“倒也没怎么,大概东宫思过呢吧,我们不是都挨过父皇的骂吗。”长瑾倒是心大丝毫不在意,在他心里魏帝真正在意的儿子只有雪翊一人,没准儿还有个长安。
没等长安动作,长瑾又继续泼凉水:
“甭想去问,东宫人嘴严的很。也别想去看,东宫宫门紧闭谁也不让去。”
长安放下刚开始的着急看着长瑾幸灾乐祸的表qíng不说话,许久他才幽幽道:
“我说呢,你是和十六哥吵架心里不痛快过来刺激我是吧。”
长瑾丝毫没有被戳破心思的羞愧,无所谓的摊手:
“你不喜欢打听宫里这些个事qíng,当然是由我这个做哥哥的告诉你了!”
长安冷笑:
“这么说,哥哥,那你把进东宫的方法也告诉我呗!”
长瑾嘿嘿一笑,不正经的摸摸长安的脸摆出一副调戏小姑娘的流氓模样:
“来来来,那先告诉哥哥,哥哥是因为十六哥那滚蛋不高兴吗?”
长安娇羞:
“哥哥你有生气吗?不如,我给你唱支曲儿!”
长瑾听了心满意足:
“就你那混不吝的模样从小哪儿去不了?直接闯去呗。反正,每次责罚到你头上不就是雷声大雨点儿小吗?”
长安眯了眼一拳打在长瑾肚子咬牙:
“谢谢哥哥!”
长瑾弯腰惨叫:
“你比长熙那混蛋都不是东西!”
长安走远了,小石头抱着画轴追着喊:
“殿下,皇上让您看的画!”
长安在前面挥了手:
“都抱上去东宫!”
小石头皱了脸,叫上小剪刀和小布头他们一人抱了一堆画轴追在长安身后,时不时还要弯腰去捡掉下来的画像。
长安回头看了三个的惨样,哈哈笑着,笑声在冬日里的皇宫里回响。
那时候的他还很快乐。
长瑾骂长安不是东西,东宫两个被长安放倒的守门侍卫也是这样想的。
东宫大门紧闭是雪翊下的命令,长安真的踹门而入雪翊不发话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雪翊千躲万躲还是躲不过,长安坐在他书房将小石头递过来的画册抛的到处都是:
“太瘦了!”
“这脸涂的这么红我又不养猴!”
“胖!什么屁股大好生养?我又不是骡子生那么多做什么?”
……
雪翊坐在书案旁无奈的摇摇头:
“长安,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
长安看着雪翊,一动不动:
“我想要个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
雪翊扭开头,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一边是魏帝用长安生死相bī,一边是长安步步紧bī,路千条万条总是没有一条可以让他安心的走。
揉揉发涨的脑门儿,雪翊皱着眉轰了书房里的太监宫女们离开,转过身来对长安说:
“你总归是要成亲的!你不能再这么随xing而来。”
长安看了雪翊难得一本正经的说:
“太子哥,只要你在我心里一天,我就不会去成家。”
雪翊叹了口气:
“长安别胡闹,我是你哥哥。”
“你知道我不是胡闹!”说着长安凑上去想要握雪翊的手被雪翊打开。
“不要无礼,孤不是你的宫里人!”
雪翊的话冷冰冰的激上长安心头,昨天雪翊还在他的怀里由着他抱,今天便翻脸无qíng,索xing他也扯开了脸皮开始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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