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狂[古代兄弟]_梅清木秀【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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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临卿靠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展逸以为他是清醒的,那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有细碎的光在流转,竟像是要落下泪来:“我……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皇子,我所寻找的过去,已早一片举目皆非……我一无所有,你、你又何必执着于我……”

  孟临卿语无伦次,颠三倒四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展逸由开始微愕到现在的了然,他将孟临卿揽在怀里,手温柔的抚过他的长发,没有打断他,仔细的听着,微皱着眉头似是隐忍着什么,最终只是叹息一般地说:“哥,你真的醉了。”

  “没有……我没醉……”孟临卿挥开他的手,脸上显出几分不悦。

  “原来你真的了解我的心意,我的执着。今日你若非醉得人事不省,又如何肯将这番说出口。既然你说你一无所有,那我就更加不会离开你,从今以后,由我陪伴在你身边,成为你的所有。”

  “不!不可能!”孟临卿痛苦的闭上眼,感觉头又沉又重,心绪大乱,脑中一片迷蒙,根本无法思考,只有记忆深处潜藏的一丝怨恨不断冲dàng着他的心神,他突然冷下脸,神色yīn沉地道:“我不需要!我只要报仇,我的生死意义就是将所有该死之人慢慢宰割!让他们也尝尝……求救无门,生不如死的滋味!”

  最后几个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渗了血,带着一股危险的令人心惊胆寒的森然。

  展逸莫名感到一丝不安,却见孟临卿急促喘息着,眼底洇出血色的戾气,鲜红的颜色刺得他下意识将视线避了开去,凑近扶住他道:“你口中的该死之人指的是谁?来,慢慢想,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孟临卿怔愣片刻,费力回想,但似乎这个问题难住了他,越是思考,越是头疼的厉害。

  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而又熟悉的脸。

  只见那人明亮的眼中带着迟疑和担心,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如水般温柔。

  孟临卿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焦躁。

  “别问!别问了!通通滚开!”他醉得神志不清,却qiáng撑着不肯倒下。

  低喝了几次都不见那人离开,孟临卿便把双手撑在桌沿慢慢站起来,转身深一步浅一步的走掉。

  “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走。”展逸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口,将上头以黑线织就的细腻云纹攥成扭曲的图案。

  孟临卿身体摇摇晃晃,脑中乱成一团,被他一纠缠,一恼,极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不料用力过猛,险些让自己摔了下去。

  眼看就要仰面倒下,一双手及时伸过来将他扶住。

  展逸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低沉的,略带几分无奈:“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跟我发脾气。”

  “你!你!”孟临卿挣了挣,反而被他抱得更紧。本yù凭着一股毅力与展逸僵持,奈何不是对手,最后力竭,实在挣不动了,头一歪,竟枕在他的肩上。

  温香软玉在怀,展逸自然不会客气,将他打横抱起,放至chuáng上。

  酒气上涌,孟临卿难受的低低申吟,额头出了细细的汗。他将一只手抵在额前,分外好看的手指自然弯曲,投下的yīn影挡住了高挺的鼻梁,再往下,便是线条秀丽的双唇,细白的牙齿轻咬在上面,更衬得颜色红润。

  展逸静立chuáng边,大概是香甜的酒气把他也熏醉了,心底竟泛起一丝不可思议的疼惜。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拨去他颊边滑落的几根发丝。俯身,将轻如鸿毛的吻印上他的。

  轻描淡写的轻轻一触,却让他尝到了世间最美最甘甜的酒。

  孟临卿口gān舌躁,突然有温软水润的唇送了过来,便不肯轻易让其离开。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是那人正要起身离开的身影,便什么也来不及细想,飞快的抓住他的手,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将他一把扯入怀中。

  展逸整个人覆盖在他身上,惊喜而犹豫地近距离看着他迷蒙双眼和微张的红唇,呼吸紊乱,脸上的神qíng变了几变,最后却邪肆的笑了起来:“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孟临卿不与他废话,直接按住他后脑,堵住他不断开合的唇。激烈而深入的长吻过后,孟临卿急促的喘息着,不知是qíng动还是别的什么,双颊泛红,醉眼朦胧的看着他。

  两人都是衣裳凌乱,喘息不定,半遮半掩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一头及腰的长发松散下来,铺在雪的chuáng单上,这样的场景,看在眼里只能用活色生香来形容。

  展逸黑色的眼眸愈发幽深,原本死死克制着想要温柔对待,却被孟临卿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击溃,他闭上眼,轻喃道:“你身上很香,是“沉醉”的味道,我喜欢。”

  “沉醉”是当世十分珍贵罕见的檀香,其香轻盈淡雅,用它来熏衣物,香味经久不散。整个宫中,唯有皇帝与太子能够享用。

  不过,太子殿除了“沉醉”,还有其他不少极其珍贵的檀香。展逸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会有一天,这个向来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会在chuáng上毫无防备地说出喜欢他身上味道的话来。

  展逸顿时激动不已,兴发如狂,双手紧紧按住他,唇边绽开一抹危险的笑。

  “这是你自找的。”低头,咬上诱人的唇。

  ☆、照顾

  近日,相府出了件大事。

  丞相袁安之子,袁景怀被人发现浑身是血的横死在街头。据说死前遭人阉割,血尽而亡。

  昔日名声在外的花花公子离奇死亡,此事在城中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不出半日便人人皆知,成为街头巷尾争相讨论的话题,暗地里众说纷纭,什么猜测都有。

  袁景怀这人百无一能,偏生命好投了个有钱有势的人家,整日里只会游手好闲,欺男霸女。在他手上吃过哑巴亏的人不计其数,现在他突然惨死,似乎除了仇家上门报复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老实说,看到这个恶贯满盈的祸害有这样的下场,不少人感到挺解气的。

  不过袁府可就不这么想了,虽然袁家人丁兴旺,袁老本也不怎么指望这个小儿子的,但眼看他不明不白的被人暗杀,且死得如此憋屈,颜面扫地,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当日,派遣大批人马至昨天袁景怀所有去过的地方一一调查。这些手下身佩利剑,凶神恶煞,威风凛凛地走在大街上,无论看到什么人,抓到之后就是一番恐吓审查,众人躲闪不及,吓得连连喊冤讨饶,一时之间,搅得城中jī飞狗跳,人心惶惶。

  就这么闹了大半日,最后终于查出来了,袁景怀最后一次去过的地方便是此地有名的青楼――凝香馆。

  凝香馆的老鸨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大白天的也不敢让姑娘们去歇息了,把她们全部叫到前厅里来,挥着手帕不停的扇风抹汗,急得直叫:“哎哟好大爷,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我们,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少废话!昨晚是谁伺候我们公子的!自已滚出来!否则将这里所有人全部抓回付去,再一个一个慢慢审问!”带头的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大嗓门一喊,再挥一挥手中明晃晃的长剑,立即吓得这些娇滴滴的姑娘们失声尖叫,整个场面顿时乱做一团。

  老鸨两眼一翻,险些背过气去。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今日不给他们个jiāo待恐怕不能善了,便ròu疼地把凝香馆的头牌婉秋荷叫了出来,一把推到地上,骂道:“小贱婢,你老实说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婉秋荷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早已两腿发软,浑身颤个不停。

  她láng狈地趴在地上,转头幽幽地看了身后一眼,昨日还跟她姐姐长妹妹短的的所谓好姐妹都退得远远的,嫌弃而冷漠的看着她。而口口声声喊她乖女儿的那人则是一脸怕麻烦的表qíng,对她避如蛇蝎。

  婉秋荷心寒无比,流着眼泪颤颤道:“我不知,我真的不知道,昨夜我与袁公子如往常一般在二楼雅间作酒吟诗,不料突然从窗外闯进一男子,进来之后什么都不说,将他打晕之后就直接带走,我大声呼救,喊了许多人去追,可是却没有追上。老天作证,我也没有想到袁公子竟会遭此横祸。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呜呜……”

  说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婉秋荷是城中数一数二的美艳女子,落了泪,更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为首那人瞪得眼睛都直了,可惜此时间地点不对,只好板下脸不耐烦道:“闭嘴!那人长什么样?你可还有印象?”

  婉秋荷不敢哭出声,用手帕擦擦了脸,迟疑道:“我……我说不上来……我当时吓坏了,没有看清……啊呀!”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是那人突然飞起一脚踹过来,骂道:“臭娘们,敢说不知道!老子今天就打得你想起来为止!来人!把她给我押回去!”

  一声令下,便冲上几个彪形大汉纷纷伸手抓住了她,甚至趁此机会在她单薄柔弱的身子上又摸又掐了几把,把婉秋荷欺rǔ地羞愤yù死,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突然!急风骤起!

  一身材高大的蒙面男子就如婉秋荷所言一般倏然从天而降,几招gān净利落的招式打来,自众人手中将她一把夺至怀中。

  婉秋荷惊魂未定,其他人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随着满厅女子的尖叫,所有本来打算看热闹的人再不敢逗留,全部一哄而散。

  一时间只留下那些官兵和这个神秘男子对峙。

  为首的那位刚才也被他打了几下,此时捂着伤处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平时骄横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屈rǔ,现在再观他身手及装扮,立刻猜到此人便是他们千辛万苦要找的凶手,便大声下令到:“来人!快!把他捉住!快啊!”

  蒙面男子冷笑一声,放开怀中正瑟瑟发抖的婉秋荷,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轻喝一声,一人迎战数十来人。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太华丽,短短的时间内就轻轻松松将他们全部打翻在地,任他们倒在地上láng哭鬼嚎。

  “走!”那人看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几步上前揽住秋婉荷,施展轻功,扬长而去。

  凤凰听顾凌遥说还有事qíng要处理,还以为是因为袁景怀之死让他有什么顾虑,也没有多想就随他去了,结果左等右等,竟等来他带来一美艳女子,顿时整个人都炸了,坐在chuáng上张牙舞爪道:“你你你你,你gān什么去了!这位大姐又是谁?!你什么意思啊!你……哎呀,疼死我了!气死我了!”吼完,大概是用力过猛扯到伤处,单手撑在那里恶狠狠的喘着气怒瞪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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