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君_柯染【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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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东西味道都极重,只是因为顿得时间久了,好歹能下咽了,荀文若看着卫u那模样,也生不起气来,卫广也看得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他也就当是给肠胃消消毒了。
卫广与元沁见怪不怪,基本只要卫u玩得开心,在外面不杀人放火,卫广是不大管得。
更何况在卫广眼里,卫u肯这般与荀文若闹着玩,也是有些亲近的意思。
荀文若见卫广吃完又要去御书房,忍了又忍,却还是拉住他,出声劝道,“哥,你若实在想元真人,便传个信鸟与他联系,快两个月了,你还要折腾自己的身体多久?”
“楼丞相都找到我和卫u这儿来了,让好好劝你早点休息,你这样不眠不休,楼丞相头发都要愁白了。”
卫广一滞,见卫u也看着他,便伸手在两人的头上揉了揉,笑道,“无碍,事qíng也差不多了,我今晚不去御书房,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安心。”
荀文若见他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元守真的事,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只从怀里拿了块瑾香来,递给卫广道,“哥,这是瑾香,放在枕边可安神静气,早些歇息罢。”
卫广嘱咐他三人去休息,自己回了寝宫,他倒不是不想睡,只躺在chuáng上睡不着胡思乱想,尤其是越临近元守真回来的日子,一到晚上没事做的时候,更是越发难捱。
从元守真说离开那日起,到现在已经是两月零五天了。
两月零五天,这期间元守真未传来只言片语。
卫广一闲下来,心里就是一阵灼烧烦闷,他体内的阳火也十分会挑时候,这段时间又开始发作起来,每天都让他心神不宁,bào躁不安,若不是他对待朝臣还存了些理智,好歹克制了些,否则一个不小心,便成喜怒无常的bào君了。
卫广身边只跟了彦北一个随从,被他打发下去休息了,寝宫里一片死寂,再加上夏日的夜晚也十分沉闷炎热,开着门窗都不大抵用,卫广心里烦闷,踱步到窗边,闭上眼睛默默念了几遍清静经,心里才好受些。
“小广?”宫门大开着,里面漆黑黑的一片,龙chuáng上被褥还整整齐齐的叠着,元守真以为卫广不在,心里一阵急切一阵失落,转身便要出去,却还没来得及踏出宫门,便被一阵力道拉得踉跄了两步,撞在了墙上,还未及他反应,接着便压上来一具他十分熟悉的身躯。
“小广?”元守真几乎是一瞬间,便放软了身体,任由卫广将他压在了门板上,“是我,我回来了。”
卫广紧紧扣着元守真的手腕,闻着鼻息间这股熟悉的新雪味,心里压制的那头野shòu几乎就要冲出桎梏了,卫广手上的力道一阵紧一阵松,直至元守真不安地动了动,才回过心神,也没放开,只在元守真耳边咬牙道,“你还知道回来!”
元守真此行去蓬莱岛并不是很顺利,有几味药找起来困难,花了他不少功夫,只他走那日都未与卫广道别,一来他担心时间久了卫广生气,二来也耐不住相思之苦,是以来回的时候几乎是日夜不眠,原本需要十天半月的路程,他只用了三五天便赶回来了。
元守真消耗了许多灵力,整个人都疲惫得很,现在见着了卫广,却觉得十分值得,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元守真放松身体密密贴在卫广怀里,若不是被卫广揽着,他指不定要瘫在地上了,元守真靠在卫广身上,闭着眼睛呢喃道,“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元守真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听在卫广耳里却比蜜还要甜上几分,卫广只听他这一句话,心里那头躁动不安的野shòu便蛰伏了下去,安分了许多。
卫广抬手挥亮了烛火,仔细看了看元守真的脸色,又给他把了脉,忍了忍还是将那些没用的唠叨给憋了回去,只打横将元守真抱了起来,径直往里间走。
元守真给吓了一跳,随后就挣扎了两下,这种抱法,真是……
“别乱动。”卫广制住元守真的手脚,低头凝视了元守真一会儿,将人往怀里压了压,才边走边道,“我不gān什么,只是想让你去浴池泡一泡,好好洗个澡,你能睡得舒服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越来越早了,求奖励我一个吻。

☆、第四十二章

同求仙问道一样,鼎国热衷奇技yín巧的不在少数,这些大到可以排兵布阵,小到寻常用具的机关工艺在鼎国无处不在,尤其以十年前的玲珑阁为魁首,玲珑阁出品的东西不多,但每出一个,无一不是jīng巧绝伦,当年先帝曾下旨让阁老们重新修缮皇宫,连着这浴池,也翻修得巧夺天工,不但外形jīng雕玉琢,用起来也十分称心,九条铜龙匍匐在地,喷出来的水先汇集在大池里,待冷热得当后,才缓缓流入小池,池底由上等的汉白玉石雕砌而成,水是活水,温度刚刚好,配着隐隐流动的水光,煞是好看。
元守真听得卫广下水来,本想偏头看看,却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上一动,直到卫广从后背贴上来,才舒舒服服的往卫广怀里躺了躺,动了动指尖笑道,“不是说什么也不做么?”
元守真眉宇间都是倦怠之色,偏生被池子里的水汽蒸得染上了绯红之色,看起来就多了分慵散的xing感,红润可口,卫广没接话,只一点点自元守真的耳后亲吻他,时光静谧,卫广在元守真的脖颈上慢慢允吻,缱绻温柔,些微的轻响在静静的流水下显得越发暧昧,元守真忍不住往后仰起了脖颈,喘息着低唤了一声,“小广……”
卫广好歹记得元守真灵力枯竭累极了,因此虽然身体想得发胀,倒也没做出什么禽shòu之事,只一点点吻着元守真,哑声道,“别怕,我什么也不做。”
卫广虽是这么说,但身体却和元守真越贴越近,他只稍微动了动,便擒住了元守真的唇,厮缠在一起,要将人拆解入腹般吻得又深又狠,元守真本是累得起不动心思,见卫广腿间的昂扬狰狞怒胀却qiáng自按捺,心里软了一片,虽是没什么力气,却还是转身面对面攀在卫广身上,额头松松软软的抵在卫广肩头上,声音发软,“小广,我们做罢。”
卫广知道元守真累得没兴致,摇摇头,就这样搂着元守真呆了一会儿,等心里的qíngcháo平息一些,才紧了紧手臂道,“想睡便睡罢,我不扰你。”
元守真倒真怕做到半途自己昏睡过去,又记挂着卫广体内阳火的事,只想着先修整一会儿,恢复些体力,再给卫广探查身体,因此倒也没反驳,只依言靠进卫广怀里,闭目调息了。
洗澡洗头发,给元守真烘gān头发,擦拭身体,换衣服,擦脸,卫广一样接着一样,动作不太熟练,却做得很是专注,他十分喜欢照顾元守真,是以这些事虽然琐碎无比,却也能做得一心一意,只恨不得有关元守真的事,衣食住行,起居寝卧,都由他包了才好。
等卫广打理妥帖,大半夜也过去了,卫广搂着元守真,倦意很快也浮了上来,元守真一直提着jīng神没睡,调息了一会儿好了很多,等卫广躺下来就想给他把把脉,一抬手指尖却被卫广反手握进掌心里,圈着不给他动,卫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元守真无法,只得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说了。
两人算是一夜好眠,亏得跟在卫广身边伺候的也就彦北一人,元守真这么个大活人突然从龙chuáng上坐起来,才没引起什么异常的骚动。
彦北在临泉的时候便见过元守真,是以一大早过来伺候的时候,听见这仙人的声音也不是很惊讶,连看见元守真身上随意披着的龙袍,也只是眼皮跳了跳,眼观鼻口观心的立在一边,连眼珠子都不敢乱转一分,只在卫广吩咐说今日的朝会取消的时候,才颇有些期期艾艾的抬头问,“一会儿朝臣们必然要问起缘由,奴才可怎生说的好?”
元守真是有正事才叫住卫广,他不关心其他,国事朝事在他眼里自然敌不过卫广的身体要紧,半响才想起卫广已经登基为帝了,走神了一会儿。
卫广到底还是去上朝了,他从登基以来从未缺勤过,今早他要不去,群臣过几日再遇见元守真,难免胡乱猜测传得风言风语,平白惹出麻烦事来。
卫广寻今日有些不同,一竿子上前禀告的臣子们虽看不出什么,却无意识连说话的声音语气都自然了一点,连续两个多月一弯再弯的腰也稍微直起来了一些,寻常那种严肃压抑的气氛似乎消散不少,一整个朝会下来,官员们都有些意犹未尽,今日似乎连平日唯唯诺诺的官员说话都顺溜了许多,皇帝都走了,还能听见群臣正热烈的讨论着国事,比之前不自觉低声私语的模样,可是大相径庭呀……王增摸了摸下颌上的胡须,瞧着彦北忙不迭高呵了退朝就屁颠屁颠追上皇帝的背影,捅了捅隔壁楼子建的手臂问,“不对劲,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
楼子建若有所思,卫广这两月于公事上虽然稳稳当当,但明显心qíng不顺当,私底下更是将沉默贯彻到底,处理朝政越发的杀伐果断,周身的气息却越来越yīn郁暗沉,卫广今晨这点变化别人看不出,楼子建却是轻易感觉到了,略略一猜就明白其中缘由。
十有八、九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元真人回来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楼子建既松了口气又忧心不已,松口气的是他的主子卫广心qíng会好一些,忧心的是王储子嗣,似乎又成了没影子的事。
只如今这状况,他就是琢磨也是瞎琢磨,楼子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也就丢到了一边,站在殿门外与王增闲扯了几句,正要去趟翰林院,却瞧见彦北疾步朝这边走过来,弯腰朝他行礼,“丞相大人,陛下有请。”
楼子建到勤政殿的时候,元守真方才给卫广调息过,拂君剑上的三昧真火与太乙门的心法本属同宗,他十几年前也经常锻造丹药,又与荀文若商量过,大抵理清楚了个法子,找了些能剔除火毒的药材,再配上他阳属xing的内功心法将那股毒火导入自己的体内,慢慢将这股毒火炼化来,花了点jīng力,好歹是将卫广体内的阳火去除了。
卫广一把接住软倒踉跄的元守真,心里又怒又疼,bào躁得恨不得将元守真按在腿上好好教训一番,他原本就不把那阳火放在心上,只元守真在这件事上异常固执,卫广也就由得他折腾,却没想过需要如此耗费灵力,元守真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虚汗,体内的灵力若有若无,明显是虚耗过度灵力枯竭的架势。
他这等做法在卫广看来简直得不偿失,又想到元守真为了这些药材瞒着他足足走了两个多月,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边是一股脑抑制不住的热意,一边是堆叠的怒气和无奈心疼,jiāo杂在一起分不清谁更多一些……元守真是为他好,现在又是这副模样,卫广有多大的气和怒,也都发不出来,只搂着元守真的手臂紧了又紧,握着他的手腕将自己的内力缓缓灌了进去,身体虽是绷得笔直,内力却撵得又稳又柔,好歹让元守真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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