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骗人的,我去修改【其实我一开始是日更的,只是后来…………萎了】
☆、五十一章
就算寝宫的门大开着,安平也不敢朝里面瞅上一眼,他就算把秘药给了元守真,也没想过这个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学士行动力会这么qiáng,他不过回趟家的工夫,他就把自家主子搞上chuáng了,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安平胆战心惊地听着里头若隐若现的动静,不敢走,也不敢上前,只青黑着眼圈,硬生生在门外站了一夜。
卫广折腾得狠了,等元守真彻底失了神志,才停下来,整个人翻到一边儿,盯着透进来的晨光好一会儿,才肯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
卫广抬手按了按涨疼的太阳xué,偏头看着旁边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元守真,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从chuáng上坐起来,张嘴想唤安平,却又顿住,随意披了件衣衫,伸手将元守真从chuáng上抱起来,朝寝宫里备好的浴池走去。
安平听见动静,跟进来瞧见里面一片láng藉,饶是他有点准备也被吓了一大跳,又见自家主子怀里抱着的那人一点动静都无,脑子里头一个反应便想问人还有气没,安平心里担忧,鬼鬼祟祟看了好几眼,瞧着自家主子不像高兴的模样,要出口的话便活生生给咽回了肚子里,转而去收拾地上的断木残骸了。
这也太激烈了一些,安平犯嘀咕,拿抹布搓着地板,瞧着他尊贵无比的主子正给人洗澡哩,不由ròu疼地跑上前去,伸手就要抢皇帝陛下手里的毛巾,“奴才来……”
安平手还没伸过去,猝不防就给卫广一掌打出帘子外了,等安平反应过来叫疼,他已经跌出十步开外了四仰八叉坐在地上了,安平盯着自家主子刻意转过来的背,大吃了一惊,又见卫广正蹙眉盯着他,不由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不可置信地惊叫了一声,“主子!”
安平跟在卫广身边近十年,他伺候得当,卫广从不挑剔,这还是头一回用这样的目光瞧着他呢,安平揉着发疼的屁股,目光里除了惊讶不可置信还掺了那么点控诉在里边儿,卫广看得一愣,亦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便收回了目光,将盖在元守真身上的衣衫重新拿了下来,才吩咐安平道,“去太医院请太医来。”
对楼子建的话,安平这会儿是真信了,元守真在他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一截,安平领了命,也不敢耽搁,小跑着去传太医了。
李太医在太医署十几年,这些年倒是给朝臣大员看的多,进宫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饶是老人家这些年在外救死扶伤见多识广,瞧见元守真身上的伤,也忍不住开口道,“这是哪个畜生gān的,多大仇怨才下此狠手,当真是……!”
卫广脸色僵硬,安平胆战心惊,瞧瞧这个又悄悄那个,疯狂地朝老头子使眼色,怎奈这神医正一脸心疼可惜的瞧着昏迷不醒的元守真,任平他眼睛都眨酸了,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安平生怕卫广一掌将人打死,赶紧上前呵呵笑道,“李大人您需要什么药尽管说,奴才保准给您找来。“
李太医正义愤填膺,闻言回头狠狠瞪了安平一眼,喷气道,“他气海崩破,双手被折断了手筋,莫说是修习灵力武艺,便是重一点的活计,他也是做不成的……”
李太医说着连声音也低了下来,语带不忍,“甭管他先前如何呼风唤雨,往后也只是……废人一个了。”
安平听着连肝胆都一齐颤了一起来,面色如土,再瞧着目光幽森盯着元大学士一言不发的主子陛下,这会儿子是连腿都抖了起来,又听那李老头一边写方子一边摇头嘀咕道,“按理不应该啊,老夫瞧着他不像凡俗,身有仙根,这世上谁能奈何于他?”
这世上没有谁能动他,除非他是心甘qíng愿。
卫广目光微微一动,在元守真chuáng边坐了下来,静静看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寝宫,径自去上书房了。
卫广手里捏着朱笔,却是一字未批,最后索xing扔了手里的奏章,整个人懒洋洋的躺进椅子里,缓缓闭上眼睛,发起呆来。
卫广呆了一会儿,又有点无聊起来,从墨台下面摸出一小块温润的玉佩,无意识把玩了好一会儿,等连玉佩都温热起来,才又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把安平叫进来问,“他醒了没?”
安平自然知道卫广问的是谁,赶忙上前回道,“醒了好一会儿了。”
“宣他过来伺候笔墨。”
安平自从知道自家主子有滴滴点变态之后,对如今正躺在chuáng上奄奄一息的元大学士便只有同qíng心疼没有羡慕嫉妒了,这时候听卫广还要宣他,不由上前结结巴巴道,“主子,奴才来伺候罢,元大人还下不了chuáng呢。”
卫广倒也没再qiáng求,只提笔在明huáng的纸页上写了几行字,安平在旁边研磨,无意瞟了一眼,顿时惊得长大了嘴巴,连手也忘记动了。
卫广看也未看安平一眼,只将手里的旨意递给他,直接吩咐道,“着人去宣任彦……”
卫广说着看向安平,指尖在桌子上轻叩了两下,吩咐道,“你把这份旨意送去寝宫,他既然是朕的翰林学士,这旨意,还是他来誊抄的为好。”
任彦是什么人,任彦是鼎国的礼部尚书,专门管外jiāo事宜、礼仪祭祀,外加筹备皇帝婚礼的,尤其是立后这等忧乎江山社稷的国之大事。
卫广在上书房一早上,一事无成,等安平出去后,似乎连心也跟着飞走了。
卫广十分想看看元守真会是什么反应。
那一点牵挂勾得卫广心里发痒,卫广也不等任彦来觐见,径直回了寝宫。
安平给元守真用了不少好药,不过几个时辰的工夫,他的手已经好了不少,拿着卷轴虽是有些微微发抖,但好歹能动一动了。
卫广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正看着卷轴明显有些呆愣的元守真,心qíng突然就好了起来,脑子里反反复复只有那么一句话,过了这一刻,元守真就彻底属于他了。
元守真这一整个人身上,都有他卫广留下的烙印,世上的人一旦提起元守真这三个字,势必有他卫广二字跟在后面,他与他活着的时候可以同进同出,死了的时候可以同寝同陵,生,生在一处,死,死在一xué。
兴许是卫广的目光太过火辣,元守真若有所感,抬头便撞进卫广的眼睛里,不由心里一热,那温度太过炙热,骤然袭上心来,让元守真灰败的心骤然活了过来,元守真这一天一夜提着的心忽然便安定了下来,他知道的,卫广还爱他。
没了一身修为,彻底成了个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似乎也没那么不习惯了;断了手筋成了一个比普通人还不如的废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剔除了气海仙根,生老病死容颜褪去,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倘若面前这人还肯爱他,他便是即刻便剖出心来,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元守真捧着手里这一卷笔书,看着门口正静静凝视着他的卫广,心里酸酸涩涩软成一片,十年,他欠着他十年,欠着他这一生,这一世。
卫广早年见过元守真温润如玉,元守真清冷如斯,也见过元守真在他身下艳若桃李,但就是没见过元守真这般温温柔柔心酸委屈的模样,心里只觉十分惊奇,有些陌生,又有些贪恋,一时间也没了别的动作,就这么立在门口,目光不错地看着元守真,再瞧不见其他事物了。
安平立在旁边,只觉自己被这缠绵迤逦的气氛熏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立在旁边进退不得,只尽量埋着脑袋缩着肩膀当株不怎么起眼的壁纸屏风,心里念叨着时间快快过去。
卫广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是来做什么的,看见放在一旁未动过的笔墨纸砚,心里不由一沉,往前走了几步,坐于榻上,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不肯写么?”
元守真摇摇头,不再说些什么,沾了墨,提笔写了起来,他的手未好,写起来便十分吃力,不一会儿便冷汗涔涔手臂也发起抖来,不过半柱香的光景,手里的笔便落在了明huáng的绢布上,字迹污成一团,白白làng费了笔墨。
安平在旁边看着不忍,频频看向卫广,却见自家主子只知杵着脑袋瞧着人侧脸发呆,心里不由哀嚎一声,直恨不得跳起来将眼前这瞎折腾的两人拉扯过来送做一堆,这么别别扭扭的,到底在闹些什么啊!
元守真手腕一面开始钻心的疼,一面又要分些神在卫广那边,他疼得很,让卫广这般看着,又不想忍,索xing转过身体,依着礼节给卫广行了礼,qiáng忍着不自在,别开视线朝卫广道,“我手疼,可否过会儿再执笔?”
卫广坐着不动,元守真以为卫广不信,将手伸到了卫广面前,卫广想也未想便伸手握住了,指尖在那折口上摩挲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只拉着元守真的手又走回案桌前,握住元守真的手背,两手jiāo叠,提笔在纸上游走起来。
“资有邙山人士元守真,姿容秀丽,品貌非凡,深得帝心,今靖朝一十五年,入侍帝,封后位,诏之天下,钦此!”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太困了,来不及修文,有bug就告诉我一声~~么么哒,我先睡个觉去
☆、第五十二章
元守真不算矮,但比卫广还差了个拳头的高度,卫广站在后头,恰巧便能将元守真环进怀里,两人就这样立在案桌前,一笔一划的在明huáng的绢布上书写起来。
元守真微微往后靠了靠,整个人的后背都贴进卫广怀里,感受着后背暖阳的温度直直透进心里,无意识转头在卫广的脖颈间蹭了蹭,呢喃呓语地唤了一声,“小广……”
两人jiāo颈厮磨,卫广又如何能拒绝这翻缠绵悱恻,只他将元守真藏在心里十年之久,如今梦得成真,却像是缺了些什么,让他无法如十年前那般,将一颗心毫无保留地搁在元守真面前,一时间挣扎万分,想亲吻元守真,身体似乎被定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只一颗心给元守真唤得苏苏麻麻软成了一汪水,再说不出那些伤人伤己的话了。
卫广不言不语,不推拒亦不迎,成了根木头,目光只放在掌下的一笔一划中,看起来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
元守真也不管他,微微动了动脑袋,唇便轻轻的贴在了卫广脸上,细细密密地轻吻了起来。
他吻得很是认真缓慢,又轻又柔,几乎生出了一股虔诚的味道,卫广浑身一僵,这才扔着手里的御笔,将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死死盯着元守真,几乎要脱口质问了,质问元守真心里是否有他的?
可这十年过去,他终究是问不出口了,卫广看着面前面色微微酡红的元守真好一会儿,才又回过神来,上前将人搂进怀里,低头在元守真的侧脸上落下一吻,温声道,“安平已领着人清扫皇宫了,你平日若是缺了些什么,只管吩咐他便是……”
卫广说着一顿,抚摸着元守真的侧脸,笑意融融,“你这半生自由惯了,如今虽为朕的皇后,但也不必拘在宫里,想去哪里玩都可以,朝安平回禀一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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