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和火别过头,不忍心见到他悲伤的模样。
他虽是庄主的亲生儿子,但,他与庄主之间……
说不清,理不了的感qíng纠葛,然而,他们只是下属,无权过问主子的感qíng问题……
“不要!不要……讨厌那样……呜……”痛哭到无法抑制,风尘儿猛呕出一大口血,晕死了过去。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枕钗横鬓乱。
落花宫宫主水无盈,确有当江湖第一美人的资质。身若无骨,面若桃花,秋波盈盈,纤指素手,优雅地倚在美人榻上,青瀑般的发丝披泄至波斯地毯上,蜿蜿蜒蜒,如那山涧上流泻而下的小溪。
她美,美得妖艳,妖艳而不俗,优雅而不失风骚,一举一动,皆成一幅风景,即便是柳下惠见了,亦会神魂颠倒。
美人如斯,凡夫俗子对其趋之若鹜,偏xingqíng冷硬如冰的无qíng剑对她的美视若无睹。
水无盈幽幽一叹,敛着美人蛾,柔若无骨的坐直身子,双眸水光粼粼,蹙蹙然地一垂眼,细柔地开口:“风公子――”
柔软的声音苏麻人心。
“风公子,妾身多有得罪了,还望公子能雅量。”
坐于她对面,双目始终盯着地面的风冷邪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一旁的侍女娇叱一声:“风冷邪,我们宫主和你说话,你莫要当个哑巴!”
水无盈不赞同地轻斥。“小兰,休得无礼!”
“宫主……”唤为小兰的侍女忿忿不平。
水无盈挥挥手。“你们暂且下去。”
小兰跺跺脚,跟着一gān侍女,退出了寝宫。
水无盈这才优雅地下了美人榻,袅袅然地走向风冷邪。
“公子无意于妾身,妾身只叹自己无福份。但妾身爱公子孤俊冷傲,只盼能得到公子一时青睐,无奈……”她倒了一杯酒,倚在风冷邪的身边,轻吐幽兰。“公子铁石心肠,妾身满腔爱意无处可倾,看在妾身痴心一片的份上,还请公子能饮下这杯酒。”
风冷邪慢慢地抬起头,冰雕似的脸对上水无盈桃红般的美艳脸庞。
那如黑琉璃般看似美丽却冰冷异常的眼睛,使水无盈心鹿直跳,她红了两腮,略为羞涩地递上杯子。
风冷邪接过了杯子,杯中的酒散发出散功丹的香气,他冷冷地扯出一抹笑,一饮而尽。
水无盈笑如chūn花,水袖如蝶瓣舞过,柳腰一摆,翩翩然地舞动,若隐若现的胴体在薄如蝉羽的纱衣下,蛊惑人心。
风冷邪握紧拳头,心魂被勾了几分,晃晃头,他厉声道:“解药?”
水无盈边舞边诱惑他,从腰际拿出一小瓷瓶,晃了晃。风冷邪站起身,因散了功,而略摇晃。
水无盈一个旋转,来到了芙蓉纱帐,妖媚地一斜躺,将小瓷瓶往抹胸一扔,小瓶立刻消失在她的衣内。
风冷邪双眼冒火,但仍是一步步一走向chuáng。
水无盈笑吟吟地望着他。“公子,妾身求得不多,只愿与公子一夜夫妻……”
风冷邪压上了她。
水无盈娇喘一声,身体如蛇般地缠了上去。
纱帐飘扬,被翻红làng,美人相伴,消魂几许?
第八章
衣裳件件剥落,连同那小瓷瓶,一齐扔至chuáng头一角,光滑的肌肤相贴,qíngyù高涨。
男人qiáng壮的身体,令女人痴迷。男人虽褪了上半身的衣物,但已教女人苏软了全身。
纤指划过男人坚硬的胸膛,女人凑上唇,贪婪地啃咬着,男人冷冷地不做任何反应。
女人气喘吁吁,饥渴地一路吻至男人的腰际,当女人的手探向男人的腿之间时,男人伸手扣住了女人的下颚,女人媚笑,抚上男人的手,抚摸了许久,她奇问:“公子,你的‘飘雨剑’藏于何处呢?”
“飘雨剑”柔软如绫,可以轻易地缠在手臂上,但风冷邪的双手上没有什么“白绫”?!
男人yīnyīn一笑。
女人暗暗诧异,冰凉地触感自脖子上传来。
她惊愕地转头。
芙蓉纱帐外,立着一冰寒男子!男子手执一柄寸余宽一尺长的银白短剑,抵着chuáng上女人的咽喉处。
女人瞪大了眼。
男人的脸――
她望望chuáng上的风冷邪,再看看chuáng边执剑的男人。
“风、冷、邪――”她咬牙切齿。
chuáng上的“风冷邪”从女人怀中退出,快速地穿好衣物,拾起女人衣服堆内的小瓷瓶,道:“庄主,解药在此。”
女人脸色惨白如纸。
絷剑男子出手极快,刹那间点了女人周身xué位。
收了剑,他接过小瓷瓶,转身扔给身后的人,冷问:“是解药否?”
莫名其妙被抓来看了场好戏的白涟君打开瓶子,嗅了嗅,眉眼一展,扔给执剑男子。“是解药,错不了。”
水无盈惨白着脸,不得动弹地坐在chuáng上,赤luǒ的身体bào露在四名男子的眼下,然,没有一个男人正眼看她。
风扯下脸上易容的脸皮,冷睨她一眼。
水无盈身体一颤。
电向风冷邪一揖。“庄主,属下已放了迷魂弹,落花宫中的女人全部昏迷了。”
风冷邪冷酷一笑,甩袖便潇洒离去。
水无盈怒吼。“风、冷、邪――”
白涟君同qíng地望望她。“虽然是个美人,呵呵,但是太不知好歹了些。不是你的就不要qiáng求,哎――”
打着呵欠,他搔搔头。“好困――”
“你们――混蛋!混蛋!”美人泪滚如珠。
白涟君回首,挥挥手。“哎呀,你还不够yīn狠,吃了亏也别怨!做人――特别是做一个蛇蝎美人,心,要更狠毒一些!”
水无盈惊惧地望着白涟君离去时那可怕的眼神。
“几度慈心”,人若银莲纯然,心若蛇蝎yīn毒!?
风尘儿木然地躺在chuáng上。
大猫小猫趴上chuáng,舔他的时候,他不理不睬,空dòng的眼瞪着chuáng帐顶,毫无生气。
父亲离开他不过五六日,但短短的五六日,他却度日如度年。以往常常昏睡,这几日,却是醒多睡少。
医者见了他的模样,摇摇头,守在一旁。
以为要再等下去时,风冷邪回来了。
雷火二人向他报告了风尘儿的近况,他寒彻了神色,剑气一发,伤了二人的手臂。
“护主不力!”抛下一句话,他来到chuáng边,将两只碍事的白虎赶了开来。畏惧于风冷邪周身的寒气,大猫小猫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风尘儿转动眼珠,望向风冷邪。
风冷邪伸要碰他,他激烈地躲开。
蜷缩着身体,呼吸急促,但倔qiáng地不想父亲碰触。
风冷邪脸一沉,一把抓过他,将他扯进怀中。
风尘儿恼了,抡拳捶打父亲的胸膛,风冷邪不躲不闪,由他发泄。捶得累了,他偎在父亲的怀中,淌泪。
风冷邪拿出解药,要喂他,他却偏过头。
“尘儿――”父亲严厉了声音。
风尘儿低下头,十指jiāo缠。
他……他不要吃!宁可毒发身亡也不父亲那样换来的解药……
下巴一痛,风冷邪紧捏着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他倔qiáng地抿着嘴,气恼地红了眼。
风冷邪拧了双眉。
房中其他人见chuáng上两人的对峙,不禁暗叹。
少主平日虽温润如玉,他若倔qiáng起来,任何人都无法使他低头。
他虽安静,感qíng亦有激烈的一面。
风冷邪放开了他的下巴,松开了抱他的手,风尘儿斜倒在chuáng上,他吁口气,但没一会儿,头被扭转,父亲的唇覆上了他的。
他睁大了眼,惊愕之时,张了口,男人的舌带着一粒药丸,轻易地推送了进来。
“唔――”他拒绝,晃着头,伸手扯父亲的头发。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毫不所动,qiáng迫他咽下药丸。
他挣扎得厉害,对压在身上的男人拳打脚踢,可他的力道地男人来说微不足道。
激烈过后,他渐歇下来,含着泪,吞下了和着男人唾液的药丸。
房中,其他人别过头,不看不闻。
终于,风冷邪松开了风尘儿工肿的唇,边咳边喘气的风尘儿转过头,又气又恼。
风冷邪将脸贴在他心口,他微蹙眉,伸手去推,风冷邪却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指含在口中一一轻啃。他抖了一下,要抽回手,却动弹不得。
苍白的脸,慢慢有了红晕,他以自由的右手捂脸。
吻着风尘儿的手心,风冷邪低沉地道:“我没有与她亲近。”
似乎是一句解释的话,风尘儿紧窒的心奇迹般地放宽了,僵硬的身体渐柔软。
父亲贴在他的心口,定是将他由急转缓又由缓转急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禁有些埋怨,父亲真是太狡猾了。
心里,甜滋滋了,如吃了蜜糖,他低叹一声,也不知自己这心理该属何种qíng感。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他的手心,他合了掌,又被唇齿啃着qiáng迫展开,如此无声胜有声,安逸的气氛袅然。
本以为一切归为平静了,却不料――
心猛地一纠,他痛呼一声,整个人抽搐了起来。
风冷邪抬头,惊恐地看到风尘儿七孔流血了。
“人――”他大吼一声。
医者闻声,飞快奔至chuáng边,看到风尘儿的模亲,同样骇然。搭脉一探,发现他气血乱了一套,皱眉,低骂:“该死!我们上当了!解药是假的!”
风冷邪大惊失色。他,素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能面不改色,但今次,冰寒的面孔彻底崩溃了。
无法置信!
他,风冷邪,江湖第一无qíng剑,竟被“几度慈心”白涟君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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