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身旁配了小厮,不再需要我给他磨墨,我也乐得清闲,与齐方朔两人坐到一边喝起茶来。
喝着喝着,我不自觉盯着他的唇看入了神。那双完美的唇因沾染了水色,看起来更加柔软湿润了。
“看什么?”
我用茶杯遮掩目光的行为没有成功,偷瞄的小动作被齐方朔逮个正着。
“看你。”我垂下眼,杯子挡在嘴前,小声道。
“好看吗?”他问。
“好看。”他自然是怎么都好看的。
“等回侯府给你看更好看的。”他意有所指地将视线移向我的衣襟。
我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慌乱间咬到了舌头,痛的直皱脸。
从以前我就很疑惑,他到底是如何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多下流话的?
接下来的两天,有了白涟,常一朽的脾气收敛不少,难得也会对我们露个好脸。到了说好的时间,他就算再不舍还是将白涟还了回来,并且附上了我们要的“白鹤振翅图”。
谢天睿从小童手里接过图,迫不及待展开查看,对着各个方向照了又照。
“怎么没有?”他不甘心,还想浸到水里。
我连忙阻止他,将画从他手中夺过来:“别急,回去给越惊鸿和范脊他们看看。”
“画已到手,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返回顺饶。”
离开的时候,常一朽出乎意料地来给我们送行,还将一卷画轴塞进了我手中。
“走远了再看。”他板着脸叮嘱我。
白涟从常一朽那里收获了许多漂亮石头,最珍贵的还要属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白玉,没有一丝杂质,莹润无瑕。
“小涟以后还要来看爷爷啊!”常一朽不舍地摸着白涟的脑袋。
白涟乖乖点头答应:“好呀~”
在常一朽的目送下,我们一行下了山,离开了鹤秀山庄。
离山庄有段距离了,我耐不住好奇,展开了常一朽给我的那幅画。
洁白的画纸上,一名装扮素雅,容貌绝美的女子手里抱着个四五岁的男童,彼此相视而笑,眼中的温qíng几乎要溢出纸外。
女子一定就是落羽仙子,那这孩子……
我视线看向前方,齐方朔的身影骑在马上,显得尤为挺拔不凡。
我将画重新卷起来,打算等歇脚的时候再将画轴jiāo给齐方朔。
这常老前辈,终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啊。
晚上歇在一座小镇内,镇上没客栈,只好敲开当地人的门打扰一夜。
空屋有限,大家只好挤在一起睡,几个侍卫一间,剩下的睡另一间。还好chuáng是长长的土炕,不然还真没法睡。
“对了,走的时候常前辈给了我一幅画,应该是给侯爷的。”睡前,我把画取出来摊在炕上。
“哇!画得好像,真厉害啊!”刚把画展开,谢天睿就凑上来看,嘴里发出一惊一乍的赞叹,“我刚没看仔细还以为是侯爷和小涟呢哈哈哈哈哈!”
齐方朔也看了几眼,没说什么,就让我好好收起来。
我觉得他心里其实亦是欢喜的,只不过嘴硬不愿承认罢了。
翌日一早,天才刚亮我就醒了,迷迷瞪瞪看了眼睡得和谢天睿滚成一团的白涟,伸手困惑地摸了摸自己身后。
有个东西,已经顶了我许久……
热、粗、硬、长,摸着摸着,那东西还在不断胀大。
我混沌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然后整个人一下子僵住,手维持着握住那根东西的姿势,不知如何是好。
齐方朔放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chuī拂在我颈侧的呼吸明显比刚才粗重不少,显然是被我弄醒了。
“……找H是不是?”
我一哆嗦,手上力度没控制好,他闷哼一声,竟张嘴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嘶!”我急忙讨好地揉了揉他的胯间巨物,小声求饶,“侯爷,天睿和小涟马上就醒了……”这可还有孩子在呢!
“那你还揉?”他说话的时候离我极近,用的是只有我听得到的气音。
我默默把手收回,转了个身,问他:“好点没?”
他认真地摇了摇头:“你在我好不了。”
没办法,我只好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那我先起来给大家准备早饭去……”
谢天睿起chuáng的时候不住打呵欠,边吃早饭边说:“白大哥你起的可真早啊!”
我只好gān笑:“习惯早起了。”
齐方朔捧着粥碗慢慢喝着,我看了好几眼,确定他唇角真的有微微上翘,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再次上路,我们一行加快速度往顺饶赶去,急切地想要知道地图有没有到手。
然而在路过一座树林时,意外突生,原本还好好的,瞬间四周烟雾四起。
“怎么起雾了?”谢天睿拉了缰绳,警惕地观察周围。
一群人将齐方朔围在中间,浑身紧绷起来。
“闭气!”齐方朔喝道。
烟雾越来越大,转眼间竟连我们彼此都看不见了。
我虽然闭了气,但白涟显然没法做到这点,不一会儿就软倒下来。
“小涟!”我大骇之下泄了气,也吸入了点迷烟。
我撑着昏昏沉沉的身体,一手抱住白涟,一手拔出素蜕迎敌。
“白三谨!”
我仿佛听到齐方朔在叫我,刚要开口回应他,一个绳套蓦地从天而降,准确在我脖颈间收拢。
我只来得及将手搭在绳子上,绳子另一头就传来一股巨力,将我整个拖拽下马。
摔到地上的一刹那,我挥剑斩断脖子上的绳索,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摔了出来。但很快,我就没心思顾着身上的痛了,因为就在我眼前,载着白涟的那匹马不见了!
我提着剑在迷烟中施展轻功不断追寻,但哪里都没有,不仅白涟,齐方朔他们也不见踪影。
可能是运功加速了迷烟的发作,我眼前一阵阵发黑,猛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只能用剑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我茫然四顾,举目皆是雾蒙蒙一片。
映在眼底的最后一幕,似乎是许多黑色的人影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的景象。
第四十章
“大当家,这真的是肥羊吗?我看这小子一身江湖人打扮,不像很肥啊……”
“蠢货!没看到那孩子身上的穿戴吗?还有这把剑,哪里是寻常事物?我看他们就是一群有钱人家闲的没事做的公子哥,这吃的穿的指不定就是从咱们老百姓身上压榨出来的呢!”
“大当家说的是!阿四去送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要是不给一箱金子就把这一大一小活埋了,省得làng费粮食!”
“埋埋埋,你他妈就知道埋!还记得老子说过的话吗?不杀孩子和女人!”
“是是是!大当家我错了……”
听着……竟像是山匪?
我双手被绑,整个人横躺在地上,为怕打糙惊蛇,只好继续闭着眼装睡。
起初我还以为是宋甫他们想要抢夺白涟,所以又“假扮”了一次山匪,但很快便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因为南方大旱而沦落为流寇盗贼的湘地流民。
每有大灾祸,若上位者处置不当,便会成为祸乱之萌,细数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事,只是我没想到,这些人会抢到齐方朔的地盘上来。
我悄然将眼睛睁开一条fèng,打量四周。
这都不能算个山寨,就是个巨大的天然山dòng,dòng口燃着篝火,一群人在dòng外说话,吃着锅里不知什么东西煮成的糊糊,我就被丢在糙丛边的一个大木笼里。
那大当家是个粗犷壮硕的虬髯大汉,刚与他一直说话的则gān瘪瘦长,似乎是山匪中的二把手,叫瘦狗。他们说话间,山dòng里忽然跑出来个女人,也是流民的装扮。
“大当家,那小娃儿一直在哭可咋办啊?”
大当家眉毛一竖:“什么咋办,你个女人不会哄孩子还要老子教你不成?”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白涟,心一下揪起来。
他们恐怕已经给齐方朔送了信,就等着人带金子来赎我和白涟,自以为逮到了肥羊,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物。
我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坐起身。那瘦子见我醒了,朝大当家喊:“大当家,那小子醒了!”
所有人都齐齐向我看来,大当家迈着步子走到我面前蹲下。
“小子,你终于醒了?”
我见他腰间cha着我的素蜕,很有些不是滋味,但为了白涟的安全,还是不得不对他笑脸相迎。
“这位英雄怎么称呼?”
他拍拍胸脯,声音如虎啸:“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仇虎是也!”
我绑着手脚不好动作,只好负着双手冲他颔首道:“失敬失敬,在下白三谨,是燕穆侯齐方朔手下客卿。今日路过此地得众英雄招待,不胜感激,只是在下身上还有要事,望各位英雄能将我放归。”
“燕穆侯?!”那瘦子声调立时拔高,“你说你是燕穆侯的客卿?!”
“正是。”只要不是宋甫的人,其他都好说,这些不过是被bī得没办法才成为山匪的流民,相信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他们应该不至于为难我和白涟。
我以为说出齐方朔名字他们多少会有些忌惮,不想那瘦子万分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一口唾沫呸在地上。
“少唬你狗爷爷!你这样的还客卿呢?细皮嫩ròu的,都没老子皮实,侯爷要你有啥用?客卿就该是我们大当家这样的看仔细点!”那瘦狗一把撩起仇虎袖子,拍着对方结实鼓胀的肌ròu朝我示威。
我额角直抽抽,要不是他们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而我对白涟关心则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们所俘?
“你少打歪主意,咱们已经派人去给你那几个朋友送信了,要是他们能在三天内筹到足够的金子,你和那小孩就没事,不然……”仇虎眼中透着血光,手掌在脖子上一抹,“你就等着去yīn曹地府找阎王哭吧!”
他说完话就要走,我急急叫住他:“等等!大当家,能不能让我和小世子见个面?”
“小世子?”
我望向山dòng方向,仍不放弃说服他们:“就是你们抓到的那个孩子。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是侯府客卿,那孩子是我们侯爷独子,你们要是……”
不等我说完,瘦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用脚铲起地上一捧土就往我身上泼,未了轻蔑道:“越说越上瘾是吧?小世子都扯出来了,你丫怎么不说你是侯爷夫人呢?你现在是咱们的ròu票,有点自觉,少他妈给我废话!”
我被泼了满脸土,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边流泪边道:“他身体不好,见不到熟悉的人会害怕,一害怕说不定就要生病……”我呸了几口,将嘴里的砂土呸掉,“你们也不想ròu票出事吧?”
仇虎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别多事,老实待着。”说罢带着瘦狗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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