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侯爷俏郎君_边想【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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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没想到我与程小雨还能再次相见。
他走到我面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笑道:“之前听说你死了,我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你竟然活得好好的,真是làng费我眼泪!”
虽然没死,但也就差那么点啊,真是只差一点就死了……
我心头百转千回,最终都化为一句::“说来话长。”
“那咱们晚上边喝酒边慢慢说!”他往旁边让了让,让出身后的黑衣少年,“给你介绍一人,这是我们少堡主,萧朗月。”
少堡主?那不就是六年前救过我的那个……?我还来不及阻止,对方就一脸诧异地脱口而出。
“你……李墨?”少年目光如láng般盯在我脸上。
“李墨?”程小雨奇怪地看着我俩。
齐方朔也忍不住开口:“你们认识?”
这可真的是……说来话长了!
我花了半个时辰才把这件事理顺,不过没提白涟的事,就说huáng明因为我身怀金莲印所以想要将我献给段棋。
程小雨听后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眼露凶光:“好他个huáng明,竟然是段棋的走狗!亏我还将他当做兄弟!”他问我,“那你体内那金莲印好了吗?现在可还在?”
“不在了,早不在了。”我胡扯一通,“我离开萧堡主他们后,很快又遇到一名神医,他替我治好的。”
我不知道齐方朔是怎么跟越惊鸿等人解释白涟的存在的,但为了白涟的安全着想,他是度母白莲所结之子托生而成的佛子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让大家都以为他是燕穆侯府流落在外的小世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原来如此。”萧朗月点点头,“没想到你与小雨哥竟是旧友,更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也算有缘了。”
我站起身,正正经经抱拳在他面前施了一礼:“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当年不告而别、以假名相jiāo实属形式所迫,非我真心,还望少堡主见谅!”
萧朗月一把将我扶起:“白大哥言重了,行侠仗义和救死扶伤都是武林中人应该做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是义父和我爹从小教给我的道理。”
我又是一通马屁狂拍,说萧堡主真是当世豪侠啊,黑鹰堡遗世独立啊,萧少堡主你青出于蓝啊,拍得程小雨不停掏耳朵。
齐方朔大概也听不下去了,打断我,对萧朗月与程小雨道:“萧少堡主与程少侠长途跋涉,想必赶路已经赶得很累了,我这就叫人带你们下去休息。”
程小雨连连点头叫好,萧朗月也礼貌地道了谢。
两人走后,我长长吁了口气,忙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
刚才话说太多了,嗓子都要冒烟。
“白三谨,你倒是很能说啊。”齐方朔不远不近地看着我,语气微妙。
我不安地放下杯子:“侯爷……”
我怎么觉得他眼神那么冷,像是生气了啊?!
“你是被萧仲南他们所救?”
我默默点头。
“那为何之前不与我说?”
“忘了……”
他明显不信:“是忘了还是不想与我说?”
我急了:“真的忘了!”
他不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就这么僵持着。
“骗你不得好死!”我为了让他相信,毫不迟疑地并起三指指天发誓。
他眼瞳猛地收缩,上前几步猛地按下我的手:“谁让你乱发誓了?!”竟是比方才还要生气了。
“我……”我觉得有些好笑,又十分甜蜜,用脑袋撞了撞他的腰,“别气了,我给你赔不是。饶了我吧,侯爷。”
我故意将最后一句说得暧昧至极,果然,他也吃我这套,开始一直不理我,后来终于松了口。
“下不为例。”他说。
“唉!”我脆声应道。

第四十四章

数日之后,周印也到了顺饶。自六年前火曦岛寻回机关图册,他在其师衡腾子跟前长脸不少,如无意外,便是下一任墨鸢小斋的掌门人了。
“白老弟,真是好久不见啊!”
我对他的印象其实已经很模糊,只觉得面前的中年人似乎比记忆中沉稳了不少,脸上蓄着美髯,倒是很有些一代宗师的风范。
“周大哥,别来无恙!”我抱拳迎上去。
他朗笑道:“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还能再次聚首为侯爷办事,幸甚幸甚,这次也要白老弟多多关照了。”
除了外表,说话也圆滑不少。
我谦虚道:“哪里里,周大哥关照我才是。”
人既然已经到齐,自然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前朝秘宝所在地被拼了出来,据范脊研究,该是在东儒地界。东儒这个地方,在燕之南,湘之北,一面临东海,另一面接汶与尚,主事的是位墙头糙一般的诸侯,叫吕蒿。本来祖上是侯,后来做了糊涂事,被削了爵,成了伯,可能是怕了,安分守己了许多年,到了吕蒿这代更是怂到了极致,谁的话都听,谁也不敢得罪。
程小雨双手抱胸,盯着桌上大夏的沙盘道:“东儒倒是好办,我们就算大张旗鼓去到吕蒿地盘他怕也屁都不敢放一个,任我们来去自如。”
“吕蒿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掩人耳目离开顺饶。”周印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有那么多双眼睛成天关注着侯府的一举一动,不好办啊。”
侯府这些人里,担当谋士之职的一直是越惊鸿和范脊,所以齐方朔第一时间就把目光移向了这二人。
“你们的看法如何?”他问。
范、越对视一眼,范脊先说:“想要掩人耳目,这个并非难事,只要找人易容成侯爷的模样待在侯府摆个样子便成,有越大人和我从旁协助,瞒一个月是没问题的。”
“接着怎么去东儒?”萧朗月一针见血地问到了关键所在。
越惊鸿桃花眼微眯,纤长的手指在沙盘上从上往下划了条线:“走水路,假扮成来往燕地和东儒的船商。这样不仅方便,也更安全。”
而且运大批财宝回燕地还不会被人怀疑,高啊!我简直要拍手叫好。
一个周密严谨的计划便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步完善。
等说得差不多了,姜惠有些落寞地开口:“我身有残疾,弟弟又年幼,这次帮不到侯爷什么,实在惭愧。”
这姑娘也是很会做人,把自家仅有的几个死士都贡献出来了,还说帮不到什么。她都帮不到什么,那我估计是帮倒忙去的。
我正要开口夸她两句,谢天睿就抢先道:“姜姑娘别这么说,这些事本来就该我们大男人去做的,你留在侯府安心等我们回来就行!”
姜惠抿唇浅浅笑了笑。
我看看谢天睿,见他面颊红润,两眼发光,总觉得这少年是chūn心动了啊。
萧朗月问:“几时出发?”看他几次问到点子上,倒是个急xing子。
齐方朔想了想,最后拍板:“三日后出发,势必寻回传国玉玺。”
“是!”众人齐齐领命。
此次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出海,比第一次经验足点,问大夫配了许多防疰船的药物,不过最让人忧虑的还不是这个。
因为要离开比较久,我很怕白涟不能适应。我自然不担心侯府里的人亏待他,况且姜惠也说会替我照顾他,但身为父亲,该担心的还是一点不少。
好在我与他说了后,他虽然闷闷不乐了一个晚上,但第二天就调整好了心qíng,说会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过上船那天,他还是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宝喜抱着他不住哄,还是止不住他连绵不绝的眼泪。
后来齐方朔看不过去了,从宝喜手中接过白涟,轻声与他说了些话,他才慢慢止住哭。
一旁的程小雨古怪地看着我,敏锐道:“为什么齐方朔的儿子叫你爹?”
我:“……”
不仅叫我爹,还跟我姓呢!
萧朗月不以为然道:“我也有两个爹啊!”
“你不一样……”程小雨说一半像是忽然回过味来,目光如电般she向我,“等等!白三谨你不会!!”
我无措道:“……不会什么?”
他左右看了看,勾住我的肩猫到一边压低声音道:“你和齐方朔好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在他的盯视下艰难地点了点头:“嗯!”
他“果然如此”地松开我,嘴里轻啧两声,道:“我就知道!六年前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对人家有意思!你那时候还跟我装,说要带媳妇儿回去见你师姐,你倒是媳妇儿呢?”
我眼一瞟,冲齐方朔抱着白涟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不无骄傲地说:“不就在那儿吗?瞧瞧,多漂亮!”要身段有身段,要容貌有容貌,又能gān又聪明,简直完美。
程小雨闻言瞬间翻了个白眼,吐出半截舌头像是受不了的反胃。
上回去仙岛必须船大人多,这回却没这讲究,港口停靠的商船大小适中,既不会太引人注意,也不会显得狭小。
船舱两两一间,我理所当然分到了齐方朔一起。
虽然之前做好了要疰船的心理准备,但当船只真的扬帆出港后,我还是晕的只能趴在船舷上吐得一塌糊涂。
当晚我早早歇在了船舱里,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正闭着眼抵御身体的难受,一只有些冰凉的手就摸上了我的额头。
我睁开眼,见那手要收,一把拉住了,握在手心。
“好点了没?”齐方朔换下了往日的白衣玉冠,换上了更平民化的装扮,发上是我送他的那只黑檀发簪,虽还是气度不凡,但好歹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让我抱抱就好了。”我拉着他,一路将他拉到我身上,他只好坐在chuáng沿趴我怀里,“你走时和白涟说了什么?”
他侧耳贴在我心口的位置,像是在听我体内的心跳。
“说如果他乖,我们回去就给他带许多漂亮石头,但如果他不乖,就要将他的石头全部没收。”
我忍不住笑出声,胸膛震dàng起伏。
齐方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你和程小雨又说了什么?”
我一僵,叫他媳妇儿的事是决计不敢提的,只能道:“他看出了你我之间……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定义与他的关系。
好在齐方朔心领神会:“原来是这个。也没什么不可与人说的,看出来便看出来吧。”
我虽然与齐方朔睡一个船舱,但隔板太薄,加上我如今这副气息奄奄的模样,也不好做什么,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有一段海上风làng特别大,我体内也跟着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压下去点的难过劲儿又涌了上来,只好冲到甲板上去吐。而在不远处与我你吐罢来我开始、相映成趣的另一位“病友”,则是谢天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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