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侯爷俏郎君_边想【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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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失忆了,如果不是这时间地点不对,我真想扑上去好好亲亲他、抱抱他,如同白涟曾经想从他身上得到的那样。
既然人找到了,他也顺利地相信了我,接下来就该想办法怎么逃离月cháo城了。
“不,还不能走。”没想到齐方朔想也没想就否决了我的几个提议。
“为何?”我不明白。
“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就走岂不可惜?”
我眉心一跳:“要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失了记忆的关系,我总觉得他xing子像是……活泼了些许,没以前那么端庄稳重了。
他眸光一厉,压低嗓音清晰道:“杀了赫通!”
我抽了口凉气,他可太敢了啊,竟然要在月cháo城杀旬誉王子?恐怕我们没走出城门就要被she成筛子吧!
我迟疑道:“之前在水市见到的那几个人,都是和我一起来找侯爷的,要不先与他们商量一下?”杨晟琪好歹熟门熟路,拟定个最快逃离旬誉的路线图应该不成问题。
齐方朔把玩着手中鬼面,道:“好。这几日旬誉王想是快不行了,赫通三天两头往宫里跑,顾不上我,我找个机会带你一同出府。”他嘴角泛起冷笑,“就算不能杀他,重伤他也能让旬誉乱上一乱。”
我抖了抖,被他笑得背脊发凉。
按旬誉的传统,蝎奴不得与主人同桌吃饭、同室睡觉,甚至连宠幸蝎奴,也被看做是一种有失身份和体面的行为。一旦与蝎奴生下孩子被发现,更是父母和孩子都要被处死。赫通让齐方朔整日戴着面具,用的便是这套说辞。
“那你与我身处一室这么久他们不会怀疑吗?”我问。
“不会,旬誉人虽不碰蝎奴,但喜欢亵玩他们。就连口口声声对我qíng比金坚的赫通王子,手下也养了许多蝎奴供其玩弄。是以我今日买下你的时候,他就算再不快也只能忍着,因为饲养蝎奴在旬誉贵族看来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他厌恶道。
我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这旬誉人可真恶心,不仅祸害别国,连自己人都祸害,怎么没叫老天一道天雷收了去?!
与他将该说的都说了,时间也已过去许久,齐方朔开门叫来侍从,又将我丢回了之前的大笼子。
夜色深沉,那两个女蝎奴已经熟熟睡去。从齐方朔那里知道蝎奴的真相后,我对她俩便充满了同qíng,毕竟我的身份是假的,她们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奴隶。
窝在笼子里一觉睡到天亮,我是被一道尖锐的女声吵醒的。
猛地睁开眼,发现两个仆从样的男人在拉扯笼子里的一个女蝎奴,而那女蝎奴不停哭喊着,模样惊恐至极,竟是抵死也不愿离开笼子。
那两个男人不耐烦地骂了什么,其中一个拽起女蝎奴的头发就将她拖了出去。
剩下的那个女蝎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捂着嘴拼命忍住无法抑制地哽咽。
“贱东西!”另一个男人呸了口唾沫,将笼子重新锁好走人。
笼子里只余一个嘤嘤哭泣的女人,还有目瞪口呆的我。
接下来的半天,那名被带走的女蝎奴一直没回来。蝎奴的餐食由几个粗使婆子打点,到点了就往笼子里一放,过半个时辰再来收拾。多是些生的蔬果,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蝎奴都这么吃,但还真是淡出个鸟啊!
傍晚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再一次出现了,共同拖着一具气息奄奄的身躯,毫不温柔地丢进了笼子。
我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那女蝎奴身上的衣物尽数被鞭打成了碎布,一片片挂在身上,yù遮还羞地掩着丰满的胴体。
她的身上满是血污,除了鞭伤,下身似乎也有伤……
畜牲!我心中暗骂,恨不能立马冲出去杀了赫通。
“小子,跟我们走!”那两个男人开着门,在笼子外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故意装傻,磨磨蹭蹭走过去,被他们一把抓住胳膊就往前拽着走。
是赫通还是齐方朔?我心中忐忑。
齐方朔还好,要是赫通,那我真是要殊死一搏了,就是拼着命不要也不能让他好过!
直到被推进熟悉的房间,见到熟悉的人时,我才着实放下一路提起来的心。
“怎么?你脸色不是很好。”男仆退下后,齐方朔步到我身前。
他没带面具,肤色在灯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
“哎,赫通真不是东西!”我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压惊茶一饮而尽,随后将那女蝎奴的遭遇说给了他听。
他听罢后道:“我会让人去医治她,你不用担心。你是我的蝎奴,赫通不会随便动你,不过为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将你和那两个女蝎奴分开关。”
他要是敢动小爷,小爷就把他下面废了让他当公公!
我有些意难平,但嘴上还是道:“侯爷看着办吧。”
齐方朔像是笑了下,但转眼即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后天赫通不在,正好又逢望月,晚上城东有夜市,我带你一起出去。”
“太好了!”一听能离开这鬼地方,哪怕只有几个时辰,我也足够喜出望外。
这下终于有机会能与程小雨他们接头了!

第六十章

望月夜市,彻夜狂欢,齐方朔带着我在人群中穿梭,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酒肆。这酒肆不似大夏那般雅致安静,更热闹也更喧嚣,大堂里有好几个穿着鲜艳服装的旬誉人跳舞卖艺,瞧着甚是新鲜。
“去楼上。”齐方朔率先往二楼走,我紧跟在他后面。
赫通派来跟着齐方朔的侍卫在人群中摩肩接踵,努力追上我们的步伐。
二楼人不减反增,大家都围在围栏旁,边喝酒边观看底下的表演,一个个qíng绪高涨。
我装作饶有兴致地同大家一起看表演,暗地里注意周围,却并没有看到杨晟琪等人的踪影。
不该啊,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该错过才是。
突然身后有人撞了我一下:“如何了?”
来了!我刚要回头,就听身后那人轻声道:“别动。”
我依言不再动作,以拳抵唇,假装咳嗽:“失忆未失智,他肯跟我走,但具体还需细说。”过了会儿,身后一空,那人走了。
听声音,像是杨教主。
我用眼角余光左右查看了番,见没人注意,迅速挤到齐方朔身边,把这个消息悄悄告诉了他。
“我知道了。”他听过后面色如常,盯着底下跳舞的旬誉人又看了片刻,直到他们开始斗jī,他才收回视线。
两只雄赳赳的公jī,脖子上的羽毛倒竖着,扑腾着翅膀互相用坚硬的喙啄咬彼此的身体,斗得一地jī毛,鲜血淋漓。偏偏周围人都挺买账,叫好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将酒壶从二楼摔下去,满场酒味混合着禽类特有的腥味。
旬誉人的好斗,大概从这点上就能体现。
“没意思,走吧。”齐方朔说着就要离开,我刚想跟上,猝不及防地被身旁一名喝醉的旬誉大汉整个扑上来抱住,我一愣,随后发现他手还不老实地往我衣襟里钻。
握了握拳,qiáng压下出手整治对方的冲动,我装作害怕的样子,用手肘隔开他的摸索。
他在我耳边呼着酒气,说了几句话,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十有八九是些下流话。
只要我抓住他的手向后用力一掰,就能把他手掰断……
或者一脚把他踢飞……
这样的念头从我心底一个个冒出来,诱惑着我,蛊惑着我。
短短一瞬间,我心中怒气翻滚,但都生生给我压了下去。
“放开他!”我还没反应过来,齐方朔去而复返,没见他怎么出手,那大汉便捂着嘴退后几步,满脸惊痛。
“混蛋!”他含糊地骂着,挥着拳头就要冲过来,看到齐方朔身后围上来的高大侍卫又一下子止步,权衡再三,终是不甘地转身离去。
齐方朔见他识相,便也没追上去,将手里捏着的两粒花生丢到了地上,接着拍拍掌心,轻嗤道:“废物。”他看向我,声音有些冷,“要我用绳子牵你走吗?”
在外人面前也没法说什么,我只好乖乖摇头,走到他身边抓住他袖子,示意他这样就好。
齐方朔看了我一会儿,我抬头地与他对视,不知道他眼神为何这么奇怪。
他若无其事收回视线,任我拽着他袖子往外走。
走到街上,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齐方朔与侍卫低语两句,其中一人便领命而去,不多时,一辆宽敞的马车出现在道路尽头。
雨下的又大又密,驾车的车夫有两个,都穿着蓑衣、斗笠,看不清长相。
我与齐方朔一同钻进车室,那些侍卫则赘在车后,毫无遮挡地任bào雨浇淋。
一进车室,我先不是为自己擦gān净,而是反shexing替齐方朔拍去发上和肩上的水珠,要不是发现他一动不动看着我,我还想给他擦脸上的雨水。
“我……”
这举动已是相当逾矩,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而就在我俩默默无言之时,车室前隔板被人从外移开,一名车夫浑身是水地挤了进来。
“哎呦喂,这雨大的!”
我认出这声音:“杨教主!”
对方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来,果然是杨晟琪。
“白兄弟,可是找到机会跟你通通气了。”他笑着道。
我为齐方朔介绍:“这是杨晟琪杨教主,此次多亏了他我们才能顺利进入旬誉,恐怕从这里离开,也需要杨教主多费心了。”
杨晟琪抱拳向齐方朔道:“久仰侯爷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教主谬赞,这次有劳阁下了。”齐方朔同意抱拳郑重一礼。
杨晟琪拦住他:“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之后,齐方朔和他分享了刺杀赫通的计划,还说了之前不曾与我提起过的信息。
“赫通曾与我说过,只要一得到王位,就会下令全面进攻大夏。现在旬誉有许多老臣并不赞同他参合大夏内政,想让他撤兵。他却觉得这正是趁乱打过去的大好时机,一直僵持着,恐怕就等登基拿到绝对兵权堵上反对派的嘴了。”
我震惊不已,他先是与段棋暗通款曲,合谋乱夏,为叛军出兵牵制燕军,现在竟要翻脸不认人,假戏真做攻打大夏?!这真是何等的……不要脸啊!
杨晟琪听得也眉头紧蹙:“你是说,就算厉王当政,只要赫通不死,大夏就不得安宁?”
“不,”齐方朔不冷不淡地说,“厉王胜了只会更糟。”
杨晟琪大概是觉得有些棘手,毕竟一开始只是要救人,现在却变成杀人,还是要杀旬誉王子,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半晌,他叹口气道:“苦的终究还是百姓,回去我与小雨他们再合计合计,这票有点大,不好好准备可不行。”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又问,“对了,恕我直言,赫通到底怎么想的?他为何无缘无故留着你?就算你失忆了,只要将旬誉掳获大夏燕穆侯的消息放出去,燕军士气必定大损,更可扬其军威,他为何要将你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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