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其实并不排斥同xing之间的qíng爱,但是,如果他杨晋要娶个男妻,也该是风华绝代刚柔并济的美人儿。
这个刀客?胡子拉碴衣衫褴褛,背着把就没见出过鞘的破刀,手臂背上全是疤痕,掌心上满是常年握刀握出来的老茧。
这样一个叫花子一样的人,他杨晋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简直是痴心妄想。
“等等,”刀客抵住大门,“我有东西送你。”
“不要。”神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一个穷鬼,能送他什么东西?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颈下。
神医瞬间好像被冰冻住了似的一僵,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一个不注意,锋利的刀口就割上他脖子上的颈动脉了。
神医不自医,自古的道理。别他悬壶济世一世英名最后落得个被无辜误杀的下场。
那可就太悲惨了。
“你不会武功,又不屑邪毒之道,这把匕首是我新得的,好用的很,送给你,防身用。”
“谢、谢谢。”
刀客轻飘飘一个转身,身形已到门外,神医手上一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收到鞘里的匕首,就已经躺在了他的手上。
刀鞘不似刀身锋芒毕露,反而十分的含蓄内敛,纹雕古朴,触手温凉,连他这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这把匕首的贵重不凡。
谢了。
神医在心里补了一句真诚了许多的感谢,细想方才刀客的动作,似乎……确实很厉害的样子。
那也改不了他貌不惊人的事实!
神医撇撇嘴,关上了大门。
以后要考虑请个护院了,他堂堂神医的家门,谁想进都能进,那还得了。
然后一转身,只觉眼前一黑,脖子一疼,神医就失去了意识。
真该请护院了。这是杨晋最后的想法。
“帮主。”
麒麟帮覆灭了三年,地上房屋全都破败了,地下的牢室却没什么大的变化。
一如既往的yīn森诡异。
越泽站在不甚有亮光的地牢里,久违的亲切感扑面而来,深深地觉得帮主这个职位并不适合他,这个yīn暗的,藏污纳垢的地牢,才是他的战场。
“人带来了?”
“幸不rǔ命,现已将那人关进去了。”
“嗯,”越泽点头,“拖出来,弄醒他,我有事问他……等等,动作客气点,那是神医!”
不是越泽真的有多敬重神医这个称号,而是事qíng没有问明白之前,还是以礼相待不要太着急的好。但是如果果真如他猜测那样,纵是杨晋这个故jiāo,他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神医杨晋被人打晕了一路扛过来,头发散乱衣角褶皱甚是láng狈。
旁边有人十分“轻柔”地用清水“叫醒”了他。
杨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自己的所在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已经身在地狱了。
待看到面前坐着的越泽,他才缓过气来。
不仅缓过来,还气大了。
“你!你!你!你绑我gān嘛?你这个láng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家伙,我三番五次地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对不住,”越泽慢条斯理地说道,“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神医,所以才让人请了您过来,还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嘴里说着抱歉,其实丝毫没有要放他下来好好赔罪的意思,杨晋都快要被他活活气死了。
“你!你!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还不行?放我下来!有话好好说!”
“本座失忆的这三年,”越泽却不管他,兀自开口道,“神医来看望过本座几次?”
神医当真歪着脑袋仔细地想了想,“挺多次的啊,我隔三差五空了就会去苏小哥家看看你,一是不放心你的伤,二是……”
你傻了的样子特别逗……
后面这句杨晋当然不会说出来,他要说了他就是傻子了。
“咳,”他gān咳一声,“问这个gān嘛?”
越泽走近他,仔细端量神医的脸蛋。因为自己jīng通药理的缘故,神医将自己的身体调理的特别好,反应到外貌就是皮肤好气色好五官端正明眸善睐。
皮囊比起他越泽是差了点,胜在gān净清秀。
“不知道神医……”说着,越泽伸手一下子捏住杨晋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道,“是否品尝过男色?”
男色?
越泽这么问,杨晋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个刀客。
他只给刀客医治过一个刀伤,那个看上去十分呆蠢的刀客竟然就说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话,真是个话本看多了的呆子。
后来刀客便不走了,住在周遭,隔三差五地就要弄一身的伤来找医治。起初神医还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认真地给他治疗,结果后来越来越不对劲,他这上并不严重,而且怎么看都是他自己故意弄上去的。
他气愤刀客的戏弄,大声地指责之下,刀客竟然顺水推舟,像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喜欢他?
一个男人?
神医惊呆了,表示很感谢他的喜欢,然后下了逐客令。
开什么玩笑,他选女人都那么挑了,更何况男人!
之后便是刀客让人无语的纠缠,以及各种让神医分分钟想戳死他的“深qíng告白”。
至于男色?
神医有了解过,却没有实战过。
现在越泽这么一提,不知怎地他就想起了那个刀客。
这、这……这肯定不是因为他想和那个刀客怎样怎样,肯定不是的!
神医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他这副很明显地心虚的表qíng巧合之中印证了越泽的猜想。
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越泽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还敢说谎?说,谁给你的胆子,敢觊觎本座?”
“啊?”神医一下子蒙了,“觊觎?你?”
他口中的觊觎,是他想的那个觊觎吧?不是别的什么觊觎吧?
他?杨晋,觊觎越泽?
神医眨眨眼睛,他怎么那么想笑呢?
“哈哈哈……”
结果还真笑了出来。
“我觊觎你?哈哈哈,越泽,你不会脑袋还没好吧?哈哈哈,我觊觎你?笑死我了哈哈哈……”
“不许笑!”越泽恼羞成怒,“本座时常忆起过去三年的细枝末节,那些记忆碎片告诉本座,本座以前是有个男xingqíng人的。不是你吗?”
男xingqíng人?
神医一下子止住了笑声。
他说的,不会是苏壳儿吧?
越泽的脾气品行他是了解的,要是叫他知道他过去三年一直和苏壳儿这个纯爷们厮混在一起……
“没有,”神医头摇得拨làng鼓似的,“你肯定是脑袋还没好,幻觉了!”
然而神医并不是个多事故圆滑的人,在越泽面前,他便是个藏不住心思的透明人。
越泽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撒谎。
他确实是有个男人的,越泽越发肯定了这一点。
不是神医,还能是谁呢?
越泽皱起了眉头。
☆、第 43 章
“越泽!越泽!帮主!”
越泽耳朵一动,听到了外面的叫喊。
却是苏壳儿。
越泽皱眉:“苏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绑了神医?”
越泽眉头皱得更深了:“先生听谁说的?”
苏壳儿似乎十分笃定,着急地说道:“你绑他做什么?你脑袋能好多亏了神医的药,他这么热心地帮助你,你现在却不问青红皂白就绑了他,这不是叫人家说你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吗?”
这一通说教,就像哥哥教训弟弟,又像慈父教训儿子,说得越泽莫名其妙却又不好生气。
苏壳儿这话完全是站在他的角度仔细考虑过说的,他若生气便又是不识好歹。
但他堂堂一派之主,叫一个厨子在这儿训话,似乎也不是很妥当。
“你进来。”最后,他只能叫苏壳儿进去,避开外面的兄弟,单独说话。
苏壳儿一进去就瞧见了被绑在架子上的,湿漉漉的神医。惊呼一声他扑了上去,左看右看:“神医!神医!你怎么样?你还好吗?你、你受苦了!”
神医抬头,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除了被泼一身水,他真的没受什么伤,哦不对,他脑袋还被敲了一下,到现在还疼呢!
“你放他下来,”苏壳儿愤怒地瞪着越泽,“你快放他下来!”
越泽:“……放他下来。”
他觉得,苏壳儿这个救命恩人,有些放肆了。
“走。”苏壳儿扶着有些僵硬的神医就要往门外走。
被越泽一下子拦住了。
“等等,本座似乎还没允许你们走呢。”
苏壳儿抬头,满脸怒气地瞪着他:“怎么越帮主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么?要不我们俩跪在你脚下,您拿鞭子随便抽?只是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越帮主要抽多少鞭才能解气?小的们命贱,可不想给帮主多添血腥!”
越泽还是第一次见到苏壳儿牙尖嘴利的模样。其实他还是傻子的时候,几乎天天挨苏壳儿骂,来山上两个多月,苏壳儿没骂到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回好了,全给补回来了。
“本座只是有些疑惑,想要请教一下神医而已”
“请教?呵,这里是请教的地方吗?”
神医在一边偷偷地扯了扯苏壳儿的袖子――他不要命啦,竟然敢这样明里暗里顶撞讽刺越泽,啧啧啧,胆子真大!佩服佩服!
苏壳儿甩开神医的手,正想和越泽好好理论理论。他早打算好了,吵完这一架,自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越泽不是他的傻子,他早该看清这一点了。
这时就听越泽用清冷地声音问道――
“本座失忆的时候,有个爱人,他是谁?”
他看向神医,神医立刻躲闪了眼神,他看向苏壳儿,苏壳儿半张着嘴巴愣怔着。
“爱、爱人?”
“是他吗?”越泽看向神医,神医猛地摇头,快要把脖子摇断了。
“那是谁呢?”越泽又看向苏壳儿,“先生能告诉本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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