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容策没有避讳的承认,慕容央雪被罢黜对他确实是一损失,为何?缘由在重立何人为储君上。凭慕容央锐的能力,太子位不可能是他,那么,在自己上面的人只有慕容央俊和慕容央严,这两人论起大小,该是慕容央俊担任,但若是慕容央严担任,他要面对的是一道艰难险阻,且是一场持久之争。“太子罢黜,本王的利益却有损失,但伯颜太傅的利益会比本王高。事qíng已成定局,太傅还是节哀,莫要qiáng求。”
听慕容策如此说,伯颜仲心中苦闷,只觉大势已去“煜王真要如此不近人qíng?”
“非我薄qíng也,实乃君王薄qíng。告辞。”
慕容策离去后,折往凤承殿中,一品红一身红裳长发未挽起斜靠在院中小憩,枕玄见他来,小声叫醒一品红。
抬眼的一品红笑看慕容策,说道“太子一事,你也知道了。”
“听说了。”慕容策道“太傅也已找过我,我拒绝后,他应当会去栗王府找栗王保住太子位。”
一品红轻笑,道“太子位谁也保不住,拒绝伯颜仲实乃明智之选,由着他们倒腾吧!这皇上啊!决定下来的事qíng没有人可以更改的。”
“太子与翼王之事,皇后知是不知?”
“你觉得本宫知是不知?莫看太子和翼王软弱可欺,胆子啊!也挺大的。如今,最痛的是太子妃吧!可笑。”一品红讽刺的笑着,放佛记起自己的当年,竟也有些惋惜。
慕容策道“我想推翼王为下任太子。”
枕玄和一品红微惊,一品红起身直坐,审视片刻后说道“翼王与太子并无差异,上去了肯定要下来,你想让翼王重蹈覆辙?”
“如今大局不成,你觉得父皇会封栗王为太子?”
“这次不是很好的时机吗?你为何不让方重等人推你?大不了,你与栗王明斗一次,难道你还怕他不成。本宫养育你多年,虽非己出,可本宫确确将你当作亲儿子看待。这次,听本宫的,让方重推你,趁栗王大局不成之时。”一听慕容策的想法,一品红就反对,如今让慕容央锐上位,日后又是一道阻拦。
慕容策不急一时胜负,二十年都等过来了,在乎这几年作何。他有他的想法,而一品红无非不是为了自己私yù,可他是慕容策,怎会让她牵着走?“推翼王。”
“你……”
“事qíng如此定下,父皇那,皇后还得多说几句好话,甚至是帘妃。”
一品红一口闷气卡在胸口,上下不得,直到慕容策离开才起身yīn狠的说“十八年,本宫养的也只是一个逆子。”
午时,在院子里练剑的玉清风疲惫不堪,他从未如此费力过,那司徒胤为了他好,也实打实的来训练,如今苦一点,以后出行任务就会轻松点。
“午时已到,去用饭吧!在云谢台。”
“好。”
玉清风慢悠悠的拿着剑去云谢台,还没上去,就听见上面夜灵犀那厮再说话。
“这个位置是雏今的,”夜灵犀霸道的将长腿伸到旁边的凳子上,将要坐下用饭的韩啸给挡住。
韩啸本就不喜欢与人说话,且习惯坐这个位置,如今被夜灵犀霸占着,他也不计较,移了位置在旁侧坐下。
对面的孤g特别不喜夜灵犀那一身的流氓地痞之气,忍不住讽刺的说道“开口闭口雏今雏今,也没见人家对你咋样?”
夜灵犀挑眉,上午才跟孤g打过一架的,两个人都挂彩,受伤程度差不多,只是夜灵犀在被打的鼻青脸肿后看起来又凶恶又滑稽,像极了索命鬼,他这一挑眉活像要取命。
那孤g还好些,人生的好,即是挂彩也没丢了自己的美色。
“老子就爱开口闭口雏今,”
对面的血心真是受够了孤g和夜灵犀之间的纷争,劝说几次孤g也不听,好像把他丢到慕容策面前修理修理。这会儿看他们两人又是横眉竖眼的,十分担心这顿饭能不能安安静静吃下去。
紫捷和齐风、韩啸,啥也不管,直接吃饭,什么争吵他们自己去闹吧!闹够了就好。
玉清风上来就看见夜灵犀那副地痞样,心里轻笑他还真不像是侍卫,活脱脱的山贼头子或是地霸。
孤g瞥向玉清风,道“说曹cao曹cao就到呢?贼头,你媳妇来了。”
正在悠哉悠哉剔牙的夜灵犀一闻这话连忙转首看去,瞧是玉清风,麻溜的收回长腿,起身从袖子里撤出一张蓝色帕子将凳子擦gān净,热qíng的喊道“来坐这,坐这。”
玉清风有些尴尬,他和夜灵犀认识才一日,便受他如此照顾,而且,孤g似乎误会了什么。他上前坐下,看向夜灵犀时才发现他鼻青脸肿,当时吓了一跳“夜大哥,你的脸?”
对面的孤g给血心夹菜,嘀咕道“人家媳妇来了,我们吃饭。”
血心很早就想吃饭了,现在见孤g肯安心下来吃饭也就默默点头。
夜灵犀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
玉清风淡淡哦了一声,开始拿起筷子用饭,他旁边是韩啸,韩啸旁边是令狐宇。
几个人这顿饭吃的还算是安静,但玉清风就不了。
“雏今,多吃点兔子ròu……这煜王爷有钱,一桌子八个人竟然有八个荤菜,这兔子ròu更是蒸煮焖炒啊!味道好极了!”
“……”
“你怎么不吃?下午还要去西苑呢?”
玉清风撂下筷子抓起残念就跑了,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一看到绯色兔ròu,忍不住的就想起自己用双手掐死它们的惨状,何般的残忍啊!
他就是半生活在世外,不懂太多感□□故,可是,如此大恶之事他还没做过的。
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定不会如此作践生命。
匆匆离开云谢台,在途中遇见了那个荭鱼,当时的荭鱼正与另一位看起来稍微严肃的女子说话,手里端着菜碟。
“玉公子,你……你又来了?”见到玉清风,荭鱼有些惊讶。
“荭鱼姑娘。”
荭鱼笑道“槿浓姐姐,他便是前几日我与你提到的那人……没想到这么快他又来了。真是让人惊喜!”
槿浓看了他一眼道“槿浓,冬墨院的丫头。”
玉清风记得,只是没见过她,此刻一见,竟觉这位女子难处,分明是婢女眼中却是一片傲然之色“在下玉雏今。”
槿浓显然没什么兴趣,对荭鱼说道“荭鱼,我先去正堂为王爷布菜,你似乎有话跟他说。”
“那你先去忙,我与玉公子叙叙旧。”
待槿浓离开,荭鱼将玉清风带到厨房的院子里,两人坐在那闲聊。直到槿浓回来,玉清风方才离去。
***
栗王府中。
慕容央严饭后坐在厅中看书听人弹奏,不时,总管徐庆跑来说伯颜仲求见,这才搁下书册放他进来。
伯颜仲进来时,一身朝服未脱,估计是走了许多地方为慕容央雪求qíng,这时才到栗王府来。
“栗王殿下。”
慕容央严笑道“太傅这是怎么了?如此匆忙。”
“殿下,臣是来为太子求qíng,请殿下明日朝中为太子美言几句。”
慕容央严唇角微扬,道“本王如何为太子美言几句,还请太傅指点一二。本王对朝事不甚了解。”
伯颜仲为了自己的位置可谓是处处低声下气,即便知晓对方不会帮自己也不愿放弃那丁点的机会,开始时,会觉得有丝丝纠结,后来也便习惯了。此刻听慕容央严如此说,大概是猜到他也不会帮忙,但也得请他莫要掺一本。
“太子殿下自立储以来,恪尽职守,宽厚仁爱,贤良公德,虽未有大功可言,却也实乃是仁君之貌。”
如何美言慕容央严还不需要伯颜仲来教,他只是想听听伯颜仲会说什么而已,等听后心中不屑和讽刺,嘴上却说“皇上今日在御翔殿如何说?”
伯颜仲擦擦汗才道“皇上暂无口谕,也无定论,只将太子位jiāo由朝臣定夺。”
原来是想让朝臣来决定太子位是留还是罢啊!慕容央严肺腑道,慕容熬还未告诉他他会如何处理太子位一事,而他现在也很是明智的没有去宫中见他,省得触霉头。只是,如此一来,太子位可就风险了。他虽不在朝中,眼线却在朝中,自然是知晓一部分大臣心中向着何人,那如此一来,还不如搏一把了。
“若是本王相助,本王能得到什么?”
伯颜仲抬首看向慕容央严,道“煜王是您最大的对手,而他的身世是一个十分诡异的谜团,若是查出,必无他翻身的可能。”
听到这话的慕容央严惊讶的起身看向伯颜仲,他对慕容策的身世从未产生过兴趣和疑问,今时……“你知道什么?”
“臣知道很多事qíng,被藏在黑暗之中的秘密。”
“好,本王帮你。”
没有什么比慕容策的身世可容易推倒他了吧!绝无翻身的机会。
慕容央严下午前往宫中寻了上古广揽,那时上古广揽正坐在桌前捧着一个jīng致的檀木盒呢喃着。
“母妃。”
闻声的上古广揽微惊,抬首时满眼清泪,竟是千般让人心疼。见是慕容央严又立刻回首拿起绢帕擦掉眼泪,道“严儿,你何时来的?”
慕容央严很少见上古广揽掉眼泪,在他印象之中,上古广揽是一位面若桃花眉目轻浅的婉约女子,手工细活都不错,身上若有若无散着淡淡的桃花香,她这个人似乎也是因为总是笼着桃花的哀色。他曾问她身上那桃香从何而来,她只道:与生俱来。
今日,见他落泪,不解“母妃这是为何哭泣?”
上古广揽摇头,将檀木盒放置在旁边,才道“只是想起过去一些事qíng,忍不住惆怅。对了,严儿,你……未去你父皇那?怎来了这里?”
慕容央严道“父皇近日心qíng不好,尤其是今日在朝堂上对太子大发雷霆,严词训责。此刻定是在御翔殿内办事。”
“你们这些做孩儿的总是不让你们父皇省心”上古广揽道“一个比一个更让他不满。倒是严儿你,长久在外,竟惹皇上宠爱。”
“孩儿如此,正是受母妃之幸。”慕容央严笑道,视线瞥向那个檀木盒“这盒子里装的何物?”
上古广揽微惊,伸手取过,将之打开,露出一只桃色发簪,簪头是一朵桃花,仔细看,其实是一朵桃花藏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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