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为王妃准备的?”
上古广揽道“此物名为上古桃花簪,是上古家族世世代代遗传之物,这一代,母妃是独子,簪子便到了母妃这里。只待母妃儿媳出现,放会赠他。”
“那孩儿可得快些成家。”
“嗯。”这桃花簪,终究是属于我的孩儿的。
“对了,母妃,父皇素日最听你劝说,此次太子位一事着实伤他心神,母妃不妨过去劝说一番。”
“如何劝说?”
“听朝臣说太子乃仁君也,故而留其位乃大智。我等手足尽心扶持他。”
“严儿之意是,想让太子免去罢黜之罚?”
“是。”
“此事,待我斟酌斟酌几番。”
“好。”
上古广揽将檀盒收好,与素闲说了几句,准备去御翔殿看看慕容熬到底如何。
半途,一品红与枕玄迎面而来,她笑若一朵毒花,嗜血的让人不寒而栗。
上古广揽更是怕她,想躲过去却已来不及,只得上前迎去。
“帘妃妹妹这是要去何处啊?嫌少见你出月和宫呢?”
上古广揽道“臣妾听闻皇上心qíng不好,yù过去探望。皇后娘娘有礼了。”
一品红道“本宫看你还是莫要去了,诺妃正在那边伺候。这男人啊!喜新厌旧的很啊!当面对你说几句好话,转个身,又是别的暖玉在怀的……帘妃妹妹与皇上qíng深二十多年,早该厌倦了。何况,诺妃比你年轻多了。”
上古广揽抿唇,她知君王无qíng寡意,多年受他宠爱如今人老珠huáng不得宠爱也无遗憾的,只是,当他人提及时,忍不住的还是一片惆怅和失落。自打诺妃入宫以来,慕容熬来她那的次数也少了不少,纵使相靠时山盟海誓,也得不得怀疑此qíng可如huáng昏。只是,她自亡国亡家后,再无什么奢侈或是过多的希望,能留住的便留住,留不住的任之而去。待慕容熬也是如此而已。“皇后说的极是。”
一品红笑意yīn深却风姿百态压过满园艳色,那一身红袍绝对是天下再无人能穿出她那般的气质、妖娆、邪魅。
“觉得对,就莫再往皇上那靠了。另外,你若真是聪明,就规矩识相一点。栗王方才找过你对吗?”
上古广揽微惊。
“他让你做的事qíng统统不许去做,”一品红含笑抬起上古广揽的下颚,用拇指细细磨着细腻的肌肤,饶是岁月荏苒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若三月桃花般的轻浅,也许这与她的身世息息相关,可就是这个女子给了自己太多厄运,想到这,她恨不得掐死这个人“若是违背了,下一个林昭就是你。”
上古广揽最是畏惧一品红,多年如此,尤其在知道有些事qíng之后更害怕,她不敢反抗、不敢违背“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儿,我什么都听你的。严儿让我劝说皇上让莫罢黜太子,这件事qíng,我也不做了,行吗?”
“很好。”一品红满意的撤回手拂袖转身,洒落满身绝代倾国之艳“早些回月和宫吧!桃花最是怕风了。”
看着一品红走远,素闲担忧的上前扶住上古广揽的身子,道“娘娘,这皇后欺负你多年了……若是再让她如此,只怕娘娘这一世都得由她做主。”
“能若何?”上古广揽哀叹“她是皇后,手握大权。”
“娘娘。”
“回宫。”
***
慕容策负手立在弄堂外,从侧门看着里面的三人,恭苏也在身侧。
“告诉司徒胤,三日后,带玉清风去普陀山,我要亲手调/教他。”
“王爷,这种事qíng何不让司徒代为调/教,太子位一事,肯定又会波及许久。”
看着夜灵犀给玉清风偷偷塞纸条的慕容策眼神微微一变,变换时,里面竟是鬼魅的血色“我若不亲自调/教他,在王府,他只是废物。”
听得这话,恭苏渐渐明白过来“王爷是担心司徒过于温和,无法让玉清风变成真正的杀手。”
“嗯。走。”
慕容策转身时,玉清风刚刚看来,那时阳光明媚从院子里的桃花树上洒落,许多都落在慕容策身上,转身一一幕恍然有种遇仙之感。桃花轻浅,阳光如玉,竟洒落在他一人身上……那如谪仙一般的男子真是煜王吗?
夜灵犀瞧他看向外面,疑惑的看去,没瞅见什么,又回头继续乱写乱画,完全没把上面宁忻说的话记在脑子里。
“王爷,事qíng已经安排妥当,今晚便可行事。”南宫碟道。
“很好。找到替代者了吗?”
“人已找到,身材与玉清风相差无几,若在大火之中焚烧之后,便是玉清风生母也认不出是否真是他。”
慕容策点头。
太子1父子
自玉清风消失在玉府后不久浣烛和壁沫便通告了玉连觉,那玉连觉以为他又闹脾气跑出去,怎知迟迟不归也没个身影,顿时坐不住了。赶紧让人找,这都二日也不见人,急得他头发白了许多,玉清境也没停下四处打听,只是他没见过自己的弟弟不知他长什么模样,只能凭浣烛的描述去找,依旧是杳无音讯,放佛这个人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当夜玉连觉坐在屋子里叹气,颖娥见了,煞是不悦“老爷,那玉清风本就不是玉家人,弄他回来作甚啊?你看看,隔三差五的气你一回,他这是要气死你才可。”
玉连觉扶额说道“夫人,你就安静片刻如何?清风好歹也是你师姐的孩子……”
颖娥脸色一变,不喜的说道“那又如何?她欺我在先,我为何要善待玉清风?我看,等把人找到后,把他送回若m山去让他师父管。”
“你……”玉连觉被颖娥这话弄的有些后悔当年所为,竟也娶了她“灵儿待你千般仁义,你说你不想自己的孩儿是庶子,她将四个月的孩子打掉……若无她成全,你如今怎是玉府夫人?她走时,求你看在同门的qíng份上待清风归门好好待他。可你,你自己又做了什么?”
被恼的颖娥撕破脸皮,起身说道“你就是记着她……人死了这么多年,还念着她呢?什么师姐?什么同门?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可你却明媒正娶了她……仁义……好个仁义!老爷,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不送走玉清风,我自己把他弄走,可要是伤到了他或是出了意外可别怪我颖娥心狠手辣。”
“只要我玉连觉没死,你休想将清风送走。”玉连觉起身驳道。他软弱多年了,看着白灵扇渐渐病死也没吭声,如今,他真是受够了。
颖娥讽刺一笑“怎么?玉大人是想作主了吗?”
“我本就是玉府之主。”
那玉清境过来就听见他们在吵闹,头痛的过去将颖娥拉开,好声说道“娘,爹如今为了清风十分伤神,你少说几句,如何?”
颖娥怒视玉清境“玉府没有玉清风的一席之地,你再为他说话,我照逐你不误。”
“娘。”
“自白灵扇病死,玉府就只有我颖娥这一位夫人,只有清境和清城。玉清风算什么东西?”
玉连觉怒道“你不配做玉夫人……”
“难道你还要写休书不成……让满朝文武百官知道你暮年之际休妻。”
“娘,你还嫌事qíng现在不够热闹吗?”
满屋子的硝烟浓浓弥散着,玉连觉气的心痛。
“老爷不好了,二公子的院子起火了。”
也不知是谁在外面大喊了一句,惹得三人同时一惊。
等玉连觉赶到玉清风的院子时,火势已经很大很大,根本就靠近不得,就是灭火之后,这院子也只是残垣断壁。
“清风啊!”不敢相信的玉连觉在看到熊熊大火时撕裂般的痛喊出来,被折磨得不堪的身子软了下去,老泪纵横的望着。
“老爷,救救二公子,公子他一回来就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这时浣烛梨花带雨的跑了过来,一来“噗咚”的跪下。
玉清境震惊的看着大火,这人怕是救不出来了“清风真在里面?”
“嗯。公子回来后说是累了,奴婢就去给他准备热水……哪知等奴婢回来后,屋子已经着火了,公子人……人就在里面。”
等大火扑灭已是半夜子时,玉连觉在玉清境的搀扶下到了废墟之中,寻找玉清风的尸骨。
浣烛四处翻找,她希望玉清风没有死。
“在这呢?”一个奴才指着一白骨说道。
玉连觉、玉清境、浣烛闻声看去,已经变成黑色的白骨隐隐显显,至少还能看出那是一个人的模样。
“清风?”
“爹。”玉连觉终于在这种绝望之中倒下,他亏欠玉清风太多太多,接他回来想好好弥补他所失去的,可玉清风从不接受自己的好,一直被他拒之千里。今时……白发送黑发。
此事很快在锦城流传,至于玉府二公子为何会自焚大家都说各种纷纭,有人说二公子被qíng伤选择自焚了却一生,有人说二公子做了恶事怕牵连玉府上下,有人说二公子是被人所害。
而这些对于玉连觉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捧着那可怜的一撮骨灰,他立在夜间的小雨之中,看着灯光犹在的书房,恍惚间,有一白衣女子缓步而来。
“子胥,灵儿好想你。”
女子挽着玉连觉最喜欢的发式,头上cha着一根素簪,秀眉清淡,笑意充满爱恋。
“子胥,你何时来陪灵儿?灵儿真的好孤独,在这世间游走多年,也不曾见你来过。可是将灵儿忘却?”
“子胥。”
玉连觉垂眸。
“子胥,我为你舞一曲如何?你不是最喜欢那曲《梦浮生》吗?好吗?你睁开眼看看我……”
“子胥,清风前几来看我了,他说他好恨你……和你不让他看我最后一眼,说你狠心一别十八年,对他不闻不问。”
玉连觉拽紧骨灰瓶,老泪泻下,润湿在这凄凉的夜色之中。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女人……都只能看着他凋谢、死去,死不瞑目。
“子胥,我梦到当年了。”
当年。
玉连觉遇见白灵扇时,恰是进京赶考时,六月大雨让山体滑坡,他险些被压在泥石下,幸及当时路过的颖娥救了他。而那时,恰巧她们都要去锦城,故而一道,没想到,最后半途遇见白灵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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