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这盆水泼的玉清风浑然清醒,不善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后又有几分不屑的笑意从眼中闪过“王爷半世追逐权势,又如何会许人红尘桃花,共看平庸之水?”
慕容策是权势之中的人,他懂的唯有权势的高低,名利和丰功伟绩。对于自幼在充满qíng爱美好的若m山长大的玉清风来说,他无疑会讽刺和不屑此等人的平庸和执着。
这慕容策也只是挽唇露出些鄙夷和不屑,他心在朝堂和权势,不为什么名垂千古,只为年少丧母让他幡然醒悟要站在高处俯首苍生。玉清风如何会知他心思?罢了,他也只是个凡尘俗子。
“玉公子半世落在雪山,不知世俗险恶,更不知天下臣民步步活于人下……可知,无权无势只会落个被他人欺负、生死不由己的下场?”
一句话本该充满无奈和对身世的无可奈何,但在慕容策嘴里,这句完没有任何qíng感,反而像是训斥一个人,玉清风不由苦笑,道:“无权无势?我玉清风不慕权势不慕地位,不求金银满身,只想要个清闲。虽是一生平淡无奇,却也是安然度过,生死,便是自己的。”
慕容策冷冷一笑,也不再续话,这玉清风不开口安安静静的其实真的很好,一开口了,竟会说些殊途之语。他放下长琴,玉清风也不计较方才还存在的分歧将手伸向紫色的琴弦,伸手一勾,拉出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
“此琴名唤什么?”
“长殊途。”
玉清风微惊“如此好的一把琴,竟然叫长殊途……”说着,靠着坐在那个曾经属于恭苏的位置“应该有个好名字才可相配。”
慕容策将双手放于琴弦上,缓缓才轻轻一抹,道:“你想学琴吗?”
“你会授我琴艺?”
“看你天资如何?若是差的很,也就罢了。”
玉清风轻笑,丝毫不被慕容策的言语印象,他虽不jīng通音律却也懂些一二。他伸手挑起琴弦迟迟不肯放下,含笑看向他的侧脸“慕容……你教我一二,我师父曾说,琴瑟笙箫除却奏乐舒心之外,也可以音为武伤人xing命,重则断人五脏六腑。你教我些许,他日我也好护着你,如何?”
慕容策侧首看他,瞧他眼中尽是上头繁花,映在冷清之中。他说的此般好,未必不可教,只是,不求这么蠢的人能来保护自己了。
“他日,你莫拖我后退就属大幸。”
“……”
虽说慕容策并不将此事放心上,却还是很有耐心的教玉清风弹琴。
了解了基础知识,玉清风有些厌倦其中的单调,撑着脑袋看着慕容策认真的弹琴。
慕容策人本俊美,是男子中的翘楚,更是他见过最不一般的人。就是做起事来,太过没有人xing。
“雨过天晴花懒静,万物复苏人懒停。”慕容策轻念道。
玉清风伸手勾起慕容策垂在肩头的青丝慢慢往手指上缠绕,垂眸跟着琴声走。好一番流水高山,万物复苏,似重回三月小雨朦胧,有人撑伞路过江湖。
一曲了却,慕容策道:“既无心学琴,那便去将前几日我教你的剑法练给我看,我给你指点一二。”
玉清风迟迟不肯出那番意境,抬眼时还有些留恋在其中。“好。可,出来匆忙未带残念。”这番美景,练剑多般无趣。
慕容策如何猜不出玉清风的心思,只将自己的苍回取出“用我这把。”
看着眼前的剑,玉清风只觉不悦,好不易出来一次,能否放下那些事qíng?不qíng不愿接过寒若冷霜的苍回缓缓起身,到了那,仔细回忆那日慕容策的剑法。
慕容策安静看着玉清风,进步还算可以,只是他的剑法始终有些拘束,总停留在自保之中。
玉清风练了片刻,忽然调转剑锋直直朝坐在那的慕容策而去,眼中毫无感qíng。
剑气掠起满地桃花,更甚将悬空的花瓣chuī开,慕容策的青丝也被拂开。
慕容策淡然的直视刺来的剑,玉清风眼中藏着的是恨还是什么?
剑只余下半步,慕容策挑起琴弦,音波顿时如一阵海làng而去,气势不是很大,让玉清风反应不及时,直直被击退三步,差点跌倒。
“曾对你说,若是勤修,他日必能御剑,不必靠近反入他人捕获之境。说个百遍,你也只当耳边风。”
玉清风握紧苍回,用衣袖抹去下颚的汗水,在打算刺慕容策时他已然料到自己的结果,可如此失败他到不心甘。
“可你从未真正认可我,我所付出的努力你从没看到过……我没有看到希望,让我如何顺着你?”
慕容策皱眉“待他日,你有能力,给你的岂止是一块铜陵玉?恭苏与南宫所站的位置皆是在浴血之中拼出来的,若你心只在铜陵玉,现在大可转身就走,我依旧会帮你复仇,只是,你的命我也会拿走。”
“你没给我机会?”
“那你日后对我的话听只与否?”
玉清风咬唇,他如何不想变得更qiáng,只是他看不到希望心里的激qíng慢慢的落了下去。听得慕容策那番话,他忽然……
“听就是了。”
二人和解,玉清风练剑,慕容策手把手的指点,这次,慕容策也认识到自己对他的疏忽。其实更多的是一开始就没厚看他。
一边出现急匆匆的脚步声,慕容策入神也未注意到,直到那人的声音传来“煜王殿下。”
慕容策这才停下,而他的手正握着玉清风的手腕教他运用手腕之力,身体自是靠的近。在旁人看来,有些奇怪。
闻声,他看去,是秦墨烟。
秦墨烟听闻慕容策去世,心中大悲,昨日哭红了双眼,今日心qíng好转便想到此处看看。哪知,却见梦中人在此。是梦还是现实?
“殿下,是……你还活着吗?”秦墨烟痴念道。
玉清风看了一眼慕容策,轻声说道:“这位女子心悦于你。”说着,抽回手撤到一边。
慕容策负手走向秦墨烟,道:“你不该来这里。”
“殿下,都说您死了”说着时,秦墨烟的眼泪滑下,激动的靠近仰首看他“可我不信……”
慕容策已经暗暗运掌准备除去此人,他如今还活着的消息只有几人知晓,今日忽被此人看见,他担心乱了计划。但她眼中的泪水让他想起那场大雨之中的林昭,分明是两个人,她没有林昭属于江南女子的婉约和气质,可……“今日所见,不许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父亲也不可。”
“殿下,您?”
“离开这。”
玉清风上前说道:“王爷,你已经二十五了……应当纳一王妃。”
慕容策警示看向玉清风,玉清风在看秦墨烟并未留意。
“秦小姐快离开这里。”
“哦!”
喜悦未尽,便遭驱逐,秦墨烟顿觉这一切是梦,只是有些真实而已。她所等待的人如何会与她开口说话,眼中不会有那么丝丝的怜悯,也许是自己做梦吧!梦醒不了。
看着秦墨烟寂寞失落的背影,玉清风说道:“你真不考虑一番?”
“你们认识?”
“不曾。”
即使慕容策没有开口说什么,玉清风已经从他那眼神之中感觉到丝丝凉意,他这香囊送出去的机会怕是很难了吧!看慕容策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娶人家。
“好好练剑。”
太子11污蔑
慕容策趁月色与玉清风一道去了嘉王府,推开慕容央昊的房门时,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慕容策靠近一看,才发现他紧闭的眼旁挂着泪水,转首示意玉清风去房门前守着,这才取出腰封之中的紫色锦帕替他擦gān眼泪。
许是感觉到有人睡的不踏实的慕容央昊轻轻抬开眼眸,一片泪水迷蒙之中瞧见有人在眼前,当时呢喃道:“是谁在这?”
慕容策不语,只待慕容央昊再清醒时,方才看清是谁,竟被震惊的一时无语,只张开嘴巴望着他。
慕容策伸手刮他鼻子,笑道:“不认识五哥了?”
“五哥?”慕容央昊疑惑的喊道,只有慕容策才会刮他鼻梁,旁人是从不会这样做的。下一刻,像是兔子般扑到慕容策怀里,若非慕容策反应快险些就要跌坐下去。“五哥。”
玉清风立在那透过薄纱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慕容策也只会在慕容央昊露出人qíng味,有欢笑有喜悦,在他们面前他永远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蔑视、不屑、睥睨。
“阿昊,乖乖的待在王府之中,不要入宫,也不要去煜王府,就在这。蓝袖和绿袖会一直护着你。”
慕容央昊搂着慕容策的腰满是不舍和依恋,得知他去世的消息时,莫提是何般伤心yù绝了。自他母妃去世,照顾他的唯有慕容策一人,他也只与他一人亲近。
“五哥你就住在我这吧!我怕我想你会忍不住跑去找你。而且,你为何要隐瞒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五哥有五哥的做法,你只管留在这。”
慕容央昊道:“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好好留在这就是最该做的事qíng。另外,你四哥可曾来过?”
“没有啊!”慕容央昊摇头“四哥他这两日在吏部和宫中忙来忙去的,嘴上说是要查青鸾殿的案子,其实,暗地里还不知他在搞什么坏事。就今日,听三哥说,四哥昨日彻查了煜王府。你前脚刚走,他后脚立刻使手段,真不知他按的什么心。”
看着慕容央昊愤愤不平的样子,慕容策还觉一丝丝亲qíng尚存,伸手把他捞起放在腿上,说道“别管他。日后见到,礼数不可少,知道吗?”
慕容央昊瘪嘴。
两人聊了片刻慕容策才回客栈。
方重和闻梳斓雪带着千机处的人齐齐侯在御翔殿外,郝文修出来他们才入内。
慕容熬一见他们手中的奏折眉头皱了起来,道:“爱卿们这是作何?”
方重道:“启禀皇上,此奏折皆是事关国之大事,臣等不敢轻易定夺,商议几番,才送往此处请皇上亲自批阅。”
慕容熬沉色道:“那为何如此多?近日国之大事有此众多吗?”
闻梳斓雪道:“皇上先前将一些国事jiāo由煜王代为处理,他这一走,诸多事qíng自当传于皇上。这些,都是三月内的奏折,煜王不在,也该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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