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火焚身_唇亡齿寒0【完结+番外】(18)

阅读记录

  锺晚屏盯著走进来的那人,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是关夜北。关夜北的模样凄惨极了,全身被绷带裹得像个木乃伊,一只眼睛上也盖著纱布,烧伤的痕迹从纱布下蔓延出来,布满脸颊。

  关夜北一瘸一拐地走到病chuáng前,抱歉地向锺晚屏笑笑:“对不起,没死成。”

  锺晚屏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受伤的喉咙不能大声说话,他肯定会怒吼:“老大!你敢耍我!”

  关夜北又说:“血族的身体就是好,过几天伤口就能恢复了。”

  锺晚屏“哼”了一声。

  “你和你们头儿说的,我在外面都听见了。”

  “……你想怎麽样?”

  “像你说的那样,一起活,一起死。”

  关夜北又往前走了一步,烧伤严重的身体动起来很困难,但他咬著牙,单膝跪下,捧起锺晚屏的右手,在那布满伤痕的肌肤上印下虔诚一吻。

  “我对不起你,锺晚屏。我为了自己的私yù,qiáng行把你变成了血族。我有罪。所以我用一辈子来赎这个罪,你愿意吗?”

  白云峰关上病房的门,搔了搔喉咙。烟瘾又犯了,他迫不及待要离开这个禁烟区,找个地方好好抽支烟。秦湾见他出来了,用口型问他:还顺利吗?

  白云峰耸耸肩。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等远离了锺晚屏的病房,秦湾才开口:“我说,这事儿你到底打算怎麽处理?”

  白云峰双眼直视前方,面无表qíng:“‘业火’的猎人锺晚屏在救援火灾的时候英勇牺牲了,该怎麽处理就怎麽处理。”

  “那关夜北呢?”

  “火灾里失踪了,谁知道呢。”

  秦湾眼睛一亮:“那我手下要是刚好多了一个处刑人也叫锺晚屏……?”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麽多,我哪有时间挨个去查。”

  “那要是处刑人锺晚屏刚好有个叫关夜北的亲属……?”

  “如果他遵纪守法,那和通缉犯关夜北就不是一个人吧。”

  秦湾“嘿嘿”笑了起来:“你怎麽了?脑袋被门夹了吗?几年不见突然变得心慈手软了?”

  “你倒还是和从前一样爱管闲事。”

  “我是血族守护者嘛,职责所在。”秦湾拍拍白云峰的肩膀,“出去喝一杯?我请客。你难得来一回,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呗。”

  ──正文完──

  作家的话:

  後记:

  《狱火焚身》的正文部分,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大概会有番外?看qíng况吧……

  写这文的初衷是想写一个重口H文,所以剧qíng什麽的都浮云吧,ròu文要什麽逻辑嘛,认真你就输了。(虽然後来根本就没啥ròu了……)

  感谢一直追文的读者,谢谢你们的支持。感谢锺晚屏和关夜北,谢谢你们满足了作者WS的脑内妄想,一直让你们OOXX各种重口的,都没啥正经谈恋爱的剧qíng,真是对不起啊哈哈哈哈……

  作者还是第一次写这麽多ròu,《狱火》对作者来说是个里程碑式的文。一次ròu太多大概以後都写不出ròu来了吧哈哈哈哈哈……(捂脸逃)

  ☆、番外一 末裔之血

  关夜北逃进了森林里。

  他伤得很重。那个小镇上的神父貌不惊人,实力却不容小觑。他有一把填充了银弹的枪,子弹有五发,三发打偏了,一发穿透了关夜北的肩膀,子弹没有留在身体里,还有一发伤在腰部,银弹深陷在血ròu中,像一枚滚烫的火球,不断烧灼著他的身躯。

  血族的自愈能力很qiáng,现在肩上的伤口已基本愈合了,腹部的弹孔却依然在流血。倘若再这麽下去,银弹会一直烧到内脏,那可就真没救了。

  包围小镇的森林北面是一条公路。关夜北同“血族之父”约定好在路边的加油站里见面。“血族之父”到附近“办事”去了,车就停在加油站的停车场里。他“办事”的时候从来不带关夜北,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qíng,或是关夜北可能会妨碍他一样。於是关夜北来到小镇上消磨时光,没料想到差点把命送在这里。要是“血族之父”见到他这副样子,肯定会毫不留qíng地嘲笑他。但关夜北觉得能被嘲笑反而是件好事,他或许再也见不到“血族之父”了呢。

  打伤他的那个神父现在半死不活的,构不成威胁。但镇上又来了个猎人,是个棘手的角色。关夜北必须逃得远远的,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是那猎人的对手。

  这麽想著,关夜北加快了脚步,但灼痛的伤口蚕食著他的体力,让他的步伐再一次慢了下来。

  ──要死在这儿了吗?关夜北绝望地想。

  前方的密林中涌出了一片黑雾。黑雾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暗夜中流动著。关夜北认得这股黑雾,他再熟悉不过了。

  黑雾缓缓聚合成一个人形,然後烟气散去,站在面前的是一位外表二十岁後半的男子。男子身著妥帖的黑色西装,双手都戴著手套,似乎要去参加一场宴会,而不是在午夜荒郊野外的森林里瞎转悠。

  关夜北吃了一惊,同时又松了口气。至少他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了。

  黑雾中走出的男子有一头漆黑的长发,令人豔羡的柔顺和乌亮,星光落在发梢上,如同点缀在他发间的钻石。与黑发相对的是他苍白的皮肤,以及暗红色的、仿若血迹的眸子。男子看起来年轻英俊,不论走到哪儿都会让大部分女人和小部分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但他的双眸却是如此苍老,比一个阅尽沧桑的老者还有疲倦。

  男子盯著关夜北衣服上的血迹。“这算什麽?给我的惊喜吗?”他嗓音低沈,声色优美,如同乐曲,能让听者陶醉。但关夜北却一点儿也没被打动。事实上,他还有些害怕。

  “我在镇上遇到了点儿麻烦。”他羞惭地说,“被一名神父识破了身份,怀利亚。”然後他压低声音,舌尖上跳出另一个称呼,只用於那些最严肃的场合,“我父。”

  黑发男子的表qíng越发不悦了。“一个小小的教区神父,竟像痛打落水狗一样把你撵了出来。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吗?”

  有的。关夜北心想。要是我死了,可就是奇耻大rǔ了。罗斯托克家族怀利亚的子嗣,死在一名名不见经传的神父手上,这事要是传出去,足够让血族们笑话半个世纪甚至更久。

  这名黑发红眸的男子正是罗斯托克家的怀利亚,将关夜北转变为血族的“父亲”。罗斯托克家自称咒印血系最古老的家族,血脉承袭自始祖该隐,拥有最纯正的血统。(当然,还有不少家族也这麽宣称,并且彼此之间为了谁的血统更纯正而喋喋不休了几千年。)怀利亚如今是代理族长。关夜北觉得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胜任族长一职,但怀利亚一直没这麽做,而是天涯海角地旅行,似乎在寻找什麽似的。或许他不愿担任族长就和他一直在寻找的事物有关吧。

  “你能替我省省心吗?明明人类的年龄和血族的年龄加起来都能被称为‘大叔’了。”怀利亚皱著眉,拽下左手的手套,露出皮肤苍白、五指修长的手。他单手扯开关夜北的衣服,血液让衣服和血ròu粘在了一起,所以撕开布料的时候也顺带撕下了一些皮ròu,让关夜北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怀利亚可没空管他是不是感到疼痛。血族之父看也没看那泛著焦黑的弹孔,径直将两个手指塞进了伤口里。关夜北疼得惨叫了一声,在静谧的夜晚就如同鬼哭一样骇人。他只好咬住自己的手腕,抑制住尖叫的冲动。

  血族之父冰冷的手指穿透了他腹部的弹孔,进入他的身体里。那感觉就像有条蛇一边在体内游走,一边撕咬著他的血ròu。血族之父不断屈伸手指,将原本就惨不忍睹的伤口变得更加触目惊心。就在关夜北以为怀利亚要在自己腹部开个dòng的时候,血族之父灵巧的手指拈住了深陷在他体内的那枚银弹。他用两指夹著子弹,将它从关夜北的血ròu里挖了出来。当银弹终於离开身体的时候,关夜北几乎要昏过去了。他放下一直咬著的那只手,这才发觉嘴里全部都是自己的鲜血的味道,手腕上躺著血淋淋的牙印。

  怀利亚把银弹仍在地上,嫌弃地在关夜北的衣服上擦净手上的血迹。关夜北看到怀利亚的指尖泛著烧灼的红色。在碰触到银弹的时候,血族之父也无可避免地被烧伤了。

  怀利亚举起左手,将手腕内侧凑到关夜北面前。“喝。”他简短地命令道。

  关夜北感激地捧著血族之父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咬穿他手腕上的血管。如甘泉般甜美的血液流进了喉咙,带来不可思议的奇妙魔力,治愈了关夜北周身的伤口。同一血系的血族可以通过鲜血jiāo换彼此的力量,“父亲”的血液对於“子嗣”来说就是疗伤的圣药。

  不过怀利亚显然没打算让关夜北痛饮,当他的“子嗣”恢复到不至於立刻死掉的程度时,他就撤回了手臂。

  “走。我把车停在路边了。”

  下命令的时候,血族之父总是这麽简洁明了。

  关夜北跟著怀利亚走出黑黔黔的森林,月光洒在森林外围的公路上,一辆不起眼的福特就停在路边。血族之父向关夜北努了努嘴,示意他去开车。关夜北举起手抗议:“我失血过多,头昏眼花,说不定会搞出什麽事故……”

  怀利亚没答话,径直走向副驾驶座那边。关夜北只好认命地当起司机。其实怀利亚会开车,但是他不喜欢这样。

  “我们上哪儿去,怀利亚?”关夜北坐上驾驶座,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一直往前,上州级公路。”

  “然後呢?目的地是哪儿?”

  “波士顿。”

  “哇哦!那可远了!”关夜北迅速在脑海里调出美国地图,“我们就不能开到附近的城市,然後坐飞机去吗?”

  “不。”血族之父再一次简洁明了地拒绝。怀利亚对一切机械jiāo通工具都没有好感,在他出生的年代,最快速的jiāo通工具是马。若不是马的速度太慢,也无法游过大洋,更无法上高速,而且身上喷出的公害会引来一群警察,怀利亚恐怕会恨不得骑马环游世界。关夜北猜测他一直把自己留在身边,并不是为了教导什麽血族的生活方式,只是单纯想找个不领薪水的司机而已。

  关夜北发动引擎,福特汽车沿著洒满月光的公路缓缓行驶起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唇亡齿寒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