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多谢大掌柜。”
宋遇道过谢,送了大掌柜道院子,便回房去了。
待他仔细看完了那话本,气的浑身发抖。
这话本上,除了背景是前朝,那大将军和探花的相貌与特征都和秦尚与自己无异,连那大将军当街抢探花的事件,都和当日秦尚抢自己的qíng景一模一样,只是这话本上写成了大将军对探花一见倾心,见色起异,才qiáng抢了探花回去qiáng行周公之礼,探花碍于大将军权势,不敢声张,只得委曲求全跟了大将军。
“什么劳什子话本!”
宋遇气得一把将话本扔向门口,不想刚好砸到了推门进来的小柳儿。
“哎哟喂~~~少您消消气!”小柳儿适才在大厅也听了个大概,这会儿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又向丫鬟婆子们打听了一番,得知有人如此毁坏自家少爷的名声也是气愤得很,怕少爷难过,赶紧过来看看。
秦尚刚回府就被老太君招去了,也正是为了此事。
待看了那话本,秦尚气得额头青筋直冒,手上用力一捏,那话本便碎成了纸片掉了一地。
“哼,逆子!你如今知道急了,还不是自己gān得好事,这上面哪点说错你了?”老太君抬起拐杖扫打过去。
秦尚结结实实挨了一拐杖,心中憋闷得很,这破书上写的哪一点是对的,他和宋遇明明是两qíng相悦,硬生生给说成了他霸王硬上弓,忒气人了!
老太君气归气,出了这样的事却是不能不管的,这逆子也就算了,横竖是他自己造的孽,此事应是有人冲着他们秦家来的,平白连累了人家子衍,好好一个孩子,被人如此污了名声,造孽啊!
与老太君商量琢磨许久也没个头绪,如今老太君既已派人去查,裕王也在帮忙,相信很快便有消息,秦尚现在最担心的是宋遇,他应也知道了此事,不知道这会儿正怎么着急呢。
偏偏此次宋大哥也同来了,他刚到京城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也不知会不会误会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在岳父一家人面前建立起来的形象啊!!!
秦尚急急忙忙赶到宋府时太阳都已落山,不意外地宋府的门又对着他一个人关闭了,门房态度依旧很好,笑嘻嘻地将他请了出来。
无奈,秦尚只得等到天黑,走了老路。
岂知刚跃上房顶便被人一把抓住了肩膀,正要反击,那人出声道:“秦将军,小人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大少爷吩咐我看好四少爷的院门,还请不要为难小人。”
转身一看,果然是孙虎,秦尚也不敢和他硬碰硬,就怕打斗起来惊动宋大哥,这半夜跳到人家房顶上被抓住了,自己可越发说不清了。
秦尚灰溜溜走了,心中惆怅的很,该死地话本,被本将军查出来谁gān的好事,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宋遇本以为发生这么大的事,秦尚定会来找自己,虽然大哥吩咐不让他见自己,但以前不也偷偷地来了,故而连窗户都没关,谁知盼了一夜,连个人影都没有,不免有些失落,也隐约有些担心。
第二日一早,宋遇便穿戴整齐翰林院报道去了。
刚进翰林院大门,就被学士招了过去。
翰林院学士对宋遇十分赏识,此次见了宋遇却直摇头叹气。
“哎~老夫年纪大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不想管也管不了,但你看看这事闹的,人家的家世,再难听的传言都不怕,可你呢,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老学士痛心疾首地说。
宋遇听了一愣,自昨日知晓此事起,他心里就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但心里担心的,更多的是秦尚,那话本将秦尚写得如此不堪,他怕这会对秦尚乃至秦家的声誉大有影响,却未曾考虑过自己。
向老院士告了罪,宋遇对自己和秦尚的关系却不多做解释。
老院士颇有些很铁不成钢,挥手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不过是些民间的风言风语,过了这一阵子风头过去便好了,圣上圣明,也不会因此怪罪与你。”
宋遇郑重谢过老院士,便告辞回去做事了。
其他他心中哪里不清楚,此事闹这么大,明间传闻自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圣上和太子知道了,虽不会因此降罪,但他们必然不会容忍自己和秦尚同时手握实权,秦尚在军中无法替代,自己从今恐怕官位再升,也最多得个虚名而已了。
想至此,宋遇反而松了口气,是啊,最严重也不过丢个管,自己本就对官场上的权力*尔虞我诈无甚兴趣,且事qíng也没到如此地步,一辈子研究学问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对秦尚没影响就好了。
想通了,昨夜郁结在心的闷气一下子排了出去,原本小心翼翼,就怕人知道,如今全京城老老少少都知道了,反而松了口气。
只是??????还不知秦尚如何作想。
第七十五章 完(二)
秦尚终于在翰林院门口拦住了宋遇,上了宋遇的马车。
一见面就伏低做小,认错卖傻:“媳妇儿,我真错了,你打我骂我都成,可千万别不理我啊。”
宋遇此时心中舒畅,面上却不显,板着脸到:“那你倒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我错在,错在??????”秦尚语塞,他也是冤枉的很啊,错都错在那写话本之人,与他有什么相gān?
他摇着宋遇胳膊道:“媳妇儿你放心,我一定马上找出那兔崽子,将他扒皮抽筋给你解恨,我出京城的时候还没这事儿呢,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可不让那jian人得逞,坏了我俩感qíng。”
“哦?你觉得,这事会坏了我们之间的感qíng,怎么你很在意这件事吗,觉得坏了你大将军的名声?”宋遇闷闷道。
秦尚急了,“不不不,我怎么会在意呢,我是怕你在意,不是??????我是在意,那不是我生气吗,我怕你因此不理我了。”
秦尚本就有些笨嘴拙舌的,这会儿越想表达清楚越说不明白,其实若是争对他一个人来的,怎么着都行,他就是气那人把宋遇拖上,担心宋遇生气,更怕宋遇因了别人目光而不理他。
宋遇见他磕磕巴巴急红脸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我何时说过不理你了?”
秦尚这下高兴了,他就知道,媳妇儿怎么舍得不理他呢,越发装可怜卖乖起来:“媳妇儿你不知道,昨日奶奶知道此事,已经狠狠打了我一顿了,那倒也没什么,我带着伤去找你,又不让我进门,连半夜想翻墙进去都被孙虎堵了,我就怕你不理我,愁得一晚上没睡呢被迫监护。”
对于他翻墙这件事,宋遇已经习以为常了,倒是听到老太君又打他了,想起上次他背上许久不消的淤痕,有些担心地问:“老太君打你啦,打哪儿了,严重吗?”
秦尚见了宋遇担心着急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依然装出愁眉苦脸的模样道:“可不严重吗,奶奶下手可狠啦,你看看,都给我打成这样了。”
说着秦尚手便伸到后面去扯自己的领子,露出脖子上的淤痕给宋遇看。
宋遇一看,果然一道紫红的淤痕从脊背一直延伸到脖子,整个还是肿的呢,看起来十分吓人心疼地那手指去抚了抚,问道:“疼不疼啊?”
其实昨日老太君根本没怎么打他,就这一道伤,刚好打在了脖子下面,看起来唬人而已,秦尚皮糙ròu厚的,都没拿它当回事儿。现在见着宋遇心疼着急地样子,心里别提多得劲了,就盼着这道伤好不了才好呢。
“疼,疼死了,火辣辣的,媳妇儿你要不帮我chuīchuī吧?”秦尚得寸进尺道。
到了这会儿宋遇哪能看不出来他装的,但到底是心疼地,也不戳穿他,真的凑过去轻轻地对着那道淤痕chuī起来,chuī得秦尚心里苏苏痒痒的。
宋遇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像霜打得茄子似的,晚上回府就神采奕奕了,宋大哥看在眼里,吃完晚饭便把他叫到院子里谈话。
“你白天见过他了?”宋大哥直接问道。
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宋遇便点了点头。
宋大哥郁结,这么大的事,不过出去见了那小子一面,四弟说放下就放下了?难怪二弟这么不待见那小子!!!
宋大哥在宋家向来是多赚钱少说话的形象,如今和宋遇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竟也无话可讲,最后问道:“为了这么个人,值吗?那话本虽说句句指责那将军仗势欺人,败坏的可是你的名声。”
和宋逑比起来,宋遇对这个大哥是又敬又怕的,大哥有一种如父如兄的威严,这会儿宋遇却鼓足了勇气坚定道:“值得的,大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其他的烦恼我也都考虑过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牺牲什么都是值得的,大不了不做这个官了,都没什么的,况且他一定会保护我。”
宋大哥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叹了口气,拍拍宋遇肩膀便回屋了。
很快那编写话本的人便找到了,市井间的消息还是大掌柜的灵通些,是大掌柜的先打听到了那人的住所,秦尚带人去围堵的。
踢开客栈的门一看,不想这却是个大熟人,这话本正出自李幕之手。
宋遇在海津镇遇见李幕时,他还是被人追打的盗贼、叫花子,如今却锦衣华服,住的是最好的客栈上等房,看起来日子过得比当官时还要好。
秦尚见是这个下三滥的写了那乌七八糟的东西诋毁自己和宋遇,更加怒火中烧,冲过去一脚将李幕踢倒在地,踩着他胸口恶狠狠道:“没想到是你,我当日饶你一条xing命,没想到你还敢回来兴风作làng!”
这一脚太过结实,李幕咳得脸都红了才勉qiáng止住了,躺在地上仰头望着秦尚道:“你当日诬陷我偷盗,害我被罢官,我母亲因此惨死在异乡,咳,咳咳???????我可不得回来好好感谢你吗,怎么样,我的礼物还满意吗?”
秦尚加重脚上力度,气道:“当日是你yù行不轨,没取你xing命算你爷爷我仁慈,竟还敢回来作祟网王之模拟游戏!”
“我既然敢回来,就什么都不怕了,如今我孤家寡人,身败名裂,你要杀要寡都请随意。”李幕讥笑着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副等死的模样。
“找死!既如此,那我便成全你!”秦尚被他的态度激得更加怒火中烧,将脚移到他喉咙,用力踩下去。
李幕被迫瞪大了眼睛,张大嘴伸出舌头,本能地挣扎着,涨的脸都发紫了,眼看着就要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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