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解着衣服,说不刺激那都是骗人的。待解至里衣,夏侯渊一把抱住了李今朝,调笑道:“不能解了,再解,就太活色生香了。”
李今朝任他抱着,一边躺好,笑道:“你要解,我却也不会给你解了。”
夏侯渊轻笑了一声,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隔着中衣游离……
游离至胸口,那只手却被李今朝握住了。
李今朝转过身,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夏侯渊的脸上笼着一层月色,好看得像画里的玉人。他忍不住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脸颊,“别闹。”
这样的动作在夏侯渊看来简直是勾1引,他凑近李今朝的鼻尖,握住他刚才的手,低低笑道:“今朝,你可知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做这个动作的人。”
李今朝的脸升起薄桃色,仍笑道:“哦?是么?那我岂不是很荣幸?”
夏侯渊伸出手捋好他的额头散落的几处头发,那只手最后却未收回去,一路绕过他的脖颈来到背部。
他的手掌所过之处似乎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心里暗暗发痒,脸上却发烫。
夏侯渊带着笑容,眼神明亮,直直地看着他。
然后,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心悦君兮知不知(三)
翌日,夏侯渊难得醒得早,转头看向窗外,却见细雪飒飒,天色yīn沉。于是没了早起的心思,gān脆睁眼看着窗外。
他侧了个身,李今朝离他近在咫尺,数得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一世安,一世安,就是这样了。
夏侯渊伸出手轻轻抚着李今朝的脸颊,刚触及,脸色一变。
他又摸了摸他的手,一双手冷的像冰块,额头却发烫。
夏侯渊轻轻晃了晃李今朝,也不顾是否会传染,抵在他耳边轻轻道:“今朝,你有觉得不舒服么?”
李今朝轻轻发出一声梦呓,撑起眼皮看了一眼夏侯渊,复而又闭了上去,“……累。”
怕是找了风寒。
夏侯渊捂着他的手,低低唤他,“今朝,我们起来去吃药可好?”
李今朝有些清醒,但头疼和身体的酸痛揪着他躺下。试了几次,身上愈发难受,像是被鬼上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夏侯渊心知不好,连忙穿好衣服,去找许三和许嫂。
一问才知道许三早早去了城里用昨天的猎物换些粮食,家里只有许嫂一人。
许嫂见他慌忙,忙问道:“公子怎么了?”
夏侯渊皱着眉,有些慌道:“今朝怕是着了风寒,嫂子你去看看。”
许嫂忙去看了,李今朝眼神迷蒙,脸色苍白脸上却有虚汗,许嫂摸了摸他的额头,“嗳”了一声,“发了烧了!”
“那、那怎么办?”
李今朝想挣扎着起来,奈何头疼不堪,只能轻声道:“大嫂子,不用了。”
许嫂倒了杯茶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公子,这风寒可不能小觑。要是处理不当,那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夏侯渊一听,心里觉得一吓,剩下的那么一点想走的意思顿时烟消云散,忙道:“今朝,不如先好好养病。我想乐启和尚柏他们应该会派人找我们去。”
李今朝皱眉,不知想着什么。半晌,敌不过沉困的睡意,又闭上了眼。
许嫂煮好一大碗红糖水,夏侯渊半bī半哄着给他灌下。过了会儿,却见李今朝的烧没有褪下的迹象。许嫂又给了个法子,搬了两壶烈酒给李今朝擦身子。
夏侯渊怕他冷着,又搬来两个暖炉放在房里,才慢吞吞地给李今朝褪下衣服,李今朝身上清瘦,背后苍白的皮肤因为发烧染着不自然的红色。昨夜他也未曾和李今朝赤诚相待,他也没想到第一次会在这样的qíng况下,他失笑了一下,仔仔细细地给李今朝全身擦了一遍。
许嫂抓了些防风和荆芥,夏侯渊又马不停蹄地给他喂下。中午的时候,又亲手住了些薏米粥,几乎是撬开李今朝的嘴巴喂了几口。
这么一趟下来,他竟然也不觉得累。
下午的时候,李今朝仍旧是昏昏沉沉,头没有早上烫却还在发着烧。夏侯渊又不辞辛劳地给他擦了两遍身子。傍晚时候,李今朝的烧才算完全退下来。
夏侯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伸出手细心温柔地替他整理好因为汗水弄乱的头发,低头抵住他的额头,眼神里漾出一池的chūn1水,“我第一次这样照顾别人,回头你可得好好报答我啊……”
李今朝闻言半睁开眼,苍白的脸上升起微微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总觉得好像,日子还很长。
李今朝全身酸痛那个,心里却觉得很安适。
许三到了酉时才回来。
夏侯渊正盛着小米粥准备给李今朝送去。许三见到他似乎很是惊讶,夏侯渊解释道:“今朝昨日得了风寒,所以只能再叨扰大哥几日了。”
许三却大大叹了口气。
夏侯渊这才发现许三脸色苍白,心想许三明日会不会下逐客令,如果真的是下了逐客令,他忍得,今朝的身体却肯定忍不得。于是便笑道:“大哥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不满大哥说,我家倒还有些积蓄,在朝廷中也有人在,若是大哥有什么困难,说出来便是。”
许三又大大叹了口气,“公子,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这国家要亡了!即便是你朝廷中有人在,也没用啊!”
夏侯渊一怔,“大哥,你说……什么?”
许三舀了满满一碗白粥,喝了一大口,“西凉人从前日开始攻打我大襄南部十二道边关,然而今日,已有五道攻陷!照样的速度,打到胧州也用不了几日!”
“什么?!”夏侯渊第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手中的小碗不小心打落在地,“嚓――”地一声碎成四块,“不过两日,西凉人如何拿得下我五道边关!那些守城的士兵是饭桶吗!”
夏侯渊早知道大襄朝廷养着的是一群废物,却万万想不到几十年的安逸生活把他们废成了这样!大襄南部边疆有“天堑”之称的“十二关”,其中,第五道“镶鹤关”更是有“神龙猛虎过不得”的说法,可是不过两日……就连镶鹤关都失守了?
许三又喝了一大口白粥,吞吞道:“现在城里的人都说,怕是大襄的朝廷出了内贼呢……”
夏侯渊冷笑了一声,“这个朝廷真是没救了!”
许三叹了口气,抹了抹嘴,有些愁苦道:“一旦开打,我们这些老百姓可如何是好!”
许嫂忙过来又给许三盛了一碗粥,“哎呀呀!即便是开打了,我们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呀!瞎想什么呢!怎么过不是过!”
许三苦着脸,“听说西凉人做事蛮横,对待战俘可凶残哩!”
夏侯渊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锦袋,又把腰间一块玲珑剔透的碧玉拿了下来塞在了许嫂的手心,许嫂忙要塞回去,急急道:“这是做什么!”
夏侯渊不缓不急,看着许嫂诚恳道:“南边十二道关卡,如今最险的‘镶鹤关’已经被攻破,剩下的七道,唯有第三道‘鸿雀关’可以真正一挡,以后的事qíng,我们谁也说不准。这些东西许嫂你先拿着,以后总有用到钱的地方。许嫂你们能收留我和今朝,我们已是感激不尽,这些只能权当表意罢了。”
许嫂一脸为难,想要重新塞回去,夏侯渊一脸坚定:“嫂子,收好!”
许嫂也办法,郑重地接过那个锦袋与玉佩,夏侯渊这才脸色缓和。
许三把玉佩拿了过来,又走到一旁,往火炉里填了几块gān燥的柴木,幽幽道:“公子你们还是尽快走吧!西凉人骁勇善战,用不了多久就会打到胧州城。听你的口音是慕州人?”
夏侯渊点了点头。
许三站起身,沉吟了会儿,把玉佩塞回了夏侯渊手中,“公子,慕州城比胧州更靠南边些。我想,你们最好也不要回到那里去了。这些碎银子我们收好,可是这块玉佩我们不能收!万一以后路上缺粮断水,可以应急!”
夏侯渊失笑,想不到许三为人如此淳朴,即将战火连天却还想着他们。他重新把玉佩塞到许三手里,倒是笑了,“大哥,我和今朝必须回慕州城一趟,我们的家还在那里啊……这玉佩大哥你收好,不用为我们担心。待今朝身子养好,我们便可以回胧州城内,我们有人马在城里,不用为我们担心。”
“这……”
夏侯渊重新盛好一碗薏米粥,往门口抬步,“今朝怕是久等了,我去给今朝送粥去。”
许嫂笑了笑,“也好。”
夏侯渊一开门,却发现李今朝披着外套,站在客房门口看着自己。
他一怔,夏侯渊连忙拉起他冰凉的手回到屋内,又把门关好,关切道:“这么冷的天出来gān什么?冻着了么?”
李今朝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是冻着了么……”
夏侯渊抬头看他一眼,又低头拌粥,“你也知道啊……”
李今朝接过他手中的薏米粥道:“我听见你们刚才有摔碗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qíng么?”
夏侯渊把自己的手贴在他凉冷的脸上,攒出一点笑容,“没事。”
李今朝沉吟了会儿,往嘴里送了一勺粥,“我听见了一些。”低头看见夏侯渊腰间空空,不由问道:“你腰间的玉佩呢?”
夏侯渊如实答道:“和着身上所有的银子都送给了许嫂他们了。”李今朝“嗯”了一声,“应该的。”
夏侯渊凑上去,对他咬着耳朵,“我现在身无分文,你要养着我了。”
李今朝斜睨他一眼,半真半假笑道:“要养一辈子么?……一辈子我可养不起……”
“没关系”夏侯渊贴了贴他的脸颊确认没有发烧,“我可以吃得更少一点。”
李今朝本来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这粥是夏侯渊亲自煮的,不好伤害他的心思,一口一口地吃完了。
夏侯渊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完,又腻在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今朝,我们以后……搬出慕州城罢。”
李今朝心底一沉,知道是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仍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么?”
夏侯渊认真地看着他莹润的手指,淡淡道:“南边起了战事,恐怕会打到慕州城。”怀中的李今朝脸色一白,他将他搂得更紧,缓缓道:“我们这次回去将东西收拾好,我们去漠北吧,那里有座让立山,山脚下有一大片绿洲,我们以后就住在那里……”像是蛊惑着问道:“好不好?”
李今朝低着头反握住他的手,低声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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