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qiáng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yù说还休,yù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李冶在凉亭里寻着他,走到他身边:“小冼……你怎么,来了这景王府,还跟二哥似的吟起诗来了呢?”
李冼把胳膊搭在栏杆上,目光从天上月亮移到近处假山流水,“三哥,我是不是把今天的宴席搞砸了?”
“你这小傻瓜,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了,今天二哥就是为了让你开心,才搞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宴席。哎,我跟你说,他可是提前好几天上我那打听你爱吃什么,我不告诉他,他还贿赂了如轩来问我,难得看见二哥这么上心呢,你不得给他点面子?大哥现在指不定怎么损他呢。”
李冼笑了笑,“他们两个啊……一天不掐架就浑身难受。”顿了顿,“三哥……”
“嗯?”
“我想娘了。”
李冶叹了口气,“傻小冼,你想她,我又何尝不想呢?娘可叮嘱我,让我照顾好你,你看看你现在瘦的,脸色还那么差,我怎么跟娘亲jiāo代?她要是知道了,非要揍我不可……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时候她揍我……唉现在想想屁股还疼。”
“三哥,那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没事就去偷李大妈家的jī,张大爷家的茶叶,欺负隔壁刘婶儿家的小闺女,后来搬到渭阳,居然还跟周家儿子滚上了chuáng。娘亲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都被你气得要揍你,你说你怪谁?”
“小冼!你就别揭三哥老底了,你可千万别跟大哥二哥说,还有那个姓墨的,不然我这面子还往哪搁。”李冶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嗯。”
二人回到饭桌,对刚才的不愉快谁都没有再提,几人推杯换盏,看似恣意快活,但这个中滋味,又谁可知。
☆、13
那天晚上李冼喝了不少酒,虽说是江南的米酒,可喝多了也是要醉人的,尤其是像李冼这样酒量差的……
“哼……”
墨问抱着小皇帝回到寝宫,顺手伺候他洗了澡,李冼屡次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都没有成功,还扑腾了满地的水,墨问无奈道:“别折腾了。服了你,这样也能喝醉……”
“我没、没醉!”
“还说没醉?”
“没醉……哼……”
墨问笑,给他擦gān了头发,“喝这么多,明天不上早朝了?”
李冼在chuáng上滚了滚,闷声道:“不上了,让我偷一回懒……”
“快睡吧,”墨问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亲,“好好睡一觉,你太累了。”
没想到李冼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墨问,你……你要不要我?”
墨问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怎么,喝了酒,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投怀送抱?”
“不是……”李冼有些脸红,“说了我没醉……你都好几天没碰我了,你就不想吗?”
“想,但我忍得住,”他轻轻刮了刮李冼的鼻子,“不像你,自制力这么差。”
“哼……你明明就是想,又不肯说……死要面子的龙。”
“我死要面子?”墨问按住他的两条胳膊,眸色幽深,“那好,今天我就不要面子了,你说如何?”
李冼感受到他压近的身体,有些害怕又有些渴望,想要挣扎又动弹不得,声音颤抖着,“墨问……”
“嗯?”
“我……那个……我……”
“你什么?”
李冼本来想说“我后悔了”,可到了嘴边上却变成了:“我能不能自己来……”
说完这句话他简直都羞得不敢去看对方了,只听见他忍耐的轻笑,墨问放开手,道:“当然可以。”
李冼更后悔了,他到底为什么要作这个死啊……
墨问笑意更甚,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毫不留qíng地又添了一把火:“君无戏言。”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
第二天皇帝陛下果断地没上成早朝,不仅早朝没上,连午膳都错过了。墨问对外只说皇上喝醉了酒,毕竟酒酿这种东西虽然轻易不醉人,可一旦醉了反而更难醒。群臣表示对陛下十分理解,并请求墨问转告陛下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什么的……也不知道是要保重哪个部位啊……
李冶回忆起墨问严肃的神qíng,已经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这厮绝对是演技派啊,明明是他搞得皇上起不来chuáng,还一本正经的装糊涂。
“哎……哟……”
李冼对自己昨晚的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忏悔,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也并没有什么办法能挽回他已经快要散了的身体,尤其是几乎断了的腰。他趴在chuáng上无意识的哼哼,旁边是笑得花枝乱颤十分不厚道的三哥。
“三哥……你弟弟我都要……魂归西天了,你真的不打算……不打算管管吗……”
李冶终于收住了笑,“哎小冼,我现在才发现,这墨问真是个人才啊!”
李冼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是龙才……”
不得不说李冶还真是开始佩服起墨问来,也并不全是因为毫无破绽的演技,更多的是因为这厮完美地消除了李冼头天晚上的难过qíng绪,什么娘亲啊江南啊,现在估计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三哥……”
“哎,我在。”
“那蠢龙欺负你弟弟……你不管么……”
“不是小冼,这回三哥可不帮你,虽然三哥是个护犊子的人,但也是非分明啊,明明是你自己引诱姓墨的,他满足你了,你怎么还要教训人家?”
李冼yù哭无泪,“三哥,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怎么突然着他说话啊……哎呦我身上好疼啊……”
李冶一挑眉,“苦ròu计也没用,不帮就是不帮,三哥说话算话的。”
“呜……”
这时墨问进来了,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进去了多少。他看了看在chuáng上装死的李冼,拿出一个小瓶子,转脸对李冶道:“给他上点药,你来,还是我来?”
李冼突然诈尸起来,“死龙!你禽shòu!你别碰我!……哎呦我的腰……”
墨问的眼神瞬间危险起来,他凑近李冼,“昨晚你分明很享受,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我禽shòu?你想不想我再禽shòu一点?嗯?”
“不不不,不用了,好墨问,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墨问一声轻笑,把瓶子递给李冶:“你来吧。”
李冼看墨问出去了,又按着腰趴倒在chuáng上,喃喃自语:“哎呦好疼啊……”
“你是真惹着他了吧,我看他以前明明很节制的,”李冶晃了晃那个瓶子,“你还在gān什么?快脱。”
“啊?脱、脱什么……”
“不脱怎么上药?你跟你三哥还害羞什么,赶紧的,别磨叽。”
“我……”他最后还是在威bī利诱下妥协了,用被子蒙住头都不敢抬起来。
“啧啧啧,”李冶看了看小皇帝某个红肿发胀的部位,一边抹药膏,一边道,“我说你还是个皇上吗?就这么被人压着gān?”
李冼的声音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你轻点儿啊三哥!嘶……他哪是人?他根本就不是人啊!”
“你们到底做了多久?搞成这个样子……”
“你别问了……”
“真是拿你没辙。”
李冶拍了一下他的屁股,惹得一声惨叫:“你别碰我啊疼!”
“……你哪不疼?”
“哪都疼!”
“德xing,你这个样子,也就是三哥我勉qiáng看得下去,要是碰上大哥二哥……”
这时候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陛下。”
李冼被吓了一跳,胡乱地穿好衣服:“啊啊啊gān嘛?”
“陛下,景王李凌求见。”
李冼愣了两秒,“三哥你这个乌鸦嘴!!”
李冶耸了耸肩,“唉,怪我咯,二哥听说你不好了肯定会过来啊,谁让你不做好心理准备。”
“你!那现在怎么办?不让他进来?”
“这个恐怕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房门被推开,李凌急匆匆跨步进来,“小冼!你怎么……”
李冼被他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哦不咸鱼翻身就坐起来,结果因为气血不畅又浑身乏力,直接眼前一黑就栽到了地上。这一下可是把李凌给吓坏了,一个健步冲过来扶住了他没让他撞破头,李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呃……”李冼捂着脑袋,还在疑惑怎么刚刚二哥还在门口,现在就突然到了面前,下意识的要喊声“二哥”,结果刚说出一个“二”字就感觉一阵晕眩耳鸣,直接不省人事。
“小冼?小冼?!”
“我靠……”刚回过神来的李冶简直都惊呆了,“这也太不禁折腾了吧……”
“你还愣着gān什么?!快叫太医!”
墨问寒着一张脸赶回寝宫,正看见太医在给李冼施针,景王毓王都在,还跪了一堆宫女太监,当下更加不慡,沉声道:“都退下!”
无形的龙威伴着他的怒气不自觉地扩散出来,把宫女太监吓得一哆嗦,颤巍巍道了句“是”就匆匆散了。墨问看了一眼太医,“这样没用,你闪开。”
太医也被他吓得不轻,急忙收了针退到一边。墨问一把捞起昏迷不醒的李冼,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抵在他背后开始输送真气。
李凌问太医道:“陛下到底是怎么了?”
“呃……”太医瞄了一眼正黑着脸的墨问,也不敢直说,支吾道,“这个……陛下他……”
“他昨天出去的时候受了凉,再加上qíng绪低落,被寒气入体。我昨晚做那事本来是想借着我的阳气冲散他体内寒气,没想到yīn阳相冲,没有冲散,反而淤积了下来。方才大概是他心急惊慌,气血虚浮,寒气上冲,人才会晕倒。”
“那现在……”
墨问没有理他,皱着眉想了想,用法术在自己腕上划了一道,然后把伤口凑在李冼嘴边,将血喂给他。
“我靠你gān嘛?”李冶被吓了一跳,“你的血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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