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轩?轩辕文靖吧?!果然没有猜错,他就是那位大少爷,他怎么来了?难道他们已经找到我了?舒景心里想着,脸上却不露丝毫,温和地说:“今日在此相聚便是缘分,现在认识,一点都不晚。”
“文某一直是井底之蛙,近日才出得门来见见世面,能在此相识,真是缘分。”文靖轩略有些尴尬地说。
“文兄怎么说自己是井底之蛙呢,我还你可比我这老乡见过世面,你看他,进了这里就像什么似得,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林放取笑着,还把他往众人中间推,说的洛楠很难为qíng。
洛楠压低了声音说:“我就说不过来么,我还是告辞了。”
“流云,好好伺候伺候这位洛楠公子。”舒景眯着眼等着看好戏。
流云应声进门,看到舒景就起了作弄的心思,故意暧昧地凑上前,用那甜的腻人地声音说着qíng话,惹得洛楠四处乱躲。
舒景一把揽过窜到身旁的洛楠,另一只手抬着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还走么?”
洛楠又生气又无奈,只得求饶:“舒公子,我不走还不成么,别让他伺候我了。”
众人哈哈大笑,流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还不忘叫屈:“别人想让我伺候还没那福分,躲什么躲呀。”
林放拍拍他的肩膀,假装认真地说:“兄弟,你还真不知道享福。”
一番小闹腾,让里面的人亲近了不少,余子骞开着玩笑说:“景公子费心留人,可是看上他了?不让走,可得好好陪着啊,我们是不是打搅了?”
“都说景公子傲气,不轻易与人下棋,今日可真是难得。”
只有流云见怪不怪,说:“我家先生,是人多了嫌麻烦,人少了怕无聊,难伺候!”流云特地给洛楠添了茶水,“洛公子,先生见多识广,人也风趣,不会对您怎么样的,方才只是个玩笑,您别忘心里去。”说完便退了出去。
舒景惬意地喝着酒,还不忘对着洛楠调皮地眨眨眼睛。
“今日,我等都是来找景公子下棋的,既然洛公子与景公子那么有缘,就先下一盘吧。”余子骞可没忘了目的。
“不了,你们三位下吧,我就算了。”那次大败之后,洛楠还与舒景下过几回,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今日要在众人面前输棋,他不太愿意。
“今天不画王八。”
洛楠摇头。
“让你三个子。”
洛楠继续摇头。
“让你五个子。”舒景继续引诱。
“你让我十个子我还是输,我不下!”洛楠坚决地说。
余子骞对他这反应十分不解:“还没下过怎么就知道会输,洛兄你对自己也太没信心了,退一万步讲,就一盘棋,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洛公子不愿,可否让文某先来一局?”文靖轩客气地问。
舒景这才正大光明地将全部的目光投向他,好奇又期待,只是这次,不是对他的棋艺,而是对他这个人。
两人猜子决定先后,舒景执黑子先行,文靖轩执白子。
舒景并没有像之前和洛楠那局一样,一出手就让人吃惊,而是选择平常的手法,扎扎实实的下,一则,他并不清楚这个人的实力,二则,平常的下法,更能看出他的棋路、棋风。
文靖轩下棋并不快,总感觉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下每一步棋,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文靖轩认输了。
林放有些不解:“我觉得这局棋虽落了下风,还有挽回的余地,没有必要这么早认输啊。”
“我在想,刚才那一子被吃掉之后,白子开始被攻破了,可否有法子保住这一子?”余子骞看着棋盘,反复思考着一步步棋。
“若我当时选择进攻,不知可有一搏的机会?”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开始讨论棋局,舒景也参与其中,说出自己的看法,耐心地讲解着自己下棋的思路。
从这个‘文靖轩’的棋风来看,是正统的一派,这一局,他的白子下的很厚实,只是有些保守,在舒景大胆的攻击之下有些疲于应对,从认输的时机来看,是一个果断的人。只是一局棋,舒景也不好下太多的判断,今日既然相识,日后定有机会了解更多。
...
第19章 临阵脱逃
凌子墨早两天便找回来了,他见舒景安然无恙,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什么也没说听安皓说了他们在客栈遇到的事qíng,便说去留意看看,在对方找上门来杀人灭口之前,找个应对之策。子墨反对舒景在此时抛头露面,敌暗我明,很容易吃暗亏。
凌子墨不是安皓,凡是只看表面,纵使离开了些日子,看舒景近日的行为,也知道他有所隐瞒,可是,有什么资格问呢?自己不也隐瞒着舒景么?只有默默守护着。
已经到了世子爷兑现承诺的日子,午饭刚过,世子爷就早早来了舒景的家,督促着舒景更衣打扮。
舒景纳闷了,不过见一个董天佑,何须如此紧张?难道,世子爷又打着别的主意?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今天,怕真的只能见一见董天佑了,昨天已经意外结识了“文靖轩”,也没必要多去参和,可当初,比较打了董天佑的幌子,不太好推脱,去便去了。
舒景准备出门,凌子墨站在门口,说:“一起去。”景儿今日的打扮与在幻月楼相似,更为华丽些,子墨隐约有些不放心。
世子爷见到他,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位是程敬之提过的愚忠的小黑,他虽不计较子墨无理,并不代表别人也不计较,再者,他看得出来,这人对舒景的感qíng不一般,要是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很抱歉,今日不方便带太多人,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将舒景平安送回来。”
凌子墨望着舒景,等他开口。
“既然世子爷不方便,子墨就别去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舒景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容,让他放心。
“有事立即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说完,他才让开了路。
世子爷羡慕之余不禁又疑惑起来,一个赌徒làng子竟能有如此衷心的侍从,难道真的只是如安皓所说,因为感恩?他的确看到了舒景不求回报地收留了洛楠,受人恩惠,终身铭记的的人也不在少数,感恩这个理由确实说的通。
世子爷带着舒景直径去了郊外的一所别院,看似普普通通,内里透着奢华。丫环们举止一致,行为得当,必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这到底是谁的宅子?他们到时,只有董天佑坐在内堂喝着茶,今天的关键人物还未出场。
“让董公子在这筹备一场小小的茶会,真是大材小用,三王爷还真舍得。”世子爷进门就找董天佑调侃。
董天佑看到世子爷微微惊讶:“天佑不过一介闲人,也就能筹备个茶会,倒是世子爷怎么得空来这么个僻静的地方。”
“自然是闻着茶香来的。单饮茶论诗,未免有些单调,我特别请了幻月楼当红的景公子来活跃一下气氛,董公子觉得如何?”虽是问句,可世子爷的态度,可不是询问,仅仅是告知。
舒景怎么都没想到,这世子爷是不请自来的,看董天佑的神qíng,很不欢迎他们的到来,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他尚无官职,自然不能请世子爷离开。舒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若只是出席一个茶会也就罢了,偏偏过来搅局,不是自找麻烦么!按理,世子爷没有必要这么硬着惹别人不痛快,这是为什么?
董天佑都没请他们坐,就转身遣人去了,不过,为时已晚,三王爷与四皇子、九皇子已先后进了门。
当今皇上皇子众多,在朝堂之中有影响力的,也就那么几个,大皇子坐镇边疆难得回盛京,嫡皇子十王爷尚且年幼,八王爷也是才得皇上允许上朝听政,只有三王爷有着佐政之权,不过,朝堂之上,支持立嫡着众多,八王爷才华初现,已有追赶之势,储位之争,胜负未定。
三王爷见到世子爷之时,面露不悦之色,可到底还是给世子爷几分面子,没有赶人。
“琪堂兄带了幻月楼的公子,是会唱歌还是弹琴?我听说幻月楼有个极会跳舞的,可是他?”九皇子素来不爱去风月场所,对世子爷带了小倌来,有些排斥。
“这位是舒景,景儿善棋,还未曾输过。”
此话一出,大家立即想到了以棋艺闻名的盛京四大才子之一的董天佑,这是摆明了与董天佑叫板?不,是拿三皇子的得力助手与一个小倌相提并论,三王爷与董天佑的脸都黑透了!
舒景暗骂着世子爷,今天若是与董天佑对弈,赢了,就等于是跟三王爷过不去,对董天佑更不利,输,他不觉得自己会输,更没可能手下留qíng。在众人面前,温顺地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遇到天佑,他就非输一回不可了!”三王爷笃定地说。
“不妨下一盘试试?”世子爷挑眼看着三王爷。
董天佑眼神凌厉地看着舒景,决意一决胜负。舒景苦笑,世子爷这买卖做得极好,赢了,是给对手有力的一击,输了,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舒景想与董天佑一较高下,可不愿意是现在这样的qíng况之下,双眼缓缓闭上又睁开,说:“回禀三王爷,世子爷,舒景今日偶感不适,忘了如何下棋!”
世子爷猛然回头,气愤地瞪着他:“舒景,你什么意思?!”
“世子爷只说带景儿来见一见,竟不知有这么多尊贵的人物,景儿害怕!”舒景无辜的说。
“景儿不是一直想与董公子下一局么,错过今日,以后未必有着机会。”平淡流利的话语,与平时无异的表qíng,这舒景,哪里有一丝害怕的表现?!世子爷含怒低吼。
舒景丝毫不理会世子爷的愤怒,淡淡地说:“今日相识便是缘分,景儿相信以后还会有机会切磋一番。”
他们的争执让几位皇子看得不明所以,四皇子含笑说:“既然这小公子不愿意,文琪又何必qiáng人所难。”
世子爷狠狠瞪了一眼舒景,甩手而去。
舒景请辞跟上,却被董天佑拦了去路,面色不善:“你是觉得我会输给你?”
“我只是不想做别人的棋子。”
“世子爷已走,你现在可以跟我下了?”董天佑挡在舒景前面,态度坚决。
舒景回头看了一眼三王爷,发现他自顾自喝着茶,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可舒景仍然笑着说:“今日茶会,三王爷与两位皇子怕是有事要谈,改日舒景登门求教,还望董公子莫要推脱才好。”
董天佑这才惊醒,差点因为他的一时之气耽误了正事,一个堂堂盛京才子,与一个卑微的小倌计较起来,他侧了侧身,让舒景通过。
“我会等你。”原以为,董天佑不会理会他了。
...
第20章 兔子糖画
幻月楼又禁止舒景入内了,估计这回,世子爷气得不清。他气他的,舒景可没有丝毫的影响,唯一不同的是,本该去幻月楼教棋的时间,他出现在了闹市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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